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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屈先生真是腦力過人。」在脫出神蠶宮之後,醫魔上官陰突然讚了屈世途一句。 九曲邪君隨即附合:「是啊!連三十年前神蠶宮的布置都一清二楚,不愧為天策王朝首席軍師。」 屈世途被兩人稱讚,老臉一紅,說道:「人的記憶不好,就要靠多作筆記,知道此行有我一份,我就趕緊把以前收集的資料翻出來以備不時之需,果然派上用場了。」 「不知道我們的屈大軍師,有什麼好計畫?」九曲邪君問道。 「只是演場戲而已。」屈世途靠到兩人耳邊:「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有勞兩位了,我現在就去找三魔靈。」屈世途話一說完,便起身離去準備變容易裝,九曲邪君和醫魔也依計行事。 面對四無君的詢問,武咸尊不敢有違,只好將他這幾天聽到的一些小道消息也都講出:「天獄之內,確實有些異議份子,覬覦聖主之位,已經蠢蠢欲動,聲稱必須速立新王穩定軍心。」 命世風流憂道:「沒想到聖主屍骨未寒,便有人心懷不軌,意圖登上王位。」 四無君問道:「可有明確人選,放出這等風聲者又是誰?」 「這……天獄外有強敵,需要強者領導,並未明指,流言出自岱鉤、逆天殺等人之口。」 「岱鉤、逆天殺!」命世風流聽到這兩個名字,馬上猜出幕後指使者是誰,「這等流言必出自代天刑的主導。」 四無君手搖羽扇,言道:「代天刑貴為天獄武臣之首,曾任諸將總教,能得軍心不出意料之外。」 武咸尊隨即繼續稟報:「另外還有一件事情。」除了代天刑一派的態度外還有其他事,這倒有些讓四無君意外,遂問道:「還有何事?」 武咸尊據實說出:「有些人懷疑聖主許久未歸,一回來便慘虧一頁書手上,認為是……認為是……」 四無君聽完前半段,臉色隨即沈了下來,接過武咸尊的話說下去:「懷疑我暗下毒手。」 「我對軍師絕對信任,只是……」武咸尊雖然心中稍由疑慮,但目前人在四無君的管轄範圍中,還是盡快表明態度。 四無君面露不屑神情,說道:「哈!哈!吾四無君真要竄位,早在聖主潛伏定禪天時便可行動,何須等到如今。」 聽四無君這樣解釋,武咸尊心中其實不盡相信,遂假托他人之口道出自身疑惑:「放出流言者是說,聖主親自臥底定禪天,天獄之中無人知曉,只知道聖主一向每十天回來一次,這次間隔太久,而且軍師素來算無遺策,聖主怎會這般輕易中計身亡。」 四無君知道要是不講明當出他和聖主的爭持,恐怕連眼前的武咸尊都會離心,便道:「聖主許久未歸是被一頁書監視,自魔刀被奪,我就苦勸聖主暫緩攻勢,但聖主一意孤行,吾有豈能阻擋?所以我才盡起人馬援助聖主,倒是代天刑孤身前來,不知是何用意。」 武咸尊見四無君一反常態,放下昔日「難與豎子論謀」的倨傲神情解說他的失敗,當下信了三分,不免為目前局勢憂心起來,說道:「現在天獄內部暗濤洶湧,我們下一步要如何行動?」 四無君聽完天獄動向,知道軍心將近渙散,傳下命令:「武咸尊,你也幫我放出一道風聲。」 「喔!」武咸尊有點吃驚。 四無君油然道:「聖主未亡,只是失蹤。」 「聖主真正未亡?」四無君這麼一說,令武咸尊倍感意外。 四無君指自己身邊空蕩蕩的位置,本來拱衛著他的天之翼等四人赫然不見,然後說道:「我這不就將他們四人差遣出去找尋聖主了,你也知道聖主乃是惡靈之身,一頁書不過凡軀,刑天師又亡,以天忌的微末道行真能除去聖主嗎?」 「我馬上將此事與眾人分說,屬下告退。」武咸尊想到聖主可能未亡,大喜過望,急忙回轉和其他將領解釋。 命世風流佩服道:「軍師果然厲害,一句虛言便讓代天刑的圖謀不攻自破。」畢竟冥界天獄還是以聖主為尊,只要他不死,誰都不敢起意代之。同時聖主既然未亡,那四無君暗害一說,也不攻自破。 「我派他們四人找尋聖主倒非虛言,雖然聖主氣息已絕,但惡靈之身甚是難滅,也許聖主真逃過一劫也說不定。」 四無君雙目微闔,淡淡地對命世風流說:「依你看,是誰放出這兩道風聲?」 這句話暗指流言盡出一人指使,使命世風流有些愕然,他本以為分出兩人手筆,腦袋靈光乍閃,言道:「依我之見,這些流言斐語非是代天刑主使,是要讓軍師與將首兩虎相爭。」言下意指這些謠言是出於四無君、代天刑以外的天獄第三勢力所為。 四無君讚道:「沒錯,代天刑不過是個等著黃袍加身的元帥,機略手段非他所長。」 「軍師是說?」命世風流故作不知問道。 四無君輕蔑地說:「除了那個見不得光的傲殘雪,尚有誰會玩這種下作手法?」 鬼智靈童不滿女暴君的決定而出走,但帶著飛狼與殺素離開神蠶宮後,只感到前路茫茫。因為他們三魔靈自幼便受到在不同主人之間流轉,只有飛狼約莫周歲時曾與劍藏玄生活一段時間,但後來遭受沙人畏毒化,記憶喪失泰半,可說三人都是頭一遭自食其力闖蕩江湖,不禁發現天下之大,卻無容身之地。 「咦!這不是鬼智靈童嗎?」道上有人忽然叫出鬼智靈童的名號,讓他略感詫異,回頭一看才發現是名老熟人。 「原來是一線生。」三魔靈曾隨蕭竹盈駐紮無極殿一段時日,認識一線生的模樣,也知道他現是素還真身邊的得力臂助,便將叔父兩字省下。 「你們不是跟女暴君住在神蠶宮嗎?是出來採辦糧食嗎?」一線生明知故問道。 鬼智靈童不願正面回答,隨口扯謊:「沒錯,出來辦點小事。」 「女暴君太過大材小用了吧!」一線生裝成替三魔靈抱屈,故意低聲道:「難道他們也去找素還真交代的那兩名先天,這可不妙了……」 「嗯!你說什麼?」鬼智靈童聽一線生暗自嘀咕,開口問道。 「沒…沒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一線生露出一副慌亂的表情,急忙告辭。鬼智靈童見他神情不對,眉頭一皺,便用起心靈術與飛狼溝通。 飛狼天生異稟,生具神聽鬼嚎之功,可聽聞百步、叫喚人魂,適才一線生的話全被他收入耳內,鬼智靈童問起,他便一字不漏轉告。 「連素還真也說是先天!」對鬼智靈童來說,素還真已經是他接觸過本領最大的人物了,一頁書、武皇等人名聲雖響,他卻不認識,所以聽到說連素還真都誇讚是先天,令他不自動容。 「跟上一線生,看那兩名先天是何等樣人物。」鬼智靈童本就打算尋訪世外高人,只是苦無門路,如今有素還真掛保證的先天人,當然不願放過,便施展輕功暗自跟上了一線生。 一線生江湖歷練何等豐富才聽到後方風聲有異,立即猜到三魔靈上鉤了,於是、按照計畫將帶著三人繞了一回圈子,以便九曲邪君他們做好准備,這才踏入深山險道。 殊不料,暗處另有兩道不同方向的目光,默默觀察屈世途與三魔靈的行徑。左邊一人獨自搖著羽扇,自言自語地說:「他們在弄什麼玄虛?」 右方林蔭下,另一人疑惑道:「北域還有什麼先天人物?」 天之翼和絕燁、紫月揮虹、冰心血魄四人啣命再入中原找尋天獄聖主,手持四無君交代的符令探索聖主鬼氣。 「主人出其不意重創了一頁書,必定可以成功牽制素還真的行動。」紫月揮虹略顯輕挑地說。 絕燁久在四無君身邊,明白情勢,言道:「主人反客為主抓住淨琉璃,雖是保住天獄,若是代天刑繼續跟主人作對,天獄不服主人的管轄,必然四分五裂,也是徒呼無奈。」 紫月揮虹應道:「主人這番作為,不也是趁機牽制素還真,好把握機會整頓天獄內部。」 絕燁點點頭,說道:「所以主人才希望我們尋回聖主,起碼他能成為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專心找尋聖主蹤跡。」素來沈默的冰心血魄聽兩人幾乎要聊起來了,出言提醒噤聲,畢竟人在中原,現下敵我分明的態勢,還是低調行事較好。 找了半天,依然未見聖主,紫月揮虹不耐煩地說:「我看聖主是凶多吉少了,主人何必那麼在意,要是代天刑不服氣,大夥趁素還真去天外南海時火拼一場,不就可以論定誰君誰寇。」 他這話一出,絕燁、冰心血魄隱約都露出同意的眼神,天之翼雖然心中也有意動,卻要顧全大局莫入人口實,出言斥責:「紫月揮虹,休得胡言。」 四無君座下天之翼入門最早,表面上雖說不分軒輊,實為眾人公認的大師兄,威嚴素著,他這一開口,當下三人都不敢再言。 忽然,三人背後數道夾帶邪火的刀氣莫名襲來,天之翼察覺得快,一揚身形搶到三人面前揮動天使之刀擋下敵招。 「不差。」炎熇兵燹操著輕狂的語氣從樹後轉出。 「是你,炎熇兵燹。」天之翼沉聲喝道,上回鬼陽六斬刈成形時,兵燹肆意挑戰的囂張舉動,令他記憶猶新,如今再見兵燹,不知是否又來尋釁。 只見兵燹大棘棘地走到四人面前,目光剎那轉厲,說道:「上天下地,唯我獨尊,見到本座御神還不迎接。」 聽見炎熇兵燹口出天獄聖主少有人知的名號,四大護衛同感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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