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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很不理想,本來我是想學一學拍賣行的主錘,卻沒想到毀了一隻玉如意,外加一隻來自西域的七彩琉璃馬,真是樂極生悲了!好在這並不算什麼值錢的東西,一共折算了五千兩銀子,從我的收入裡面扣除,然後將光碟小心地裝入匣中,遞給謝興元,領了他的銀票,又兌了萬千兩現銀出來,命一眾家丁抬了裝著銀子的箱子,浩浩蕩蕩地殺回楊府。 我在臨走的時候,把手中的折扇贈送給了謝興元,對方非常高興,特意回贈了一隻小巧的紫金香爐作為答謝,並一再邀請我們兄弟有機會光臨他的敝店,而我們也非常樂意地接受了主人的熱情邀請,表示絕對要照顧他的生意。 「想不到京師之中的富商竟然如此有錢,這下子哥哥我不用為五斗米折腰了!那個什麼供奉,不做也罷!」我有些得意地對七郎說道。 「六哥!你是典型的敗家子啊!」七郎抓了一大把的銀子,拿在手中把玩,口中有些不忿地答道。 「這是什麼話?我哪裡像敗家子了?」我有些不滿地問道。 「方纔你一錘子砸下,就出了五千兩白花花的銀子,汴梁城中,恐怕再也找不出你這麼大方的敗家子了!」七郎對我剛剛毀掉寶貝的舉動仍然是記憶深刻,忍不住數落道。 我頓時無語凝咽,懊惱不已。 方纔實在是太過興奮了,雖然不是沒有見到過那麼多的錢,可以前那些都是鈔票啊,要麼就是打到銀行卡上的一些數字,根本提不起一點兒興趣來,哪有現銀這麼刺激!二十萬兩,鋪在地上能塞滿三間房子了! 「沒什麼了,去得容易,來得也快嘛!」停了半晌後我非常大方地說道,「回了家以後,你自己拿走一千兩銀子,算是分你的紅利了!」 「六哥!」聽了我的話後,七郎險些從馬上一頭載下來,十分幽怨地看著我說道,「你還真是摳門到家了,兄弟一場,你就分我一千兩銀子?那十九萬兩銀子,莫非你想獨吞不成?你可傷透了兄弟們的心啊!」說完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你還沒有成年,剩下的錢,哥哥要替你精打細算,好好計較一番,省得將來你娶媳婦的時候囊中羞澀,還要爹娘破費!」我義正詞嚴地教訓道。 「真的麼?我能分到多少?」七郎熱切地詢問道。 於是我就坐在馬背上掰著指頭數落道,「咱們兄妹九人,一人兩萬兩,就是十八萬兩,還剩下的一萬五千兩中,給爹娘留下一萬兩,你拿走一千兩,只得四千兩,估計兄弟們喝喝花酒也就所剩無幾了,看來還得加油賺錢才行啊!你們這些闊少爺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光靠爹娘養活,能長出息麼?恩——也就是你六哥我有些經濟頭腦,這些個銀子,自然是由我來統一調度,妥善投資了!也許幾年以後,一萬兩銀子就可以變成十萬兩也說不定呢!」 「什麼叫投資?」七郎聽了有些不解。 「投資麼,自然就是賺錢了!你連這都不懂,我怎麼能放心把錢放在你的手裡呢?你說是不是呢?」我毫不客氣地批駁道。 「這麼說,六哥果然是為我著想了?」七郎猶自有些疑慮。 「那是自然了!誰叫我們是兄弟,我不照顧你誰來照顧你呢?」我理所當然道。 七郎點了點頭,旋即又愁眉苦臉地歎道,「可是,我還是覺得銀子要握在手裡,心裡才會塌實啊!萬一你錢沒賺到,還把本錢蝕了,那我不是虧大了?」 「呸呸呸——烏鴉嘴——你不能說點兒好聽的麼?居然詛咒自己兄長賠錢?沖這一條我先扣你一萬兩銀子!」我連聲唾棄道。 七郎有些垂頭喪氣,連聲哀求我莫要扣他的銀子,我哼哼了半天後終於勉強同意了,並告戒他下不為例,而七郎也很痛快地表示從此以後只以六哥馬首是瞻,兄弟兩人樂呵呵地策馬回家。 「不過你那把扇子送了出去,實在是太可惜了!做工那麼好,給我也好啊!為什麼便宜了外人?」過了沒有三話的工夫,七郎貪財的老毛病又發作了,低聲埋怨道。 「淺薄,你六哥難道是做虧本生意的人嗎?」我瞪了七郎一眼,拍馬向前奔去。 「兩年不見,六哥變得連我都看不透了啊!」七郎有些佩服地看著我的背影說道,接著策馬跟了上來。 我在馬上暗自謀算著,現在手裡面已經有了近二十萬兩的現銀,可以說是一筆不小的流動資金了,當時楊家修建天波府時,皇帝特別下詔賞賜的修宅銀子也不過是五千兩而已!這麼一大筆的錢,要投資到什麼上才比較合適呢? 走私麼?利潤倒是很大,不過犯法啊!股票?聽起來很刺激,可惜大宋朝沒有股市啊!期貨就更不要提了,大家連聽都沒有聽說過!販賣古董?收益倒是很可觀,但是俗話說得好,古董這一行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等到見了錢,我都快哦死了!斷斷是行不通的!礦山是朝廷的皇家的,邊貿也是在朝廷指導下進行的,土地是私有的,工人是沒有的,唉,要想賺點兒安穩錢還真難啊! 望著街道兩邊的熙熙攘攘的行人商販,看著高高聳立的牌樓和商舖,有一種極為衝動的感覺,這就是盛世大宋啊!若不是因為太祖和太宗幾次攻遼失利後採取消極的防禦政策,再加上後來的幾個皇帝昏庸無能,重文輕武,荒廢邊事,追求奢華,又怎麼會將大好的河山憑空送到了異族人的手中?想起來就是一陣陣心痛! 只不過,我現在還沒有扭轉乾坤的實力吧!野心或者說遠大的理想,也是要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的!如果我手中有銀子,手下有壯丁,外面有威望,裡面有勸謀,這大好的江山,也不能光給趙家人坐啊! 正在意淫之中,不覺走了神,坐下的馬就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就聽到一陣吆喝聲傳來,街道上的人們紛紛怒喝,好似要打架一般,我才清醒過來,怔怔地看著周圍的人群。 「糟糕——」看到眼前的情景,我不由得暗暗叫起苦來。 路邊兒上擺了一個攤子,並不是做買賣的,卻是一張蘆席,下面蓋了個死人,一位年紀不過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身穿素衣跪在旁邊,正怒視著我,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還帶著紅腫,顯然是哭了一場。再看旁邊一個大牌子,上面寫得清楚明白,正是「賣身葬父」四個大字。 更為可氣的是,七郎這傢伙帶著家丁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裡頂缸!而我的馬蹄,居然已經好死不死地踏到了蘆席上,把死人擠到了一邊兒,這居心何在?就令我有些百口莫辯了!宋初時民風淳樸,早有激於義憤的群眾將我圍了起來,用各種方言批駁著。 我不由得暗道晦氣,看來在大家的心目當中,每一個賣身葬父的小姑娘都是可憐的,而每個賣身葬父的一個小姑娘總會遇到一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惡少調戲,今天恰好沒有惡少出現,而我這鮮衣怒馬遠看就是一副闊少嘴臉的傢伙就要恰逢其會地客串一回了! 「兀那少年!你騎馬不長眼睛啊?怎麼往人家身上踩?」某個老婆婆舉著手中的枴杖顫巍巍地指點道。 「不是啊——」我待要分辯一下,卻又被人給打斷。 「看你外表斯文,怎麼如此行事?你不知道死者為大,褻瀆不得麼?」一個貌似道學先生的老者指責道,長長的鬍鬚還一翹一翹地,好似生了很大的氣一般。 「誤會——」我哀歎道。 「莫是見人家小妹妹生的好看,就起了歹意哦!」某個淫褻之徒以己度人道。 「你——」我雙目噴火,幾乎暈倒,簡直比竇娥還怨吶! 「開封府呂大人到——」一聲大喝打破了人群中的喧鬧,接著一眾衙役將人群分開,擠了進來,站到了我的對面。 「唉——」我心中沒有恐懼,反而有些竊喜,「總算來了個能說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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