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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得市中,大多數的男人都會選擇挖礦維生,因為這是最不必與人接觸的工作,至少比起其他的賭場、餐廳、酒吧的服務業來說的話。 挖礦人員只要拿起十字鎬,用力挖洞、搬運沙土,架欀工負責支架礦道、隧道電器作業,保證挖礦人員的進行安全,那些爆破、探測的事情都輪不到你,雙方合作無間,一句話也不必說。 礦工們就在這昏黃黯淡的隧道燈光下,努力的工作著,一天的辛勞全部都化成金錢,大部分落入礦場老闆的口袋裡,礦工們只能拿著微薄的薪水,去低級的酒吧消費。 沉默是礦工共同的語言,因為在礦場裡是不需要講話的,唯一需要出聲的情況,可能就是礦場坍塌時,大聲呼喊救命吧! 當然,這條沉默守則並不是對每個人都適用。 「提著風琴,拿著吉他,雙人牽一起,為了生活流浪到淡水......」蘇我俄哼著歌,拿起了十字鎬,用力在地上堀。 「小蘇,你唱歌真是他媽的難聽,閉嘴好不好?」一個身子高大無比的大漢停了下來,對著聲音的主人破口大罵,他忍耐的極限,已經到達崩潰邊緣了! 「道爾!別這麼計較嘛!今天難得他開口,就算他唱著再難聽好了,也要給他面子!」一個金髮的英俊男子,一派輕鬆的坐在石頭上,數著他的手指。 「你們這什麼意思啊?有這麼難聽嗎?」蘇我俄不由得有些被激怒,大聲嚷嚷起來。 至少對蘇我俄和他的朋友不是那麼管用...... 「喂!你不要閒閒坐在這裡,看了就有氣。」道爾龐大的身軀,揮舞著十字鎬指向保羅,怒氣沖沖的說道。 「沒辦法!我纖細的手臂無法負荷這種需要蠻力的工作。」保羅看著手指,假意的嘆息,裝作非常遺憾。 「你這個吃白飯的傢伙!你怎麼到現在還沒有被人趕出去?」道爾忿忿不平的說。 「沒辦法啊!我可不像某人沒本事,我現在可是升格為組長,某人的上司。」保羅掩著嘴巴,笑呵呵的說道。 「你說誰沒本事啊?」道爾大吼。 「喔!我可沒說誰啊!某人為什麼承認呢?」保羅輕聲笑著,逗弄眼前的大個子是他生平最大的樂趣。 「你...你混蛋。」道爾眼見上當,氣得說不出話來。 自己被忽略,蘇我俄不甘大聲說:「喂!你們有沒有在聽老子說話啊?」 「咕嚕嚕嚕嚕!」這時在蘇我俄附近,一個矮個兒,肚子突然發出了雷鳴聲。 「不鬧了!剎克斯的肚子在叫了!大概就要下班了!」保羅說道,話剛說完,下班鈴聲叮噹作響起來了! 「吃飯去!」剎克斯面無表情,簡短的說道。 蘇我俄他們工作的場所,約四萬人員工,一般來說礦場都是二十四小時不停的輪班制,輪為四班,每天作六小時,一次輪班約一萬人。 礦工各式各樣的人種都有,從西大陸各國家各城市聚集而來,來這裡累積財富,這裡的人種夠複雜了,但是對於這些萬國礦工們,蘇我俄他們是共同的異類。 出了礦場,一群灰頭土臉的男人們走出了他們工作的地方,換了一批光鮮亮麗的礦工進去,兩萬人在礦場上交替,霎是壯觀,但是在萬頭鑽動的情況下,卻有空白的地帶,隨著那空白地帶的移動,人群便會自動閃開,就像是摩西分開紅海一樣的神奇。 那空白地帶就是蘇我俄那一群人,他們在別人眼中是怪異的一群,他們本人還不在意,還是一邊行進,一邊旁若無人的大肆喧嘩。 在這城市下,大家在爾詐我虞的環境中生存著,居民大都冷漠的過活,連與人交談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避免自己受騙,更何況是交朋友。 還這樣肆無忌憚,旁若無人的大聲交談,簡直是不可思議,不過基於城市守則「沉默是金」下,他們也不多管與自己的閒事,不過還是會唯恐不及的避開這群異類中的異類而已。 在閒聊中,蘇我俄提議道:「喂!今天大夥去喝一杯好不好?」 「呦!天要下雨嘍,難得你這小子居然邀大家喝酒?」道爾大手用力往蘇我俄的背部一拍,蘇我俄不由自主一陣踉蹌,向前撲去。 「媽的!死大個!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勁會打死人啊?老子都還沒取老婆呢!要是有個不是,一定找你算帳。」蘇我俄疼得裂嘴骴牙的,轉頭破口大罵。 「我們去哪間啊?」保羅說道。 「先吃飯!」剎克斯很堅持的說。 保羅嘴角上揚,俊美的臉龐又更加讓人目眩神迷,他笑了笑:「剎克斯大爺餓了!等吃完飯再說吧!」 吃完晚飯後,一群人浩浩蕩蕩在這街上亂晃,他們七嘴八舌討論要去哪裡,此時正好天黑,這個不夜城才正要開始綻放它的美麗。 「去夜貓好了!聽說新來小姐正的很。」道爾興奮的說道。 「夜貓昨天給人砸了!」保羅平靜的說道。 這種事在城市裡很平常的,因此大家也不以為意,只有道爾嘖嘖出聲,滿臉可惜。 蘇我俄突然語發驚人的說:「去皇銘吧!我請客。」 此話一出,霎時蘇我俄這群靜了下來,三雙眼睛詫異的直盯著蘇我俄 「你沒生病吧!?」保羅摸摸他的額頭,擔心的說。 「天哪!難道要下雨了嗎?」道爾震驚的退後三步,撞到了燈柱,燈柱一陣搖晃。 「你不要嚇人啊!你開玩笑的,對不對!」保羅瞪大眼睛,雙手亂揮,直覺這小子可能因為長期在密閉的空間,因為缺氧所產生的精神錯亂。 唯有剎克斯一語不發,看不出神情有任何訝異。 被稱為天字第一號鐵公雞的他,竟然說要那所高級場所喝酒,而且還要請客,這真是比統一三得市所有的黑幫還要不可能的事,他們同時這樣在心裡想。 「難得老子要請客,你們一個個幹什麼?」蘇我俄像是被狠咬到一口,對他們三個豎起中指,又叫又跳的。 「這不敢相信耶!這小子除了保護費外,連飯錢都是省一餐是一餐的。」保羅他們搭上了公車,往市區駛去,上了公車後,原則上,他們到哪裡,就吵到哪裡,不過今天談論的主題,卻都是蘇我俄的趣聞。 「蘇啊!他平時吃飯,為了省飯錢,每次都是去餐廳,厚著臉皮跟人家要剩下來,真搞不懂為何他可以做出這種非人哉的丟臉事。」 蘇我俄在旁邊聽著,臉色越來越難看,但是保羅悠閒的看著窗外,繼續滔滔不絕的說著:「搞得每次跟他去吃飯,都會遠遠看見那群餐廳的老闆拿著沿街追趕討打,以為他又來要飯了!」保羅說到這裡,聳聳肩,雙手平舉,搖搖頭說道:「唉,跟他在一起,總是可以帶來一連串驚奇。」 「我還知道,他住的地方根本就是危樓嘛!去他家看過,整棟樓只有他住而已,那棟樓連老鼠都沒有,搖搖晃晃的,我好像用力踏幾腳,整棟樓就會垮下來,更絕的是,這棟樓居然要收房租!」道爾忍住笑,因為他知道蘇我俄就要發難了。 「你們說夠了沒有?」 果不其然,蘇我俄火大起來,抬起腳來,往他們的腰間飛踢過去,怒道:「老子不說話,把老子當不存在嗎?」道爾早有防備,一把閃身過人,蘇我俄的大腳,正中閃避不急的保羅俊美的臉上。 「你還真踢啊!?」保羅直跳起來,一群人在車子裡旁若無人的嘻鬧。 他們在鬧區下車,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高級酒吧出發,這個城市是越夜越美麗,在夜裡展現它的活力,活動起來,白天不知道躲在哪裡的人們,都往街上開始聚攏。 這城市是在夜晚活動的,街上可以看見各式各樣的人,舞光十射的招牌,美麗的阻街女郎,成群結隊巡邏的小混混,以及下了班來尋歡作樂的礦工。 「嘿!南哥!這麼早就來巡邏啊?」保羅十分熱絡的向巡邏的小混混打招呼。 「保...保羅,好久不見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最近東區的時常來搗亂!」被稱為南哥的男子,在夜晚還帶著墨鏡,頂著綠色的頭髮,一付擋我者死的尊容,他看見保羅似乎有點驚訝。 他用著不相稱的獰笑,向他們打招呼,不確定的說道:「你的...朋友?」 「是啊!是我的朋友。」保羅笑得很開心。 「玩的開心點啊!」南哥說完,就帶著一群小囉嘍,招搖過市的離開。 「他是這區的管區,以後看見他打聲招呼就行啦!」保羅看著南哥走遠後,轉頭向蘇我俄這樣介紹,一轉身卻發現身後的朋友,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 「你們幹什麼啊?」保羅一陣頭皮發麻,感到大事不妙,害怕往後退去。 「保羅!沒想到你在高級區也認識人耶!」蘇我俄賊兮兮的眼睛,咕溜溜在保羅身上亂轉。 「是啊!我們的保羅哥,真了不起!」道爾的眼睛咪了起來,用著崇拜的語氣說道。 「去去去!」保羅起了雞皮疙瘩,像趕開蒼蠅的揮手,想把他們擋掉。 「請讓我們叫你一聲,保羅哥哥吧!」蘇我俄張開雙臂,想擁抱住保羅,保羅一聲怪叫,逃命般的跳開。 沒想到剎克斯有意無意的擋在身後,讓保羅無路可退,蘇我俄趁機架住保羅一邊膀臂,剎克斯則很合作的架住另外一邊。 「快住手,別鬧喔!我會生氣的。」保羅臉色難看的警告他們,他們只是一臉奸笑,兩個迅速撐起保羅,由道爾奸笑著,來個熊式擁抱。 「你們...哇哇哇...住手,我的脊椎啊啊啊啊!」街角響起保羅的慘叫聲。 注:所謂的區管,就是管理這條街或者是市區的地頭蛇,也是黑幫老大的手下,他們會負責這區的安全也兼收保護費,防止滋事份子來搗亂,以免影響他們重要的收入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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