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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和白虎對坐在一張桌子前,看著桌上的金盆看得入神,忽然一道光線從金盆中射出,夜嚇了一跳,想站起來卻被桌子絆倒在地,白虎則是向後跳出數尺,警戒的望著在金盆上出現的藍色光圈。 「他們回來了。」 玄龜拱著手,慢步走到光圈前面,對著光圈行了個禮,「玄武大人,歡迎回來。」 玄武從光圈中踏了出來,手上拎著一團白呼呼的東西,在他身後,柳絮嘟著嘴,一臉不高興的跟著走出來。 「拿去。」 玄武把一隻小小的九尾狐拋在夜的面前,小狐不舒服的叫了一聲,柳絮趕忙上前將牠抱起,憐惜的摸摸小狐腫起來的頭。 「小炎好可憐喔。」 柳絮繞過玄武,拿出手巾替小炎敷著頭上的包,和玄武打了一架後,他們當然是慘敗啦,小炎被打的滿頭包,最後還真如同玄武所說的,又變回了小小狐狸,不過意外的是,外型還保持在九尾的狀態,這大概是這趟試練唯一的收穫吧。 「夜……」 小炎可憐兮兮的的望著夜,隨即撲了上去,在夜的懷裡哭訴。 「嗚嗚……玄武欺負我啦,我都碰不到他……嗚……他大欺小……」 「是你太弱了啦。」白虎從一旁冒出來,和小炎對看著,然後無欲警的在小炎頭上打了一下。 「痛……你幹麻打我?」 小炎小聲嗚嗚叫,抱著頭,無辜的望著白虎。 「不知道,就是想打,你讓我想起了一隻討厭的九尾狐。」看到小炎,白虎想起了妲己那隻九尾狐,就是牠害得白虎和周易雲分開的,難得又見到九尾狐,當然要趁機報復一下,只不過可憐了小炎,到最後還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被打。 「小虎!」 發現白虎平安無事的出現,柳絮歡呼一聲,撲上去想給他一個擁抱,白虎嚇得往後跳開,緊張的盯著柳絮。 「哈哈哈,小虎還是這麼怕女人呀?」玄武走過去摸摸白虎的頭,然後和一旁的玄龜打了個招呼,吩咐了幾句後,整個人就在夜他們眼前憑空消失,只留下夜等人在一旁不知所措。 「怎麼就這樣跑掉啦……」夜撇撇嘴,然後若無其事般的晃到玄龜旁邊,拍拍玄龜的肩膀說:「龜老頭,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呀?你們這兩隻龜也真是的,隨隨便便把我們叫到這裡,總要說明一下吧。」 玄龜不高興的白了夜一眼,輕咳了一聲,同時袖子一揮,一張放著一只巨大金盆的桌子出現在眾人面前,小炎和柳絮兩個好奇的湊過去看,銀牙也慢條斯理的走過去,而什麼事都搶第一的夜,這次反倒無動於衷,打著哈欠和白虎站在一旁。 「你們不過來嗎?」小炎疑惑的歪著頭,指著金盆說:「這裡面可以看到影像耶,好有趣喔。」 「看過啦。」夜又打了個哈欠,揮揮手道:「我還以為你們會問呢,我當初掉下火山口時你們一定覺得我死定了吧?」 「柳絮還哭了呢。」白虎在一旁附和,結果遭來柳絮一陣白眼,嚇得白虎倒退了好幾步,怕她會突然衝上來。 柳絮氣呼呼的抱著雙臂,瞪著夜和白虎說:「玄武已經跟我們說了,他的能力是操控靈魂,我們進入遊戲世界的只有靈魂而已,一但在遊戲中死了,靈魂就會被驅除出遊戲,回到肉體裡,也就是現在這裡,所以夜哥哥根本沒有死,只是離開了遊戲而已。」 夜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擊掌道:「怪不得只給白虎擁抱,卻把我當隱形人,唉,虧我還一路保護你們。」 「不過一下就被解決了。」柳絮朝夜作鬼臉,說出了殘酷的事實,夜撇過頭,懊惱的在一旁生悶氣,被這麼說實在不快。 「可是為什麼會有感覺呢?」小炎心疼的摸摸頭上的包,不解的問:「為什麼我肉體也受傷了?嗚……痛……」 回答小炎的是玄武,一陣興災樂禍的笑聲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哈哈哈,那個呀,抱歉抱歉,當初把你們肉體傳過來時不小心撞到了,嘻嘻,我先閃嘍。」 小炎張大了嘴,想罵又罵不出來,哪有這樣的嘛……隨便把他們招到異界就算了,居然還不好好的保管肉體,這……小炎皺著眉,想哭又哭不出來,覺得自己真是無辜。 「他就是這樣的個性,我也很無奈呀。」玄龜搖搖頭,咕嚨幾句後,招手請他們圍著金盆坐下,並開始解釋著。 「再介紹一次,老臣是幽冥使著之一的玄龜,是輔佐玄武的文官,在人們口中,玄武大人又被稱為是冥王或玄天上帝,而這裡就是你們所說的--幽都,也許說地獄你們會熟悉一點。」 聽到地獄這個詞,眾人面面相覷,心中有說不出的奇怪,他們是活人耶,現在卻在地獄裡,朝四周看看,身邊分不出是亮還是暗,說是暗嘛,又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四周的狀況;說亮嘛,背景卻是朦朦朧朧的一片,給人的感覺像是身在宇宙,四周還有奇形怪狀的漩渦在旋轉著,許多不知名的光團飄來飄去,讓他們不由得起雞皮疙瘩。 「不說這個,你們一定很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招你們來。」 玄龜一臉正經的看著他們,他的外表示一位年紀很大的老人,斑白的鬍子下是成熟而充滿智慧的臉,一嚴肅起來,威嚴十足,足以讓人不敢再說話,夜等人各個炳住呼吸,好似在等待審判一樣,就在這時,玄武的笑聲又傳了出來。 「因為我太無聊啦,所以才想說找幾個好玩的人類來試練看看。喂,玄龜,你跟他們解釋金盆的功能就夠了。」 夜沉下了臉,什麼金盆不金盆,他現在心裡有點火大,不過是想玩個電動,卻被招到這裡來,而且還是為了這麼無聊的理由?夜心裡想的盡是些如果能把玄武揪出來,該怎麼報這個仇,也許自己設計個遊戲,讓玄武進去出不來……夜決定有機會一定會這麼做的。 「各位。」玄龜走到金盆旁,兩手放在金盆上,彷彿是觸碰式按鈕,就在玄龜摸到金盆的同時,金盆裡的水起了波瀾,漸漸地,原本普通的水出現了影像,那是他們剛才所在的世界。 「喔喔喔!這是什麼?」 小炎興奮的怪叫,伸手就想去摸,卻被玄龜抓住了手,沉聲道:「你不想再進去一次吧?不想就別亂摸。」 「好啦……」小炎撇撇嘴,把手收回來,和其他人一樣好奇的看著金盆內的影像。 「這叫回憶之盆,如你們所見,他可以讓人的靈魂進入其內,並且讀取記憶,主要的功能,是能讓人想起已經忘掉的記憶,包括那些不好的記憶。」 玄龜在說的同時看向了白虎和柳絮,白虎別過頭去,故意不和他眼神接觸,那段痛苦的記憶一直在他腦中揮之不去,好不容易被修改掉,現在又被喚醒,這讓他很不高興;柳絮則是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畢竟那是一段不願被人提起的過去,尤其是在小炎這些守護獸面前,柳絮深怕記憶中村人的話會讓小炎對她有不好的印象,所以邊揮手邊哇哇叫,擋住了金盆內的影像。 「有時候,有些事情想忘也忘不了,」玄龜搖搖頭,淡淡的道:「唯有去面對痛苦,你才能進一步超越自己,每個人都有想隱藏起來的東西,但能藏到何時呢?還不如直接去面對,並想辦法解決它。」 「但我不喜歡……」白虎低下頭,聲音有點哽咽,「我一直再失去……生命就是這樣,那麼的短暫,那麼的難以把握……」 「笨蛋!」夜不屑的呿了一聲,冷冷的道:「誰都知道生命很短暫,我們不像你,有無窮的壽命,不過我們懂得苦中作樂,這就夠啦,至少我覺得生活得很快樂;再說,你到底在傷心什麼呢?是因為你那個易雲哥哥平白的被殺死嗎?錯了,或許他在天堂或地獄過得更好呢,你只是在可憐自己罷了,可憐自己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事情都已經過去幾千年了,該是面對現實的時候了,這可不像是我所認識的殺神白虎喔。」 「……那是被憤怒沖昏了頭……我並不想殺人……」 「我相信你,」柳絮不知何時在白虎身後出現,兩手從後面繞過白虎的脖子,抱著白虎,並在他耳邊淡淡的說:「你知道嗎?我就是喜歡小虎這點,人一但有了強大的力量後,就會對旁人冷淡,把其他人看成是小蟲子一樣死不足惜;雖然思念數千年有點誇張,不過可以看出小虎雖然強大,卻有著一顆慈悲的心。」 被這麼一抱,白虎的臉瞬間便紅,隨機昏了過去,柳絮俏皮的吐舌頭,趕緊把白虎放開。 玄龜瞇著眼,和藹可親的說:「小妹妹,我覺得妳也很特別呀,撇開除妖師不談,你身為人類,卻想著和妖怪當朋友,一般人都是拒妖於千里之外,怎樣?我沒說錯吧?」 「是呀,」柳絮摀著嘴笑著,俏皮的眨眨眼說:「人類也好,妖怪也好,都有他們可愛的地方,小炎就很可愛呀,不是嗎?」 聽到柳絮這麼說,小炎開心的搖搖尾巴,可是再想想,不對呀,柳絮常把牠當成寵物對待,一隻會說人話的寵物……以此推論,柳絮想和妖怪作朋友的原因,恐怕也是…… 「別想那麼多啦。」 發覺小炎盯著自己發呆,多半是在想些不好的事情,柳絮過去拍拍牠的頭,然後把牠抱起來,彈彈牠的鼻頭說:「小炎,你在那裡面看到了什麼景象呢?為什麼你會突然變回來?你的過去是怎麼樣呀?」 「我不是看到過去耶……」小炎歪著頭,想起了夢中小狐狸那悲慘的下場,那慘叫聲……小炎閉上眼,用力的搖著頭,這讓柳絮更好奇了,拉著牠的尾巴一直追問。 「牠看到的是前世,也就是成為守護獸之前的身體,靈魂會停留在人間,多半是因為前世留下了許多遺憾,所以才一直在人世間徘徊,進而找靈力比較高的人附身,所以你們說的功力高強的人才能召守護獸不一定是對的,也要看看有沒有靈魂附在他身上。」 柳絮恍然大悟的喔了一聲,把小炎舉的和自己的頭一樣高,微笑著和小炎互望,聽了玄龜的解說,知道小炎也有一段悲慘的過去,既然小炎不肯說,柳絮也不勉強了,柳絮把小炎摟在懷中,同時伸出一隻手去摟住銀牙的脖子,雖然銀牙一直沒說話,不過柳絮從牠的眼中看出,銀牙一聽到過去這兩個字,就會不自覺的嘆氣,柳絮安慰似的撫摸著牠們,這是她唯一能為牠們做的事。 「那麼這小子呢?」白虎看摟摟抱抱的柳絮他們看的起雞皮疙瘩,眼光刻意避開牠們,指著夜問:「我是最早出來的,他們在試練的時候我也有看到,但為什麼就是這小子沒有接受試練呢?」 這不公平嘛,白虎心想,大家的秘密都被挖來了,惟獨夜這小子逃過了一劫,害白虎期待落空,他本來還滿心期待的想知道夜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就算只有一點點,只要抓住了把柄,以後不怕沒機會威脅他,誰知道居然什麼都沒發生。 玄龜發現白虎不滿的看著他,抓抓鬍子,長嘆了一口氣,這才道:「這小子真的很特別,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的精神力居然可以反抗這件法寶的力量,我本來想加強力量,但你們還在裡面,我怕會連累了你們,如果不能通過這記憶的試練,靈魂將會一直在過去痛苦的記憶中打轉,永遠不能在出來喔。」 聽到玄龜這麼說,小炎等人不禁打了寒顫,心想還好他們都出來了,這代表什麼?他們已經接受了過去,超越了自我? 「只是給你們一個方向,你們都還很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借由這次的試練,我希望你們能更堅強,你們是被玄武大人挑選出來的,特別的一群人,也許你們可以作為人與妖和睦相處的橋樑,好好想一想,什麼才是最正確的路吧。」 玄武的聲音也在這時候傳來,「夜,你的能力很強,希望你能好好利用,善惡往往是一念之間,在人間能與你全力披敵的大概沒幾個,真有的話肯定會死慘重,不要懷疑,你並不是普通人,等哪一天你能力覺醒時就會知道了。」 之後是一片沉默,夜和其他人面面相覷,不了解玄武的話是什麼意思,是說夜並不是人類嗎?還是…… 「對了,」玄武的聲音再度傳來,一組由光線組成的數字出現在夜的面前,夜還不解釋怎麼回事時,就聽到玄武笑著說:「這是我的手機和電子郵件,有事可以找我,當然也可以透過狂龍找到我,喂喂,你們吃驚什麼呀?現在是科技時代,有這些東西也不足為奇吧?難道還要我心電感應?好了,不多說了,有空可以回來找我,地獄之門隨時為你們而開,掰掰。」 夜還來不及問個清楚,眼前一陣閃光,夜迎頭撞上了電腦,摀著頭,夜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房間裡,小炎在一旁檢查著自己的身體,看看有沒有少了一條尾巴,白虎則是盯著銀幕瞧,不時還伸手去摸摸看,似乎想找出一絲端倪,看看這一切事不是夢。 「什麼地獄之門為我而開嘛……」夜對著銀幕作了個鬼臉,這時樓下傳來了鳳兒的聲音,似乎是在叫他們吃飯,看看時鐘上的日曆,還不到中午,他們進到遊戲那麼多天,其實只有幾分鐘而已。想想這一切,真像是一場夢呀。 「夜,吃飯吃飯。」小炎搖著九條尾巴,開心的說:「快點快點,我要讓鳳姊姊看看我現在的樣子。」 「大毛球一顆嘛……」夜無奈的笑了笑,轉頭看看銀幕,看著看著,不由得又伸出了手。 「當初,就是這樣,只是碰到了銀幕,然後手就像這樣伸進去……耶!」夜邊說邊去觸摸銀幕,突然發覺整個手掌伸進了銀幕裡,同時也感覺到一股拉力在把他往內拉,夜下意識的抓住了白虎的手。 「不會吧……」 白虎皺皺眉,不住苦笑,不會又要來一次吧?白虎伸手抓住正要逃跑的小炎,既然要進去當然也要找個替死鬼。 一陣慘叫,三人再度消失在房間裡…… 「快來吃飯……」鳳兒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喂!你們不想吃了是不是?喂!不吃算了,你們就餓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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