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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沒有月色的夜晚,十幾艘滿載官兵的艨艟,在狂風暴雨、波濤洶湧的鄱陽湖裡載浮載沉。忽地一個滔天巨浪打來… 「啊…」船上已有五、六名兵卒跌落湖裡。 「啟稟元帥,風浪太大,我軍目前已有多名兵卒被大浪捲走。再此下去,即使我軍不被風浪吞沒,恐怕也再無戰力迎敵,請元帥定奪。」徐達眼見形勢危殆忙向朱元璋稟報。 朱元璋心知在此波濤洶湧、不見月色的惡劣氣候下,大軍實在不宜再往前行,但渡不了鄱陽湖,就無法與陳友諒的軍隊做最後的決戰。他思量再三後,對徐達道:「天德,你傳令下去,讓甲板上的眾官兵在腰上纏上繩索,以防巨浪捲襲。」 徐達朝艙外望了一眼後,對朱元璋道:「不行呀元帥,雷鳴貫耳,鄰艘官兵聽不到軍令的。元帥,還是發射信號撤兵吧?」 「這……」朱元璋心想:「難道我軍當真無法破解陳友諒的興風佈雨妖術?」 就在朱元璋進退維谷,竭慮苦思之際,黑夜中突然現出一道霞光。朱元璋與徐達見狀,忙出船艙察看究竟。只見霞光之中有一神仙坐騎神龍,由天空緩緩而至。 朱元璋見狀心知神仙降臨,趕忙命眾將士下跪,並拱手問道:「請問尊駕是何方仙人?」 「朱元璋,我乃保生大帝,今日奉玉帝之命特來相助於你。你是真命天子,將來你登基為帝後,希望你能惜才愛民,好好照顧黎民百姓。」 朱元璋聞言朝天一拜後,道:「感謝大帝相助,您的教誨朱元璋一定銘記在心。」 「嗯……」說著保生大帝便施起法術,不久後風雨便化於無形。慢慢的,鄱陽湖也就風平浪靜,雨過天晴了。 當朱元璋再抬頭仰望天空時,保生大帝早已不見蹤影。他朝天再行三拜後,心中默默暗禱:「保生大帝,求你保佑我朱氏後代,讓我朱氏王朝綿延久遠,弟子朱元璋在此叩謝。」默禱完後,朱元璋又恭敬地伏地朝天三拜。 這時天空中又傳來一陣聲音:「朱元璋你我也算有緣,玉帝命我守護朱氏子民,我們八個月後再會吧……」 八個月過去了,朱元璋也順利在應天府登基稱帝,可是保生大帝卻沒有再出現。 ************************************************************************************************************* 250幾年後的某一天,在安徽的白雲山上,出現了一名頑皮的少年英雄…… 「唉…嗚…嗚…喔…呼…受不了………」 正在追逐的是一位體型圓胖,留著山羊鬍的白髮老翁∼白老三,江湖人稱「聖手回魂」。 「白師父,我當你是熬了好湯才偷喝了幾口,犯不著氣成這樣吧?」 這位玩世不恭的年輕人,正是本書的男主角∼常天鵬。 「臭小子!這可是花了我三年的時間,才研究出來的藥引,如今功虧一潰,你…我非要好好的懲戒你一番不可!別跑……」 白老三雖然已經揮汗如雨,但滿腔的憤怒,在他縱身一躍的同時,也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領「百步擒拿手」。 「白師父,換個新招吧?不然你是抓不到我的……」 語音甫落,常天鵬卻已經一個縱身,跳到了四、五丈之外了。此時一個低沈渾厚的聲音大聲暍道:「鵬兒,休得無理!」 這位白衣老者正是常天鵬的師父∼常雲。這常雲原是「天鷲幫」的幫主,二十年前由於練功心切心脈受損,因而辭退幫主一職。如今與白老三及常天鵬居住在白雲山,過著與世無爭的平淡生活。 「老常呀,你來的正好,這小子不但偷喝了我的藥引,還施展你傳授的「鷲揚千里」,害的我滿山追著跑。你快快將他拿下,我倒要問他一個明白。」 「哎呀!常師父,痛呀,輕點……」 此時常雲已揪著常天鵬的耳朵來到白老三的面前,問道:「鵬兒,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呢?向你的白師父說個清楚。」 常天鵬揉揉被捏得紅腫的耳朵,吶吶地道:「今兒個早上我經過白師父的煉丹房,卻聞到一股香味兒,我想八成是白師父在熬湯,可那香味兒聞得我肚子咕嚕咕嚕叫,所以就……」 在「就」字說出口之後,他忽感丹田一陣灼熱,意識也逐漸模糊,最終竟暈厥過去。 常雲見狀忙扶住常天鵬,並急問:「白老三,這是怎麼回事兒?快幫他看看。」 這時白老三若無其事的道:「沒事兒!回頭扎幾針就沒事兒了。」 ************************************************************************************************************* 「情哥哥…夜深了…我們就寢吧?」這嬌聲膩語聽得常天鵬慾火頓生,猛然抱起懷中的美人,就要行起敦倫之事。但他隨即感到背脊一酸,一股陽精噗噗射出,常天鵬於是猛然驚醒,低頭一看,褻褲卻已黏呼呼了…… 雖是一場南柯春夢,但卻讓常天鵬有種莫明的舒暢感覺。但這種黏呼呼的感覺著實讓他感到不適,於是他便把褻褲換下。不過問題來了,這黃澄澄的稠狀粘液究竟是什麼呢?這要怎麼洗掉呢? 此時天色已亮,他便拎著褻褲偷偷來到山泉邊洗滌。就在這當下,白老三卻無由的冒了出來,並對常天鵬連諷帶刺的問道:「呦…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呀?洗什麼呢?」 常天鵬被他突然的冒出嚇了一跳,再加上遺精一事惟恐被發現,只得心虛的道:「沒…沒啥啦!」 眼尖的白老三早已經看出那褻褲上,黃白相間之物為何,於是放聲大笑:「哈哈哈……你小子畫地圖啦?」 常天鵬一時猜不透白老三話中之意,問道:「啥地圖咧?」 「地圖?哇哈哈哈……」白老三笑的越發大聲了。 常雲在屋裡就聽見白老三狂笑之聲,忙出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白老三暫忍住笑意對常雲道:「咱們的好徒弟長大了,開始會畫地圖啦!」 常雲乃是過來人,豈會不知白老三話中之意,卻不料…… 「哈哈哈……」他居然笑的比白老三還誇張。 常雲心念一轉便道:「這事兒似乎來的晚了點,不過『大器』晚成嘛!哈哈哈……」 常天鵬雖不懂兩位師父所言之意,但也隱約琢磨到戲謔之意,只氣的他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 「我說老常呀!這娃兒也十八歲了,該幫他張羅張羅娶媳婦的事了吧?」白老三道。 常雲思索一會後,道:「應該是十七歲吧?」 白老三道:「不…不…不…應該是十八歲才對,他是丁酉年出生,怎麼會是十七歲呢?」 常雲急辯道:「不,你記得吧?去年……」 兩人為了常天鵬的歲數就這樣爭辯不休,一旁冷眼觀看的常天鵬,只得無奈的搖搖頭嘆道:「這兩個老不死的,居然連我的歲數都忘了!我還是去洗我的褲子吧……」 ************************************************************************************************************* 清風拂月、蟲鳴蛙叫,在這晚的茶餘飯後,常雲及白老三就趁著月色在院子裡磕起嘴來了。常雲搖了搖手裡的蒲扇問道:「白老三,今兒個早上你給鵬兒喝的是啥玩意兒呀?連條小命都差點沒了。」 白老三面有慍色地道:「老常呀,你此言差矣!是他偷喝了我的藥引,可不是我餵他喝的哩。」 常雲知道自己一時口誤,忙改問:「好…好…好…你倒是說說,那是個啥玩意兒呀?」 白老三臉色突地黯然下來,無奈的說:「那是我研究了三年的摧氣活血藥引,搭配了我匠心獨製的『天龍養氣丸』,嘿嘿嘿……」 說到這裡,白老三眼光中露出了一線的光芒…… 常雲暗忖:「啥鬼玩意兒,神秘稀稀的?」 嘴裡卻不由自主的問道:「天龍養氣丸?」 白老三鬼譎的笑道:「把你的絕活『紫砂掌』,演一遍給我瞧瞧吧!」 常雲暗罵:「死老鬼!什麼仙丹妙藥直接說了不成?非得要我賣命演出才肯說嘛?」 常雲轉身的同時,並提起一口真氣,對著一棵合抱大樹,猛地掌氣揮出……只聽得「砰」一聲大響,大樹劇烈的搖晃了許久。 常雲及白老三均滿意的點了點頭。 白老三微淺笑道:「老常呀,這十幾年來沒看你使過真功夫,沒想到你依然寶刀未老呀!」 頓了頓後白老三接著問道:「這棵大樹在受你一掌後,卻沒有折斷或傾倒,何解呀?」 常雲雖知他明知故問,卻仍然清楚得回答:「這棵樹雖然沒有倒,可是它的內裡卻已全部粉碎。白老三,你要不要過去檢查檢查呀?」 這「紫砂掌」在二、三十年前可是威震江湖的功夫,凡中掌之人,除了皮膚表面呈現紫色瘀血外,其五臟六腑亦會隨之震碎。想當年常雲所執掌的天鷲幫縱橫江湖之時,能承接其三掌而不為其所傷的,也不過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師弟霍華,另一個則是「巨神教」的教主林海濤。 白老三自然知道「紫砂掌」的威力與精妙之處,同時依照方才常雲使掌得勁度而言,他也深信常雲所言不假。 「這棵大樹只是內裡粉碎而已,如果連表皮也一起震碎,你說…威力是不是更強呢?」白老三又露出那種鬼譎的笑臉道。 常雲盯著白老三陰森的雙眼,驚訝得問道:「筋脈盡斷?」 這時白老三卻反而端出笑臉,並且得意的說:「何止筋脈盡斷呀!你這話只算說對了一半。另一半是血管爆裂,全身血液由內往外衝出,到時候可就………」 常雲聞言後,腦海裡瞬時浮現出其慘狀…… 常雲吶吶地道:「血…肉…模…糊……」 「嘿嘿嘿嘿……哈哈哈…………」白老三得意的大聲狂笑,似乎為他得意的作品,打上了優等的評筆。 常雲愣了一會後,出手揪住白老三的衣領道:「你…你倒底是救人還是害人呀?虧得江湖中人還尊稱你為『聖手回魂』!」 白老三撇開常雲的手後,不屑地道:「啐!沒有人受傷我還當個屁『聖手回魂』哩!現在我叫你練了嗎?你吃了我的『天龍養氣丸』嗎?」 白老三漸漸感覺火氣上來了,又隨即辯道:「在江湖上行走,等於是把腦袋拎在手上一樣。今天你不殺你的對手,改天人家要你的老命時,看你給不給?」 常雲給他這麼一講,倒也啞口無言了。 「我們都一把年紀了,閻王爺也差不多要召見我們了,你現在練了也是白練,更何況你早已退隱,那就更是白搭了。」白老三道。 常雲暗罵:「死老鬼!話都是你在說的。」 「那你還煉這個狗屁丹藥作啥?這種功夫太過歹毒了……」 言及至此,常雲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個老不死的,今兒個早上鵬兒是不是喝了你的什麼藥?你不是想……」 未及常雲道完,白老三就「呸」了一聲道:「我怎麼對待鵬兒你也是知道的,難不成我會害他嘛!再說那也是他自己偷喝的,我可沒強迫他喝呀!」 常雲也不想和他鬥嘴兒了,馬上問道:「你倒是說說,你那是啥鬼藥呀?鵬兒喝了以後咋地就暈倒了?」 白老三撚了撚他的山羊鬍,不以為然地道:「扎了幾針以後,他現在不也活蹦亂跳了嘛?」 見白老三神色異狀,常雲隨口又問:「這藥引不是只有這麼簡單吧?」 沒想到白老三倒真被常雲給套出話來了,白老三又撚了他的山羊鬍後,道:「其實…還沒經過真正的實驗,這也只能算是半成品啦,嘻嘻……」 「啥?你個白老鬼……」 常雲再也按捺不住了,一拳就往白老三胸前打去。而這白老三與常雲相交幾十年,深知他的脾氣,卻也料到他接下來的手腳,於是往後一跳便閃過這拳。接著在黑暗的深山裡,兩人又展開了一陣老人追逐大賽…… ************************************************************************************************************* 「仙子姐姐,妳又來找我啦?」 「嗯…想不想我呀?」 「想呀!」常天鵬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來呀…追到我再說吧!」 常天鵬隨即欺身一把攬住她的腰身…… 「啊!糟了……」 驚醒後常天鵬低頭一看,果然……又畫地圖了! 「白師父那個倒底是什麼藥呀?怎麼喝以後感覺渾身發熱,而且還整天頂著個『帳蓬』,這要怎麼見人呢!」 常天鵬為了這件事苦惱了好幾天,於是他決定鼓起勇氣找白師父問個明白。 來到食堂後,常天鵬見到白老三正在喝他的老酒,本來已到喉嚨的話,卻又硬生生的給吞了回去。 白老三見他神色異常、臉泛紅潤,一出手就掐住他的手腕為他診脈。 「嗯…看來藥效如我所料呀………」 白老三思忖一番後問道:「鵬兒,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到全身發熱,一股氣欲吐為快呀?」 常天鵬羞紅著臉點點頭。 白老三笑罵道:「你現在是發春還是發情呀?我問你話呢,咋地管點頭?」 常天鵬不知所措便隨口應道:「是…啊!不是……」 這時候常雲也進了食堂,雖聽到常天鵬所言,但卻不知所然,於是便問道:「什麼是不是的呀?」 白老三逮住機會準備好好的羞一羞這個愛徒,於是啟口答道:「喔!原來是發春,那不是感覺到全身發熱囉?」 常雲只丟了一句「為老不尊」,就去吃他的早點了。 白老三突然收起笑臉,正容地對常雲道:「老常呀,你覺得是不是該讓鵬兒下山了呀?」 這句話說完後,常天鵬和常雲都愣住了。常雲更是因此話而停住了一切動作,一雙挾菜的筷子還停在半邊天呢! 「難道要他陪我們倆個老頭兒,一起打光棍兒嘛!」 常雲心想:「是啊…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十七年,鵬兒也是時候該出去見見世面了。」 常雲復又心念轉道:「可是他下山面對險惡的江湖,會不會吃虧呀?!」 常雲欲言卻又想到:「兒孫自有兒孫福嘛!自己也未免想太多了吧?更何況不經一事、不長一智,是該讓他下山見見世面的。」 坐在一旁的白老三見那常雲癡呆的模樣,不禁大聲喊道:「老常呀,過橋喔……」 正在冥想的常雲,突然聽到這句便問道:「過橋?過啥橋?」 「呵呵…總算回魂了。不過你倒也說說你的看法呀?」白老三道。 另一旁的常天鵬,一想到可能即將離開生活了十幾年的白雲山,內心不由產生一股不捨之意……不過他也很想知道常師父的看法,於是便也專注地看著他。 被四隻眼睛緊盯的常雲,終於開口:「是該下山了。鵬兒,如果有一天你見到你的親生爹娘,你會如何呢?」 常天鵬沒想到常雲會提出這個問題。雖然他也曾想過要去尋找他的親生爹娘,但他深怕傷了兩位老人家的心,所以始終都沒敢開口要求。儘管平日裡他和兩位老人家鬧罵習慣了,但他的內心其實對這兩位老人家還是挺尊敬的。 常雲見他沒開口應答,便道:「沒關係,這問題你留著到路上慢慢再想好了,不過…鵬兒,你除了會輕功、棍法,及你白師父教你的醫術之外,你還會些啥呢?」 一旁的白老三撚了撚他的山羊鬍後,道:「這樣就夠啦!打不贏人家的時候,就用輕功落跑;要是被人打傷了的話,還給可以為自己療傷,這不夠了嘛!」 「去你的白老鬼!現在講正經事哩!」常雲忿忿地道。 白老三還是那副欠扁的嘻皮樣子。 「不然你把令牌給他,再把你那本陳年的『紫砂掌』秘笈送他,讓他在路上慢慢練,這不就成了嘛!」 常雲恍然地道:「對呀!只要天鷲幫還在,這塊令牌或許還可以幫上點忙。」 常雲轉而又對常天鵬道:「鵬兒,你下山後就到天鷲峰找莫邪幫主吧!到了天鷲幫他們自然會為你打點一切。」 這時常雲由懷裡摸出了塊令牌交給常天鵬,又對他道:「見令牌如見幫主,只要天鷲幫還在,所有幫眾皆須聽命於你,此令牌你要好生收著。」 說完常雲便起身轉進內室,去取那「紫砂掌」秘笈。 常雲起身後,白老三接著道:「鵬兒,你先前喝的藥引已經在你的體內產生作用,現在你要緊記一些口訣,來助你強精、摧氣、固神。」 頓了頓後,白老三又接著道:「人之三元,其為精、氣、神,精者含之血脈;氣者隨精移而動;神者合精氣而成,達最高境界即可化念力為動力。固而口訣即為:『運氣而調至丹田、守精而佈於全身、神動而蓄勢待發』,這三元修練過程則為:『調息運氣、氣隨神移、石破天驚、移形至物』。」 一旁的常天鵬聽得一愣一愣的,但白老三不予理會逕自接道:「三元之層次共分兩層,第一層是『石破天驚』,第二層則為『移形至物』,你常師父雖然已有幾十年的武功修為,但也僅達三元之第一層。至於第二層嘛……就要看你的福報啦!」 待白老三說完這些口訣及修練過程,常天鵬不禁暗自叫苦。 「白師父,這『運氣而調至丹田』我會,可其他的什麼『守精而佈於全身、神動而蓄勢待發』,這什麼名堂呀?還有這三元的修練過程,我是完全聽不懂,我…真的有資格下山嗎?」 一時間常天鵬似乎有種撿到寶,卻又被驅逐出山的感覺。 白老三看出常天鵬的苦處,於是摸著摸他的頭,以一種慈祥的口吻道:「我白老三活了六十幾歲,自信還不會看錯人。你是個聰明娃兒,只要你在未來的人生旅途中,細細體會這些口訣並加以修練,將來你的成就必定無可限量!」 這時候常雲手裡拿著一本藍皮秘笈由內室走出,直至常天鵬面前道:「鵬兒,我將『紫砂掌』演練幾次給你看,你隨我出來。」 此刻常天鵬正隨著常雲一招一式的練著「紫砂掌」,而白老三則至內室整理著一些,江湖中常見的掌傷、鏢傷之症狀,並加以註解,以留待常天鵬日後參考之用。由此足可見兩位老人家,對其用心之良苦呀! 翌日常天鵬告別了恩師常雲及白老三,往淮南天鷲峰行去……… ************************************************************************************************************* 這一日常天鵬來到了一處林裡,遠遠就聽到有人打鬥的聲音,於是他使出「鷲揚千里」,連翻幾縱至一枝樹上,往下看去…原來是一名中年白衣人和一位黑衣蒙面者正在打鬥,不過很顯然那位黑衣蒙面者漸漸處於不利之勢。說時遲那時快,那中年白衣人一掌正打中那黑衣蒙面者的胸前,並在那黑衣蒙面者往後傾倒之前,撚住他的面罩,待黑衣人後退幾步站穩後身子後,常天鵬及那位中年白衣人,才真正看清楚這位蒙面者的真面目。那中年白衣人問道:「閣下是何方神聖,竟敢圖我秘笈?」 「海砂派高平。」 說完那高平又突地抬腳側踢過去,那中年白衣人身形一側便閃過這個腳刀。接著他再轉圈欺身過去,並以手刀往那高平喉嚨切去,只聽得「嗚」一聲,那高平便跌坐在地,狀似痛苦難當。 就在高平跌身之時,由他身上掉出了一本名曰「百靈心法」的武功秘笈。待白衣人要上前拾取時,由樹林後端「咻」地竄出一人,此人乃是棕衣穿著,他不由來的往那中年白衣人後背就猛出一掌。當中年白衣人頓感背後掌風疾至,忙要翻身卻已不及,於是便硬生生的挨了這一掌。而這一掌也似乎重創了中年白衣人,他不但連翻幾圈,更立即吐出一口鮮血。 「這人背後偷襲太過卑鄙了!」這一切常天鵬都看在眼裡,只是誰是誰非他都還搞不清楚,所以便沒有插手。 白衣人站穩身子後問道:「閣下又是何人?」 「神劍門魯忠。」 這魯忠說完後又轉身問高平:「高兄,無恙吧?」 「好!既是一丘之貉,那我就一次將你們收拾掉!」 那白衣人重整氣息後,穩健的使出序列拳路。 常天鵬暗忖:「咦…?這拳路怎麼那麼熟悉?」 那白衣人連續的幾招「猛虎上勢」、「遊龍過江」、「飛鷹撲面」……直打的魯忠連接連退。 那魯忠心中暗想:「他不是中了我一掌嗎?怎麼看起來不當一回事似的,這是何方高人呀?」 兩方對招最忌分神,就在這一剎那,白衣人的一掌已銳不可擋的拍了過去。只聽見「砰」的一聲,那魯忠已應聲倒地,白衣人這時卻道:「剛才這一掌是還你的,再受我一掌吧!」 話落手起,白衣人又補上一掌,那魯忠就這麼兩眼一翻∼掛了! 待白衣人轉身面向高平時,不料高平卻灑出他海砂派的暗器∼毒砂!由於距離過近,白衣人躲避不及迎面而來的毒砂,一手摀住雙眼隱忍痛楚,另一手置於胸前蓄勢待發,嘴裡卻還大聲喊道:「高平!有種的再過來較量,來啊……」 高平見情勢也未必有利於己,於是趁機就溜了! 白衣人聽見腳步聲愈離愈遠,他終於不支的倒在地上,渾身開始抽搐發顫。 常天鵬心想反正也沒戲唱了,於是就跳下來俯身察看白衣人的傷勢。怎料他臉色發黑,約莫也只剩一口氣了。 白衣人勉強的由懷裡掏出一塊令牌,又用手胡亂比著地上的秘笈,並說了句「秘笈…」,便也葛屁了! 常天鵬由於從小在山裡長大,雖然有時頑皮了點,但還算是個厚實的人。他順手挖了兩個坑,將兩人的遺體給埋了。由於不知道這位白衣大俠的姓名,所以他只好在臨時墓碑上,刻上「百靈無名氏」五個字,以供日後便於辨認。 在他為兩人下葬之前,他在兩人身上摸索著遺物。這位白衣大俠的身上倒沒有啥東西,不過他在這位神劍門魯忠的身上,可找到了兩樣東西:一枚刻有劍影的飛鏢及二十兩銀子。 常天鵬看了一眼手上的「百靈」令牌、秘笈及飛鏢,心想:「唉!看來也只有靠你們來尋找家屬了。不過…這二十兩銀子該算是我的跑腿費吧!」 ************************************************************************************************************* 這一日常天鵬來到了萬家庄的招來酒店,他刻意將三樣東西放在桌上,藉此希望認得此物的善心人士能夠出面認領。 他看了看左邊客桌,那裡坐了位美貌的黃衫女子,他心想:「雖然沒有我夢裡的神仙姐姐漂亮,但也算是清秀了,看她年紀只怕比我還小哩!」 他再看了看右邊客桌,那裡坐了位橫眉豎眼的彪形大漢。而再過去右邊的客桌,卻坐了兩位嬌秀的姑娘,這兩位姑娘雖是聊話家常,但其中一位紅衣姑娘卻時不時地往他這裡瞟一下。常天鵬一輩子也沒被姑娘這樣看過,霎時羞赧地臉紅氣粗了。 由於酒菜還沒端上,因此他就把玩起桌上的「百靈」令牌,他忽然覺得這令牌與常師父給的令牌有點相似,於是便忙將「天鷲」令牌拿出來比對。 「呵!可不是嘛!除了百靈和天鷲兩個字不同外,其他樣式幾乎相同。」常天鵬不禁脫口而出。 可是這句話說完後,臨桌的黃衫女子便急忙轉頭望向他手上的令牌。 「小姑娘,妳從剛才就一直望著我,莫非對我有意?」那彪形大漢說完就撫了下那位姑娘的臉蛋。 常天鵬暗忖道:「你是不是表錯情啦?人家她可是在看我耶!」 「誰看你了?」 「別理他,我們吃我們的。」另一位姑娘則如此勸道,希望不要因此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那位紅衣姑娘只好忿忿的瞪了他一眼。 「哇哈哈哈……小姑娘生氣起來越發的可愛了。」 這位彪形大漢開始目中無人的,對這位紅衣姑娘上下其手了。 然而他的囂張笑聲與誇張的輕薄舉動,雖然招來了各方的矚目,但是卻沒人敢去招惹這位萬家庄之霸! 「啊…非禮呀……」 這時候店小二剛好送來一碟小菜,常天鵬於是端起這盤小菜,往這位彪形大漢頭上砸下,並道:「這碟菜賞你吃吧!」 「啪」的一聲,小菜真的由大漢頭上逐漸落下。這位萬家庄之霸大概萬萬也沒想到,在自個兒地盤上,有人會對他作出這種舉動。他內心惱怒之下,將左手一揮,常天鵬就這樣被甩到了角落。 「誰?出來呀?媽的!龜兒子!敢作不敢當呀?」這位大漢環顧四周破口大罵。 其實不是常天鵬不願意出來,只是他作夢也沒想到,這位草莽居然有如此大的蠻力,才一揮手而已,自己就被甩了個四腳朝天,同時心中暗暗叫苦:「老不死的教了我什麼狗屁掌!連起手式都還沒擺出來,自己就已經倒地了……」 常天鵬忽然又想到:「白師父的『百步擒拿手』或許可以試試!」 於是他站起來整了整衣服,很瀟灑的走了過去道:「剛才那碟菜是少爺我請你吃的,怎麼樣,滋味如何?」 這位大漢二話不說,「呀……」的一聲,雙手就撲了過來。 這次常天鵬可就不敢大意了,他使出了不是很熟練的「百步擒拿手」應對。在這同時,鄰桌的黃衫女子卻一眼看出常天鵬使的武功路數。 「百步擒拿手?」 她說完這句話,扔下銀子就縱身離去了。 這邊的常天鵬使出反手式,將這位草莽仁兄一隻胳臂挾住道:「快向這位姑娘道歉,否則……」 常天鵬又加把勁的折了一下,這位草莽仁兄終於服了。 「這位少俠,是我不好,我以後不敢啦!」 看到這張扭曲的臉,常天鵬差點笑了出來,不過他還是忍住笑意喝道:「你跟我道歉有個屁用!我叫你向這位姑娘道歉,聽到了沒?」 「哎呀…娘啊…手斷了啦!姑娘…救救我吧!我錯了,快救我吧……」草莽仁兄似乎再也無法忍受痛楚,乾脆放聲大哭了起來。 「公子,你就放了他吧?」紅衣姑娘怕把事情惹大,於是也開口為他求情了。 「好吧!看在你誠心悔過,這次就放過你,滾吧!」於是他便放了這位萬家庄之霸! 在胳臂鬆脫以後,這位草莽仁兄只好夾著尾巴趕緊逃命去了。 見到彪形大漢倉猝離去後,紅衣姑娘又過來道了聲謝,臨走前又給他拋了個媚眼,常天鵬不禁打了個哆嗦,底下又搭起「帳篷」了。他心想:「原來大俠也不是很難當的嘛!」 ************************************************************************************************************* 話說這一頭的黃衫女子,她由萬家庄的招來酒店離開後,便一路往西直奔「翠翎山莊」而去。這「翠翎山莊」乃是聖女教的大本營,而聖女教是由前任教主唐飛鳳所創。其所收的教眾除了窮苦人家無力養活的女童以外,就是一些被遺棄的女娃,所以由教主到教徒皆是清一色的女流之輩。 聖女教素以「七彩劍陣」及「翠翎劍法」聞名於江湖,這「七彩劍陣」共由十位教徒所佈,其中五人為一組,共分為內外兩組輪流替換。交戰的內組均採重點式出劍,及至該招使完再由外組進入替換,繼續下一招式。而內外兩組不斷的出擊交換,再配合五行步伐移位,如此一來既可攻守,又可節省體力的消耗,這的確是種極為適合姑娘家練習的劍陣。 「七彩劍陣」是當聖女教遇到武林高手,或護衛山莊時所佈的劍陣。如果只是單打獨鬥,那不二的選擇自然就是「翠翎劍法」。這「翠翎劍法」是由一百多年前神劍門門主郭向春,所創的「玲瓏劍法」改良而出的。當年郭向春將「玲瓏劍法」授與門下弟子後,再輾轉流傳至唐飛鳳的夫君褚秋良。之後褚秋良將此劍法傳與唐飛鳳時,在夫妻二人共同研議後,才將原先劍法的十二式修減為七式。不過劍式雖少,但威力卻不比當年的「翠翎劍法」還差!想當年唐飛鳳行走江湖之時,就以一式「落葉式」誅殺了高手吳泰元、喬帝,並重創天龍幫及華北三雄。 這位黃衫女子其名為南宮雁,是聖女教的首席弟子,今年芳齡一十七。 這日近午時刻南宮雁來到山莊大廳之外,見到二師妹紀筱紅正在指點其他師妹劍法,她遠遠的就問道:「紀師妹,師父在哪?我有急事稟告。」 「我在這兒呢!」 只見一名年約四十的中年女俠由廳內走出,這位中年女俠就是聖女教現任教主何秀姑,也就是唐飛鳳臨終傳位的首席弟子。 何秀姑徐徐說著:「看你滿頭大汗,想必趕了不少路吧?」 南宮雁見到師父行過禮後,便急忙說道:「師父,弟子已查得天鷲幫相關線索。」 何秀姑幾乎失聲地說道:「天鷲幫……?進內室再談。」 一路走來何秀姑的臉上顯露出興奮及不安的錯綜表情,神色竟也恍惚了起來。 及至內室坐下後,南宮雁見何秀姑遲遲未有所示,便喊了聲:「師父……」 何秀姑這才由思忖中醒悟過來。 「雁兒,妳查到了些什麼?」 南宮雁回道:「今早我在招來酒樓見著了一位年輕公子,他手上握有『天鷲』令牌……」 未待南宮雁回完話,何秀姑便驚訝的說道:「『天鷲』令牌?」 南宮雁再要答話,卻不料何秀姑又緊接著問:「妳怎麼知道他手上握的是『天鷲』令牌呢?」 南宮雁頓了會,才怯怯地道:「因為…我看它的模樣長的和『百靈』令牌差不多,只……」 「只」字還未說完呢!這何秀姑整個人就跳了起來,神情更為驚訝的說道:「『百靈』令牌……?」 頓了會後,何秀姑才接著道:「算了,你一口氣把話講完吧!」 南宮雁見狀才鬆了口氣,心想:「對呀!我也太粗心了,這『天鷲』令牌難保不是膺品。」 不過她又立刻將話講下去:「那位年輕公子先是將『百靈』令牌、『百靈心法』秘笈及神劍門飛鏢擺在桌上,接著又從懷裡取出了『天鷲』令牌。後來他和那個萬家庄惡霸陳五還打了起來呢!喔!對了,他還使出了師父曾經提及的『百步擒拿手』,但是後來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我想這是條重要線索,所以就趕緊回來向師父稟報。」 這一番話只聽得何秀姑一愣一愣的,臉色也一陣白一陣青的,於是她轉身思索了起來…… 「這『百靈』令牌及『天鷲』令牌,分別為百靈門及天鷲幫的門主及幫主所有,怎麼就落入了同一人手中?何況這令牌除了號召門眾以外,是不會輕易示出的,更別說是將它置於桌上顯耀了。還有這『百步擒拿手』乃是『聖手回魂』白老三的絕活,莫非是他的門下弟子?對了!白老三與常雲的交情匪淺,此人果然和常雲大有關聯。不過…這又和神劍門有什麼關係呢?」 何秀姑思量一番後,又問南宮雁:「那少年公子年約幾歲?姓名為何?長相如何?武功卻又如何?」 南宮雁聽了師父的連番問話後,突然想起那少年的瀟灑模樣,不禁羞紅了臉,低聲說道:「長的還算清秀。」 「嗯?」 何秀姑瞟了南宮雁一眼,面有慍色的問道:「那其他呢?」 像被識破了心事一樣,南宮雁又羞又急的回道:「那公子年紀與我相當,武功不是很好,姓啥名啥我就不得而知了。」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一位少女的嬌柔聲音傳來:「師父,徒兒有事稟報。」 何秀姑神色凝重地暗忖:「又出什麼事了嘛?」 隨即應聲:「進來吧!」 原來方才扣門的是聖女教的七弟子方若華,她入內對尊師行禮後隨即稟報:「師父,方才我和八師妹、九師妹在長寧城裡,見到了大批的百靈門人和神劍門人,我看他們行事匆忙,但不知他們的目的為何?」 何秀姑看了南宮雁一眼後說道:「難道是為了『百靈』令牌和神劍門飛鏢?」 何秀姑隨即又問方若華:「兩門為首者何人?」 方若華神色恭敬的回道:「百靈門為首者是大弟子連世傑,而神劍門為首者則是護法騰勇。」 何秀姑皺了皺眉暗忖:「難道真是出了什麼大事?這少年又是何方神聖?看來武林又起爭端了。」 何秀姑心中有了主意,便對南宮雁道:「雁兒,妳偕同妳二師妹及三師妹,速速去察探那位少年的行蹤,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要和他交手。既使交手,也要提防他的『紫砂掌』,快去吧!」 南宮雁領命後,夥同紀筱紅及三師妹丁素嬌,立即前往萬家庄去察探那位少年的行蹤。 何秀姑接著又轉身對方若華下達指示:「若華,妳和妳的八師妹及九師妹,仍然到長寧城裡繼續去查探,百靈門和神劍門眾人來此的目的。但切記,一切行事都需低調,萬不可徒起事端。」 何秀姑接著又說:「還有,妳去囑咐妳的四師姐和五師姐,要他們加強山莊內的戒備,去吧!」 此時的何秀姑內心,突然湧起一股不安的情緒,似乎武林中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 當了幾天大俠的常天鵬,這天也來到了長寧城。進城後常天鵬對眼前這一副車水馬龍、交易熱絡的繁華景像給迷惑住了。要知道他往日在白雲山裡,除了兩位師父及偶爾見到的樵夫、獵者以外,整天面對的就是那些樹林、毒蟲猛獸之類的,自己何曾見過這番熱鬧景像!於是便開開心心地四處遊走著…… 常天鵬在一處南北貨攤觀望了一下正欲離去,孰不料他低頭一轉身便撞上了一位姑娘…… 「哎唷……」 這位姑娘被突來的一撞,給踉蹌的後退了好幾步,她抬頭一看,眼前的男子居然是如此的俊秀不凡,他唇紅齒白,劍眉秀目,清澈眼眸,英姿煥發;常天鵬見她面若桃花,柳眉杏目,眉眼盈盈,小懸膽鼻,櫻桃小嘴,真是個貌美如花、嬌媚可人的大美女呀!其吹彈可破的嬌靨,狀似羞澀,又似含嬌嗔,一時倒也看的傻了。兩個人就這麼彼此凝視了些許時候,常天鵬才回過神來道歉:「姑娘,妳不要緊吧?在下一時不慎誤撞了姑娘,還望姑娘多多見諒!」 這位姑娘眼波流動後便道:「你過來。」 常天鵬不明所以的往前踏了兩步。 「哎唷……」 誰知這位姑娘抬起小蠻靴,就往常天鵬腳上一踩……看倌們大概也知道這次「哎唷」聲是誰喊的吧? 「哼!這一腳是還你撞我的。」 說完便轉身離去。 呵呵…我們的常大俠終於吃鱉了!不過當姑娘欺身過來時,他卻由她身上聞到了一股幽香,他隱隱感覺好像又有種要搭「帳篷」的感覺了。 常天鵬感緊閉了閉氣收起慾念,然後轉身離去。 他走著走著看到了右前方一塊白幡,上頭寫著「鐵口直斷」,他突然又有了主意:「既然這裡人這麼多,我何不學學他,掛著布條然後寫著『失物招領』呢?」 看來我們的常大俠是既聰明又單純呀!沒錯,此舉固然可以容易尋得失主,但是他哪裡知道現在滿城裡,有眾多的人也在找他呢! 那位鐵口半仙見他癡癡的望著他的招牌傻笑,他知道生意上門了! 「這位少俠有興趣讓老朽為您測個字嗎?」鐵口半仙開口問道。 「也好呀!看看我這招靈不靈?」常天鵬暗忖,接著他便坐了下來。 「幾文錢呀?」常天鵬隨口問了問。 哪知這位鐵口半仙竟然說:「算的準不用錢,算不準酌收兩文工錢。」 常天鵬揚了揚嘴角道:「什麼話!那你隨便說說幾句,我就要付你兩文錢嘛?」 鐵口半仙只微微笑了笑,並提筆沾了墨水後,道:「我鐵口直斷算的準那是應該的,所以不用收錢。如果算不準那我不就作白工了嘛?作白工也就是吃虧的意思,天底下豈有傻子盡作些吃虧的事,所以作白工就要收點費用囉!話又說回來,算的準不準,少俠你心裡也清楚的很,不是嘛?」 本來剛開始聽他的話,還覺得他很狂妄自大,後來想想這樣好像又不吃虧嘛! 「少俠想用哪個字測呢?」鐵口半仙知道他和其他人有著同樣的疑惑,倒也見怪不怪了。 常天鵬瞭望四周,最後目光停留在一塊匾上。 「就用這塊匾上的『剎』字吧!」 「『剎』字,嗯…在開始為少俠測字之前,小老兒先來為你斷個命吧!以五行來說,這個『剎』字右邊為刀屬金,是表父之意;而左邊木字自然表母之意,不過木字上面的『ㄨ』字……就表示少俠自幼與父母無緣呀!」鐵口半仙自信滿滿的說。 「嗯?難不成是位活神仙?」常天鵬暗暗驚訝,但臉上並不作出任何表示,因為他還想再測看看,這位活神仙的能耐哩! 鐵口半仙見他不作表示,便直接開口問道:「那麼少俠想測哪些問題呢?」 「就測看看失物是否能順利找到失主吧?」常天鵬問出了他原來的意圖。 鐵口半仙撚髯沈思了會後,道:「『剎』亦有『霎』字之意,可見少俠所測之事,只能以『近在咫尺』來斷。」 常天鵬半信半疑的問道:「是嗎?好,既然你方才提及我的雙親,那麼現在你再來幫我測測,我的爹娘在哪?」 鐵口半仙倒是很驚訝有人會問這種愚蠢的問題,爹娘自然是在家裡囉! 「這位少俠,小老兒不知你身上的故事,但我還是那句話,『霎』字以『近在咫尺』來斷。」 也不知道是真的準,還是被他給蒙到的?總之,事實的確如此,看倌們往後瞧瞧就知道囉! 鐵口半仙見他仍然沈默不語,趕緊再補上了一句:「這『剎』字左邊的木裡,把十字去掉,豈非一個『女』字?看來少俠近來犯桃花囉!」 這句話倒是引起了常天鵬的興趣,然而興致一起話也投機了許多,於是他便隨口問問:「還有什麼事要注意的嘛?」 鐵口半仙突然皺了下眉頭嘆道:「因為這木裡的十字,在加上右邊的刀字,少俠你要謹慎提防,十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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