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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天前,殷京民間之中可說是最為奢華,裝飾擺設最為華麗的宅院。如今那本來放在由紅木所做的檯子上的,有著上萬兩銀價值的瓷瓶成了破土片;掛在牆壁上,傳說是上了百年歷史的華美掛圖也已經不知所蹤。整間宅院被破壞的程度,就算是經過了三天,也還沒有全部的清點出總共的損失有多少。 這家宅院的主人,誠平商會的會長莊孝廉,那三天前被氣成豬肝色的臉也是到現在還沒有恢復。他的眼角,因為滿腔的怒火而不停的抽動。他的手,也因為那股殺人的衝動而不停,不停的顫抖。他氣呀!辛苦積攢的古董名畫,現在不是被人幹走了,就是變成了不值一文的破片爛紙。那個叫廖行的王八蛋,要不是因為他的關係,他今天何曾變得如此的灰頭土臉? 一回到自己的地盤,莊孝廉就立即的清查了那個叫做展翔的傢伙的所在地,然後二話不說的就把他及他的夥伴給宰了之後丟進了臭水溝。罪名,就是勾結外人,意圖顛覆誠平商會。 “爹,您就別再氣了,小心身子”一個看來不到三十的人拄著一把長劍,正在勸那個臨近腦血管爆裂的莊孝廉。”您這口氣,孩兒一定會替您出的。” “阿浩,你看看…你爹辛苦積攢的心血就這麼化為烏有,你教做爹的我如何不生氣?” “我們誠平商會,向來只有欺壓人,沒有別人欺壓我們的。雖然那個叫廖行的有兩分實力,但這次有我的師門兄弟為您作主,區區幾個江湖流民又何足掛齒?”這個莊浩,是莊孝廉唯一的兒子。在他還只有五歲的時候,就送到了有’天下五大劍派之一’的安蜀劍派去練習武功。莊浩在五年前藝成之後,也仍舊待在安蜀劍派中擔任劍術教師。雖然他的武功及資歷要擔任這個位置還不太夠格,不過在莊孝廉不斷的資助下,安蜀劍派終於破格拔擢莊浩成為劍術教師。 還好,除了錢的力量以外,莊浩本身也愛結交派中的實權人物,使得莊浩收到其父的消息後,能夠帶了十五位劍派的人一同下山助拳。其中的三位,還是莊浩這一代弟子之中武功最高的人物。 安蜀劍派在典漢西武林中還是頗有盛名,劍派山門千里範圍內全無其他的劍術流派,其他的流派也都奉安蜀劍派為主。不過,這也造成了劍派中人眼高於頂的劣習。百年來,只要有人和安蜀劍派起衝突,那最後的下場一定是家破人亡。 “父親,明天我就先約戰彰合商會的人,讓這城裡的人知道,我們誠平商會絕不好惹。然後再把廖行給搜出來,憑我手中的驚虹劍,不管他的腿法再厲害,也絕對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嘿嘿嘿嘿…就憑你手上那把二流以下的武器想跟小爺鬥?你想得也太簡單了吧?”這屋內的人是商議的熱火朝天,說呀說的彷彿這天一亮之後,整個殷京城就都變成是他們的一般。卻不知道廖行早就無聲無息的伏在了屋頂之上,把他們所有的話一句不漏的聽到了耳朵裡面。廖行再聽了一會兒,覺得他們接下來的話都是在自吹自捧,沒有什麼建設性的內容之後,輕身一縱,離開了誠平商會的會所。 “嗯嗯嗯…讓他們去好好的廝殺一陣子也好,我這鑣局要開的話,也是賺他們的錢。如果這些商會什麼的打手太多,那他們的東西就自己運就好了,何必靠我?這樣的話…是不是要先偷偷的宰掉兩個三個的,讓他們更熱鬧些,更不死不休些呢…嗯,就這麼辦!” 在廖行的思考之中,完全沒有把那個名震西武林的安蜀劍派考慮進去。武林之中是有高人不少,可他到了殷京這段時間以來,卻還沒有見到能和他的師父對得上招的。因此,也就小覷了天下的英雄。在他的想法裡,什麼天下五大劍派的,不過就是會兩招花拳繡腿,再拿把劍到處亂砍亂殺,欺壓別人的組織罷了。伍勝原本的師門,不也是什麼武林三大刀門之一嗎?也不見這藝成下山的伍勝有什麼特別了不得的。至於黑道與白道的分別,也只不過是欺壓的對象是作奸犯科的,還是安分守己的而已,這欺壓的本質還是一樣的。 一回到客棧,廖行就把伍勝從床上拉了起來。開始還把伍勝嚇了老大一跳,他可是在特殊部隊待了好幾年的呀!居然被人摸上了床而不自知,這怎麼不讓他驚嚇咧?不過廖行才沒管那麼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把他心裡的計劃給倒了出來。霹靂啪啦的說完之後,也不管伍勝到底消化了沒有,就身形一閃,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呼呼大睡。 接下來的幾天,殷京城是陷入了一片的腥風血雨,鬥毆廝殺幾乎出現在城裡的每一個角落。但還好,除了涉足其中的幾個門派以外,一般的良民百姓只不過是略受驚嚇,沒有什麼過份的損傷。而每一次在打得差不多的時候,衙門的捕快總是會適時的出現,然後維持維持秩序,趕趕看戲的民眾,然後任他們雙方把死傷的人帶開。 整個來說,彰合商會的人是節節的敗退,連他們的會所也被攻下了兩次。但還好,每每在彰合商會的人要被擊潰的時候,就會有一群人出手幫忙,然後把誠平商會的人給擊退。因此,雙方的地盤依舊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增加的,只有死傷名單的厚度。 彰合商會知道這群人不是他們的手下,陳明見也總想讓他們留下來幫忙。可是他們也很奇怪,打完了就跑,陳明見一點機會結交的機會都沒有。陳明見苦呀…彰合商會表面上雖然還是維持住了地盤,但是這塊地盤在連日的戰鬥之下早已變得破爛不堪,彰合商會的實力現在最多不剩下原來的三成。這樣的局面就算是能夠勉強維持,他也最多能再撐個三五天。 但誠平商會雖然表面上佔了上風,可是骨子裡也好不到哪裡去。每一次眼看著就要消滅彰合的人了,卻總是會適時的跑出幾個非常厲害的角色硬是把他們給打退。到了晚上更糟糕,三天來已經有十幾個人在自己的床上死透,搞得大家現在晚上都不敢睡覺,還要幾個人在一間房才行。可是不管用什麼途徑去查,莊孝廉得到的消息都是:那群人不知道是哪一路的。 “媽的!我養你們這群人有什麼用?連幾個人的來歷查到現在都沒有個消息!”莊孝廉拍著桌子大聲叫罵,口水都噴到五步之外了,但是他眼前站著的人卻一動也不敢動。 “再去查!查不出個結果來就提頭來見我!” 幾個商會裡面的大老現在是坐在一團不停的商議著,他們三估五算的都是認為這彰合商會的人應該再撐不過兩三天,只要再加一把勁,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在欽天監帶著衛兵來之前底定局勢。 “我們還有多少人手?那些只能拿武器亂揮的人就不要算了,我說的是那些真正有底子的人。” “能打的全算上還可以調三百四十多人。” “好!”莊孝廉的小眼睛裡放出了兇光。”把他們全部調來,咱們明天天一亮就殺向彰合商會,一次把那姓陳的人頭給拿下來。欽天監最多五天後就會到,要是不在他來之前搞定,我們絕對不是那五千衛軍的對手的。” “這樣最好,我們集合所有的力量打垮他們,哼!我就不信彰合商會還能怎麼藏他的幫手。”莊浩氣呀…他這幾天也跟著誠平的人打了幾次,尤其是那兩次攻下彰合商會會所時他都有參與到。可是等到那群不知道是從哪裡竄出來的人一下場,戰局就整個的變了樣。他只要一出手,就會有兩三個人圍著他,並且在很短的時間內被打倒在地上。他的屁股,現在還因為被人踹了幾下而隱隱作痛呢! 最令他生氣的是,那個廖行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他想藉由打倒他而在江湖立威的美夢到現在都還沒有實現,這怎麼能讓他不生氣?既然他都下山了,就是要在江湖中好好的闖個名頭。現在有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但一戰成名的傢伙擺在前面當墊腳石,正是符合了他的期望。 但廖行一直不出現,他怎麼揚名?這下可好,自己的老爸終於決定要來一場大的,他就不信這廖行會不出面。因為在他的心中,廖行一定是彰合商會請來的幫手。只要彰合商會保不住,那麼不管彰合商會的人許了什麼好處給他,都會變成泡影。 所以,明天廖行一定會出現。 “嗯嗯…終於輪到小爺我出場了。”廖行已經從周子儀那得到了出手的消息,天一亮,他自然就要好好的大展拳腳一番。這幾天伍勝都上場了,就他一個人除了晚上去偷殺幾個誠平商會的人以外就是躲在房間裡,悶都悶死了。 “好,明天,小爺我見一個殺一個!” 另一方面,周子儀也在十幾個手下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彰合商會的會所,準備登門拜訪陳明見。 “長風會?聽都沒聽過,他們想來幹嘛?”在這樣子兵荒馬亂的時機裡,沒別的事情,陳明見還真是不想見那些不是他心腹的人。萬一這一個不注意,給人從背後捅了一刀,那就真的是太不划算了。” “可是會長,聽他的口氣,好像他就是那些幫手的老大。”負責通報的嘍囉還遞了一塊牌子給陳明見。”他說,如果您見到這塊牌子,就知道他到底是誰了。” “有這種事?”陳明見將牌子接過來一看,嗯,很貴重呢!是用通透的水晶打造的,牌子的樣式他好像有點印象,但現在一時間想不太出來。這背面還寫了幾個字,嗯,神聖帝國知聽閣尚書令周…天吶! “快請,快請!”才說出口,陳明見就改變主意了。”不不不…你們留下來擺茶水,整大廳。我親自去迎接!” 陳明見咚咚咚的跑了出去,在距離周子儀還有三丈的地方就兩腿一跪,頭一磕。嘴里連聲告罪不已,這一口一聲的對著周子儀稱大人,小人草民的連連自稱。 “呵呵呵…陳老弟何必如此?我現在不過是一個辭官退休的老頭子,不再是什麼大人不大人的了。”周子儀當官時馬屁也是受了不少,自然不會被陳明見給灌了迷湯。”今天來,是有些事要和陳老弟商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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