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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道發出強烈掌勁的身影,快得幾乎讓人無法捕捉。這一掌還沒印實,馬滔被這已經籠照住他所有閃躲方位的一掌給窒的差一點吐出血來。馬滔一咬牙,既然閃躲無門,乾脆抓著已經斷了氣的滿高迴身一擋。 這麼做,只是稍稍的減緩了這一掌的衝擊威力。不過這稍稍減緩的一掌,印在了馬滔身上之後已經能夠讓馬滔以略受輕傷的代價承受了下來。 只是滿高已經變成了滿天的碎肉塊,就是要拼,也拼不回來了。 馬滔還沒看清楚偷襲他的人是誰,又一道劇烈得嚇人的攻擊緊接著直撲而來。馬滔勉強接連幾個懶驢打滾,才躲過了這將兩丈方圓的碎石地板打得直往下陷近一尺的恐怖攻擊。 “趙肅狂!”馬滔現在一身爛污,地上的塵土混雜著方才滿高濺在他身上的血液,使得他現在和路邊乞丐的分別幾乎不大。”你這狗賊!竟然用這種偷襲的手段!” “本座向來殺人不論手段,何況屠一隻閹狗!”趙肅狂滿臉冷峻,一股狂霸之氣隱隱透出。”不論你們再多人來,一入殷京,也要你們來得去不得!” “嗯!是個高手!嘿嘿嘿…這下子這個老太監要吃大虧啦!”趙肅狂雙掌揮動之間都帶著極大的聲勢,雖然馬滔以快捷的身法與他在周旋,不過他也知道,要是中了姓趙的一掌,恐怕自己就要葬在這了。廖行雖然在朝為官(這小官嘛…他也還是個官吶!),但是這麼久了,還是看不慣這些已經淨身之人的談吐及姿態。一見到這個太監頭子只能滿頭汗的在左閃右躲,他忍不住就幸災樂禍了起來。雖然以他的內功深厚程度來看,實在不夠格在場上與這些有點年份的老傢伙爭個長短。但是以他手中的秋水劍和快如閃電的身法,如果願意出手幫忙,那麼勝負的天平就可以確定倒向馬滔一方。 只是,廖行的原則很簡單,是自己人就幫,不是就不幫。而除了他師父和疾風的同事以外,其他人都不算是自己人。任務是要他們今天來放火,那麼他就只會放火。要打就打吧!他刻意留下來,是為了要看戲,而不是要上臺演戲的… 戰鬥不斷的進行著,最後十三鷹還是因為自己個人的內力不足,被人攻破陣勢後全數被擊殺。但消滅這十三個人的代價是兩個敬奉堂的人永遠的失去了多看兩眼花花世界的機會,及三個人以後得殘肢缺腿的繼續活著。還能打的八個人,想想還圍在外面的一萬名士兵,就立即打消了將所有功力耗在這以換取趙肅狂及赭幽兩條命的念頭。這八個人分成兩路,在赭幽及趙肅狂面前虛晃幾招之後就帶著所有人退向北門。 馬滔等人一退卻,以一敵三卻仍舊悍勇無比的赭幽也忍不住的即刻盤膝坐下調息。只有趙肅狂依然精力豐沛,發令留下十名士兵看護赭幽,然後就帶著這剩餘人馬緊追馬滔等人不放。 這時廖行突然想起了他們家鄉的一句話:戲棚下站久了就是你的。面具之後的嘴唇忍不住的勾了起來,抽出了鋒利難當的秋水劍,幾個縱躍後接近了這十一個人。 街道兩旁的火頭早已經因為燒無可燒而熄滅,整條街唯一能放出光芒的,就是這十個士兵中攜帶的火把。這十名士兵只覺得一陣微風徐徐吹過,接著就發覺自己手上的火把怎麼突然間熄滅了,然後,就永遠失去了思考能力。 只有還盤著膝坐在地上的赭幽,知道這一陣微風其實是一道道足以削金斷玉的劍氣所造成的。他心裡慌呀!現在正是一股氣運轉到最關鍵的時候,他身上的傷,只要隨著兩個呼吸之後吐出一口血就可以完全壓制下來。這種回氣法最是快捷,雖然會在日後留下一些後患,但是他心中明白如果不趁馬滔等人還在城中之時擊殺他們,那麼以後的日子裡,這樣的明鬥暗殺還是會層出不窮。 所以在馬滔等人退離時,他一門心思就是要趕快運功回氣。 不過還好,雖然他的眼睛還是閉著的,不過已經磨練到極限的五感還是讓他從方才殺死這十個士兵的劍氣判斷出,來偷襲的這個人其實武功並不能對他構成什麼威脅。以他一身的銅皮鐵骨,尋常的刀劍不說,就是鋒銳一點的武器也不能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跡。 只要在兩個呼吸的時間一過之後,他有把握立即將這個刺客拆得零碎,然後再追上趙肅狂。 然而,赭幽先是感覺到自己的眉心有一股冷冽的感覺直透腦而過,接著這個冷冽的感覺接著出現在他的頸項,並且帶走了他所有的感覺。 “嗯嗯嗯…像黑山雙煞這麼重要的打手級人物,應該價值不少錢吧…”廖行提頭在手,左右張望一番後,就消失在黑暗之中。在隨後吹拂的風裡,廖行接下來的話隱隱約約的透了出來。”先回去放著,然後再邀伍勝到趙紫隆住的地方去看看。這麼亂的夜裡,有兩個小偷出沒不是大事吧?” 其實嚴格說來,真正屬於趙紫隆手下嫡系的部隊總數,加上南霸堂的人馬,在如今的殷京城裡,滿打滿算也只有四萬人多一點。其他大部份的人,基本上都是各幫、會的打手。現在派了一萬人去追殺馬滔等幾個人,再扣掉南霸堂內的各地監軍,及王府周邊的大型關卡,真正能夠守在殷京城王府周邊的,其實寥寥無幾。 整個說起來,只要能夠越過平南王府外牆,那麼基本上就如入無人之境。 對於一些在身法上有特別研究的人眼中,要在這麼多普通人的眼皮底下穿越過去,其實並不是一件難事。如果是那些已經到了先天之境的高手,那這麼多除了體力比較好,懂得上戰場博殺,但基本上與普通人分別不是很遠的士兵之中穿行,那更是小菜一碟。 這個不平靜的夜,就有兩道身影是這樣輕輕鬆鬆,如同逛自家後花園一般的進入到平南王府之中。只不過,這兩個看似毛賊一般偷偷摸摸的人物,都是朝廷之中排得上號的大官。一個,是知聽閣右部知事孫立;另一個,是軍武閣右部知事廖尚。 孫、廖兩人一路上沒有驚動到任何人,就直赴平南王府而去。現在就連一直隨護在身邊的滿高與赭幽都被調開了,正是襲殺趙紫隆的絕佳好時機。所以這兩個人一開始煽動馬滔他們擺了這麼大的陣仗,就是要吸引城裡面的注意力。這個結果目前看來嘛…還是挺令人滿意的,至少整個城裡面算得上高手的人都被引開了,如果想憑這些小兵捕捉這些武功高絕的人,那真是癡人說夢。 “哼哼哼…咕嚕…咕嚕…”就算是來幹這種殺人放火的勾當,廖尚還是不忘帶著酒。但仔細一看,廖尚的酒葫蘆竟然是精鋼打造的,看來廖尚的這個酒壺,不只是拿來裝酒這麼簡單吧…“這馬滔果然鬧騰得滿城風雨呀!正好方便我們下手呀…咕嚕…咕嚕…” 看著廖尚一口一口的喝著,孫立也忍不住冒了冷汗。要不是知道這個人是真的千杯不醉,孫立還真不敢讓他帶著酒在路上喝。孫立搖搖頭,凌空點出兩指,將守在趙紫隆寢室的守衛輕鬆點倒之後,就準備大搖大擺的登堂入室。趙紫隆當年也是猛將一員,霸王訣一出還真是威武難當。所以面對這樣的人,孫立認為並沒有辦法偷偷摸摸的接近他。 與其如此,不如正面的挑戰一把。玄天神功及霸王訣誰更勝一籌,今天晚上就來分個高低吧! 孫立與廖尚推門而入之後,趙紫隆果然就負手站在房中。看起來,恐怕是等待已久。 “孫立?廖尚?”趙紫隆的口氣,竟然沒有一點將眼前兩人放在眼裡的意思。“本王還在想到底來的人會是誰,原來是你們兩個。哼哼…孫立也就算了,你廖尚那三腳貓一般的功夫,也想來湊這個熱鬧嗎?” “哈!對付你趙紫隆,還需要出動什麼隱世不出的高人嗎?咕嚕…咕嚕…”廖尚那原本有點無神的雙眼,突然間變得精光四射。“有我們倆兄弟就已經太多太多了,老哥,你說是吧?” “多說無益!”孫立爆射出藍色氣芒,搶先出手襲向趙紫隆。趙紫隆面對孫立的進攻,也是手一揚,使出了家傳的拳法回擊。與孫立身上發出的藍光不同,趙紫隆並沒有發出什麼耀眼的光芒,甚至連鬥氣外溢的現象都沒有。可是這樣的情形在孫立看來,卻是暗叫不好。 這種已經練至反璞歸真的境界,正是趙紫隆已經練至頂峰的表現。孫立每一次與趙紫隆做肢體的接觸,孫立就會感覺到一陣陣的大力如浪濤般猛襲而來。趙紫隆完全不外洩真氣,就代表著他每一個動作都不會造成多餘的浪費。他那每一次的攻擊,都會讓孫立感到吃力不已。如果今天是一對一的局面,那麼孫立完全沒有能夠勝過他的把握。 廖尚一聲暴喝,一個肘頂就將趙紫隆轟得倒退三步。被硬生生擊退,趙紫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驚訝。當然,孫立也是。 “恁爸哇拎酒依奧武功完全唔剛款啊(老子我喝酒之後武功完全不一樣啊)!”廖尚身上的皮膚都變成了暗紅色,如果去摸一下他的皮膚的話,會發現他表皮溫度高得嚇人。這就是廖尚家傳的秘訣 · 酒神萬斤破。平常沒喝酒時候的武功嘛…廖尚是沒法子和孫立等高手相比,不過喝了酒之後,他可以發揮出來的力道就足足比平常大上了五倍。 “趙紫隆…哇幹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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