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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眾人盡皆沉默,對這往事是不予置評,不知道有什麼可以拿來表達,那模糊不清的惆悵。
安德洛思考著,和他之前的疑問一一比對,確定了他對這件事的推論。 果然記事大典的記載,僅止於表面,有時候,白紙黑字的紀錄,是為了將事情合乎掌權之人的意思或為了利益,所佈施的障眼法,然而,那個傳說呢?還有那段深藏我腦海的話……是否也是?神,祢什麼時候會給我答案? 安德洛深沉縝密的邏輯思考,出自於神的雙手,完美的人格,亦是。從古迄今,元素使者有多少優秀人物,神,卻好像不滿意似的,繼續創造祂所謂「更加」完美的神之子,然,祂卻用這些得意之作,擺著一盤又一盤精采的棋局,然後,冷眼看著他們的命運一步一步的走向……悲劇。 安德洛覺得無力極了!他無法確定,世上還有多少事情是這樣的無奈,真相漸在歷史的洪流中消隱。 過一段時間,大家把結論整理歸納,順便跟洛提爾討論。 「只怕你那位兄弟,是在裴德拉東山再起了!一切事情還是只能等到了月牙山脈才能明朗化吧!」 「他還是執迷不悟嗎?哼!那真是枉費了席安爲他賠上一條命!」洛提爾冷冰冰的說了一句,眾人感覺空氣瞬間凝結,溫度降至冰點,冷不妨打個哆嗦。 「對了!組織名是?」 「The Light Of The Dark 簡稱LOD!意思是黑暗中的光芒。」 「那跟我們之前出任務的目標一樣名子!」 「就那個可笑的名子!」 安德洛想起了之前某次出任務就是去處理一些地方上的騷動,調查發現那些違法人士隸屬於一個叫LOD的組織,跟這個二十年前引起動亂的組織同名(全名一樣),巧合? 現在他們更加確定那個組織依然存在,之前有幾次對立,規模很小,沒有根除,而現在著實讓他們感到威脅了! 「現在,讓我納悶的是-他們現在是不是因為不同的目的而又集結成這個組織?二十年前,因為政治有腐敗傾向,他們組成革命軍,之前,他們是為了籌備物資,而組成強盜集團,在極道界是個成文組織!而現在,又是為了什麼而集結成宗教?凝聚向心力?向祭司界挑戰?引發信仰革命?」安德洛提出了他的疑問,沒有人想到這個,安德洛的這番話讓大家有了新的思考方向。 大家仔細想想,這些年來,他們也沒有做出很惡劣的舉動與祭司界正面衝突, 反而是各走各的陽關道與獨木橋,想必是另有目的。 「但是他們的終極目標達到之前,一定是需要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就如我之前說的,只有宗教能使人如此的瘋狂崇拜!」安德洛的思考邏輯使大家佩服,不知從何時開始,安德洛已然成為大家的領導者,睿智精明,他一直是這樣的帶領大家完成一項項任務,建立元素使者應有的形象,正如他所代表的風-指引方向。 「那他們存在的意義何在?那麼多的教眾犧牲他們的鮮血,換來的,是什麼?」又是一句沉重的話。 「鮮血……你們有沒有聽過,血祭?」西普克斯腦筋轉的快,況且這種屬於闇係的特別儀式,西普克斯最了解。 「那應該是指奉獻給他們的神的祭品之類的吧!」 月牙獻祭?跟他們什麼關係? 安德洛腦海裡猛然跑進這四個字,但下一步,思考終結,找不出關係。 「為了追尋一種強大的力量,賭下了千百條性命,這就是這個組織的意義?那真是不勝唏噓……」歐多黎修覺得他們可憐,也覺得荒唐,語氣中帶有憐憫。 「但是那個力量到底是什麼,團結的力量已足,那麼,他們追尋的是……」 大家發現這部分的資料不足,根本無法深入探討。此時有人轉移了話題! 「說到月牙山脈我想要問一個問題,伯父……」 「妳說。」 「我父親自從被祭司公會派到月牙山脈巡察之後,就一直沒有音訊,至今已九年,您知道他發生什麼事了嗎?我覺得他的失蹤跟我們的任務有關,月牙山脈巡察任務,有疑點。」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真的是要去巡察,對了!蘭齊瑞有消息嗎?安德洛?」洛提爾無法回答伊薇那的問題,他又問了安德洛,另一個伊薇那心中一直在意的問題,她的姊姊-蘭齊瑞,也同樣的不知去向。 「在凌界宮,微弱的閃了一下,至今仍無音訊,但我相信她一定還活著。」安德洛表示他愛莫能助。 大家一頭霧水,只是覺得這個名子很耳熟,因為那是童年的事了,已經很遙遠了! 「蘭齊瑞,同屬羅格梅爾家的血統,也是我的姊姊,只是,在我們十一歲那年,她被父親帶走從此不知去向……同年裡失去兩個至親,就是這樣。」伊薇那說的很機械,或許吧!她那顆期待親人回來的心,已經麻痺了。 「關於這部分,妳聽我說,蘭齊瑞與米思提他們不是自願的。那是情勢所逼!米思提被賦予任務,他把蘭齊瑞托付給我照顧,因為妳正準備接任而修練,所以把妳留在金禪居,只是,蘭齊瑞的遺傳疾病突然病發,也就是你們家族的隱性疾病-器官硬化症,是一種類似漸凍人的疾病,患者的器官會漸漸硬化,再來是四肢,全身血液凝結身亡,發病年齡不固定,通常來的很突然,又因我們元素使者的身體結構跟功能都很特殊,人類醫生不可治的好,又沒有人有相關知識,所以一但生病即視為絕症,我想米思提他早料到了才會把衣缽傳給妳而非蘭齊瑞,之後祭司公會得知此事,要求將蘭齊瑞帶走並想讓她死亡,我與安德洛藏不住她,於是我們與蒙里歐斯幫助她逃亡,但我們後來與她失去聯絡,從此沒再見面。」洛提爾說著,低低的嗓音彷彿晨鍾般悠遠,卻隱含著許多情愫,彷彿這個記憶對他來說很沉重難過,眼神充滿自責......。 如果,我當初沒有把那個孩子送走,她說不定可以爭取到平靜生存而等待死亡的機會,而今,她流亡世間,她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又是在什麼情況下結束生命? 到底,她在哪裡?連找回來的力量都沒有,我......終究.......連一個稱職長輩都做不好,又有什麼資格,去帶領安德洛? 洛提爾陷入沉思,沒有任何表情,因為從來不笑的他,有太多悲傷......
「難怪交接儀式上金之使者的位子是空的,伊薇那是伯父妳負責將象徵物為她戴上的!」元素使者的象徵物有杖子、袍子、臂環(法器),另外家徽也可做認證,而每人身上也會有印記。 「奇怪的是,臂環怎麼回來的?袍子杖子可以留下,臂環不行吧!除非神令准許,不然臂環這個最重要的象徵物不是想拔就可以拔的!難道是它自己長腳跑掉?」象徵物中,袍子、杖子是可自由攜帶,而臂環,彷彿不可推託的任務,一但接下了職位就拿不下來,除非神令允許(宣判失去元素使者身分)不然得等到交接儀式傳給下一代!或是擁有人……死亡。 「象徵物是交接儀式前一個禮拜米思提傳回來的,想必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失去了元素使者之身分,但又是為何?」元素使者的臂環有非常大的加持力,不管是體質、敏捷、法力……等等,戴上它的人會比原來強十倍或是百倍,但也須花時間去適應它,會認血統,會產生排斥或接受兩種情況,基於其強大力量,自然遭他人覬覦,但至今仍未有臂環被竊之事,若發生,那可是祭司界之恥! 大家對於這個疑問沒有答案,眼前的疑問只是迷團的一角。他們萬萬想不到,他們面對的未來是,要學會失去與犧牲,擺蕩著他們命運的,是一個傳說的起始,起始於月牙,而世紀的開端,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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