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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家村以北的一個雜草叢生的廢棄莊園中,大部份建築物因年久失修,風侵雨蝕。蟻蛀蟲齒下而頹敗傾蹋,唯只一間小石屋孤伶伶瑟縮一角,穿了洞的瓦頂被木板封著,勉強可作棲身之所。 在屋內的暗黑裡,在絲微的柴火照耀下,發出一些斷斷續續的燃燒聲。 一把帶著驚惶的聲音響起,低喚道:「我們這樣真的可以逃脫嗎?不若我們投入崔文喚這支軍隊吧!」 另一把少年的聲音應道:「霆延,你是否被嚇壞了?竟說出這番話來?當日我們村民被崔文喚那班狗賊所殺,這大仇我們可以算嗎?」上官德冷言道。 接著另一把剛強的聲音說道:「我們這樣也不是辦法,唯一辦法是我們要保著性命,才可以等待機會報仇。」 坐在地上用柴枝撥弄著火堆的國雄淡淡道:「荊安說得對,但我們並不只是報仇這麼簡單,如今朝政腐敗,民不聊生,群雄並起,弄得四處烽煙四起,才讓姓崔的這班狗賊有機會座大,罪魁禍首都是陳文廣這狗皇帝,有機會我們一定要幹番事業來,把這狗皇帝推翻。」 仲孫衡唉聲嘆氣道:「那麼今後我們該怎麼打算?這幾天我們不是在叢林裡過活便是在亂軍之中苟且偷生,如何才可以逃離這鬼地方?」 霆廷立刻附和道:「不知是誰的鬼主意,說往牛家村東走可以避過亂軍追捕,接著又說往北走可以找到其他村落。誰不知不是被山上的野吠擋著去路便是到了這個鬼地方!」 上官德老面一黃,說道:「不要這樣說吧!至少我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荊安掩著肚子大笑道:「去你的,德少,不要再逞強了!」 國雄亦低笑兩聲,說道:「夜了,我們還是早些休息吧,明天再從長計議。」 大伙兒顯然是對這番話十分認同,因為連日來的奔波勞碌,所以二話不說地各自休息去了。 莊園裡的五名小子,年紀較大的仲孫衡,十六歲,五人之中最高的一個,長得和成年漢子般高大,五人之中唯一一個左撇子,肩寬腰窄,比較瘦削,左手手臂有一個不知名的烙印,像是被刻意印烙的。接著是上官德,比仲孫衡小上四個多月,比仲孫衡矮上兩寸,脊直肩張,頗為粗壯,經常胡說八道,但亦不時有些小智謀。 國雄十五歲,比上官德矮上半寸,身型平均,但雙目散發出攝人的魅力。荊安比國雄小四個月,身高跟國雄差不多,但方面大耳,輪廓有種男兒氣概的強悍味道,身型是五人中最強健的一個。 年紀最小的霆延,十四歲,五人中最為細小,胸前掛著一塊玉佩,是牛家村長臨終前說是他娘要交給他的遺物。 他們在小的時候因戰亂痛失兩親,苦無依靠,五人湊巧碰在一起,意氣兩投,就此相依為命,情逾兄弟。後得牛家村村長收留而得已安定下來,牛家村上下都對他們頗為照顧。 他們本過著一些安定的生活,但在早前村外突然來了一批軍隊,正打著《崔》的旗號,強奪其財產,眾村民不甘受辱,便群起反抗,被《崔》軍殺害,更可恨的是全村的女性被士兵們作洩慾工具。當時國雄五人正因到了山上玩耍,所以便逃過此劫。 國雄一覺醒來,發覺仲孫衡不見了,便出外四處尋找。到了莊園後的一條小溪,看見仲孫衡很努力地捉魚,但看來收穫不太可觀。便向仲孫衡道:「需要我幫忙嗎?」 仲孫衡見到來者是國雄便道:「你也這麼早便起來?快來幫手呀!」兩人便忙著捉魚,忙個不亦樂乎。 莊園裡,一陣香味溢出。看見眼前豐富的烤魚,想起近兩天來的逃亡生活,只靠野果充飢,大家便急不及待的咀嚼起來。 荊安一面滿足地道:「仲孫衡、國雄,真有你們的,只是一個清早便有這麼豐富的收穫呀!」 仲孫衡便回答一句:「下次到你們出去覓食呀,真的很累!」接著又道:「不過若果這些烤魚可以弄得像樣一點,那便更為完美!」眾人看一看手中的燒焦了的烤魚,再看一看坐在不遠處的上官德,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上官德看著大家,無言之對,唯有苦笑著面孔硬吃掉手上比眾人的烤魚還要焦的『乾柴焦烤魚』。大家便在久未嘗到的歡樂笑聲底下繼續進餐。 當大家吃完一餐豐富後便繼續上路。當他們進入官路不久後,隱約聽見前方一陣的喧鬧聲,好像更向著他們的方向而近,五人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又怕是來抓他們的人來了,以便藏身於草叢裡。 過了不久,看見前方有一些難民正慌亂逃亡,而在他們後方更有一批衣衫不整的民兵在屠殺正四散的難民,又看見其中一名民兵把抓到的少女就地淫慾。那名可憐的少女便在這淫賊下被糟蹋了。 五人看見這班民兵竟作出此等劣行,怒不可遏,不約而同對視一下,點一點頭,便俯伏在地上靜靜的爬向那名淫兵旁。 荊安乘那民兵正沉醉於淫慾之樂時,一手拿起亂放在地上的佩刀劈向民兵,那民兵身感痛楚大叫一聲便轉身想作反撲時,荊安反手一刀正中官兵頸部,可憐那民兵頸部立刻露出一條血紅色的血痕,血如泉湧,當場斃命。 其他民兵眼見同僚被殺,激起了凶性,便瘋狂起來撲向五人。其中一個較近的民兵揮刀撲向上官德,上官德慌亂之間閃身避過要命的一刀,但卻失去平衡的倒在地上。 眼看民兵回身向仍坐在地上的上官德再施殺著之時,國雄為救上官德,奮而衝前矮身一腳撗掃民兵下盤,恰巧正中民兵腳部大穴,民兵的雙腳一陣騷麻,像吃狗屁般仆在地上。 眼見同伴被襲,重視情義的荊安狠勁發出撲向倒在地上的民兵。雖然那民兵腳部使不出勁來,但兩臂仍有反抗之力。右手揮刀把荊安連人帶刀一併擋開,左手再握拳揮向國雄,國雄雙手交叉擋格,但可惜力量跟在沙場上打滾的民兵有一大段距離。國雄慘被無情之力轟中往後飛跌,重重的跌在地上。 那民兵雙腳的騷麻漸漸消失,長身而起,再向仍坐在地上的上官德施以辣手,務要置上官德於死地。霆延及時飛身撞向那民兵,但民兵一個旋身即避過霆延,還給霆延一記重腳。 民兵氣憤難平,轉向霆延發難,上官德為救霆延,在地上隨手拿起一塊木頭當作武器向民兵糾纏。 正當上官德跟民兵因糾纏而倒在地上之際,仲孫衡在地上拾起一塊石頭重重的轟在民兵的後腦上,荊安同時一刀刺向民兵,那民兵當場斃命。 民兵頭子眼見兩名同僚竟被五名小伙子幹掉,心中極為憤怒,便命令手下作包圍之勢。 國雄見到眾兵作出包圍,當機立斷的道:「大家快逃,不要被他們包圍!」大家同時亦慌忙而逃,而霆延早已走得老遠了。 民兵頭子眼見他們四散,便把佩刀用力投向最近的仲孫衡。 仲孫衡往後一看,看見一把刀高速回旋地向他飛來,仲孫衡閉著眼心想:「吾命休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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