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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紫巾之亂'時,各地戰火紛起,只要是地勢險峻點的地方,都有大小不一,依勢而建的軍砦。在紫巾黨平定後,這些軍砦就失去了原有的戰術價值。大量增加的軍隊裁撤,這些地方也就沒人看管,變成了綠林強徒開山立寨的憑藉。黑風寨的前身也是如此,高達三丈,以磚石搭建的牆建在只能容納三匹馬並行的曲折山路上簡直是難攻不落。在牆上只要不到五十名的弓箭手就可以輕易的擋住千名以上的部隊進攻。想那兩千名捕快,身無片甲,手上的武器也就是一把單刀。在街上追捕犯人或許還可以,要叫這種完全沒有組織訓練,充其量只比普通人稍強一點的人攻打這種軍事基地本來就是癡人說夢。加上黑風賊不但個個武功不弱,而且明樁暗哨遍佈整個寨區外五十里方圓。一有風吹草動,這些人能在半刻鐘內做好作戰準備。這種速度沒有大量的訓練和嚴明的紀律是做不到的。而黑風賊在打家劫舍時,並不會胡亂的見人就殺。給人的印象就好像一支守在這裡的部隊一般。在擊退官府的捕快後,黑風寨聲名大噪,鄰近幾股小的黑道勢力也曾表達依附之意。結果無一例外的全部遭到拒絕,來訪的人全部殺死。橫霸的作風讓黑白兩道都討厭他們,但在廖行幾個人手上的資料中,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平南王在一個月前,曾經對趙彥德表示結交之意,結果被嚴詞拒絕。呵…現在他的女兒就被劫持了,世間的事真是巧啊。伍勝,這黑風寨主不會是我們認識的吧!” 廖行問向身旁的同伴,這名叫伍勝的人身長八尺,肌肉線條分明,一看就是渾身充滿力量。深藍色的勁裝身後背著一把五尺半長、五寸寬的厚背大刀。眼神冷冷的望著在半山上的黑風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 “是左飛。另外,張亦也在,不過兩人都不是寨主。” “哦?南霸堂的有數高手?唉!放著平南王近衛隊小隊長不做,跑來幹山賊?做賊有那麼好賺嗎?哎呀哎呀∼是這麼一群人啊!也難怪他們會無視於一般的捕快了,就算是兩千正規軍也一樣只能灰頭土臉的吃敗仗吧。不過…”廖行眼中爆出精光,臉上的表情就好像獵人看見一隻又肥又大的白兔一樣。“要和我們鬥,還是差太遠了。哈哈哈哈哈哈∼!” 初秋的夜晚是非常涼爽的,站在城牆上負責守夜也覺得輕鬆許多。前兩天劫來的三個女人,除了要換錢的不能動之外,其他的可是便宜了底下的弟兄了。這樣想想,出這個特殊任務還真不錯,原本以為在這荒山野地的悶的要死,結果足足過了當強盜的癮不說,還好好的拿當陽的官兵狠狠的虐殺了一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裡一待兩年多,不過小卒嘛,沒必要理會那麼多,也輪不到自己去煩這事。反正自己現在賺的比以前多,又不用太守紀律。多快活啊!這任務乾脆就一直出下去好了…咦?怎麼有一個人帶著武器上山?山下的暗哨怎麼沒有通報?規定不是… 守門的嘍囉大喊一聲:”來人止步!”見到這個人一點停步的意思都沒有後,這個嘍囉趕緊敲擊身邊的警鐘。不一會兒就有十幾名黑風寨的人提著武器準備攔截這個來歷不明,還帶著面具的傢伙。然而這十幾個人只是聽到一道閃光,接著就眼前一黑,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站在城牆上的嘍囉,根本就沒有看見對方的動作。只看見那人背後閃了一下光芒,然後自己這邊十幾個人同時人頭落地。不過現在沒有時間細想,依照規定,守衛人員援兵未到前退防衛不力者斬。幾個人趕緊拿出弩箭,對著眼前這個人直射過去。在寨中的每個人都是受過各種武器訓練的人,尤其是弓、弩、流星鎚等遠程兵器更是要練到百發百中才夠格參加這個特殊任務。只是所有的弩箭都只是射到來犯之人的腳邊,自己明明瞄得很準啊,怎麼就是射不中呢?然後他又看見那個人背後發出一陣光亮,然後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在解決了守門的這些傢伙後,廖行慢慢的走向城門,然後將左手貼在這厚達一尺,平常要四個人才推得動的木門上。而這時五十名趕來支援的人距離城牆還有十來丈,收到警報就趕來的他們突然聽到一聲巨響,然後看見無數殘破的木片向他們直飛而來。除了三個隊長級人物仗著自己的武功或揮刀抵擋;或向後縱身外,其他人瞬間就被木片插的非死即傷。在三人瞠目結舌時,一掌貫破城門的廖行卻在暗自嘀咕:唉∼四成力道還是很吃力呀…用上多一分力的話,大概就可以全滅這些人了吧… 在第一批支援的人趕向城門時,兩個黑風寨的副手:左飛和張亦已經出現在大廳,並且安排人手進行防禦。 “飛哥…看情況…應該是來救趙菲雁的。” “嗯,正面進攻的人,極有可能是吸引注意力的幌子,應該會有另一批人偷偷潛入,想趁亂救人。” 左飛點了點頭:”有理,來呀!將趙菲雁帶到大廳!機動隊五人一組,刀口上藥!帶著連弩、長槍校場集合!偵察隊,敵人情報呢!暗樁的人都在幹什麼!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時從屏風後走出一人,此人腰插兩柄板斧,上身赤膊,一雙眼睛大如銅鈴,濃密的鬍鬚和鬢角連在一起。要是對平南王手下稍有了解的人,就一定知曉這人是平南王府內護院:南霸堂三大高手中的血斧牛健。 “現在情況如何?” “稟寨主,一切依正常程序進行,不過敵人來頭不小,暗樁至今無任何回報,估計是被敵人拔除了。” “有這等事,看來對方不是普通的軍隊。極有可能是某個特殊組織,據聞趙彥德和孫立的關係不錯,來的有可能是'疾風'。” 一聽見這個名號,左飛和張亦臉色同時一變。孫立手下這支特殊部隊雖然沒有多少人清楚他們的底細,但總是帶著白色面具的'疾風'所完成過的任務其他人多少略有耳聞。從沒有要疾風要殺的人能夠逃的掉,從沒有疾風要打的地方能夠守的住。人數和使用的武功來路完全是個謎,有人見過,但絕沒有人能夠活著回來說過。如果真是這批人,那恐怕全寨八百多人將無一倖免。牛健看這兩人臉色大變,面有懼意,忍不住罵娘。 “你們他媽有什麼好怕的?南霸堂的臉都讓你們丟光啦!不要忘了你們自己也不是普通的角色,有你們這樣未戰先怯的嗎?肏!當初真不該帶你們出來的,都是他媽膽小鬼!” 是啊!自己幾十年苦修的武功也不是容易的,怕什麼疾風的人來著?自己是打不贏牛健,難道還真的誰都打不贏嗎?這兩人還在對著牛健傻笑時,從山下通往校場的路上傳來一陣陣的呼喝聲。一個嘍囉跑至大廳,說敵人實在太強,沿路各個防禦點已經都被突破了。 左飛一問報信的人,得到的結果卻是只有一個人往山上來。一個人?這不可能吧…左、張兩人還在為這個消息感到震驚不已時,牛健已經開始咆哮著指揮起來:”通知所有人,退守校場,鞏固大廳。你們兩個去把那傢伙留住,丟了你們風雷雙刀的臉事小,南霸堂的面子掃地,不會只要你們兩個人的命,明白嗎?” 南霸堂守則第一條:有辱南霸堂名聲者,親族連誅。左飛和張亦可是知之甚詳,因為當初他們也曾經執行過這條守則。兩人趕緊奔向校場,而牛健也不敢大意,板斧緊握在手,慢慢的提升功力。 這時的廖行,已經拔劍在手。雖然他可以純粹以體內真氣催動劍氣殺人,但自己還是喜歡讓劍直接和敵人進行肌膚之親。一來減少真氣消耗,二來自己也喜歡沾染從敵人身上流出的血液。灌注真氣的劍所到之處,劍斷、甲裂、血濺,身後像被鐮刀鋤過的草般一片殘屍斷劍。不過對於黑風寨的人好像沒多大震懾力,廖行沒有感覺到任何一個逃跑的人,所有人都是向他直撲而來。只是他不但不慌張,還高聲大笑:”好,這倒省了我許多功夫!哦?總算來了高手…” 點點槍花直向廖行而來,將廖行上方完全籠罩;一道道刀氣也劈向廖行下三路,完全不給廖行逃生機會。不過廖行根本沒有逃避的意思,手中長劍連抖,近百道耀眼劍氣呈放射狀散出,不但擊退兩名用槍及用刀之人,還連帶將三十丈內的幾十名黑風寨嘍囉射成篩子。使刀的左飛硬接十二道劍氣後連退五步,才剛剛穩住身形,廖行的人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廖行的劍法奇快,讓以快刀著稱的左飛僅僅有招架之力而沒法還手。所幸張亦及時投出手中長槍,恰好擋住了廖行削向左飛的一劍。然後抽出背後大刀加入戰局,不然左飛就會在剛才失去一臂。左飛看見張亦加入戰局,抖擻精神使出全力攻向廖行,勉強以二敵一制住廖行那瘋狂、快速、令人心底發毛的劍術。 在風雷雙刀出發攔截廖行後,牛健已經發覺一股強大的氣息將自己完全鎖定,牛健不驚反笑:”能和公認最強的疾風一戰,我血斧也算是不枉了。現身吧!” 原本空無一人的門前,在牛健說完話之後出現一個人影。此人身長八尺,手握大刀,正是與廖行一同前來的伍勝。冷冷的眼神彷彿已將眼前的牛健視為死人,牛健正感到奇怪,自己自報名號竟然沒讓對方有一絲的波動,但當他望見伍勝手中大刀刻著的'兩斷'二字時,馬上就知道眼前的對手有多可怕。牛健再不敢有所保留,全身發出耀眼紅色光芒,掄起漫天斧影襲向伍勝。然而這並沒有改變伍勝冷冷的眼神,面對暴風般的攻勢,伍勝不退反進,大刀帶起一片藍色光虹砍向斧影最密集之處。光虹過後,牛健的身體自左肩到右腰變成兩段。牛健到死也沒想到,自己最厲害的血風斬竟然連對方一招都抵擋不住…自己可是南霸堂三強之一呀! 廖行在風雷雙刀的牽制下,被擋在校場的邊緣。風雷雙刀與他交手了兩百來招,廖行的一點破綻都沒有發現,反而因為漸漸力乏又形成守多攻少之局。常常接了廖行七招,自己兩個人才能夠回個三招。連一旁助陣的嘍囉都看了心驚膽顫,更不要說身在其中的張亦和左飛。就在此時,大廳上空一枚信號彈引爆,廖行知道人已救出,身形突然加快,埋身張亦面前兩尺,左掌擊中張亦心脈;隨後一腳掃向趕來救援的左飛。張亦中掌後只覺全身經脈同時不聽使喚,然後竟一起斷裂。鮮血自各個孔穴噴出,在極大的痛苦中死去;相比之下,頭被瞬間踢爆的左飛所嘗到的痛苦就小的多了。廖行連殺兩人後放出強烈的殺氣,周圍黑風賊像進到冰窖一般凍入骨髓。只是他們還來不及感覺到恐怖,就被隨後而來的劍氣永遠剝奪了所有的感覺。 是役,疾風六名成員共殺黑風賊八百零七人,另有兩名女子在全員攻擊疾風成員時懸梁自盡,除一名人質外再無任何活口。 在下山的路上,廖行顯得特別開心,喜孜孜的不知道算些什麼:”嘿嘿嘿…六百四十二人加上兩個主要目標,這次真的賺翻了…” 聽到這句話,冷酷的伍勝利也不禁搖頭。在疾風的獎賞制度中,殺敵一人一兩銀,主要目標十兩銀,首腦一百兩。廖行殺六百四十四人總共得六百六十二兩銀,這種愛錢的習慣讓他常常申請一個人出任務。而且他認為,一個任務只有一個首腦人物,但小嘍囉可是每每超過百人。殺一個首腦人物可能需要大戰三百回合;但宰嘍囉以他的本事可說一劍一個,所以廖行每次都選擇這輕鬆又賺的快的管道。而伍勝喜歡挑戰高手,非到必要絕不會殺那些首腦人物或高手以外的人。所以廖行經常找伍勝出任務,孫立到知道原因後也不禁莞爾,久而久之兩個人就成為固定的搭檔。只是伍勝搞不懂,為什麼一個軍武閣高官的兒子會這麼愛錢?而且還特別喜歡拗人,這不,說什麼自己一刀殺死敵人首腦賺了一百兩所以要請客,不然對不起眾位兄弟?這是哪門子道理?當他以趙菲雁要送回趙家官邸,要以完成任務為第一優先後才讓廖行打消念頭。 “嗯…那好吧!不過等我送這女的回家後你一樣要請喔!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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