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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話 「水都之歌-開始的歌聲」 徐徐的微風輕輕的吹過威尼斯的街道,路旁河道的水面上輕輕的劃過了一道波紋,一艘艘小型的手划槳船慢慢的沿著河道來往,居民的臉上充滿著笑容以及和平。 雖然是已經將近冬天的季節,但路上的人們依然有著十分溫暖的笑容。 在科技發達的現在,威尼斯的河道上依然鮮少出現用引擎發動或是借助非人動力行進的船,也因此,在這座都市,用人力划著細長的小船載著遊客瀏覽這座自古便以水之都聞名的城市的職業至今依然存在。 在這和平的日子,戴著墨鏡,穿著輕便,沒有配戴同盟徽章的婷婷,正悠閒的坐在河道旁的一個露天咖啡座享受著雪白色的草莓奶油蛋糕。 相較於河道上的悠閒,陸地上的人們的腳步也是十分的悠閒,彷彿完全沒有時間上的問題一般。 「真是令人感到悠閒的城市…」婷婷小聲的呢喃著,又送了一小口奶油蛋糕放入口中,然後因為那綿密的奶油口感帶來的感動輕輕顫抖。 「的確是。」 一個身穿黑色外套,戴著墨鏡,紮著頭髮的男人從店裡走出,坐在婷婷身旁的椅子上。 男人拿下墨鏡,端正的五官搭配上那閃閃發亮的銀白色頭髮所散發出來的氣質無不吸引過路過的人們的視線,而那人正是萊爾•德古拉,一位與婷婷同樣身為BRE(武裝鍊金同盟)的成員的人。 「這裡的氣氛真的很讓人放鬆,但是我想我們並沒有辦法繼續這樣下去。」 萊爾輕聲的說著,然後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是呀…還有任務呢。」婷婷將最後一口蛋糕送入口中,外加喝了一口奶茶。「不過在這之前要不要先去坐那種小船逛一逛?我從以前就好想坐看看的說∼」 婷婷做出拜託的表情看著萊爾,只見萊爾皺起眉間,挑高一邊的眉毛看著婷婷。 「拜託啦∼」 「…真拿妳沒辦法,那我就去找認識的船家排行程…」 萊爾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拿出放在外套口袋的的PDA開始查詢資料。 就在這時候,一陣宏亮的鐘聲突然在這悠閒的空間中響起,就在鐘聲響起的同時,所有正在行走的人們無不停下腳步,全部面向婷婷身旁的那條河道,河道旁的民房原本關著的窗戶也在此時全部打開,裡面的住戶也一個接一個的探出頭不知道觀望什麼。 「要來了。」「不知不覺又到這時間了。」「『她』要來了。」 極為小聲的談話聲靠著河道旁護欄的的人群此起彼落,看到這突如其來的情景,婷婷也好奇的走到較為空曠的河道旁觀望著。 「哪個…請問你們是在等什麼嗎?」 婷婷向一個穿著正式,從剛剛鐘聲一響便停下腳步看著河道的老人小聲問道。 「『她』呀…小妹妹妳是外地人嗎,那妳今天真的很幸運…啊!來了!」 老人緊急停止談話,做出要婷婷仔細聆聽的手勢。 婷婷閉上眼,將注意力集中在耳朵。 起初,她只聽到風吹動而帶來的些許聲音,但是漸漸的風的聲音為另一種旋律所取代,漸漸的,漸漸的,旋律的輪廓愈加的明顯,婷婷聽出那是個女生的歌聲。 「輕輕的風兒在吹拂 帶動著千百條浮動的思緒…」 那是個極為悠揚的歌聲,就像是隨著風的吹拂而直接傳入婷婷的腦中一般的感覺。 婷婷不自覺的隨著觀望的人們的視線一同,將視線移向河道的上游。 原本船來船往的河道在此時不知為何完全沒有船在動,在遙遠的前方,有一個小小的人影浮現,慢慢的划著船接近這裡。 那悠揚的歌聲變的越來越清楚,細膩的歌聲彷彿擁有撫平一切內心傷口的能力一般的純潔。 「…輕盈的腳步 帶動著 我的心…」 船漸漸的靠近,婷婷也漸漸的看的清到底是誰所唱出的歌聲。 站在天藍色小船上的,是一個帶著手套,手持長槳的一個少女,少女有著一頭及肩的金黃色頭髮,潔白的皮膚在深色制服的搭配下愈加顯目,她熟練的用微小的動作操縱著手中的槳讓船平穩的前進,一邊則用她美妙的歌聲繼續唱著那首歌。 「…我想讓此刻成為永遠 有你 有我 就這樣 一直 一直 永不停止…」 婷婷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划著船的少女,然而就在那艘船要經過婷婷面前的那瞬間,少女突然抬起頭來,往婷婷站的方向看了一眼,但隨即便收回視線。 碧藍色的眸子與婷婷四目相交,這是她可以確定的。 就這樣,少女的歌聲隨著那條小船的遠去而逐漸小聲,直到完全聽不到了為止,原本停下腳步的人們才再次踏出滿足的腳步。 「好好聽…」 婷婷已經沈醉在剛剛那少女的歌聲之中。 與那少女的四目相交的那一瞬間,婷婷有種時間就在那一瞬間暫停了一下的感覺,彷彿世界上只剩她們兩人一般。 「妳是說『可蘿的船歌』嗎?」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婷婷身後的萊爾說道:「最近在威尼斯,『可蘿的船歌』可以說變成一個新的景點了,就像剛剛那樣。」 婷婷的腦中浮現剛剛那女孩經過之時,眾人駐足寧聽時那臉上的表情,洋溢著一股祥和。 站在婷婷身後的萊爾輕輕的將手放在婷婷的頭上,臉上的表情依然十分平淡。 看著表情如此平淡的萊爾,婷婷不禁憶起過去幾次,在與人造生命的幾次交鋒中,萊爾的表情曾經露出令人不解的困惑的心情。 有著一頭烏黑的秀髮,吹彈可破的白晰皮膚以及一雙如同能將人吸引去般的黑色雙瞳,但婷婷與她的第一次見面,卻是在被鮮血及慘叫聲所籠罩的噴水池旁。 如此的她,不僅是婷婷目前所屬的團體,「B.R.E.」所極力抵抗的名為「真•超凡選民同盟」的領袖,卻也是婷婷他們所正在尋找的,祖母綠石碑上所記載十位擁有「創世」力量的天使中,擁有最崇高地位的「全能的米伽勒」稱號的人。 就在婷婷還無法意會過來,即將受到馬格莉特的最後一擊的一瞬間,出現在她面前拯救她的,正是現在站在婷婷身邊的萊爾。 『我要拯救這個世界…還有妳!』 說著這句話的語氣,是如此的苦悶。 婷婷確定萊爾跟馬格莉特間一定有某些關係,總想找時間問清楚,但是一方面害怕萊爾不悅,一方面同盟又因為可以派遣去出任務的戰士人數不夠為由,一連串的任務清單就這樣落在萊爾及婷婷身上,讓她想鼓起勇氣問都不行。 「總有一天,我會知道的吧。」婷婷小聲的唸出心中的想法,但卻引來身旁的萊爾一陣挑眉。 「恩?」 「沒事…我們休息的也夠久了,我們回分部吧。」婷婷轉身走向剛剛他們所坐的那個位子。「不過在回去之前,我們先再去逛逛吧。」 「恩…」 「不可以啦!」 一個男人的大叫聲打斷了萊爾的話語,出現在婷婷及萊爾身邊的,是一個氣喘吁吁,有著一頭亮麗卻同時狼狽的蓬散的金髮的男生,他的臉上因過於疲累而帶著些許殺氣。 男人的手牽著一個同樣有著金色頭髮的小男孩,一見到婷婷,那小男孩立刻甩開那男人的手,上前緊緊抱住婷婷的手腕。 這個有著金色頭髮的小男孩,正是十位天使中,擁有「時間的漢密爾」稱號的人「塔爾」。 塔爾因為某些因素而將自己身體以及心智的時間還有心靈封印住,雖然在遇到婷婷後已經打開了心靈,但是身體及心智的封印卻依然還是無解,如此的塔爾,在心靈打開的那瞬間,便一直叫婷婷作「媽媽」。 雖然外表僅是十歲的小孩,但實際上他是個跟婷婷差不多年紀的男孩,不過婷婷通常都不在意這些。 「媽媽∼」 興奮的塔爾一抱住婷婷的手腕就是緊緊的不放開,他用力的將臉在婷婷長袖衣服的袖子磨蹭。 「小塔爾乖喔,你怎麼又給霍拉爾哥哥添麻煩了呢?」婷婷不好意思的看著依然喘不過氣的金髮男人。「霍拉爾,抱歉,塔爾給你添麻煩了。」 「給我添麻煩的是兩位前輩吧。」稍微調整好呼吸的霍拉爾不滿的對兩人抱怨。「明知道『時之天使』連本部的可拉拉大長老都應付不了你們還趁他睡著時偷偷溜出來,你們可知道他醒來時給分部帶來多少額外支出呀…」 說著霍拉爾從口袋掏出一張列著損壞物品明細的紙條拿到婷婷及萊爾面前,一臉欲哭無淚。 「抱歉抱歉啦…原本是想趁塔爾睡著時出來偵察一下的,誰知道威尼斯太和平了,腳步一下子就慢了…」 「抱歉。」 萊爾相對於婷婷的簡短道歉,讓霍拉爾的感到更加的無力。 「算了…總之!」重新整理好心情及呼吸的霍拉爾義正辭嚴的說:「戰士萊爾,拉緹。現在請立刻回到分部待命,這是分部長所直接要我傳達的指令。」 「收到。」婷婷及萊爾同時間小聲的回答。 「那等我一下…我去結帳…請兩位稍等我一下,不要再偷跑了喔!」 就在霍拉爾走進店內的時候,萊爾湊近婷婷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我去洗下手。」 「恩。」 婷婷找了張空位置坐下,表情依然天真無邪的塔爾就這樣整個人坐在婷婷的大腿上靠著婷婷。 「媽媽好香。」塔爾的臉上露出笑容。「塔爾最喜歡媽媽了!」 「好乖好乖…」 婷婷輕輕的撫摸著塔爾的頭,但就在這時候,婷婷莫名其妙的注意到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兩個婦人的談話內容。 「克徠拉,妳知道嗎…聽說最近賣水果的克拉森的女兒似乎失蹤了呢…這是第幾個了呢…?」一個穿著藍色洋裝的婦人說道。 「知道知道…聽說已經是這個月第四人了呢…葉兒…妳想…會不會跟『那個』有關呀?」似乎叫做克徠拉的婦人小聲的說著。 「第四個呀…真是好恐怖呀…我好怕哪天會輪到我呢…我是如此的美麗…不過聽我在報社幹的老頭講,似乎有個大公司想把這消息給壓下…還給警察施壓呢…嘖嘖嘖…」 那您可以安心,您絕對不會被抓。很想這樣吐槽的婷婷將話緊急的嚥下喉嚨,然後鼓起勇氣的站起身,走到正在討論這問題的兩位婦人桌旁。 「…兩位高貴的小姐。」婷婷露出親切,但卻又不隨便的笑容看著兩人。「我也有興趣妳們剛剛的談話…請問我們可以一起聊聊嗎?」 在遠方街道的一角,一個不明的人影正悄悄的凝視著婷婷… (待續) ====================== (話說同一時間的BRE威尼斯分部...) 一群被派去整理「善後」的較低階級的成員們正一眼茫然的看著眼前經果塔爾大鬧之後堪稱「廢墟」的中央會客廳。 「...這絕對要向歐洲本部申請求償...」一個站在遠處看著的男人淡淡的如是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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