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武俠】--【藍冰 】-- 作者:荒夢
舊版_~七章-抉擇~

巴哈姆特所說的話,對藍冰來說無疑又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現在這個世界的平衡,已經逐漸的走向崩壞的道路。如果我再不作一點補救措施,那這個世界的所有生物都會面臨毀滅的命運。」

「藍冰你自己應該也很清楚,這個世界會變成這樣都是人類一手造成的」

聽到巴哈姆特所說的話,藍冰無言以對………

遍地的黃沙、枯竭的水源以及生物的異變………

藍冰了解這個世界的生態,的確是因為人類的自私,才會受到嚴重而無法恢復的破壞。

但是…

藍冰也知道人類有在反省著自己的過錯,並且努力的彌補過去所犯下的錯誤。

在諾伊多研究所的這段日子雖然不長,但藍冰所看見的每一個人都很努力的在活下去,並且研究著恢復這個世界生態的方法。

所以藍冰無法接受巴哈姆特要毀滅人類的事實,更何況執行者還是自己………

「巴哈姆特,我無法答應你去毀滅人類…」

強忍著侵襲全身的疼痛,對巴哈姆特說出自己的答案。藍冰的語氣雖然沙啞,但其中卻透露著無比堅定的意念……

聽見藍冰的回答,巴哈姆特只是保持著沉默。

「原因?」簡短而沉穩的兩個字,卻夾雜無法抗拒的威嚴以及殺氣!?

瀰漫四週的無形壓力,彷彿利刃般的切割著藍冰已殘破不全的精神。真龍的威壓讓藍冰了解,如果自己的回答無法說服巴哈姆特時………

自己可能會被撕裂成碎片!

「我喜歡那個地方…」藍冰小小聲的說著。

「………」

「我喜歡那個給予我溫暖的地方,縱使我知道人類過去所犯下的罪行。但是我還是喜歡那個地方,我喜歡他們的笑容,我喜歡他們每天努力的笑容。」藍冰大聲的說出心中的想法。

「………」

「我知道在我身邊的人們,總是努力著…就算很辛苦、很痛苦,但是他們仍然是保持著笑容。我曾經有問過他們為什麼總是能笑著?他們的回答卻都是『因為活著』。正因為我們活著,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應該保持著笑容努力的活下去。」藍冰慢慢的說著。

「這就是你不願意毀滅人類的原因?就因為這樣你願意看著這個世界步上毀滅的道路?而去守護毀滅這個世界的元兇!!」

真龍的怒吼,讓藍冰確切感到大地的撼動…那是超越一切恐懼的顫抖…

「不會的!人類已經了解自己所犯下的錯誤了,人類絕對會記取這次毀滅所帶來的教訓的!!」

藍冰撐起無力的軀體,向巴哈姆特大聲的反駁。

「藍冰,我想人類的歷史,你應該有所了解吧。」此時巴哈姆特的語氣,突然轉為平靜。

「你告訴我,在人類的歷史之中,人類真的有從中學會教訓,並且修正自己所犯下的錯誤嗎?」

「………」

巴哈姆特的語氣之中,有的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見證著人類無數的歷史的巴哈姆特,看著人類的興衰、文明的替換與世代之間的傳承。巴哈姆特所得到的結論是,到目前為止,人類根本就沒有從過去錯誤中學得教訓。

而同樣了解人類過去歷史的藍冰,一時間更是找不到任何說辭來反駁巴哈姆特。

「你有想過我為什麼不自己動手嗎?」巴哈姆特突然的提問,讓還在思考的藍冰回過神來。

聽到巴哈姆特所說,藍冰仔細一想才發現如果真要毀滅人類,以『絕強』兩字也不足以形容的巴哈姆特,怎麼說也應該比自己更加適合才對。

「我想可能的原因應該有兩種,一是你不想、二則是你不能。不過我相信答案是前者的可能性應該不大。」整理思緒後的藍冰,緩緩說著心中所推想的答案。

「你說的不錯,現在的我完全無法動用真龍之力來毀滅人類。更何況我也無法離開『諾亞』太遠,所以我才會將這件事托付與你。」說到後頭巴哈姆特語氣中不免有些無奈。

「什麼是『諾亞』?還有為什麼你說你無法離開『諾亞』太遠?」藍冰對於巴哈姆特所說,自己無法離開諾亞心中頗感疑惑。

「『諾亞』可以說是在這個即將崩壞的世界上,唯一也是最後的淨土。在諾亞裡我收集了天罰之前各地的生物與植物以及各種自然物質,為的就是保留這個世界最後的一絲希望。」巴哈姆特緩緩的說著,『諾亞』兩字所代表的意義。

「自然物質!!巴哈姆特你說在諾亞裡有著自然物質!」聽到自己在尋找的自然物質有下落了,藍冰一時難掩心中的激動。

巴哈姆特看著如此激動的藍冰,心中不禁想著人類真的值得你這樣守護嗎?如果哪一天你親眼看見,人類心中最邪惡的另一面,到那時你依然能夠堅持著你的信念,繼續守護著人類嗎?

藍冰眼見巴哈姆特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盯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中不禁著急了起來。

「巴哈姆特你還沒回答我,諾亞裡面真的有自然物質嗎?」巴哈姆特不回答,藍冰只好再次開口詢問。

「諾亞裡面的確有著你在尋找的自然物質,但是……」

聽見巴哈姆特親口說出,諾亞之中確實有著自然物質,藍冰此時心中頓時高興萬分。不過藍冰也沒有忽略掉,巴哈姆特最後所說的『但是』兩字。

「巴哈姆特你剛剛說『但是』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願意讓我取得自然物質嗎?就算你不願意告訴我諾亞的所在地,我也會自己找到諾亞的所在地的!」說到最後藍冰語氣逐漸的激動起來。

看著如此執著的藍冰,巴哈姆特也只能默默的搖頭嘆息。

「我話都還沒說完,你急什麼。諾亞在哪裡我是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能不能取得自然物質,就不是我能夠決定的了。」

「為什麼!?自然物質不全是由你收集,然後置於諾亞的嗎?」

「是沒錯,但是這一切卻都是『瑪那』的主意,我只是執行著『瑪那』的意志罷了。」

「『瑪那』!?他又是誰?」藍冰心想究竟是誰,能夠指使高傲強大的真龍之王。

「『瑪那』乃是大地之母,萬物的生命之源。他的名字代表著,這個世界的靈魂。」巴哈姆特緩慢而沉穩的說著,令藍冰感到衝擊的事實。

「世界的靈魂!?」

「沒錯!瑪那是所有生命的起源。所以藍冰,如果你想要取得自然物質,就到諾亞去親自問問瑪那吧。」

聽到巴哈姆特所說的一切,藍冰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巴哈姆特,叫我毀滅人類也是瑪那的意志嗎!?」

巴哈姆特搖搖頭道:「不是,毀滅人類是我的想法,並非瑪那的意志。瑪那是所有生命的起源,他讓所有的生命順著應有的軌跡移動,並不會強加破壞或干涉。」

巴哈姆特知道藍冰的顧慮。如果瑪那希望人類滅亡,那就算藍冰將諾亞裡面所有的自然物質都取走,人類還是得面對毀滅的命運。

「巴哈姆特,既然瑪那並沒有毀滅人類的意志,為什麼你卻希望我去毀滅人類呢?」藍冰實在無法理解巴哈姆特的用意。

「我剛剛有說過,瑪那是萬物的生命之源。自從人類引起『天罰』後,大地的生機逐漸消逝,瑪那的生命更是處於瀕臨死亡的邊緣地帶。瑪那之所以能存活到現在,全是我將真龍之力用來延續瑪那的生命。而我會有毀滅人類的想法,也都是人類自己造成的。」

雖然巴哈姆特的語氣十分平靜,但是藍冰能夠清楚的從巴哈姆特的語氣中,感受到一種名為憤怒的情感。

「為什麼!!天罰之後人類也活的很辛苦阿。況且天罰也真的讓人類充分的了解,自己所犯下的錯誤了阿。而人類現在也相當的努力,希望能夠恢復過去的生態,為的就是希望能夠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錯誤阿。」藍冰為了打消巴哈姆特毀滅人類的意願,努力的勸說著。

「那是因為你沒有親眼見過人類的殘忍,只是為了自己的私慾,就可以毫不在意的破壞、搶奪與殺戮,無情的摧殘蹂躪著這一片孕育著他們的大地。最惡劣的是人類可以為了自己,殘害自己的同伴,為的就僅僅只是自己內心邪惡的慾望。」巴哈姆特有點失去理智的對藍冰吼著,言語中有的僅僅是無盡的悔恨。

天罰前巴哈姆特接受了瑪那所託,要將全世界所有的生物及自然物質移到諾亞。但以巴哈姆特一人之力實在不足,所以巴哈姆特只好優先將較為脆弱的生物移到諾亞。然而即使強如巴哈姆特,也是無法抵抗時間的流動。

天罰降臨…世界面目全非…巴哈姆特來不及帶走的生物死了大半,即使沒死也因為天罰的關係而產生異變(也就是異獸),變成另一種生物。看到這種情況,巴哈姆特十分痛心,但巴哈姆特還是將一些異變較為輕微的生物帶回諾亞。就在巴哈姆特在世界各地尋找零散的生物時,他看見了人類為了自己的私慾,毫不留情的對生物展開殺戮。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巴哈姆特身為真龍之王,他比誰都還要了解這個道理。但是看到人類即使遭到天罰後,仍然沒有絲毫的悔意。為了製作所謂人類眼中象徵著身分地位的衣服,而強奪生物的毛皮,或是為了自己一時的享樂任意殘殺生物。

這些行為都令巴哈姆特的內心憤怒不已,同樣都是生物,但人類所做的行為,讓巴哈姆特懷疑人類真的有資格,生存於這個大地之上嗎?要不是因為瑪那在天罰後生命岌岌可危,讓巴哈姆特必須以真龍之力來延續瑪那之魂,否則巴哈姆特早就親自動手毀掉人類了。

聽到巴哈姆特語氣中所帶的強烈悔恨,藍冰不禁迷惘。人類真的有像巴哈姆特所說的,如此無可救藥嗎?

「不過…或許真的如你所說…人類現在是真的想彌補,自己過去所犯下的錯誤吧…」巴哈姆特的語氣突然一轉,這也讓藍冰嚇了一跳。

「巴哈姆特,你的意思是你不毀滅人類了嗎!」藍冰高興的問著

巴哈姆特沒有出聲,只是微微的點頭。

其實巴哈姆特自天罰後都一直在觀察著人類,人類的所作所為巴哈姆特也都看在眼裡。當初那些讓巴哈姆特想要毀滅的人類,早在天罰後沒多久就離開這個星球了。不過因為之前人類所做的一切讓巴哈姆特印象太深,所以巴哈姆特才會一直想要毀滅人類。而藍冰在啟動時,並沒有接受這些訊息。所以藍冰自然也就不知道,為何巴哈姆特會如此的仇視人類。

巴哈姆特看著藍冰出於本身的意志,如此維護著人類。而人類也確實有在努力恢復這片大地的生機,所以巴哈姆特對於毀滅人類一事也就不在那麼堅持了。

「等一下!藍冰你還不要高興的太早,雖然我不在堅持毀滅人類。但是如果有一天,人類的惡劣不堪的本性又顯露出來的話,等待人類最後的下場一定是………「毀滅」!!」巴哈姆特一字一句的說著,只不過語氣中已沒有剛剛那般的強烈殺氣了。

此時藍冰也點點頭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親自動手毀滅人類的!」

「藍冰,記住你今天所說的一切。」巴哈姆特緩緩說著。

只是此時的藍冰沒有想到,他所說的話卻在不久後真的實現了,因為………

「巴哈姆特,你現在可以告訴我諾亞在哪裡了吧。」藍冰急著問道。

「不用那麼著急,我既然答應你就一定會告訴你。不過在告訴你之前你先過來,我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

聽見巴哈姆特有東西要交給自己,藍冰心中不禁覺得奇怪,但藍冰仍然走到巴哈姆特身前。

「你要給………」

就在藍冰想要詢問巴哈姆特,要給他什麼東西時。巴哈姆特突然發難,超神速狀態的巴哈姆特,讓藍冰根本不知道巴哈姆特是如何出手的。當藍冰回過神時,巴哈姆特的右手食指,已經沒入藍冰的胸膛裡………

「這是………」藍冰不敢相信的看著巴哈姆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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