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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夢中,我感到有人正大力的拍在我臉上。我微微掙扎幾下,那人更大力的拍在我臉上,說:「你這臭傢伙,兩頰被拍得通紅還是不肯起床呢!明明說好了一點鐘叫醒我,但現在已經兩點了,我起了床你還不知醒。」 我迷迷糊糊的接收了這句話,對他說:「吵死啦!我起來就是了!」 起床後手足的無力,再加上睡在地板上弄得我背脊十分酸痛,既沒有梳洗工具,可能連清水也沒有。 幸好,這遊戲的設計者尚餘一點人性,在房中的食水問題不大,只是有一點污濁,但我倆已如獲得上帝恩賜般不停飲用。 「嗯,讓我們先說說等一會兒的作戰策略吧!」阿武喝完水後拿出地圖說。 「你有計劃了嗎?」我問。 「沒錯,你看看這裡。」他指著地圖上的一角,那裡儼然就是一條逃生用的樓梯。「大多數人都不會用這樓梯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呀!」我摸不著頭腦地說。 「因為他們大多怕被偷襲,這種逃生樓梯通常就是一棟大廈最危險的地方。」他嚴肅地說。 「那又如何呀?」我問。 「笨蛋!你沒聽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這句世上最矛盾的至理名言嗎?」 「嘖!如果不幸地真的遇上敵人呢?」我笑著問。 「那以我們的逃走能力來說…」他認真地看著我。「到時我們唯有認命,又或是真的動手了。」 我看了看他,沒有說話,只是把我的小刀裝上。 「怎麼了?要和我一起賭一賭,還是走回大路呀?」他問。 「你見不到我已經在整理行裝嗎?對了!你記得把你認為有用的東西都帶走呀!我們很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嗯!」 我們把背包背上後,決定由我先走,因為我的五官比較敏銳。我先是輕輕的扭開門把,把頭探出去,寂靜的走廊正和光亮的環境形成了一個強烈的對比,我慢慢的走出去,同時提高我的警覺。我轉過頭望著阿武,他示意我可以繼續走下去,他會自動跟上來。 我倆全然不敢發聲,恐怕任何一下的聲響,甚或是塵埃掉在地上的聲音都會引起四周埋伏著的狩獵者。步步為營的走到逃生門前面,等阿武都走了過來時,我壓低聲線說:「好,等一會,我先走上去,你跟著我時,背向我,放輕腳步走上來,我會扶著你的。」 「嗯!走慢一點,我們還有時間。」他也壓低聲音說。 「走吧!」 我把逃生門輕輕推開,開始拉著阿武走上去。就在走上轉角位時,突然,我聽到一陣物件被拖行的聲音。我立即停止了我所有的動作,屏氣凝神,聽著… 「嚓,嚓。」那重物與地下磨擦的聲音在梯間迴響,聽到移動的聲音漸漸離去,我們才鬆一口氣。 「走快一點吧!」他推一推我說。 「嗯!」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認為我們與其留在這樓梯增加被發現的危險,倒不如走快一點,到我們的目的地吧。 於是,我們就用我們最輕快的步伐走上了三樓。 再次推開逃生門,甫剛打開,已有一陣怪異的香味撲鼻,嗅上去有一點甜甜的,令我不禁用力的吸了一口。這時,阿武突然掩著我的口鼻,並拿出一條手帕,叫我盡量不要吸下那些怪味,但是他越是叫停,我就越是想吸多一下,好令自己更加精神。 「不要再吸下去,來!」他拉著我回去逃生門後。 「為什麼不走下去呀?」我呼吸有點急促。 「剛才你是不是嗅到一陣香氣後感到很精神呀?」 「嗯!」 「那是打獵用的煙霧式餌誘,是非洲土著用來吸引一些大型動物以方便捕殺的。」他說。「若成年人在密室內吸入超過三分鐘就一定會上癮的。」 聽完之後,我只說出一句:「好險!但你怎麼知道…」 「我…用過這些來製毒,我深信香港只有幾個人比我對它更為熟悉。」他冷酷地說。 「幸好我和你是隊友,要不然…下一個受害者,很可能是我。」我抹把汗說。 「不是幸好!我和你的合作,到目前為止我都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一回事。」 我笑了笑,拍一下他,說:「那等一會我倆盡快跑過去吧!」 「不是跑呀!是爬!記得如何走火警嗎?空氣永遠都比這些毒霧重,知道嗎?」 「知道了!博士。」 再次把門打開,我倆盡量壓下身子,快步從逃生出口走到位於走廊中部的306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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