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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跟小胖在洗落地窗。」舉證我有乖乖打掃,表明我的用心,小胖跟我沒仇先把他救出來。「然後阿花擦樓梯不知道怎麼就擦到書房來了,他大喊看到之前妳說要幫婚紗公司拍的樣本照,我跟小胖才進來。等到我們進來時,就看到阿花已經沒經過妳同意就在看照片了!我有阻止他,可是他沒理我!」阿花,我第一個先送你去死! 阿花再度凋零,琪琪面無表情,看著快變成標本的阿花。 「同時,我發現阿志也拿著馬桶刷衝進來看照片。然後,阿志就發現那本促銷小姐的資料,他就把馬桶刷丟了,去翻那本資料夾。」我指著地上證物一馬筒刷、跟證物二攤在桌上的file夾。「他翻到Mary那張資料,就像那天在植物園一樣,一直盯著看。」我試圖把琪琪的記憶帶到那天促銷實習中阿志色老頭的樣子。阿志!你也一起下地獄吧!阿花在前面等你了! 琪琪果然想到了那天,眉頭緊皺。阿志的臉看起來比痣瘡發作難看一百倍。 賈寶玉,現在該你了!論文概要?把你的花名冊交出來吧! 「學長這時拿出筆記本。」我正準備轟轟烈烈的把賈寶玉火化。 「對!我這時突然有靈感就拿起筆記本記下了,想不到發生這麼多事!」賈寶玉立刻截斷了我的話,奮力的從我送進的焚化爐中爬出來。 「你們兩個,怎麼可以這樣不經過琪琪同意就看照片,快跟琪琪道歉!」賈寶玉打落水狗的功力真不是蓋的。 「學長,你怎麼這樣?」阿花,你懷疑ㄚ!你不認識賈寶玉嗎?他隨身攜帶打狗棒。 「先道歉再說啦!不然等一下筆記本被拿去,不就什麼希望都沒有了?」賈寶玉小聲的跟阿花分析厲害得失。阿花想到那些促銷妹妹的資料稍微平息了怒氣。 「裡面有沒有Mary的?」阿志靠近賈寶玉,小聲的問。 「有!」賈寶玉笑的很讒媚。 「王家寶,那本筆記本怎麼樣?繼續說。」阿志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 「學長拿出筆記本開始記..」賈寶玉別怪我,誰叫你要抄人家陳圓圓的資料。 「對!我拿出筆記本開始記我的靈感。這句話你說好幾次了!王家寶你不要轉移話題,琪琪是問你手為什麼放在那!你快說ㄚ!」賈寶玉背水一戰,決定把打狗棒揮向我。 「對ㄚ!王家寶,琪琪是問你的手為什麼放在那麼邪惡的地方,你不要一直提筆記本轉疑話題。」阿花眼見花名冊快要不保,也跳下打我的火線。 「小家,快說,你的手為什麼放在那裡?」琪琪已經被妖術蒙敝了。 「我的手、我的手…」在送賈寶玉去火化前,看來我得想辦法先自救。 「有人說,人的手放在一個地方,有時並不是故意的。」誰說的?別問我!我知道才有鬼。 「它可能是一種下意識,也可能是一種機緣。手是長在人類的身上,但不能否認它有時候也算是一個個體,它有時也會脫離大腦的範圍,隨意的擺在它認為最舒服的地方,也可能是它覺的最美的地方。就像躺在床上,手會主動的用最隨意的角度,放在最柔軟的地方。也有時候我們看到漂亮的花,會忍不住動手去摸,不一定是大腦下指令叫手去摸,而是手自己就會找最美的地方去摸。這,就是下意識。」手有自主性?肯定是人類的新發現! 「至於機緣,這就像人跟人之間的緣份,手,也有自己的緣份。它可能今天跟桌子有緣,它就會擺放在桌子上,它今天跟這杯子有緣,就會握杯子。更深層的說,手在某一部份,隱藏著一種禪意。今天為什麼手在人的身上?為什麼手會擁有什麼東西、抓到什麼東西?手為什麼會擺在這個地方?而不是擺在那個地方、或那個地方?這些都是手跟某個地方、或某些東西的機緣。」阿彌陀佛!我可以準備出門弘法了。 「所以,這就是我的手為什麼會在那邊。琪琪,這樣妳懂了嗎?」我終於說完了。 琪琪一臉茫然的看著我,賈寶玉他們更是一臉癡呆,四週一片安靜。 「我懂了!」什麼?我沒聽錯吧!連我都不懂我自己在說什麼,琪琪竟然懂了!傑克,這真是太神奇了! 「什麼?妳懂了?」阿志不可置信的看著琪琪。別看我,我也不知道琪琪為什麼會懂。 「對!我懂了!所以小家的手才會在那裡。」琪琪再次強調。哇勒!琪琪,那妳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剛剛到底說了什麼? 「琪琪,妳真是聰明絕頂,我完全聽不懂,妳卻一聽就懂。」小胖用滿是崇拜的表情看著琪琪。對!琪琪的智商肯定超過兩百。 「原來是這樣ㄚ!我也懂了!這沒什麼嗎!」賈寶玉你也懂了?你的智商也過兩百了。 隨後阿花也點頭了,阿志也一付原來如此的表情。這下好了!看來全世界只有我跟小胖兩個不懂了!誰能告訴我,他們到底懂什麼呢? 「琪琪,那妳可不可以解釋給我聽,家寶講的是什麼意思ㄚ?他的手為什麼會放在那裡呢?」小胖,問的好!我也想知道。 「學長,你們男生的語言我比較不懂,還是你來跟小胖解釋吧!」原來,把問題丟給別人,不是我個人的風格。 「嗯!這個就是,手之所以放在那邊,是有意義的!」有意義?想不到我的手那麼偉大。 「有什麼意義?」小胖,我太愛你了。 「家寶講那麼清楚,你聽不懂嗎?」賈寶玉,你確定我講的很清楚嗎? 「我就是聽不懂才問ㄚ!」小胖一臉理所當然。 「我真的是快被你給氣死了ㄟ!這種那麼簡單的問題你都聽不懂,你怎麼那麼那麼笨ㄚ!琪琪,我實在受不了他那麼笨,妳比較有耐心,妳來跟他解釋吧!」球再度丟回琪琪手上。 「嗯!聽不懂就算了,今天是來我家幫我打掃除的!小胖,我們先把工作做完,等一下我再好好跟你解釋。」琪琪妳等一下真的有辦法解釋嗎? 「好。」小胖,琪琪叫你去死你都不會有意見吧! 「那現在書房整理好了吧!」琪琪妳看書房像整理過的樣子嗎? 「差不多了!應該好了!」賈寶玉這樣算好了?難怪你論文送審不過。 「那其他地方呢?」琪琪這還用問,大家都在這,其他地方會好嗎? 「廁所也好了!」阿志我相信,想到我剛剛為了拆落地窗的事去廁所找他,他滿懷怨念在刷馬桶的樣子,馬桶應該連漆都被他刷下來了吧! 「小家,那落地窗呢?」慘了!我突然想到那被小胖踩壞的紗窗。 「落地窗?落地窗拆好了,窗戶洗好了,現在在等晾乾還沒裝。」對!只是紗窗破了! 「那我們一起過去裝吧!」一起過去?這怎麼可以? 「不用啦!我跟小胖一起去裝就好了!」對!我領著那個紗窗兇手小胖去善後就好。 「家寶,琪琪跟我們去很好ㄚ!」好個屁啦!死小胖,被琪琪殺了也很好嗎? 「不用啦!這是我們兩個的工作ㄚ!學長他們還有別的事要做,我們的工作要”自己做”好”。」小胖,你忘了還有一片被你踩壞的紗窗正躺在那裡嗎? 「可是,那很重ㄟ!」小胖,重死總比被罵死好吧! 「嗯,那四片落地窗真的不輕,要拆裝也不容易,兩個人真的很吃力,還是大家一起去幫忙比較快。」琪琪,早知道這樣,當初幹嘛只叫我跟小胖兩個人去弄ㄚ? 「不用啦!我們兩個人都可以自己拆了,裝怎麼會吃力。小胖,你說對不對?」快說對ㄚ!大豬頭小胖。 「琪琪說的比較對!」小胖,最好是琪琪說的比較對,等一下琪琪看到紗窗,看你怎麼辦! 「王家寶,不對喔!你一直不讓我們去幫忙,是不是落地窗有什麼問題ㄚ!」阿花,你不是只會搖花瓣嗎?什麼時候花瓣上長腦子了? 「對ㄚ!王家寶,你有鬼喔!」阿志,你講話就講話,拿著馬桶刷一直指幹嘛?很臭ㄟ! 「小家,你把落地窗怎麼了?」琪琪,哪有怎麼了,不過是破了! 「我哪能把落地窗怎麼了!哈哈!你們多想了,哈哈!」媽呀!我好想哭。 「那就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ㄚ!」賈寶玉一臉準備看好戲的樣子。這傢伙! 「對ㄚ!家寶,走吧!」阿花,你不用笑的那麼賊。 琪琪帶著我們開始往陽台走去。天ㄚ!難不成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了?所有人生中的缺憾在我腦袋中快速閃過。爸爸對不起,我高中三年導師沒來家庭訪問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我告訴她你得了愛滋病,不方便見客。媽媽對不起,我不該把妳年輕時的照片裝在紅包袋裡面,跟以前隔壁班蟑螂去公園嚇人家說妳託夢要冥婚。小妹對不起,我不該為了追學妹,把妳的照片跟電話留給所有想追她的人。我,來生再還了… 眼看我們一群人已經走到客廳,陽台就在眼前了。地獄,我來了! 「琪琪,帶妳的朋友下來吃水果,該休息了。」琪琪乖,媽媽在叫了,妳快帶這幾個沒義氣的傢伙下去吃水果吧!陽台,就別去了吧! 「好吧!那我們下去吃水果吧!」琪琪果然是個乖女兒。 「那落地窗,小家,你跟小胖可以嗎?」琪琪不忍心的看看我們。 「我們可以。」可以,當然可以。現在沒有什麼比只留下我跟小胖處理要好的事了。 看著琪琪帶著賈寶玉下樓的背影,突然覺得,原來,牛頭馬面並不想跟我見面。地獄,果然不是我這個好人該去的地方。 我跟小胖快速的把落地窗裝好,至於紗窗,窗簾拉上,就當一切沒發生過吧! 站在陽台上,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爸爸、媽媽、小妹,我,我回來了。 一回頭,ㄟ?小胖呢! 客廳裡,只見琪琪臉色鐵青,小胖拿著一片蘋果。 「琪琪,為什麼家寶的手會放在那裡ㄋ?」哇勒!小胖!你真是好學不倦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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