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上的來嗎?需要我扶妳嗎?” “不必啦,人家也是運動健將,小小的防波堤還難不倒我。” “天色還有點暗,小心腳下,別跌倒了。” “嗯,知道了,這附近我從小爬慣了,比你還清……哎喲!” 聞川楓趕緊一把扶住她。 “還說比我清楚?剛才差點就踩空了!” “從前這裡沒這個洞嘛,黑黑的又看不太清楚!” 腳踏車停在防波堤下,摩擦的車頭燈早已自動熄火休息,四周一片靜謐,只有海水不斷拍打堤岸的浪花聲。 黎明前的空中,天幕的顏色顯得詭譎而恐怖,黑黑藍藍摻雜成一片,邊緣還塗抹上淒美的紅色、橘色、黃色,大片深黑深藍的夜空中夾雜了一朵朵淡淡淺淺的白,那些應該是雲朵吧?有長條狀的,也有頑童信筆塗鴉似的一片刷白,規律中帶著不規律,不規律中似乎又隱含著某種排列的默契,就像畫家筆下的水彩畫。 手牽手,毫無目的的沿著防波堤隨意散步,夏日清晨的海風清涼地吹拂,兩人的頭髮都飄揚起來,在頸間、在耳畔、在肩頭、在背後……溫柔地摩擦,調皮地搔弄著皮膚,說不出的愜意舒服。 他倆找了個位置坐下,傾聽海浪充滿節奏的拍岸進行曲,仰望天際逐漸微弱消失的星空,凝視海面上稀疏孤伶的船影……黎明前黑暗中的不安全感一掃而空,長澤雅美心情不知不覺放鬆起來、飄揚起來,也飛翔起來。 她把頭往川楓肩膀一靠,臉上浮現溫馨幸福的素顏,輕輕閉上眼睛感受著,感受著週遭的一切。 “雅美,別睡著了喔,待會的日出應該很好看。” “嗯,我知道。” “雅美,妳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約定?記得啊,第177回那個合作的約定……聞川楓答應不在慶義大學裡面揭穿雅美和他是假情侶的事實真相,長澤雅美也同意在堀越學園內繼續隱瞞法子和川楓倆人秘密情侶的關係。 就因為這個約定,長澤雅美和他雖然一直掛著情侶的頭銜,卻什麼也不能做,天天親密的碰面,卻必須保持淡淡的距離。 聞川楓:“明年,明年法子十八歲以後,或許妳就不必如此委屈了。” 長澤雅美:“委屈?你好遲鈍,我根本不認為這是委屈……” 如果能再次與你相逢, 我絕不再放開你的手, 預告春天即將結束的御堂花, 花瓣已經凋零成朦朧一片, 牽引出心中那首令人回憶的歌, 在我心中,如今依然能感受到你的溫柔。 與你相逢是個奇蹟, 在輕風吹拂的海邊堤岸上, 悄悄牽起你的手, 至今仍無法忘懷那攜手走過的堤岸坡道, 和那段消失的甜蜜約定。 清澈透明的薄冰, 彷彿能穿透那遙遠的記憶, 在風中, 我又一次聽見你的聲音。 雖然受傷是如此恐怖, 但我立下誓言, 在淡紅色季節來臨的那天, 就讓我倆再度於此地相逢吧, 一定, 我相信那時的自己依然會含笑以對。 一個人獨自漫步在落花繽紛的街道上, 雖然逝去的日子已無法挽回, 但我仍舊和那天一樣, 遊蕩在未曾改變的景色裡, 淚眼婆娑地等待著你, 彷彿隨風飄舞的花瓣輕撫水面, 越在意你就讓自己感到越痛苦…… 雖說每個人都是孤獨的, 但人們卻無法勉強自己不在短暫的生命中去尋找著誰, 並且, 偏偏卻又一昧地追求那虛幻易碎的事物。 若能與你在譜上色彩的街道上再次相逢的話, 我再也不想遵守和你的那個約定了, 因為, 我想待在比任何人都容易受傷的你的身邊, 永遠永遠, 這次……我一定要這樣。 天色漸漸亮了,黎明的光影驅趕著黑暗,長澤雅美身體的溫度逐漸升高,陽光悄悄爬上她的臉龐,白白圓圓的臉龐。堤岸上的景物豁然開朗,仔細一瞧,原來不遠處也三三倆倆錯落著一對對欣賞海潮日出的情侶。 “雅美,時間差不多,該回去了,伯母起床後找不到妳的話恐怕會急的跳腳。” 長澤雅美抬起身體離開川楓,臉上依依不捨的表情,瞥了川楓一眼,眉頭皺了皺,欲言又止,黯然的垂下了頭。 “走吧。” “……”雅美無言地繼續呆站在原地。 “不回去不行吧?接下來還得送小遙回家。”聞川楓柔聲催促著。 (厄瓜多臭臉一擺:幹!我不想回去啦!) (倉木麻衣臉色也跟著變臭:干你屁事!小多多,搶鏡頭也不必這麼兇吧?又不關你的事,走了啦,後面已經沒咱倆的戲份了。) =_=” (厄瓜多不甘不願的被倉木麻衣拉著離開,背後還細碎幹譙著……死奧藤!竟然整個後半段把我冷凍了一百多回,下次就算你抬著八人大轎來請我,本大爺也不演了啦!) >_<~ 怒! 長澤雅美臉上滿載無辜的表情,又轉頭對聞川楓幽幽一瞥,此刻天邊也同時傳來烏鴉感傷的鳴叫聲。 她望著川楓臉龐,腦海中走馬燈似的穿梭著…… 去年年初第一次的家長會上,雅美發現與眾不同又親切和藹的他; 後來的上野公園籃球場上,雅美又巧遇和玉米田宮城結隊打球的他; 緊接著是和法子、小遙三人的夜間宿舍突襲探訪,談笑風生的結識了他; 後來和小遙三番兩次前往慶義大學看他練球; 然後是他初試啼聲的那場早、慶對抗賽; 接下來的聯誼活動更一頭撞進他懷裡; 校慶時還一時情急拉來他充當冒牌男友; 元旦當天更在法子的同意下寄住到他家裡…… 一年來, 就這麼不知不覺和他距離越拉越近,越拉越近, 近到和他牽手外出模擬的約會, 近到他放肆的雙手緊貼自己背後按摩撫壓, 近到生日那天感動的投向他懷裡擁抱。 如今……情感越來越濃了,益發的割捨不去,長澤雅美邊回憶邊望著他,糾成一團的心房逐漸打結……然後終於又緩緩鬆開……放開…… “那……回去吧!”她終於又展露笑顏,強打起精神一派輕鬆的說著,並帶頭往防波堤另一側跳了下去。 “雅美……” 回程的路上已經改由長澤雅美前面騎著單車,聞川楓被她載在後座。 “我……可以攬著妳的腰嗎?妳騎車好恐怖……” 她開心的笑了:“可以呀,抱緊一點喔,摔下去我可不管。” 隔了不久…… “雅美,妳上次比賽後腫起來的西瓜腰又回復正常了,抱起來真舒服。” ^_^ “厚!別再提那件事了啦!” “雅美,妳今天是不是又沒穿胸罩?感覺上……” “哇!討厭,別亂看!也別亂摸!天氣熱嘛,在家裡只穿背心比較舒服。” =_=” “雅美……” “又……又怎麼了?你問題很多耶!” “我發現妳笑起來非常好看,以後也要一直保持這樣的笑容喔,暑假結束前我們再回來接妳回東京。” “哼哼,你這個粗心的人最好別忘記來接我,否則……” 長澤雅美冷哼一聲警告著,當他倆回到家中的時候,小遙和法子都已經起床盥洗了。吃過雅美媽媽幫他們準備的早餐後,一行人再度上路,後視鏡裡,聞川楓看見長澤雅美依依不捨的難過表情。 “雅美!妳忘記開心的笑容了!”他把頭探出來喊著。 “嗚……知道了啦!好煩喔,別忘了回來接我喔!”她又哭了,邊拿手背擦淚邊說。 “雅美,別難過!暑假一轉眼就結束了,我們很快會回來接妳的!”酒井法子和綾瀨遙也對著車後大喊。 然而,距離越來越遠,除了雅美拼命揮別的雙手,她倆已經聽不清楚長澤雅美對著這邊在呼喊些什麼了。 少了性格活潑的長澤雅美,此時的後座格外顯得空虛,半路上酒井法子乾脆也擠到後座陪綾瀨遙聊天。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是廣島縣,也就是綾瀨遙的家鄉。這趟距離有點遠,由磐田市算起,直線航空距離約400公里,但是實際道路蜿蜒曲折加上去的話大約有五百多公里,一大清早出發的他們,恐怕深夜才能送小遙回到廣島的家中。 “你們兩個一大清早跑去哪裡鬼混了啊?”綾瀨遙追著聞川楓後腦發問,還把“幽會”這敏感字眼主動拿掉了。 “沒有呀,剛好都睡不著嘛,所以就到附近逛逛了。”聞川楓漫然回答著。 “小遙,妳看妳看!我們進入愛知縣了。”此時酒井法子忽然朝車窗外驚嘆出聲,彷彿故意轉移話題似的。 既然法子本人都不打算繼續追問下去,綾瀨遙也就識趣的放乾哥一馬,可是……雅美剛才那付難過的表情實在讓她看著心疼,她該不會假戲真做陷下去了吧? “沒錯,我們已經進入小愛的家鄉……愛知縣。” 聞川楓前座平靜的說明著,小遙和法子卻沒發現,此刻他的眼眶也有點濕,就像去年聖誕節過後送小怡他們上飛機那時的心情一樣,半年來的朝夕相處,雅美也已經彷如自己的親人一般,那層淡淡的超越親情卻懸浮於男女感情之下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呢?他捫心自問……卻找不到清楚的答案。 那種感覺究竟是什麼? 偶爾會有些擔心…… 偶爾會有點心痛…… 他們的白色轎車離開長澤雅美住的磐田市一路朝西北行駛,不久即跨出靜岡縣來到愛知縣。 愛知縣位處日本群島中央,向南可經三河灣及伊勢灣通往太平洋,東面與靜岡縣接鄰,它的東北面為長野縣,北面為岐阜縣,西面則為三重縣。愛知縣東西端相距106公里,南北相距94公里,全縣總面積為5153.81平方公里,縣內最高點為海拔1415公尺的茶臼山。 愛知縣這個地區在古代由尾張國、三河國、穗國三個國家所組成,1871年,日本實行廢藩置縣,除知多郡外的尾張成為名古屋縣,而三河則與知多郡合併為額田縣。其後名古屋縣於1872年4月再易名為愛知縣,最後更在同年11月27日與額田縣合併成為今天的愛知縣。 小愛……加藤愛,她這位充滿智慧的女諸葛就誕生於愛知縣西北邊的清須市,名漫畫家七龍珠的作者鳥山明先生也誕生於此。這個清須市面積很小,人口只有大約57000人,似乎偉人們總喜歡誕生在這種不起眼的小地方來凸顯他們的偉大與不平凡。 =_=” 小愛是不是偉人呢? 這點我們現在都還不知道,偉人名垂千古總是死後幾百年的事,何況小愛今年12月12日才滿21歲。但是她在聞川楓心目中名垂千古恐怕已經是勢所必然,這輩子他大概很難遺忘掉加藤愛這位手拿擎天狼牙棒的神力女超人,並且不只是因為那支恐怖的狼牙棒,還因為……因為……小……小愛她…… 她那天的嬌柔神態令聞川楓久久難以忘懷…… . . 待續…
| |||
|
|||
版權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