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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2005年,中國四川省峨嵋山。 「唉~~真他奶奶的,怎麼這些格老子的草藥越長越往山上長,」一個滿臉雜亂鬍鬚的黑臉大漢彎著腰,在遍野的樹林中邊找草藥邊發牢騷。 濃郁的森林裡,不時傳來陣陣蟲鳴聲,並有幾隻不長眼睛的蚊子想要對那大漢飽餐一頓,結果都被那人在喃喃咒罵聲中,一邊一手一隻,利落地捏死。 「我操!這不是川芎嗎?你奶奶個雄,老子從早上找到下午怎麼半簍筐全部都是這個鬼東西,」那漢子找到一株草藥時,不禁破口大罵道,但嘟囊歸嘟囊,他還是乖乖將竹簍掀開,將草藥放進裡面。 大漢在放完草藥後,抬頭看看天空,覺得時候似乎不早了,於是決定收拾收拾打道回府,慢吞吞地擦了擦汗,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走下山去。 「唉………….」突然樹林中傳來一聲清晰無比的嘆息聲,而整著森林也瞬間靜了下來。 「誰?」大漢猛然轉身,擺了個餓虎撲羊的架式,緊緊護住身後的藥籃,「給老子出來,別在那裝神弄鬼,告訴你,老子可是峨嵋派第二十七代不記名弟子─高水準是也!」 林中靜悄悄地,沒有任何人回應。 高水準看似面子掛不住,心下一橫,雙手虎虎生風地揮舞了幾下,喝道:「老子告訴你,這可是少林寺的祕傳功夫千歩劈空拳,中者非死即傷,你再不給老子出來,小心老子給你個幾下,打的連你老母都認不出你來!」說到最後疾言厲色,臉黑的像塊木炭似的,頗有那股失傳已久的江湖味。 「哈哈哈哈哈哈哈…」樹林中突然傳來一陣爆笑,連樹葉都被震落不少,還有幾隻驚弓之鳥被嚇的慌慌張張飛上天空。 「你!」高水準氣的臉都幾乎歪了,正欲破口大罵時,心中一個念頭卻冒了出來:「人呢?怎麼只聽見人笑,卻都沒看見人?」想到這時,高水準趕忙轉頭四處巡視。 這處的樹林並不甚密,大約每顆樹的間隔有五、六歩左右,加上草長僅到膝蓋,所以一眼望去,便能知道有無人躲在哪裡。 「沒人…」高水準心中暗道,氣焰已短的他現在背後都是冷汗,舉在空中的雙手也是微微顫抖,強撐著頭皮道:「那…那個,老子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不不不,是我就先走一歩了。」 說到這吞了吞口水,雙腿開始不由自主的發抖,但還是要將場面話講完,抱個拳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無期,」說罷便欲抬歩而走。 「嘿嘿,何必走的這麼急呢?不若留下來陪陪我吧,」那聲音陰陽怪氣地說道,在這片林中是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讓人沒辦法捉摸到底是從哪傳來的。 「而且我可是好久沒跟新鮮的人肉聊天了,嘿嘿嘿嘿…」 說著說著,一個青色的人影漸漸顯露在高水準的面前,而高水準現在的黑臉已經神奇似的黑中泛白。 「哇,媽呀!」高水準慘呼一聲,沒命地奪路回頭就逃,連藥籃都棄之不顧,一路上後面的聲音還若附骨之蛆般直衝著高水準叫道:「哎,前面的小哥跑這麼快做什麼,我老人家這把身子骨可禁不起折驣。」 高水準一聽是跑的更快,嘴裡纏七夾八地咕噥「大慈大悲救苦救難阿密陀佛」等不知所云的東西,全然無覺地跌了七八十跤、壓死了無法估計的草木,才終於跑回村裡。 到了村中,驚魂未定地跟人說山上出了個千年殭屍,喜歡吃人肉,他高水準可是跟他大戰了三百回合才僥倖逃出,說著還指出他身上被樹枝的刮傷和摔跤所跌出的烏青,更特別強調自己連藥籃都顧不上,可見當時情況的凶險。 村中的村長趕忙先請示過村裡的老君廟,然後組了好幾十人的民兵,帶了五六把土製步槍,一路浩浩蕩蕩敲鑼打鼓地上山去消滅殭屍。 結果殭屍沒看到,卻打了之大黑山豬回來,拖回來用這隻山豬祭了老君,讓全村的人都好好地打了頓牙祭,只是不知為何高水準這大漢沒吃豬肉,反而在那一個勁地喃喃自語道:「老君俺再也不敢偷食您的肉了。」 ********************************* 「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這麼有趣的渾人,哎,我可是真心想跟他聊聊天地,怎麼不自覺的對他開起玩笑來了?」那個青色的人影自言自語道。 「算了,看我這個樣子他不當成鬼才怪,得先重做個身體才行,」那人又道,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隨手招出一具漂浮在半空中的人體。 那具軀體是個青年人的身體,面貌普普通通,身高不高也不矮,一絲不掛,緊閉著雙眼,看起來不知是死是活。 青色人影漂至那具身體前,細細打量一番,模糊的臉上露出股笑容,說道:「還真像以前的我哩,只是年紀大了些。」 「廢話不說,就先設定為十六歲的外型吧,」 那具原本二十來歲青年面孔的身體,馬上縮小了一些,並且臉孔變的更為年輕。 那人滿意的一笑,將雙手伸至軀體上道:「接下來是身體的素質。」 「肉體強度就先調為能抵抗10G的壓力吧,」 沒什麼大動作,那身體的各部骨骼肌肉、神經血管剎那間似乎密實了一些,但也柔軟了一些。 「體內的經脈至少也要氣走諸穴的地步,」 一道道的銀光流入軀體,並且使的周身骨骼批啪做響。 「感知力,為一般人的二十倍,」 軀體的毛細孔擴張,視覺神經、聽覺神經、嗅覺神經結構改變。 「同步率,500%,」(你以為你在開EVA嗎?) 大腦開發至百分之五百。 「本能動作,先灌入基本閃避、基本反擊、基本招架,」 神經脈衝刺激各部神經,開始產生反射烙印。 「夜視能力具備,」 眼球結構永遠改變。 「哎,還是先不要水下呼吸好了,這樣搞太怪了,」那人突然考慮的說道。 「那飛行能力也不要吧,畢竟我張立這次可是要過個普通人的生活,」那人堅定的說。(前面的能力還能算普通人嗎?) 又修修改改,決定了好些小問題,例如鼻毛的長度、手指甲生長速度等等的無聊問題,時間竟已到了深夜。 「好!」張立舒了口氣,雙手最後在軀體上一陣撫摸,說道:「剩下的就由本體能量隨時支援,唉~~畢竟還是原來的身體好,哪用這麼麻煩重新再做一個,早知道當初就把它帶回來了。」 張立發了頓牢騷後,青色的身影化作粒粒小光點滲入那具軀體中,不一會兒,那身體睜開了眼睛,動了動手腳,深邃的眼睛透露出一絲狡詐,慢慢地說道:「久違了,我又回來啦,嗚哇哈哈哈!」 張立看了看四周,又抱怨道:「用慣了能量體還真不習慣使用肉體,以前都不用走路的,」頗不習慣地走了幾歩路。 這話要是給個修道人聽到,必定認為這傢伙肯定是個借屍還魂的惡鬼,二話不說提起劍斬妖除魔,根本無法想像竟是具平空造出來的身體,而且還可以東改西改。 說實在話,以現在的科技要克隆個身體也不是難事(止不過修真界現在還沒人會),但是張立卻能直接造出個大乘境界的身體,徹底打破修真法則的規律,讓人只要鍊至融合期,能元神出竅,便能一歩登天,佔有一具大乘期的身體,而且融合率還百分之百,想想看,修真界融合期的人是要多少有多少,若是全部都成了大乘期,那不天下大亂才怪。 幸好張立能夠這樣幹,除了技術的超級先進,最主要還是憑藉他無比強大的精純能量,灌注至軀體中,全宇宙中就此一家、別無分號,至於別人想打他的主意,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幸好我高瞻遠矚,加了夜視功能,」張立在這漆黑的大半夜深山中,沾沾自喜的自吹自檑,「現在就下山去搞個新身分,開始我享樂…啊不…有意義的新人生,」說罷興沖沖地跑下山。 張立開始時覺得不夠快,於是加緊腳步,身後的樹木箭歩般飛快地往後倒退,但張立還不過癮,最後乾脆用起輕功一躍躍至樹上,狀若天神,施展出武林中的輕功絕學「踏雪無痕」,在黑夜中看起來就像是凌空飛行。 越奔越爽的張立忍不住仰天長嘯,一時之間聲震四野,恍若龍吟,竟還驚動峨嵋派的當今掌門,以為是仇家來尋仇。 ******************************** 「這…這等功力,難道是魔教的魔頭雨楊天?」一個蒼老的道人臉上驚疑不定,從蒲團上站起。 「可是當年滅魔一戰後,他怎能如此快速復原,並且還功力大進?」 上清上人急忙吩咐門下弟子拿出去年才買的「衛星電話」通知各大門派,並伸手摸了摸懷裡的「沙漠之鷹」,心下稍慰,整了整衣袖,一派大師風範地走出朗聲說道:「多年未見,宗主還是精神依舊,不知今夜到訪有何貴事?」話語清清楚楚地傳遍峨嵋山,足見六十年來苦修的功力之純。 張立自然以為這又是哪個老頭在發神經自言自語,沒理會,一個勁直往山下衝,結果害的峨嵋派折驣一夜,最後還被五大門派狠狠地數落了一遍,上清道長只能悶在心裡,有苦說不出呀。 奔了一夜,張立終於跑到個小鎮,而現在天已經濛濛亮,是清晨的四、五點左右。 張立在地球的記憶倒還清楚的很,知道要辦身分就要到人民局去,於是放緩腳步,問了問早起的鄉民,以正常人的速度走到人民局。 現在是大清早人民局當然沒開,但張立也無所謂,直接一個土遁鑽進去,進去後依照各處所的招牌,大搖大擺地走到檔案室,半路上還順便從某人的廚櫃裡拿出包看起來包裝精美的茶葉,給自己泡了壺茶,一邊喝茶一邊慢吞吞地參觀參觀從來沒去過的人民局。 到了檔案室,入眼是數個陳舊的書架,裡頭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檔案,而且普遍地都發黃長霉,旁邊還有個小桌子,放了台閃閃發亮的電腦,敢情是今年才剛採購,張立打量了一會兒,拿出本檔案參照著開始開工,為自己捏造新身分。 「名字?還是張立唄,年齡,十六,出生地…..」張立開始愉快地瞎掰起身分,不時瀏覽一下腦中的各種記憶,最後終於決定出來: 姓名:張立 出生年月日:1989/2/3 出生地:四川省 開雲鄉 籍貫:四川 父:張笑延 母:陳雯倩 等等………………。 ……………… 一張舊黃的戶口和出生證明從張立的手中變出,張立隨手塞入檔案櫃裡,然後看了一眼身旁的電腦,突然心癢難搔,意念一動將電腦開機,拉了張椅子坐下,連至網際網路。 眼睛撇了下電腦上的小時鐘,「中原標準時間早上五點零五分,」張立暗自沉吟,「大約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開個戶頭吧,嗯,就用那個大富翁強尼•渥克的部分存款,轉到新的帳戶上。」 張立的手指馬上靈巧的在鍵盤上動作,不一會兒就在瑞士開個新帳戶,並且匯了那個倒楣富翁兩億美金進去,接下來又在中國大陸開了大大小小二十來個戶頭,裡頭的錢從五、六千到二十幾億人民幣不等,同時世界各大國家的銀行也有近百個帳戶,算算總值超過一百億美金。 張立申請戶頭的方法,其實是直接入侵銀行的電腦主機,在裡面平空虛構帳號、用戶人、密碼等,面對512位的質數密碼,張立乾脆發出神念,沒用暴力破解法破解這可能要花上一億年計算的密碼,毫無澀怠地達到目的,同時也將「張立」的這個新身分放入這台電腦的資料庫,畢竟不能光有文件而沒有紀錄。 陸陸續續外面的聲音熱絡起來,小販的叫賣聲、腳踏車的車鈴不時響起,張立耳朵一豎,聽見大門開鎖的動靜,按照空氣的震動,張立感覺那人應該身高有一百七十五、體重八十公斤左右,並還留有個小肚暔。 「山邊的小河流呀流~~~」輕聲哼著小調,一個中年人用鑰匙將大門打開,手上還提著剛買的豆漿油條,精神充沛大歩走向檔案室,而這時張立也完成轉帳手續,輕手輕腳地把電腦關機,拈個隱身訣,不露痕跡的與中年人擦身而過。 在無人發現的情況下,人民局的資料被完美竄改,而多年以後,當不少人來查張立的檔案時,只能發現一堆毫無意義的紙張,一切的一切,就像是那昨日黃花,前不見影、後不著跡,僅有的資訊都被各國列為絕密檔案。 走出人民局,早晨的空氣令張立神輕氣爽,身上穿的短衣褲,是他製造肉體時順手結合出來的,單薄雖單薄,但張立可一點都不冷,反而覺得這樣才舒服,若是可以,他還想乾脆不穿衣服,但是這個主意在第六個鄉民問他這樣穿冷不冷時,打消了。 「正常,正常,」張立心裡自己跟自己道,告誡要像個正常人才行,千萬不能驚世駭俗,像那種裸奔的事,還是別幹才好。 鼻子聞到飄來生煎包的味道,張立肚子咕嚕一叫,竟是頗感飢餓,快歩上前,走到家生意熱絡的早餐店,看著人群一個接一個張口大嚼,往懷中一摸,卻是囊中羞澀,想到剛才才對自己的告誡,不禁搖頭苦笑。 不得已,忍著腹中雷鳴,張立打聽離這最近的銀行在哪,一問之下,還有十幾里的路程,但轉念又想,去了卻也沒用,因為資料雖是辦妥,但卡片還沒下來,像是身分證這等東西,得先申請補發手續,然後才得用這身分證去取得信用卡,想想,真是麻煩至極。 「偷拐搶騙,卻也是求生一道,今日情勢危及,說不得只有用上一用,」張立心道,「民以食為天,古人說的總沒錯,更何況我的年紀都這麼大,他們請長輩吃一頓,也無可厚非。」 原來張立想打歪主意,真是活了一百億年,越活越回去了。 對自己經過一番心理建設後,張立裝做渾然無事地往人群裡混去,這邊撞一下、那邊摸一把,特別針對那些自己看不順眼的,不到十來分鐘,等張立從人群中又擠出來時,手上已多出好幾十個錢包。 張立走到陰暗的角落,將該拿的拿、該丟的丟,算算竟有一千一百元人民幣,比的上一名普通工薪階級兩、三個月的薪資,嘩,張立喜極而泣,第一次憑著自己雙手賺的錢,感覺就是不一樣,大喜之下,竟沒察覺有人接近。 「啪搭,啪搭,」流裡流氣地皮鞋磨地聲傳入張立耳中。 「喂,那邊的小子,你剛剛幹的事都被我看到了,」一名形象萎祟、獐頭鼠目的年輕男子,嘿嘿冷笑地靠近張立,「想要不被我捉到公安局,就乖乖地將手上的錢都交出來。」 張立只是呆呆地在那看錢而笑。 「還是你想要先被我揍一頓,再決定要不要交錢?」那人看到張立沒理他,口氣變的陰冷異常,歩歩逼近張立,手上竟還掏出把閃閃發光的小刀,在張立面前不住揮舞。 「哦?」張立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要打我?」 「嘿嘿,如果你識相將錢交出,我就省你一頓打。」 張立的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那小黑皮,黑色的瞳孔精光閃閃。 「那你算是正常人嗎?」 那人一愣,怒斥道:「臭小子你找死啊?」揮刀便欲砍人。 噗的一聲悶響,瞬間張立的左腳結結實實踢在流氓的左肋,喀喇幾聲,竟斷了兩根肋骨,流氓整個面孔因痛苦而扭曲,張口欲呼,但張立在他還來不及大叫時,又是一拳將他鼻樑打碎,緊接著右掌順勢往他的頭上一推,將碎骨推入大腦,悶哼一聲,流氓全身恍若爛泥般慢慢軟倒,屎尿不受控制地流出,抽觸一下,再也無法動彈,而從第一腳到最後一掌,時間竟才過了短短兩秒鐘。 地上的蝴蝶刀還在打轉,皮製的刀把仍觸手生溫,鮮血從破碎的口鼻勃勃流出,漸漸地溢沒雪白的精剛刀刃。面對這濃稠的暗紅色液體,不得不無奈地緩慢下來,直到停止。 張立摀著鼻子,在那流氓的懷裡掏摸了一陣。 「哦,叫李等誨,好爛的名字,竟然有三百元?不錯不錯,這些就孝敬你爺爺了。」 張立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袖,忽然對左手旁的牆壁說道:「出來吧,別躲了。」 「咕?」牆壁中傳來一人驚叫,不可置信地說道:「你竟然可以發現我?」 那個牆壁突然晃出個人影,穿著一身奇奇怪怪的古裝。 「在下歧山派弟子左宗明,不知閣下高姓大名?」那人抱拳說道,身形高高瘦瘦地,面色枯黃,但是中氣充沛。 「歧山派,」張立自言自語道:「道家修真門派之一,擅長五行運用,其中匿蹤法更是一絕,但是走入旁道,所以一千五百年來僅有開山祖師有雲子一人得道飛升。」 說罷一臉的無奈,仰著頭直看天空,不住嘆氣。 那人臉色微變,沉聲道:「閣下是誰,竟對我派如此侮辱?走入旁道,哼!看來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知輕重了。」 「哎,」張立晒道,「看你這樣子大概修鍊四十有五年,但卻還在旋照初期,這不是走入旁道是什麼,你們真是本末倒置,五行運用只是修鍊的一個過程,可你們偏偏要在這上面鑽牛角尖,運用再巧妙有啥屁用,遇到比你們強的,來個以拙破巧,光拼也拼死你們!」 說完又是一臉哀傷,看著那傢伙盡是搖頭,好像在說:「你這麼多功夫,都是白練了。」 「好!」那人怒極反笑,厲聲喝道:「今日倒要見識見識,你這小子有什麼本事在那大吹一氣,」牆壁上的灰塵被這一喝,撲撲落下。 「出招吧,我可跟剛剛那個人渣不一樣,你的那幾下對我可是一點兒也沒用!」 話說那個左宗明原是歧山派這一代的三師兄,早年五歲時被師父,也就是這代的掌門人有鶴子,收為徒弟,這幾日下山是要替師父送封信給玄武門,商量兩派弟子的切磋,不料這左宗明剛好看到張立從人民局解除隱身訣出來,好奇心起,跟過去看看張立是何方門道,本擬以歧山派的五行匿蹤應當無人可察,但好死不死遇到張立這剎星,被張立一激之下現行出來,再加以搧風點火,便要大打出手。 張立自從與那流氓一番對話,清楚的認為「殺人」這一事,就算是正常人也會做,心下大喜(張立過了百億年的孤寂生活後,真的性情大變,頭腦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終於覺得這全身不找人打架便發癢的勁兒可以好好發洩,想殺幾個人消消火,於是便出現了先有三招打死流氓、和現在激戰左宗明一事。 張立哈哈大笑,囂張無比的說道:「跟我鬥?你爺爺我不如讓你三招如何?跟小輩動手可不是我的原則呢。」 左宗明心下一驚,但又隨即回復正常。 「想騙我?沒門!」左宗明冷冷地暗道。 方才他的話雖說的大,卻也知道一些修真高手外表看起來非常年輕,與年齡全然不符,像他師父就是三百餘歲,但看起來只有四十來歳而已。 可是一路跟著張立的觀察,渾然感受不到半點真氣,甚至是真元力在張立體內,而剛剛那段武打場面,也只能證明張立學過些散打之類的功夫,至於隱身訣一事,則判斷是張立拿了隱身符幹的,說不定還是從哪偷來地,待擒住這小賊時,倒可順便盤問盤問。 不再多說,左宗明一拳混著真元力向張立擊去,這只用了三成力,但卻已有武林一流高手全力一擊的威勢,快逾電閃,想讓張立受到拳風影響,受傷而擒。 張立左腳像不經意地錯歩跨開,神色輕鬆的躲過這雷霆一拳,身後的牆壁受到拳風帶過,激起陣氣爆似的聲音,身法竟像極了玄武門的分光晾影。 左宗明咦的一聲,正待停下喝問,雙頰一痛,臉上已挨了張立兩巴掌,力道大的連他這旋照初期的修真人也不禁眼冒金星,心下大怒,全身真元力爆開,轟隆爆響,竟將這小巷炸的亂七八糟。 「哎喲,我的娘呀,痛死我了,」這一震搞的這條小巷的兩棟大樓倒塌,一時之間哀嚎遍野,附近的鄉民哭爹喊娘,不少人傷的傷、死的死,還以為恐怖攻擊搞到了四川。 煙霧瀰漫中,左宗明發現張立的氣息消失,還以為將這小子給炸死了,但又不甚確定,全神戒備,將真元力運滿全身,好應付接下來的襲擊,要知道剛剛張立那兩巴掌真有鬼神之道,竟無聲無息地打的他兩頰烏青,讓左宗明再也不敢小看張立。 這一運起十成功力,左宗明的呼吸和心跳登時放慢數十倍,心神格外輕靈,想起師父說的話,要用個「以靜制動」。 突然背後一痛,身子昏炫欲倒,腿一軟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在失去意識前,聽到張立在他耳邊調侃道:「差點讓你把我老人家的錢都炸飛了,這可得好好教訓你一頓,」氣急攻心地昏倒在地。 在伸手不見五指時,張立隱藏住氣息貼近左宗明,使了招以前邪人最愛使的軟筋麻骨手,一招將左宗明放倒,當然也稍微動用了一丁點本源能量,否則原本的武林功夫怎麼能對修真人造成影響,然後將昏迷不醒的左宗明拖至一旁,趁著人慌馬亂時將左宗明洗劫一空,順手將他的功力封住,再拿張紙寫著「我是卡達不拉達組織首腦」塞入左宗明懷中,呵呵邪笑幾聲,拍拍屁股走人,至於公安會拿左宗明怎樣,那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張立已身在恐怖攻擊地方五十里以外的另一處小鎮,早吃過早飯和換過一身的行頭,托左宗明的福,身上的總財產居然超過五千人民幣,看來學武的都是非富及貴,總是身上帶不少錢,想到這,張立不禁覺得就這樣一路搶錢過日子倒也挺有意思的。 坐在一處茶館裡,張立抿了口茶,叫店裡的服務生再來壺茶後,掏出從左宗明身上順手取來的東西攤在桌上,共有一本秘笈、五顆丹藥、一塊寫著「歧」字的玉牌、和把短約一尺的小劍。 「垃圾,全部都是垃圾!」這是張立第一眼看到之後的念頭。 「秘笈?我要這有屁用,」 「丹藥?讓我拿去餵魚還差不多,」 「玉牌?誰想當那鬼門派的弟子呀?」 「小劍?他媽的,怎麼會有這麼爛的法寶?只有一個飛行陣法的破劍,我倒還是頭一次見到,竟還給我取個天機劍這麼俗的名字!」 「……………………」 「…………」 「……」 一陣沉默過後,張立突然想要自己來鍊法寶,在宇宙中心的那段日子,張立因為環境因素,所以無法鍊器,只能在腦袋裡過過乾癮,現在機會來了,腦海中無數的精妙冶鍊手法閃過,不由得坐立難安,直想找個地方開始鍊器。 跟店家結帳後,大約還剩四千九百元人民幣,於是在附近找了個單人公寓,一個月兩百元,先付三個月的租金,再到附近大肆採購一番,花了一千元買了大堆糧食、日常用品,準備開始專心鍊器。 張立的這個公寓本來就不大,堆了食物後,更只剩下擺張桌椅的空位,但對於鍊器來說,卻也足夠。 先拿出那塊玉牌,用神識掃描一遍,發現倒是塊有些許靈性的暖玉,但大概也只夠用來辨識門人,其他什麼寧心定神的效果完全沒有。 修真界裡,玉的用途非常廣泛,不論是攻擊、防禦、傳送、蓄能等,都有良好的效果,一般可分為有靈性、與沒有靈性兩種。 沒有靈性的玉大多就是現在市面上所交易各式玉類,其中賞玩的價值多過實際用途,所以往往價格名不復實,不過玉的基本特質還是存在,像是對於靈氣的吸吶、真元力的注流順暢等,所以沒錢沒勢的入門修真人仍然喜愛使用這種便宜貨作為練習的材料。(可是還是不便宜……..對普通人來說) 說到天生具有靈性的玉,又可依品級分成寶玉、靈玉、地靈玉、天靈玉、精玉、天精玉、天玉、仙玉、仙靈玉、初玉、原玉、本玉共十二品。 修真界最常使用寶玉、靈玉、地靈玉這三種作為法寶的素材,而天靈玉、精玉、天精玉則少見的多,通常是一些實力深厚的大門派元老才擁有,而天玉更是罕見,往往是一派的鎮派之寶。 仙玉以上更不用說,凡間百年難得一現,純粹是仙人的專用法寶,普通的修真人根本就沒能力使用,動輒受傷吐血、減損功力,重則一個不留神,將自己打的神魂俱滅,或是吸去全身精血,變成人乾。 有趣的是,有某些「虛玉」(泛指無靈性玉)因為具有奇特的效果,所以比「實玉」(泛指有靈性玉)還要珍貴,最著名的有「心玉」、「血玉」。 上面附加的去除心魔、和自動補充天地靈氣的功用,對於修真人是不可多得的練功異寶,但是相對的,這種玉中的突變物,產量比天玉還要稀少,所以確切來說,對這種可能隨時引發奪寶大戰的導火線,擁有者通常都不願讓人知道,已知的僅在修真界第一大門派「遊龍劍院」、和排名第四的「法悟派」,各有不明屬性的心玉或血玉。 ******************************** 「看這玉,應該是寶玉中最爛的那一種,」張立心道,順手把「歧」字抹掉,放在手上翻過來、滾過去,打量半天,暗自琢磨道:「先用三昧真火練化看看吧。」心下不對這塊爛玉有任何期待。 鼻中噴出一條細細的紅色焰柱,像隻興奮的小飛龍般將玉牌包裹至空中,發出非金非石的奇異聲響,在張立面前不斷地萃練玉石,遠遠看就像個風火輪似的,在空中不斷打轉翻滾。 這就是三昧真火,也叫做本命真火。 每個修道人多少都有元陽之火,是種比先天真氣還要寶貴的真火,一些佛宗的大師圓寂時,就是用這種火自焚法體,做到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不留半絲灰燼。 若要拿來鍊器,至少也要元嬰後期的修真者才能勉強使用,而且事後還要靜修三月,回復受損的功力,但冶鍊法寶的效果非常不錯,所以成為焠鍊精品法器的主流。 從巴掌大,慢慢一點一滴,到直徑只有三公分的小玉球,這三昧真火將中間多餘的雜質完全剔除,並使得結構變的更加精密、純淨,而原來的寶玉,純以玉質來論,已到天靈玉的品級,所差的只有之中所蘊藏的靈氣。 張立欣賞著這散發柔和黃光的暖玉,伸出右手食指,一點晶瑩的小光球聚集在指尖,輕推往前一送,將這火屬性的五行靈氣渡入玉球中。 黃的光暈先是暗了下去,然後又斗然大亮,簡直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光彩奪目,照亮整個房間,但是這顆玉石似乎還嫌不夠,那亮度竟然越來越亮,並且傳出陣陣熱力,直欲將屋子裡的東西燒灼起來。 張立也似乎發現不對勁,睜眼直瞪著瞧,怎麼看,那顆怎麼像就要大爆炸前的超新星,原本小小的玉球竟膨脹至籃球般大! 張立趕忙周身散出一股透明的能量場,將那漲大的玉石又不斷壓縮回去,雙手結印,一個海藍色的八卦圖躍至掌心,把玉石中的能量狠狠地封印起來,只留個小細縫讓靈氣慢慢溢出,做好以後,又將氣凝成針,飛快地在上面刻劃出細如米粒般的陣法,運指如風,連最高明的古箏大師也要自嘆不如,按九宮位置,共九九八十一套陣法。 散去能量場,一顆海藍色的透明玉球躺在張立左掌,表面上刻滿著奇異的圖案文字,穩定的純淨靈氣正從每個刻痕中揮散出來,寧靜的感覺流遍整棟大樓,祥和的微風吹撫過心靈深處,一時之間,大樓裡的每戶人家,都痴了。 張立沒料到這個原本在拓禺仙人古龍子的法寶---「九重鎮心圖」上所畫之陣法 ,在經由縮小後,還會有這麼大的功效,要知道,當初九重鎮心圖可是幅長十米、寬1.5米的巨型仙家寶圖,掛在古龍子的大殿裡,才對仙居造成匯集靈氣、消除心魔的效果,一般普通的修真人若在裡面,可有一年比百年修鍊的神奇功用,當然了,對於仙人的效果就不是那麼明顯,但如果煉丹的話,品質將會大幅提升,所以這愛煉丹的古龍子才會費二百六十年之功,做出九重鎮心圖。 「嘖嘖嘖,」張立愛不釋手地把玩玉球,想說給取個好名字。 「我看那群三十三重天的老傢伙,沒有半個有這麼牛的法寶,」 張立邊吃土司、喝果汁,滿口東西地胡思亂想,因為他剛剛看了時鐘,這一修鍊用掉了三天,所以肚子飢餓非常 「既然牛,嗯…嗯…卡滋…卡茲(咀嚼聲),那就叫---牛肉丸吧!」 以後的靈器之首牛肉丸,就這樣被定名了。 (法寶分為法器、寶器、靈器、仙器、神器五種等級,通常是依照素材來劃分品等,修真界用的法寶大多在法器到靈器之間,仙人則是仙器或神器) ***************************** 大樓的上空天象開始異變,沒有半絲雲朵,但卻傳出陣陣雷鳴,附近三百里的天地元氣往這處匯集,空間竟然微微扭曲,可想見能量密度之高,幸好現在是夜晚,住在這的居民沒有發現這麼恐怖的天象變化,否則又要以為是世界末日,攜家帶舖瘋狂逃離。 「呃,」鄭彥希皺著眉頭摀住耳朵,從剛剛開始的耳鳴,現在竟然越來越嚴重,連中耳都痛了起來。 「操,這是什麼鬼天氣,」鄭彥希忍不住大罵,狠狠地踢個空罐子,不經意地抬頭往天空一看。 咦,他的眼睛竟看到天上好像有類似雲,但又不是雲的東西在那翻滾,伸手擦擦眼鏡,結果他反而看的更仔細了,似乎還能分辨出其中有紅的、黃的、藍的等顏色的雲,在那爭奪什麼東西似地,直繞著一個地方打轉。 鄭彥希自從生下來以後,就能夠感覺到各種生物的氣息,經過好奇而不斷的練習,發現人或動物的氣息比較活躍,樹木植物的則深沉緩慢的多,現在的他就算閉著眼睛也能認出每個人誰是誰,所以若有人想要嚇他,那是根本辦不到的事,不過這個秘密,他連父母也沒告訴,只有跟他的死黨李朝升講過,兩人還計畫以後可以用這個來搞什麼XX教,混吃混喝騙騙信徒哩。 鄭彥希越看越出神,乾脆就蹲在路邊看了起來,渾然不知一場大禍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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