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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並非生的對立面,而作為生的一部份而永存… 西洛法山脈以北.牙之塔 潔白的羽翼散發著純潔的光芒,恐懼與悲傷在這一瞬間被驅離人們的心中,取而代之的,是那彷彿衝出胸口的悸動與興奮。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的希望,絕望的心情早已離他們而去,神是來給予眾人救贖的!也是在場每個人內心最後的一道曙光。 可是對於傑而言,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所以,傑並沒有跪下,反而用著一種複雜的眼神凝視著在空中的那道潔白的身影。傑知道自己的內心存在著一份對神的不敬…他對神的存在產生了疑問。 這個不敬的念頭在過去根本是不會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但是現在卻浮現在他的心底,而且是那樣的理所當然,就好像這個問題早就存在他的內心似的,而天空這道光影的出現,則是把遮蔽問題的面紗給揭去而已。 俯視著大地,神的目光發覺了傑的存在,也注意到他那銳利但夾雜著疑惑的眼神。甚至,還有一些說不出來的不快感,深深的影響自己的思緒。 彷彿,又回到當年,弟弟離去前最後看他的眼神… 是那樣的失望、沒落、還有眼神中所透露出,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憎恨與痛苦… 「請寬恕我對您的不敬,敬愛的神。」傑仰視著飄浮在天空地身影,緩緩的說。 接著,傑說出令在場所有人不敢相信的話來。 「也許這是一種質問,不過我依然選擇向您提出疑問!請您環視這四周,在這場災害中,無數的生命消逝在災害之下,而全知全能的您為什麼不願意阻止這一切災厄的發生呢? 「死別的痛苦、生離的悲傷,都在這裡一幕幕的上演著,破碎的大地上留下您信徒的血肉與靈魂,您所垂憐與我們的慈愛卻沒有在這一刻保護我們,反而靜靜的凝視著這一切的發生,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這是對神的懷疑、也是對自己內心信仰最大的審問,傑安靜的站在原地,一手扶著自己的導師,等待著神的回答。 「災厄,是令人成長的動力,也是我們神對於你們的考驗。」神冷冷的回答說。 「每個人的生命中所遭受的無數考驗,都是我們對於你們磨練心志的種種考驗與安排,歷經痛苦與黑暗的過去,才能了解並且走向真正的光明未來。這是磨練你們脆弱的關卡,現在你們面臨的就是這樣的選擇!」 嚴肅的口吻慢慢的轉為柔和,神繼續說:「災難可以考驗人心、還有你們那是否堅定的信仰,在痛苦中追求生存的各位,你們成功的通過了考驗,每個人都是神所眷愛的,死者我們會引導他們走向光明的國度,而生者則能代替我們在大地上傳播我們的福音,不管生死,信仰會帶領你們走向光明…」 神溫和的口吻緩緩的平復所有人心中那顆忐忑不安的心靈,慢慢的,原本呼喚神的話語逐漸轉為讚美神的言語,藏不住的內心喜悅緩的流露出來,彷彿這一切悲傷與哀痛只是夢境般,所有人的眼中似乎燃起一道狂熱的神情。 擁有神的賜福與保護,所有的痛苦與傷痛都值得啊! 就在每個人內心充斥著這樣的想法時,傑卻默然不語的低下頭來。 『不對…這不是我要的答案…』 但丁的語氣、還有少女所告訴他的話、甚至是剛才那名男子所說的,慢慢的流過他的腦海,神的回答根本是曖昧不明,根本無法讓自己解開疑惑、或是接受… 『這真的是神嗎?這真的是我所信仰的神嗎?』 傑想起過去牙之塔所教導的一切,要求自己服從紀律、完美的執行任務,所有一切的行為都是彰顯出神所賜予人的恩惠,即使是死亡也是一種奉獻… 而現在的自己卻又有一種不同的體悟,只有真正歷經生死的離別,才會去了解,過去的自己所做的事、別人眼中讚賞的作法,現在就好像質問自己疲憊的心靈般,不斷的充斥著他的腦海。 『神譴』的創立,是為了解救這世界被黑暗所污染的人們,以及散播福音給予大眾、賜予大眾幸福。可是自己卻是一直在掃蕩阻礙牙之塔的一切生命,過去的自己確實認為他們是污染這世界的罪魁禍首,但在接觸但丁、看到牙之塔的黑暗後,傑有一種心寒的感覺。 『神譴』並不是為了大眾的幸福才存在,而是一顆神的「棋子」… 不寒而慄的想法突然冒出,這個令傑不敢正視的可能性,確確實實的在他的腦海中迴響著。 「我們存在的真正理由,究竟是甚麼呢?神無法替我們決定,因為神不是我們,即使是全知全能的他們也無法理解人的心思,但是他們依然可以創造出一個屬於他們的理念,我們去學習這個理念,思想自然會被他們所掌握,被洞察的心思只要暴露在別人的眼中,是非常危險的…」憔悴的語氣緩緩的飄進傑的耳中,這時傑才注意到,原本昏迷不醒的導師,在不知何麼時候醒來了。 冷冷注視著眼前漂浮的白色身影,眼神沒有絲毫的敬意,嘆息與無奈清楚的寫在導師那憔悴的臉上,傑似乎能感受到,歐菲里特導師那背後的痛苦… 「如果這就是神…」苦澀的口吻從傑的口中緩緩的說出。 「那麼…我寧可放棄這份尊崇心…死者被褻瀆、生者被迷惑…無法言語的生命被冠上一切的罪名、而存活下來的靈魂則是揹上榮譽的枷鎖…」痛苦的心情、對於神的破滅衝擊著傑的心靈,他對於未來的路,感到無限的迷惑… 對信仰的破滅,那麼該把這份心思寄託於何處呢? 牙之塔?還是那不可知的未來某處呢? 神讚美的聲音有如美妙的音樂般吹拂過眾人的耳朵,每個人都沐浴在這彷彿春風般的幸福底下,感到無限溫暖的同時,傑卻有著無法訴說的痛苦,靜靜在他的心湖底下醞釀著。 而他腰際的那把祕銀劍,彷彿能感覺到他心思般,輕輕的綻放出一聲悲傷的嘆息… 白色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天際,但是眾人依舊還沉溺在這份短暫的幸福與榮耀之中,不停的向著天空頌詠的讚美的詩篇,讚揚神的偉大與救贖。 殘破的牙之塔在白光消失的那一刻,反而放出無比深邃的黑色光芒,直衝天際! 大地上緩緩的浮現出幽藍色的巨大紋路,靜靜的散發出美麗的光采。 被擊碎的雕像、落下的黑色石塊,在藍光的照射下,崩裂的殘壁與斷牆彷彿是逆轉的時間般的浮上來,慢慢的拼回原來的位置,若不是上頭留下的破裂痕跡,剛才的災難就好像夢境般的無法置信。 流動著淡藍光芒的大地上,那些浮動的光芒就像一位補匠般,被它拂過的地方就像是被施放魔法一樣似的,把被石塊所撞擊出的坑洞給修補、絲毫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每個人都被這樣的神跡所震驚,絲毫說不出話來。 現在每個人的內心中,都只剩下對於神的讚美以及狂熱,那些痛苦與悲傷早就在光芒的洗禮下消失殆盡。 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讚嘆與崇拜,彷彿一把燃燒旺盛的火焰般,從每個人的身體中緩緩的釋放出那份屬於神的狂熱心。 傑能感受的到,在經歷這次的事件後,他們對於神的信仰並沒有因此而消退,反而因此而更加的堅定!也許即使有人現在用刀劍架在他們的脖子上,都不能改變他們的信念、更別說是要他們做出褻瀆神的舉動了… 可是,傑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在內心底靜靜的翻騰著他那早已無法平靜的心湖… 是一種悲傷的悸動、是一種憤怒的感覺… 為什麼自己冀求的問題,得不到解釋呢?換來的只是一種刻意的迂迴說法,這樣根本無法撫平自己那顆疑問的心靈。 現在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彷彿是看著過去的自己般,有種格外的諷刺感,過去的自己不也常常沉溺於這些神跡之中,比任何人都還要來的相信神、崇拜神… 但是,一旦自己內心期望破滅的時候,這些神又能給予自己什麼呢? 不祈求能有回報,但是卻渴望神能賜予他精神上的寧靜與平安,現在眼前離去的那道光影,真的有做到嗎? 美麗且深邃的黑暗、靜謐且幽遠的蒼藍,黑與藍所譜成的樂譜在天空綻放著它們的光采。 蒼白的月光靜靜的灑落在這塊被神所眷顧的大地上,給靜謐的夜色帶來夢幻的景色。 銀色的魔法文字彷彿是呼應般,也釋放出奪人視線的光芒,文字在牆上顫動著,而那被撞開的城牆,宛如有生命的生物般,緩緩的修補著自己的傷口。 若從高空往下俯視,就會發現這整座牙之塔,就是建築在一座藍色魔法陣的上方,漆黑的圍牆就是魔法陣的邊緣,而錯落在牙之塔庭園的石雕,則是拼成這巨大魔法陣的無數文字。 牙之塔,則是座落在這整個魔法陣的中央,也就是魔力匯集最重要的落點之上。 瀰漫在牙之塔的迷霧,隱藏了魔法陣的身影,也使的這座魔法陣一直沒有人發現,甚至是破壞… 不過,就在每個人陷入狂熱與崇拜的心情、或是沉思的時候,藍光中閃過一絲奇異的暗紅色,宛如血液般的紅色迅速的隱藏在耀眼的藍光之中,令人無法察覺紅光的存在。 而黑色城牆上的魔法文字,原本的銀灰色在某一瞬間突然化為豔麗的鮮紅,然而隨即回復成原來的樣子。但是在那一剎那,被魔獸所破壞的城牆,竟然瘋狂的迅速癒合,最後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又再度補回原來的樣子。 寂靜的深邃夜晚,飄動著奇異的詭譎氣息,那一瞬間的異變發生在無人察覺的剎那。只有高掛在蒼穹的明月,才可能發現這平靜下的詭異與不凡。 牙之塔南方的石化之森,棲息在其中的生物彷彿是受到驚嚇般,瘋狂的向外逃竄。彷彿死神在牠們深後追趕似的,無數的生物不分彼此,急速的奔馳著,拼命想離開這塊灰白的大地。 然而,牠們卻在下一剎那,化為銀灰的石雕與灰白的塑像,停在紅色光芒所流過的灰色大地上。 死寂的亡靈之手也伸向空中,無數的鳥兒在飛翔的同時,也成為下一個犧牲品,重重的摔落在大地,成為無數的碎塊。 而接連石化之森與西洛法高原的翠綠森林,就好像人類般發出奇異的悲鳴聲。青翠盎然的綠色,再一瞬間褪去那清麗的外表,染上的毫無生機的蒼白。 這一切,都發生在眾人沉睡的夜晚,沒有人會記得,這裡曾是生機盎然的美麗綠地。 現在,則是失去生機的死寂之森… 一雙灰黑的眼眸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那是一種超越生命的旁觀眼神,沒有憐憫、沒有嘆息,只是靜靜的凝視著。 隱藏在濃厚的雲層中,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身影,彷彿與蒼穹融為一體的稀薄存在,虛無與真實的交錯體,即使是被世人所尊敬的神也無法察覺到的存在。 冷冷的漠視上演的一幕幕殘酷饗宴,在生物的哀號與痛苦的悲鳴聲消失後,他的身影也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聲深深的嘆息,縈繞著黑色的蒼穹… 神之領域.六曜都.曜日 褪去那一身染紅的白色鎧甲,被血翼男子稱為獅猊的男子,靜靜的看著眼前染上血跡的鎧甲。 一名美麗的少女靜靜的走到獅猊的面前,並向他鞠個躬。從她恭敬的神情可以猜測出少女與獅猊之間的關係,應該有主從的意味存在。 少女所穿的衣服,是一件白色與藍色兩種色彩所交織成的服飾,邊緣點綴著極為細緻的白色蕾絲,也是一般人所謂的侍女服。 潔白如雪的白色手套,不但遮住她那修長的手指,而且一直延伸到手腕的地方,將她整雙手給覆蓋、遮掩。 純潔無瑕的潔白、幽遠蒼鬱的蔚藍,柔和的色彩在少女身上得到完美的詮釋,更是襯托出她溫柔的美麗氣質。 令人贊嘆的美麗容貌,帶著讓人為之心醉的微笑,構成一幅如夢似幻般的畫作。 略帶點紫色的深藍長髮,在寂靜的柔和燈光下綻放著虛幻的美麗光彩,帶有處子香氣的幽蘭的芬芳,靜靜的飄動在她纖纖細足所走過的每個地方。 但令人驚訝的,少女的背後竟然也擁有一對潔白無瑕的美麗翅膀! 「星使大人…」 「有什麼事嗎,夏蓉?」察覺到少女的獅猊,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她說。 「您的這副鎧甲…」 對於神族而言,他們極度厭惡自己的身上沾滿敵人的鮮血,所以他們對於染上鮮血的鎧甲,通常會採取丟棄或是清洗的手段,也因為如此,神族所使用的武器大部分都以長槍居多。 而依照過去夏蓉的經驗,只要沾上血跡的鎧甲,主人一定都會將那副鎧甲給丟棄,並不會像這樣靜靜的注視著那染上血跡的鎧甲,並且露出一種複雜的神情。 「夏蓉…如過可以的話,請你幫我把這副鎧甲收好…」輕輕的嘆了口氣,獅猊緩緩的說。 夏蓉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笑的接過那副染血的鎧甲,然後用潔白的手指,輕輕撫摸上面因為戰鬥所留下的痕跡。平滑的質感,因為染上血跡而略顯的有點粗糙。潔白的外表,也因為那些點點紅色的血跡而凸顯出一種突兀感。 「主人…您捨不得的,應該不是染上血跡的鎧甲吧…您似乎有種,蓉看不出來的情感…」夏蓉靜靜的說。 獅猊苦笑一聲,自己還是無法瞞過她啊… 「這是…『另一個我』的血…」獅猊緩緩的回答,臉上帶著一種無奈的嘆息。聽到這種說法的夏蓉,立刻就體會到,自己主人所說的,就是他所不願意面對的過去… 輕輕的從獅猊的身後抱住他,夏蓉帶著溫柔的神情,靜靜的傾聽自己主人的訴說。 「你應該也有看過他,我想妳的記憶依然很深刻吧!」 「我還被您嚇了一跳呢!我從來沒有看果如此跟您相像的呢!」輕輕的抿起嘴唇,溫柔的語氣在獅猊的耳際迴響著,彷彿銀鈴所發出地聲音般的清脆悅耳。 接著,夏蓉又繼續說:「也許蓉無法理解主人為何要與他成為誓死的仇敵,但是,主人是否能察覺到他的內心呢? 「過去有一段時間,我曾陪在他的身邊,我能感受到他冷漠及瘋狂的外表下,還有一種無法接觸到的脆弱…與主人一樣,您與他都擁有令人無法接觸到的另一面,蓉在想,主人跟他出發觀點的不同,才是造成您與他決裂的原因吧…」 「出生在不同地方的兩個人…階級真的是錯誤的嗎?身為《羽奴》的妳,應該有很深的體會吧…妳能告訴我,我真的錯了嗎?」獅猊緩緩的對著夏蓉說。 輕輕的放開抱著主人的雙手,夏蓉溫柔的向獅猊深深的一鞠躬,然後對著他說:「蓉無法斷定階級的錯誤…但是主人想破除階級的想法,蓉永遠支持,雖然過去曾有過很痛苦、悲傷的回憶。對蓉而言,擁有現在才是蓉最大幸福…也許這樣很傻,但是蓉依然對《羽奴》懷有一種感謝的心…因為蓉是《羽奴》,所以才能和主人您相遇…」溫柔的訴說著自己的想法,夏蓉也將自己的心意給藏在這份言語中,臉頰也在不知不覺中染上了一片緋紅。 夏蓉知道,這是一份奢求,身為《羽奴》的自己根本沒有資格與主人《天翼》之階相提並論的,所以她也不奢求自己能陪伴在獅猊的身邊,但是她的內心一直有種深深的期盼,即使是一位侍女,自己依舊想永遠陪伴在獅猊的身旁… 也許是一份眷戀、也許是一種期盼,自己希望未來的某天,能和過去的那天一樣,再度看見那份失去的微笑… 所以,夏蓉選擇無怨無猶的陪伴在獅猊的身邊,不管是什麼事情,自己都願意付出,即使是自己的心靈、還是肉體… 突然,巨大的門扉在這一刻緩緩的開了起來,一名看起來約為中年的男子緩緩的走進大廳。 冷漠的無情眼神,緩緩的掃過在場的兩個人,然後揚手立刻打了夏蓉一巴掌! 「啪!」清脆的聲響在這座金碧輝煌的大廳上輕輕的迴繞著,而夏蓉只是低下頭來,默默的承受那突如其來的屈辱與傷痛。 獅猊則是默默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彷彿發生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似的,但是若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獅猊那原本放鬆的手掌,在這一瞬間緊緊的握了起來。 「給我滾!這裡不是妳這種下賤的人該來的地方!卑賤的《羽奴》!」男子藐視的口吻在她的耳邊迴響著,惡毒的口氣更是說明欄者對她的藐視以及輕蔑。 夏蓉微笑的對著男子致敬,隨即拿著那副染血的鎧甲輕輕的退出大廳。 巨大的門扉在夏蓉離去後隨即緩緩的關上,這座大廳也在她走後呈現出一種緊繃的氣息。 那是種一觸即發的怒氣,還混雜了獅猊對著眼前這名男子的不滿、憎惡。 「有必要為一名低賤的《羽奴》生這麼大的氣嗎?尊貴的《十二星使》之首,獅猊?」在說到『尊貴』時還加重了語氣,用著一種諷刺的口吻,男子冷冷的對著他說。 「我警告你,即使她是《羽奴》,她也是我的所有物,你沒有資格指染我的物品,更別說是傷害她!」比對方更為冷漠的冰寒口氣,獅猊用著憎惡的眼神看著對方。 「這是你對待父親的該有的方式嗎?你最好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不然我隨時都可以把從雲端給打下來!」用著不屑的口吻威脅獅猊的男子,冷冷的說。 「你可以試試看,在你把我打落雲端前,你是否有那個生命看著我墜落!」高傲的獅子從來不會向對方低頭,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他依然會選擇違逆對方的方式,只有順從獅子才能獲得獅子對其他生命的尊重。 「哼!我是來問你,關於這次下界的狀況,有沒有發現任何有關『預言』的事情?」鐵青著臉,男子立刻轉開話題詢問。 冷冷的注視著眼前這名被自己稱為父親的男人,獅猊的眼神並沒有一種稱之為「尊敬」的意味存在,只存在著憎惡與厭惡的情感,彷彿恨不得他消失般的。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動歪腦筋,『上面』可是你所惹不起的,不要妄想說能以你《十二星使》之首的身分,就能獨斷獨行!上面的世界可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單純!」 「…」 「如果知情不報…你那個死去的母親就是最好的例子!」 耐人尋味的,男子並不是稱自己的妻子為「妻子」,而是獅猊的「母親」。 銳利的眼神在那一瞬間彷彿刺穿男子的心靈般,帶有強大殺氣的氣息從他的身上迅速的向四方擴散! 弔燈在剎那被粉碎,無數的玻璃碎片從上方輕輕的掉落,美輪美奐的大廳隨即顯的凌亂不堪。 而男子好像絲毫沒受到任何的損傷,厭惡的臉孔上緩緩的揚起一抹微笑。 銳利的玻璃碎片輕輕的劃過獅猊的臉頰,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傷痕。鮮紅色的血液緩緩的滲出,順著他的臉頰,輕輕的滴落在地板上,把潔白的地板染上了一抹鮮紅。 「…沒有,並沒有出現任何關於『預言』的跡象。」深深的吸了口氣,獅猊平靜的回答。然而他的腦海,卻再一次閃過那名人族男子的臉,可是,自己卻選擇刻意的遺忘。 「哼!」男子轉過身去,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只留下獅猊一人靜靜的駐立在黑暗之中,那雙閃爍著厲芒的眼睛在黑暗中更顯示出一種憎恨的痛惡感。 「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咬緊牙根的憎惡言語,帶著極度冰冷的口氣,輕輕的在寂靜的黑暗中綻放出它的寒意與無情。 宛如殺神般的強大殺氣,在一瞬間席捲大廳的所有擺飾,獅猊的身影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昂貴的擺飾與價值不凡的器物,在黑暗中化為碎片,成為垃圾般的存在。 憤恨的語氣,也隨著越來越深的夜,逐漸黯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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