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2-5 「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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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以前玩王中之王的時候，也曾經和同伴們出去打過眼魔。

打的時候由旗哥先帶領六個人所組成的近戰團衝到眼魔四周，近戰團會穿著高度抗魔裝備並且拿著有特殊效果的武器，讓牠腹背受敵無法兼顧；接著是小玲姊和矛盾所分別帶領的魔法師和弓箭手上場，他們會採用散開式隊形來避開主眼的傷害，並且使用遠距離攻擊加快傷害眼魔的速度，以免近戰團會因為暴露在眼魔面前太久而發生意外。

最後在這種遠攻近戰、十面包夾的作戰方式之下，那隻眼魔之王只撐了不到十分鐘就葛屁了，團結力量大合作殺怪快，古人誠不欺我耶……嗯？我當時負責什麼？當然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舊負責扮演補給車的角色，坐在旁邊喝茶聊天看戲磕瓜子虧美眉外加偶爾搖旗吶喊替他們助威。

總之，如果說有人相信光憑我這麼一個肉肉的1級德魯伊，就能夠贏過眼前這隻眼魔長老的話，我想那個人應該也會相信賤兔可以一個屁薰死一條紅龍。

因為我不相信賤兔可以一個屁薰死一條紅龍，所以我選擇了離開。在遊戲中的死亡並不可怕，特別是我的等級低，什麼東西都不會掉，但是死亡的感覺仍然不是那麼好受的，能夠避免的話我也想儘量避免。

就在我轉頭想要離開案發現場的時候，我遇上了「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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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什麼是「那個」？

「那個」就是「那個」呀！

「那個」就是哪個啊？

「那個」就是每個小說主角都會碰到的「那個」啊！

到底哪個是「那個」啦！

好吧，不玩「那個」了，再玩「那個」下去的話，大家都會很「那個」，想要把我「那個」「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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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小說主角在出偵查任務時，有相當大的機率會在：

狀況一：接下來的那句話就會揭發到底誰才是幕後主腦；

狀況二：聽到幕後主腦竟然是他老婆或他老師；

狀況三：任務完了，正準備要離開；

這三種情況下遇到「那個」，當「那個」一開始產生作用的時候，主角就一定會被發現。

如果陰謀沒有聽完，也就是狀況一的話，主角通常還能夠安然離開，頂多重傷兼吐血而已；如果已經聽到或者根本就全部聽完的話，那就表示進入狀況二、三了，這時候的主角通常會因為心神不寧而被抓到。而這兩個分歧選項又會影響接下來的支線劇情選項……

所以說，如果沒有「那個」的話，劇情就不好跑下去，也很難觸發隱藏支線得到絕世武功超級神器引誘美女倒戈等等，因此我們可以知道，「那個」對於任何一位小說的主角和作者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

對了，說了老半天，好像還沒說出「那個」到底是什麼吧？注意聽了喔，「那個」就是每個小說主角都會在出偵查任務時碰到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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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可以是一根稻草、一根枯樹枝、一條狗、一隻貓、一群飛鳥、一隻烏鴉、一個陷阱、一片屋瓦、一個機關甚至一個人等等，只要是踏上去踩上去碰上去撞上去會發出聲音，並且驚動原本不該驚動的人的人事物，我們就能把這些她、他、牠、它全部統稱為「那個」。

而最常見到的「那個」，就是我剛剛踢到的「那個」，而這個「那個」就是一顆石頭，一顆該死的、剛剛根本不存在的、會發出聲響驚動眼魔長老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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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踢到「那個」，我的直覺反應就是拔腿就跑，邊跑還邊使出形體變換化身為狼，想要趁著眼魔長老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跑掉，根本忘記了原本所定下來的計畫……

這一切都是該死的「那個」的錯！要不是遇上「那個」，我就可以快快樂樂的出門，平平安安地回家了……不過我想我逃脫的機率應該還蠻大的，因為我應該是在狀況一遇上「那個」的。

我孤身潛入山洞進行偵查任務，為的就是打探山洞裡頭到底有什麼秘密。因此在還沒有查探到任何怪物或寶藏之前，都不能算是完成這次的偵查工作，自然也就是屬於在狀況一的時候遇上「那個」的。而我方才碰上「那個」的時候，是我才剛發現有眼魔長老……

眼魔長老……

啊！

看來情況已經從狀況一升級為狀況二、狀況三了！不過沒關係，我剛剛就已經使用了變形術化身為狼，狼跑的速度應該比那隻眼魔長老慢慢用飄的來得快，只要我不會像現在這樣被解除變形術，還從腳底漸漸被石化……

被解除變形術……漸漸被石化……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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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用力地嘶吼著……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摘下頭盔後，我不停地喘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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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發現自己被石化的時候，還在想說「這樣也好，反而還可以省下一張傳送回家眷軸」。但是過了不久我就發現事情不太對勁，因為石化的效果在到達我的腰部之後就停止了，腰以上的部位還是能動、能聽、能感覺……

眼魔長老沉悶的嘶吼聲慢慢地由我的後方傳來，越來越接近……牠口中所散發出的那股腐敗的臭味也越來越濃厚……

雖然我是背向牠的，但我彷彿能夠親眼看到一隻巨大而又醜陋的怪物從我的後方漸漸地靠近，十公尺……七公尺……五公尺……三公尺……兩公尺……

終於，牠來到了我的身後，如同野獸般低吼的聲音不斷地從牠那散發惡臭的大嘴中發出，每一聲都重重地擊在我的耳膜和心臟……

我全身的神經在這一刻繃到極限，恐懼與不安讓我根本不敢想像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事，腦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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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之後，一種溫熱、黏膩而又濕潤的觸感從我的背部開始蔓延，一路延伸到我的臉頰……當我看到這就是牠那條紫紅色的長舌頭時……

我的精神……終於……完全崩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用盡全力地嘶吼著，並且開始瘋狂地施展所有我想到的任何魔法和技能，變形術糾纏術魔法飛彈麻痺術衝鋒吸能術樹皮術火焰刀糾纏術魔法飛彈麻痺術偵測邪惡衝刺撞擊……直到……

直到……那條紫紅色的長舌頭捲住了我的頭……

直到……脖子傳來一陣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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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想起被牠那條黏膩而又充滿惡臭的長舌頭舔上，並且捲住頭部的感覺……我再也忍受不住了，跑到浴室就著馬桶一陣嘔吐……

「當時應該要想到……可以用……隨機傳送卷軸跑掉才對……」我一邊嘔吐一邊這麼想著……「不管是傳到哪裡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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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那個」：每部小說中的主角和作者所不能迴避的道德與社會責任。

如果沒有「那個」的話，劇情就比較難照著主角、作者和讀者想要的方向發展。而且只要有了「那個」，就能像上面所演示的劇情一樣，可以接續很多不同的情節，也可以藉由「那個」所引發的狀況再掰很多字數。

不過，主角竟然被「那個」害死……不知道這會不會是第一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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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二：「遊戲中的死亡之謎」：網路遊戲小說的七大不可思議之謎之一。

網遊小說中的主角要嘛就很少死亡，要嘛就只在開頭大量死亡，所以讀者們一般不會想到「死亡」的設定，竟然也可以是網遊小說中相當不合理的地方。

跳過那些很少死的主角們，轉過頭來看看本書的主角藍斯吧。他第一次的死法雖然蠻奇特的，不過並不會給玩家翁鴻硯帶來恐懼，有的，頂多是一種不堪回首話當年的感覺罷了。

然而他第二次的死法就相當震撼了。想想看，在黑暗、潮濕、散發著惡臭的山洞裡面，一隻極為醜陋而又巨大的怪物從你後頭慢慢靠近，聽著牠的聲音、感受到牠的氣息，但是自己卻怎麼也動不了的時候，那種精神緊繃到極限的感覺絕對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承受的，更何況藍斯接下來還被牠用那種方式貼近、殺掉。這種精神上的衝擊，有多少人能夠承受得了呢？

問題來了，如果這種場面是被一個女孩子，是被一個年紀比較大或比較小的人，甚至是患有心臟病的患者碰上，他們有能力撐過這種超有臨場感而且等同親身體驗的恐怖片嗎？謎……

……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謎之所存也……

記得聽過一個故事。

二戰期間，德國納粹作了一些人體實驗，其中有一個就是用刀子割開Ａ手臂上的血管，讓血液順著管子流到桶子裡面，血液流到桶子裡面時會發出「滴、滴」的聲音，等到這種「滴、滴」的聲音停了之後，Ａ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了，而這全程經過都特地讓Ｂ看見了。

接下來將Ｂ的眼睛矇起來，用刀背在Ｂ的手臂上劃了一下，接著用水代替血液，也順著管子流到桶子裡面，並且發出「滴、滴」的聲音，等到這種「滴、滴」的聲音停了之後，Ｂ早已經氣絕身亡，而且死亡的時刻大致跟Ａ死亡的時間差不多，Ｂ是被自己給嚇死的。

這個故事的意涵相信大家都很清楚，那就是人的想像和經驗，有可能會影響人的生理和心理狀態。雖然這個故事的真假我不清楚，但是我相信這一點。

這應該也可以算是「經驗法則」的運用吧……

那麼，在這種超擬真ＯＰＧ中，即使有疼痛感減輕的設定，但玩家所經歷的死亡過程卻還是那麼的真實，這種「死亡」會不會因為太過於逼真而讓玩家真的「死亡」了呢？好比說從高山上跳下來，撞擊到地面的那一瞬間，除了疼痛之外，會不會也讓玩家誤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呢？

此外，所經歷的傷痛，例如魔法所造成的燙傷、凍傷和刀劍所造成的割傷、撕裂傷等，會不會也同樣反映到玩家在真實世界的身體呢？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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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三：補充註二：由於是ＰＯ文前臨時想到的，所以沒時間去想該插入哪裡比較適當，乾脆就直接在這兒補充吧。

藍斯的死亡和翁鴻硯的反應讓我聯想到ＥＶＡ。在ＥＶＡ第一、二話中真治被趕鴨子上架，駕駛初號機迎戰第四使徒，結果初號機被使徒切斷手臂，連帶地使真治覺得自己的手臂也被切斷一樣，最後還被使徒用手掌的武器刺穿頭部。最後的結果是初號機暴走，真治的精神也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此外還有很多很多的段落都有類似的情況，比方說斷頭的啦、被鳥啃得七零八落的啦、自爆的啦……這些情節中，由於身體和ＥＶＡ產生了連結，所以ＥＶＡ外表受到多大的損傷，駕駛員也會受到同樣程度的傷害（在感覺方面），而精神也一次一次地受到衝擊……

網路遊戲小說中的設定不也跟ＥＶＡ有著極為類似的地方嗎？

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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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四：這章寫到後來心情變得蠻沉重的……雖然劇情在設定上本來就有這個橋段，不過我原沒打算讓藍斯死得那麼慘，頂多就是被石化光線照一下就直接葛屁回家了。

但是因為有一些讀者反映說「網路遊戲小說的七大不可思議之謎」這個單元已經連續兩章沒有推出了，所以我就順應民意，藉由藍斯慘死事件把「遊戲中的死亡之謎」這個問題拋出來讓大家討論一下，希望各位能夠滿意。

雖說是預定之外的情節，不過這樣也好，可以像註一中所提到的，觸發其他支線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