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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濃霧中, 大東京地區籠罩在寒冷中的夢幻裡。 鏡頭拉近些,慶義大學校園模模糊糊浮現出來, 再拉近些,宿舍和涼亭池塘也隱約變得較清晰了, 繼續拉近,繼續拉近,穿越濃密的樹梢,穿透涼亭的屋頂,再穿透小愛厚重的衣裳,我們看見兩團白白的…… (咚!奧藤頭上被田中律子手中的膠榔頭狠狠敲了一記。她罵道:變態!你到底在拍哪裡?小愛都被你弄哭了啦!) 小愛哭了,嚴格來說那並不算是哭,她只是流下兩行清淚,川楓在她嘴角吻到鹹鹹濕濕的液體,他錯愕中放開小愛,一臉的難以置信……糟糕了,上次弄哭了由衣,這次連小愛也……她為什麼要哭?我做錯了嗎?我誤會小愛的心意了嗎? “小……小愛,妳……” “別擔心,我沒在生你的氣,可能有些感動吧,你是第一個敢吻我的人。”加藤愛帶著兩行淚水硬擠出笑臉說。 原來如此,川楓懸在半空中的心情總算放了下來,他拿出手帕幫小愛擦乾淚痕,小愛兩眼直挺挺的注視著他手上的動作。 小愛忽然冒出一句:“你會不會認為我很奇怪?” 川楓搖頭:“怎麼會呢?可是我很怕看見女孩子哭,那會讓我手足無措,剛才我還以為自己又做錯事了……” 加藤愛抿了抿嘴角,那上面還殘留著川楓嘴唇柔軟的觸感,原來柔軟的嘴唇不只是女孩的專利,譬如說市川由衣啦(請參考第102回)……男生的嘴唇也可以很柔軟……很溫柔。 “哦?終於發現你另一個弱點了,可惜我不是愛哭的女孩,否則你以後就慘了!”小愛笑說。 “天父保佑!那我得救了。”川楓聽完大大鬆了一口氣。 “川楓,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記得啊,今天是妳的生日,也是即將被丟進池塘裡的日子。” “啐!人家才不打算被丟進池塘呢,都十二月了,對這樣的大冷天而言那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可是我已經答應先下去陪妳了啊?” “那就放你一馬吧,算你運氣好。” 忽然,川楓站起來一把拉起小愛的手:“走,陪我霧中散步吧,我有許多問題想找個人聊聊,大概只有聰明的妳才能解答我的疑惑。” 小愛想了想,點點頭,讓他牽著手,陪他在即將消散的濃霧中緩緩前行,沿著學校圍牆漫無目的的悠閒走著,此時手心是暖的,心情也暖烘烘的。 “對了!聽妳的說法,剛才那是妳的初吻嗎?” “初吻?才不是,我的初吻早就給別人了。” “可是……妳說我是第一個敢吻妳的人……” “沒錯。” “那不是很奇怪嗎?明明是第一個,那不就代表著……” “呵呵,因為小學的時候我曾經喜歡過一個乖巧的男生,結果……我抓住雙手偷親了他,就像你今天對我一樣。” “喔?真看不出來,小愛從前竟是這麼主動的女孩,那結果呢?” “結果?結果是……他嚇跑了,從此不敢再靠近我,讓我傷心了好久,原來太過主動的女孩會讓男生討厭……” “小愛,妳錯了,主動的女孩並不一定會惹人討厭,是妳運氣不好,喜歡上膽小的對象罷了。” “那你呢?你是膽小的男生嗎?” “我雖然笨拙,但不膽小,否則今天怎能陪妳一整天呢?” “一整天?什麼意思?不是散個步而已嗎?” “今天是妳生日,我已經決定了,不管妳如何咬我都不離開妳身邊。” “呸呸呸,把我當成母老虎啊?誰稀罕你陪!” 大家都聽見了喔,可是她和川楓的手怎麼挽的更緊了呢?連身體也越靠越緊……霧,在陽光下悄悄消散了。 我們的人生曾經有任何感動可言嗎?或許那些感動都散布在許多不起眼的小角落裡,偶像劇或電影只不過拿放大鏡把它們強調突顯出來罷了。為什麼我們看電影或偶像劇會深受感動呢?或許原因之ㄧ正是因為它牽引出我們許多小小的,不曾特別留意的過往或回憶,譬如說和喜歡過的人短暫的散步……短暫的牽手……即使僅僅只是短暫的散步,它們也可以堆砌成美好的回憶。 別再蹉跎人生了,請珍惜身邊對你體貼的人。 …… 週末略顯冷清的宿舍裡,阿純和優子拉著舍監阿姨十萬火急的趕來打開小愛房門,都中午了,怎麼敲門都沒人應,這小愛不會是生病了吧?或者是莫名奇妙在睡眠中停止了呼吸去見慈愛的天父了呢?因為她一向有早起的習慣,何況今天還是她的生日,約好了一起去看電影的,日上三竿還緊鎖著房門實在太不尋常了。 棒噹! 房門被打開了,眾人一擁而入,可是……人呢?房間內空蕩蕩的,哪有小愛的蹤影呀?舍監奧藤阿姨一臉愕然,妳們這群大姑娘還真會窮緊張,人家說不定早就出門約會去了,害我用跑的連爬兩層樓梯,真是累死人哪。 (田中律子額暴青筋面露無奈說:又來了又來了!這次更反串女裝,北野武沒請你演出他的電影還真是失算。) (北野武----身兼演員、搞笑藝人、電台與電視節目主持人、演員、作家、畫家、歌手、編劇、大學教授、導演……等多重角色而活躍於日本,北野武被亞洲版時代週刊譽為2003年“世上最多才多藝的娛樂創作者之一”。然而使他揚名於世的是電影導演的身份,北野武在1989年推出處女作“兇暴的男人”,1993年的第四部電影“奏鳴曲”入圍坎城影展,從此躍上國際舞台,爾後成為國際影展上的常客。他執導的“花火”獲得1997年威尼斯影展金獅獎最高殊榮,“盲劍客”獲得2003年威尼斯影展最佳導演,2006年更獲邀拍攝坎城影展六十週年紀念短片“每個人的戲院”,為世界三十五位知名導演中唯一的日本導演。) 舍監奧藤阿姨邊下樓梯邊回頭對著空氣回嘴:“對嘛,我一定可以為他再拿好幾座奧斯卡金像獎。” (田中律子:放屁!請你是因為可以節省製作費,所有角色都讓你一個人演算了!) 舍監奧藤阿姨聽完跌了一跤,從三樓直滾到一樓地板,果然還是不習慣穿高跟鞋呀…… =_=~ “變態阿姨,妳沒事吧?” 小倉優子靠在三樓樓梯口大聲關心著,剛才那滾動的聲音還真是驚人啊,不過原本即將爬起來的奧藤阿姨被優子這麼一喊又迅速跌了一跤……變態阿姨?誰教妳的呀?真沒禮貌的小孩! 唯川純實在不放心,正打算跨步下樓梯去扶她,優子連忙小聲提醒:“阿純,妳小心點,那位舍監阿姨怪怪的哦,滿腳都是毛,還喜歡趁機來個愛的抱抱,我勸妳還是離她遠一點比較安全。” 唯川純腳步停了下來,猶豫著:“可是……她好像摔的很嚴重耶?會不會腦震盪啊?” 優子笑答:“妳放心吧,她壯的像隻牛似的,就算由月球上掉下來也摔不死啦。” 哇!好狠的心,竟然這樣說我,給我他……母親大人的記住! =_=~ 阿純上次已經被偷襲過一次了,差點沒被她抱的斷了氣,所以……因此……於是……阿純狠下心決定還是回房間先找小愛要緊。 小愛房間內整理的非常乾淨而整齊,窗戶也關的好好的,所以可以肯定不是被綁架。 “那就是密室殺人囉?” 倉木麻衣不知何時也出現在房間裡,正拿著放大鏡四處觀察。 “麻衣,妳別神經了啦,這裡面又沒屍體。” 優子被她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揚聲罵著。 “那就是被外星人綁架了。” 倉木麻衣又說,那長長的馬尾隨著她搖頭晃腦的動作不斷來回擺盪。 “不管了啦,臭小愛,放我們鴿子,我要回自己房間了!” 小倉優子扭頭一甩長髮,嘟著小嘴轉身就走,剛出房門的她忽然聽見裡面傳出一聲……“找到了!” 她又衝了進去,看見阿純和麻衣正擠在窗檯邊檢查著什麼,不會吧?難道小愛摔下樓去了?又不是美奈子,班上只有她才會這麼迷糊吧? “妳們在看什麼?小愛的屍體在哪裡?快叫救護車啦!”優子著急的喊著。 “紙團。”阿純回頭把手上的紙團拿給優子說。 “不只妳手上那坨,這邊到處都是。”麻衣整整收集了一把,抱進來全丟在桌上,三人開始了猜謎遊戲。 優子打開一張唸著:““歐哈喲!起床啦,下來散散步好嗎?”這……這是什麼意思啊?” 不只如此,原來每一坨紙團打開後都重覆著相同的內容,旁邊還畫著一片樹葉圖案。 倉木麻衣拿著放大鏡看了半天,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語著:“原來小愛偷偷背著我們交男朋友了呀?這個假正經的女人還真會裝,我一直都讓她給騙了。” “也許對方是女生吧?”優子嘗試從另一個角度思考說。 “笨!單純!女生的話直接上樓敲門就好了,而且這裡是三樓耶,哪個女孩有這麼強的臂力啊?”麻衣拿放大鏡輕敲小愛的頭責怪說。 “譬如說那位變態的舍監阿姨呀……”優子心虛的抬槓著,連自己都覺得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畢竟那種長的像男生的女人並不多見。 (奧藤 =_=”:幹嘛都衝著我來?只不過客串一下而已嘛,我是好心怕大家記不住那麼多的角色欸。) “這個字跡……”阿純眉頭緊緊皺成一團,若有所思的說:“好像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像誰寫的,還有旁邊這個奇怪的圖案,應該畫的是楓葉吧?雖然畫的有點爛……” (阿純果然不愧是美術社的社員啊,畫的這麼爛她竟然也看的出來,哈哈!) 咦?是嗎?經阿純這麼一提醒,麻衣和優子都把目光注意到那個像小學生畫的圖案上,原來畫的是楓葉啊?可是這又暗示著什麼呢?她們兩人怎麼也猜不透。 跟身旁兩位粗枝大葉的女孩相比,心思比較細膩的阿純其實已經大略猜出一個輪廓了,可是她不敢貿然說出來,因為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去年一年級入學後沒幾個月,自己因病住院,聞川楓常常來醫院幫她複習功課,所以他的字跡阿純是認得的(請參考第52回),如今仔細回想起來真的挺像的,而這個楓葉圖案會不會就在暗示川楓名字的最後一個字呢?如果小愛也在這裡的話,以她的聰明一定馬上能夠猜出來。 如果? 如果小愛在這裡? 對了!這些紙團不就是丟給小愛的嗎?所以對方認為只有小愛才能明白丟紙團的人是誰?真聰明呀!阿純越是這麼想,就益發認為丟紙團的人絕對是川楓沒錯,可是他和小愛?怎麼可能嘛?完全沒有一點病狀的先期徵兆,如果不是小愛太會演戲,那就是自己猜錯了。小愛當初為什麼跳槽籃球社?她和川楓因為社團活動的相處日久生情了嗎?又或許沒那麼複雜,川楓只不過剛好有事找小愛討論罷了。可是……為什麼不正大光明請舍監阿姨通知就好了?何況也沒這麼急吧?一大清早,紙團都被清晨的露水弄濕了。 唯川純思緒越陷越深,已經渾然遺忘身旁麻衣和優子的存在。 .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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