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現代寫實】--【誘惑 】-- 作者:奧藤酒卷 |
| 天使的眼淚_第103回 由衣的眼淚 |
這貓倒也奇怪，奧藤已經靜悄悄的來到牠身邊，其他野貓早都一溜煙不見了，牠竟然繞著奧藤腳邊轉了三圈，然後叫了幾聲，又自顧自去抓冰箱大門。聽那稚嫩的叫聲和瘦弱的體型，大概還只是出生沒幾個月的小貓吧？
“哇！是小貓耶！教練你養的呀？”
出聲的是加藤愛，她第二個到達，丟下手上的背包就來撫摸小貓。
“妳小心點，這是隻野貓，所以也沒打預防針，別讓牠抓傷了。”奧藤教練一旁提醒說。
“那真奇怪？竟然有不怕人的野貓？看牠的樣子好像肚子餓了。”加藤愛毫不在意抱起小貓說。
“冰箱內或許有東西可以餵牠，我找找看。”
奧藤邊說邊打開冰箱四處尋找，這時市川由衣也來了，看見小貓眼睛為之一亮，也湊過來問東問西。
有了，冰箱裡面有配酒吃剩的半條魚，還有兩瓶鮮奶，奧藤把它們拿了出來，然後交給兩位經理處理。
他突然好奇問道：“不是說過了嗎？這幾天學校啦啦隊表演要借用場地，所以社團活動暫停，妳們兩個還過來幹什麼？”
加藤愛笑說：“怕你無聊啊，所以過來陪你。”
奧藤冷笑一聲：“妳以為教練我會相信這鬼話啊？小嘴巴倒是越來越甜了。”
市川由衣正經的回答：“其實我們是來整理環境的，尤其是教練的辦公室一天不打掃就亂的跟垃圾堆一樣。”
“那你又是來幹嘛的啊？”
奧藤忽然對著門口喊道，兩位經理隨著他的聲音轉頭望去，看見門口呆站著的聞川楓。
聞川楓愣愣答道：“教練，今天不必練球嗎？體育舘裡面都是啦啦隊的女孩，所以我過來問問看。”
真是少根筋的糊塗蛋，前幾天明明就提醒過了，幸好打球時腦袋倒是清醒的很，否則教練一定會被他氣炸。
於是呢……被教練罵了幾句的聞川楓看了由衣一眼掉頭要離開，市川由衣急忙追了上去：“川楓，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辦公室內，加藤愛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顯得有些悵然若失。
“教練……”
“嗯？”
“小貓可以養在社團裡嗎？”
“隨妳囉，反正牠本來就躲在這裡面。”奧藤攤開報紙開始泡茶。
“教練……還有……”
“嗯，可以啊。”
小愛兩眼一瞪：“我又還沒說，你就回答可以？”
奧藤瞄了小愛一眼，露出神鬼莫測的賊賊笑臉說：“真搞不懂你們現在年輕人的想法，辦公室妳想躲多久都可以，反正有漂亮的女孩子陪我聊聊天也不錯。”
原來，原來，原來……這個教練看起來漫不經心，卻心細如髮，小愛的心思都被她猜透了，她難得露出靦腆的笑容，對教練的尊敬又添幾分。
……
“我？我什麼都沒說啊？”聞川楓聲音不覺高亢起來。
體育館外面那棵充滿奶茶回憶的大樹下，等市川由衣問清楚後才知道自己被小愛耍了。
“好詐，竟然用這招來套我的話，幸好沒告訴她，友情真不可靠。”
市川由衣難得一臉忿忿不平的模樣，都怪小愛啦！害自己一整天被這套桃紅色露咪咪內衣+蕾絲邊開檔露屁屁丁字褲折磨的渾身不自在。
“臭小愛！臭小愛！臭小愛！臭小愛！”
“由衣。”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罵她的。”
由衣害羞的露出小舌頭，她一時忘記川楓仍在身邊。
“我的意思不是這個，只是想問問妳的腳還疼不疼？”
“啊？腳？不……不疼了，已經好多了。”
市川由衣腦海中浮現昨夜川楓兩手貼著自己腿部摩搓的畫面，不經意的，他那寬闊的手掌還曾經停留在自己敏感的大腿上……真……真的好害羞喔。她心中一直有許多疑問希望川楓能夠回答，在之前的每一次機會裡，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但是每當視線遭遇川楓那張臉時，她的話就說不出口了。今天，今天她終於決定趁這個機會問個清楚。
“川楓，你和美奈子進展的怎樣了？”
啊？這個……聞川楓憂心的注視著她，終於，又到了攤牌的時刻，如何對一位喜歡自己的女孩說明一切，又能盡量的不傷害她呢？這一直是最困擾川楓的難題，他足足思考了幾分鐘才開口回答由衣這個問題。
逃避，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妳還記得我和妳第一次單獨相處時的景象嗎？”
市川由衣微微點頭，雖然不太懂他為何突然提起這個，但是那天熱海海邊觀賞日出的記憶在她腦海中又重新浮現。
“那時妳說過，願意當港口外美奈子這艘油輪旁邊的另一艘小漁船就滿足了，當時我也是這麼以為的，直到後來我才發現，我的港口內原來早就停泊著另一艘不起眼的小帆船，而且……她從沒離開過港口，一直靜靜的停泊在那裡，停泊在最貼近我卻又最不容易發現的角落裡。”
市川由衣終於聽懂了，原來，原來今天早上小愛說的是真的，那艘帆船絕不可能是優子，所以川楓心裡一直隱藏著一個秘密，然而這個秘密他又無論如何不敢說出來。他總是這麼坦率，卻又處處為別人設想，之前與美奈子上報的事件也是一樣，不論同學間如何追問，他寧可被誤會也絲毫不做解釋，就這樣讓大家瞎猜，猜到煩，猜到無聊，猜到厭倦，猜到逐漸遺忘。市川由衣左思右想終於了解到，自己在川楓心目中的地位並沒有爬升的跡象，他依然……只把我當成港口外徘徊的那艘小小漁船。
“我對不起美奈子，也對不起妳。”聞川楓低頭難過的說。
“那……那艘小帆船是……法子妹妹吧？”由衣依據小愛的說法大膽假設。
“咦？妳怎麼可能……？妳聽美奈子說的嗎？”
聞川楓猛然一驚，轉念一想又認為不可能，美奈子並非喜歡說三道四的人，所以……這又是女人的第六感嗎？由衣和法子只在今天早上見過一次面，女人這種神奇的超能力實在太恐怖了！
市川由衣幽幽唸道：“原來美奈子早就知道了，竟然還能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看來我的修練還是不如她……”
川楓實在不忍心看見她這付落寞寡歡的模樣：“由衣，我承認自己很喜歡妳，可是我無法將自己分割，對妳，對美奈子都一樣，我只能回報妳們現在，卻無法承諾未來。”
“你知道嗎？男生這樣就叫做“花心”，你是少見既花心卻又誠實的可愛的人，讓我都不知該怎麼埋怨你了。”市川由衣滿臉幽怨地說，靜默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又問：“那美奈子怎麼辦？她放棄了嗎？”
聞川楓搖搖頭：“她呀……美奈子似乎不準備打退堂鼓，我很擔心，怕拖得越久會對她造成更大的傷害。”
由衣又問：“那……優子呢？”
“優子？”
好厲害！由衣怎麼連優子的事情也知道呢？川楓感覺自己像在接受審訊似的，毫無隱私可言。但是轉念一想，也罷，就利用這個機會全部攤開來說清楚好了，希望由衣能代為傳達給優子，自己並非值得她期待的對象。
“優子該怎麼說呢？我和她發生過一次小小意外，可是她後來就沒明顯的提出過什麼要求，所以我也不知該如何處理。”
“這麼說，她也是港口外另一艘等待靠岸的船囉？”
“這……”川楓想起了優子那封不知該不該處理掉的情書，默默的點頭：“我想大概是吧？”
由衣又問：“那還有其他我不知道的女孩嗎？”
看情形，市川由衣似乎打定主意追問到底。這對川楓來說是個晴天霹靂，如果不是由衣這一番追問，他從未仔細想過自己身邊不知從何時起，竟圍繞著這麼多女孩？還有一位自稱非常理性的阿純，她應該不算吧？雨中涼亭那個偷襲的吻，只是……只是一個偷襲的吻，阿純應該沒有其他的意思吧？
“就我所知應該沒有了，我不會欺騙妳，請相信我！”
“是嗎？那麼……好吧……我願意相信你。”
市川由衣偏過頭，遠遠注視著那棵曾經讓自己藏身，曾經讓自己發現川楓和優子接吻的一幕，曾經讓自己傷心流淚的那棵樹。不知怎地，明白了一切之後，她竟然不那麼覺得傷心了，眼淚也不再挑戰自己的控制力，她只產生心裡突然被掏空的感覺，空蕩蕩的，什麼都不存在了，什麼東西都……不存在了。
這種感覺就叫做……空虛。
“我想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昨晚你對我的吻，是……真心的嗎？”
聞川楓望著她的臉，誠摯的點頭。然而，他這個回答反而讓由衣眼角濕潤起來，她望著川楓強忍淚水，狠下心起身往社團辦公室跑去，對著躲在教練身旁的加藤愛大吼……
“小愛！妳出來！”
加藤愛求助地望著教練，畏畏縮縮移了出去，由衣搥著她的肩頭撲向小愛懷裡痛哭失聲，強忍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哭濕了小愛的衣衫……小愛也猜到了結果，忍不住摟著她一起掉淚。奧藤教練瞧見這一幕也莫名的鼻酸，眼睛紅通通的，他拿下眼鏡擦拭，感嘆著，這就是年輕啊，歷經人生中的酸甜苦辣，生命才在悄然中成長。
由衣壓抑的情緒整個爆發了，淚水不斷宣洩，嬌弱的身軀抽動不已……
不停的哭泣……不停的哭泣……淚水，是少女最珍貴的禮物啊。
川楓追趕由衣來到辦公室門外，小愛看著她流著眼淚搖頭示意，他懂小愛的意思……只能難過的僵在那裡望著由衣哭泣的背影……
.
.
待續…
版權別：
☆ 本書在【雅瑪文閣】首發，作者歡迎讀友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