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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秋後算帳 六隻手說得得意處,一把拖過老蔥,將那只凝晶送入老蔥嘴中,老蔥吞下凝晶,閉目端坐,動氣調息。 呂布走至六隻手身邊道:「大哥,我先走一步,如果虎牢被李傕郭汜佔去,小弟就無立錐之地了,請大哥見諒。」 六隻手擺擺手道:「快去快去!不過那個……嘿嘿,我是說那個……你知道的啊……」兩隻怪手一通亂舞,呂布看得頭暈眼花道:「大哥手動慢點……我知道什麼?」 六隻手撓頭道:「就是那個……啊……」 老曹冷眼道:「吞吞吐吐,非奸即盜!」小虎子大怒,接過話碴再次罵過,老曹氣得連拍自己嘴巴,痛罵自己禍從口出,硬是不知吸取教訓。 六隻手尷尬一笑道:「那個她……她……還在洛陽城外等呢……」 呂布恍然道:「大哥可是說的談兒?」 六隻手這厚皮終於紅了一紅道:「不錯……呵呵,老弟要是遇得巧,先帶她去虎牢吧,省得兵荒馬亂的,她一個女孩子家……我沒別的意思啊……你要是方便的話……那個那個……」 高順在旁哈哈一笑道:「定為六爺捎到口信,先帶她回虎牢就是,哈哈,六爺還真是性情中人啊!」 呂布亦大笑道:「這事包在小弟身上,大哥,就此別過,張遼,你留下保護六爺!」 張遼垂手應過,呂布高順等人一齊上馬,翻騰而去。 六隻手往呂布去處看了半晌,腦中儘是談兒那輕笑嫣然的影子,一時竟是癡了,突的心中一震,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想念起一個NPC來,別是太長時間沒下線,腦子壞掉了吧?自己可是該想另一個貨真價實的MM才對,怎就這樣沒長進,居然真的牽掛起一個虛擬人來?情不自禁地搖搖頭,可腦中揮之不去,儘是談兒那溫香曖玉,心裡越發害怕,真想就此下線,啥也不管了才好。 一想到下線,立即頭暈腦漲起來,只想美美地去睡一覺,想想做人還不如做個NPC,像這幫傢伙活得多自在。想到此處,回頭看看老蔥,不由得大吃了一驚! 只見老蔥臉上肌肉扭曲,皮下隱隱七色真氣流動,大滴汗珠自額角流下,流到臉上卻是立即結成冰粒,場面詭異之極! 原來老蔥乃是鬼族體質,卻是與人族的內力相沖,就如當日六隻手吞下老蔥的靈丹,若非寶錘亙古,早已死得不知有多難看。老蔥先吞下風之凝晶時,因他有風火雙力,故而並未當場發作,這時再吞下火之凝晶,雖是將體內一風一火之力凝起,卻也引出了張讓那古怪的七色流火的陰火之力,在體內盡情翻騰,端的是痛苦萬分! 六隻手看得大急,情不自禁伸手去扶,張遼一把將他拖住,沉聲道:「六爺不可!任他自處!」 六隻手惶惶縮手,一時只覺得雙手無處可放,只顧搓來搓去,眼看老蔥臉上七色漸濃,雙臂似揚非揚,張遼一把將六隻手拖得遠遠,急得六隻手直是跺腳卻無計可施,嘴裡不知在嘀咕什麼,張遼努力聽了一聽,居然說的是:「什麼六爺不六爺的,叫老六不好嗎?完了完了……老蔥這下完了」 張遼又好氣又好笑,這位爺確是天下少有的異種。正要出言安慰他幾句,先前董卓離去的方向忽然馬蹄聲大作!前路塵頭大起,無數馬蹄聲如暴風驟雨般響起,六隻手與張遼大驚失色,均道若是董卓張讓再來,誰能擋得? 官道上大隊騎兵很快出現,旗幟飄揚,現出碩大的「漢」、「楊」二字,當頭一將,頷下三絡半長黑鬚,面色紅潤,眉宇間英氣勃勃,青巾薄衫,衣下肌肉墳起,顯得充滿力量,得勝鉤上居然掛著一柄大斧,一看便知極是沉重,倒是真和他體形般配。 張遼正要發話,坐在地上的老蔥忽地大吼一聲,彈地而起,面上七色流火噴起老長,六隻手看得大叫不妙,老蔥衝起的方向,竟正是那長斧騎士的來路! 老蔥這一衝去勢極快,七色流火越漲越烈,那騎士眼見而前人影火光衝至,微微一愣,順手擎起六十二斤開山斧,大喝一聲:「斬!」大斧斜斬而出,頓時斧前捲起劇烈旋風,這一斧所到之處,四周空氣竟有吸塌之感,百級風屬特技「旋風斬」! 六隻手忙叫道:「住手住手,不要打不要打!」 這掄大斧的不聽他也就罷了,老蔥居然也中了邪般只當沒聽見,身形竟狠狠地直衝到斧鋒上,嗆地一聲脆響,六隻手早掩起雙目,不忍看老蔥的慘狀,掩了片刻,那一聲嗆響後卻再無聲息,偷偷移開五指看時,居然張遼正立在那人馬前,揖手道:「來將可是徐公明?」 六隻手傻了一傻,自己真是笨到沒用了,看那斧,看那楊字,不是楊奉的大將徐晃,難道三國中還有第二把這般沉重的斧頭? 再看老蔥,在空中翻了一翻,竟又端坐於地,閉目調息,只是臉上已恢復平靜,再無那可怖的七色陰火。看來與徐晃這一接,非但沒有受傷,反倒是有福了。 原來老蔥全身盡被那陰火所據,受那戰馬來勢的牽引,身不由主的彈出凌厲一擊,若換作是鬼王自己去攻徐晃,高達128級的風屬猛將徐公明,怕是只用斧子柄兒敲敲,老蔥就要不妙。好在鬼王那一擊全是張讓留下的邪種,又好在張遼警覺,徐晃剛剛擊碎那七色流火,張遼及時出槍,替鬼王接下了徐晃的威猛攻勢,要不然再有多少個鬼王也是完蛋。 徐晃不疾不徐道:「在下正是徐晃,只不知閣下擋路阻擊,是何原由,還望見告。」那意思你若是不見告,自然就換大斧子來問你了。 張遼輕笑道:「阻擊之人乃是我張遼之友,剛剛被張讓董卓所傷,正在療傷之中,若有冒犯,張遼這裡陪罪了。」 徐晃驚道:「張遼?張文遠?不想在此識得天下名將!」翻身下馬,拱手道:「將軍定無虛言,徐晃有禮了!」 六隻手看得來勁,果然人的名樹的影,這張遼大名一報,對家立即就拿出禮數來,抬起頭來高昂昂地走過,大刺刺道:「小徐,我叫六隻手,你聽沒聽說過?」 本是一句戲言,誰知徐晃聞得六隻手之名,居然真個晃了一晃,怔怔道:「六隻手?你就是大鬧洛陽,行刺董卓的那個六隻手?」 六隻手倒沒想到自己竟是如此有名,心下歡喜,忙不迭點頭道:「那是那是,這天下可沒第二個六隻手,哈哈,哈哈。」真是得意之極,看那徐晃的反應,想來自己名號之響,竟是不下於張遼,真是可喜可賀。 徐晃變色道:「你犯下弒君之罪,徐晃不才,倒要討教一二,請文遠兄見諒!」伸手自馬上摘下大斧,掄了一掄,六隻手頓覺氣機躍動,呼吸不暢,差點沒被弊死,急忙後退一步,大喘粗氣。 張遼一擺手中長槍,不悅道:「公明這是何意?」 徐晃恨道:「這廝弒君罔上,罪無可恕,我徐晃今日不取他項上人頭,枉為漢臣!」 六隻手心中叫苦不迭,這下可完了,想不到練了那狗屁皇上,惹來這身麻煩,竟會蹦出來個徐晃搞秋後算帳,早知如此,還不如老老實實蹲上一個月天牢算了。若是他知道日後更有無數玩家前赴後繼,衝他那高達六位數的惡名而來,怕要當場吐血三斗,大呼好慘而亡。 張遼沉聲道:「公明此言差矣,想我張遼一直與他同行,卻沒聽說他何時竟有弒君之舉,公明所言,想是訛傳!」 六隻手聽得一愣,這下怪了,自己確是練了個小皇帝,怎麼這以忠義自居的張遼,竟會睜著眼睛說起瞎話來? 徐晃喝道:「文遠!我敬你英雄了得,才與你有商有量,你要報執意維護這惡賊,需知徐晃的大斧不認的人!」見主將發火,後面眾軍士一齊擊槍呼喊,聲勢浩大,直把個六隻手看得心驚肉跳。 張遼變色道:「公明既如此說,我張遼長槍也不是擺設!」 六隻手怕是怕矣,見二人抬槓,卻又覺得好笑,都說鬥氣鬥氣,這兩員猛將剛剛還彬彬有禮,一說到斧子長槍,立即變得如好鬥的公雞。卻忘了這二人爭來爭去,都是為他這個活寶。 腦中盤算來盤算去,看張遼那樣子,分明不是說謊,那為什麼張遼說自己沒殺,可徐晃卻說自己殺了呢?想到頭痛處,抬頭正望見那面「楊」字旗,腦中忽地一亮,大叫一聲道:「哈哈,我明白啦!」 六隻手一叫之下,地上端坐的鬼王一聲清嘯,長身而起,身上風火之力湧動,拱手向六隻手施了一禮,自腰間取出丹丘碧血,往地上一頓,朗聲道:「不知主人有何領悟,可否說與老蔥一聽?若是誰要與主人不利,請先問過我鬼王答不答應!」風火之力重聚,鬼王終又大成! 第九十二章箕山之戰 鬼王重又神氣活現,六隻手大喜,走過去拍拍他肩頭,老曹也走上去噓寒問曖,小虎子看得艷羨不已,握拳道:「主人,我也要做高手……」 六隻手哈哈笑道:「做高手有什麼好,要是做個頭腦簡單,動不動就上當受騙的高手,卻是一點意思也沒。」 小虎子愣道:「主人是什麼意思?」 六隻手換過一張正氣凜然的面孔道:「這世上有些人,自以為練了一點功夫,便不可一世,動不動要來匡扶正義,替天行道,其實卻是盡落入了別有用心者的算計,實在是可悲啊可歎!」心中所想,卻是那幫飛熊軍還算給面子沒來搗亂,要不然還真是百嘴難辯。 小虎子撓頭道:「主人……可不可以說明白點?」 徐晃忍不住道:「惡賊!任你舌燦蓮花,今日你也難逃此劫!」 六隻手仰天笑道:「小虎子,聽這傢伙這麼一說,你明白沒?」 小虎子沉思道:「有那麼一點點明白,不過還不是太清楚……」 六隻手氣結道:「笨得像豬一樣,我說明白點好了,不知昨收了你這混球的……你主人我,與呂布將軍結拜,力志剷除董卓,匡扶漢室,卻被小人所乘,污我所謂弒君云云,其實儘是董卓一黨的欲加之罪,挑得我與各方勢力相鬥,他就正好從中漁利,咱們遇上的這位徐大將軍,自然就是其中之一了。」 剛剛抬頭見到:「楊」字帥旗,六隻手知定是楊奉到了無疑。三國演義中,楊奉本是李傕部將,在李傕、郭汜爭奪獻帝時,受徐晃之計,打著扶漢的旗號接駕回洛陽的,後來被曹操所破,所以這徐晃才會對「弒君」顯得這般義憤填膺。 本來董呂相爭時沒這楊奉的戲份,現在居然出現,定是受人鼓動,看來自己這趟洛陽之行,可算是把洛陽的形勢搞了個一塌糊塗了,也說明這遊戲並不是什麼都按史實來的,手握重兵的君主級BOSS的自由度極高,想打誰就打誰,真是囂張的不像話。不過話說回來,這也倒並不全是壞事,確實事事按史實發展,還沒玩就知道結果了,那還有什麼搞頭。 不管如何亂搞,六隻手倒是認準了一個理,這個系統既是如此喜歡讓人做任務,又喜歡亂改歷史,那麼所謂的弒君之罪,也一定只是體現在一個任務中了。所以董卓也好,呂布也好,既是沒人提起過自己這段光輝的往事,自然就是因為營救貂蟬引出的這個連環任務,根本和自己弒君沒關係。 現在徐晃咬定自已弒君,而自己在這個任務中又確是沒有再殺那漢獻帝一次,看來事實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唆使楊奉來找自己麻煩的那個傢伙,看樣子是在系統極高的自由度之下,不知出於什麼利益關係,竟要讓楊奉和自己所在的呂布一方幹架了!而這傢伙所用的理由,自然是自己這方殺了皇帝無疑,事實上目前洛陽一片混亂,那皇帝的小命還能不能保得住,還真是個問題。 想通此節,六隻手冷笑道:「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六隻手既為董卓所忌,受點委屈還怕他怎的,只是可歎有人空負驚人技業,卻是愚笨如牛,真是叫我扼腕!」 一番長篇大論,說得天花亂墜,徐晃給諷得臉上忽青忽白,但心下細想一番,卻覺六隻手所說很是有理。這徐晃卻也是員智將,雖是勇猛,卻不魯莽,聽六隻手這胡吹一氣,倒是不由得沉吟起來。六隻手暗裡好笑,臉上卻毫不含糊,滿滿的都是悲天憫人之態。 徐晃軍後隊中一陣人馬湧動,幾聲清脆的擊掌聲傳來,一個身披大氅的騎士在眾人簇擁下緩緩催馬而至,這人一到,徐晃及眾騎兵一齊恭身施禮,興義將軍,楊奉到了! 楊奉目視六隻手,良久不語,六隻手昂首挺胸站立,雖是心中砰砰亂跳,臉上卻始終正氣凜然。楊奉看了半天,歎道:「可惜啊可惜,可惜如此良才美玉,卻為呂布所用!」 六隻手愣了一愣,敢情這楊奉竟是個愛才之人,心下頓時對他生出幾分好感來,老實說被人看作是良才美玉,自出娘胎來可是頭一回。眨眨眼道:「哈哈,想不到我六隻手竟能得將軍青眼,這個……那個,我看獻帝現在落入李傕郭汜這兩傢伙手上了,不如大傢伙兒一塊去找李傕郭汜,把獻帝搶回來,那時就知道我六隻手有沒弒君啦!」 楊奉點頭道:「六壯士所言有理,張遼,你若是不為呂布重用,我楊奉定虛位以待,定不叫辱了將軍威名!」 六隻手傻了一傻,小虎子扯扯他衣角道:「主人,他說的良材美玉不是你啊?」 六隻手怒道:「你懂什麼,死到一邊去。」饒是他臉皮再厚,這一下也不由得微微一紅。 張遼拱手道:「多謝楊將軍美意,若他日張遼有幸,定當供將軍驅使。」 楊奉哈哈大笑道:「我知你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但我楊奉素來以誠待人,文遠若是不棄,隨時來與我相聚,楊某定是倒履相迎。」 張遼低頭謝過,楊奉轉向六隻手道:「既是六壯士說李傕郭汜劫了獻帝,就請六壯士與我們齊去迎駕如何?」 話都說到這樣了,難道還能說個不字?六隻手沒精打彩道:「去就去啦,省得你咬定我弒君啊什麼的,聽著都怕。」 楊奉哈哈一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徐晃,兵發洛陽!」 三言兩語間,竟是不再追問六隻手弒君與否,確實此時只要去洛陽一探便知,在這磨嘴皮子,那能辨出個真偽來,想不倒楊奉竟還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 徐晃應了一聲,大隊人馬稍事整頓,浩浩蕩蕩直奔洛陽而去。 旁邊的高山名叫箕山,正是洛陽與長安間的最後一道門戶,眾人在箕山腳下迤邐而行,六隻手不情不願地被夾在大隊當中,越想越不對勁。 要像這樣發展下去,還有完沒完了,雖說最近不再有人來追殺自己,也不知是不是洛陽大變的原因,但這該死的老曹一天不送回陳留,自己就一天不能下線。最近自己時時覺得頭暈眼花,肚裡也老是空蕩蕩的難受,再這樣下去,非死在這遊戲裡不可。 看看身邊老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砰地伸手在老曹頭上敲了一記,老曹癟嘴道:「幹嘛又打我,我又沒說你說謊了……」 六隻手怒道:「要不是你這傢伙,我早下線美美睡上了,害我成天跑長途,我不打你打誰!」 老曹縮縮頭不敢出聲,小虎子樂道:「主人,你可以把教訓他的任務交給我,以後主人你一個眼色,我就上去敲他奶奶的,哈哈。」 六隻手沒好氣道:「你也不是什麼好鳥,一會到了洛陽,你給我死去打草人去,不打到30級別回來!」 小虎子瞪眼無語,不再敢來招惹這渾身長了刺的傢伙。也由不得六隻手不火,本來這該死的楊奉不來,自己轟隆隆和呂布張遼直過虎牢關汜水關,前面一馬平川就到陳留,快馬加鞭的話,也用不了一天時間。可居然一浪接著一浪,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貂蟬沒救到也就罷了,等以後有機會闖一闖郿塢就是了,可剛剛送走呂布,竟又來個楊奉,這又要去救獻帝去,系統是不是存心要累死自己才甘心啊。 氣乎乎地走了一程,前面地形漸漸開闊,繞過一片樹林,再走不遠,出得箕山,洛陽就在眼前了。 正無聊間,忽地前面一聲梆子響,弓弦響聲不絕,竟自密林中射出一片箭雨來!居然有人在這伏擊,只是不知來的是李傕郭汜還是其他勢力,反正六隻手已見了太多不該此時出現的人了,再多幾個也無所謂。 箭雨密密麻麻射到,前排士兵猝不及防,頓時被射倒一片,張遼早揮槍在手,將射來的幾枝流箭一一撥落。 徐晃顯出大將風度,臨危不亂,大叫道:「步兵舉盾!弓手還擊!」步兵紛紛舉起長盾架起,後排弓兵擎弓上弦,將一蓬蓬長箭向前斜射而出。兩軍交戰,放箭從來就不用瞄準,只管向前方射就是。 大隊人馬一通慌亂,好不容易穩住陣形,前方敵軍大隊騎兵出現,呼嘯而至,長槍大刀濯目刺眼,領頭一將銀盔銀甲,形容凶狠,手持雪片也似的一桿長刀,嘴中正呼喊不已,軍中豎著大旗,旗上書著「白波」二字。 徐晃怒喝道:「是李樂那小人!騎兵,衝鋒!」大斧一揮,當先拍馬衝出,開山斧舞得風車一般,所到之處長箭散落一地。後面大隊騎兵齊聲呼號,冒著箭矢一擁而上,雖是不斷有人中箭落馬,卻沒有一人後退。 徐晃一馬當先,轉眼間衝到了敵軍鋒前,李樂正耀武揚威地指揮騎兵衝鋒,徐晃一人一馬如一團旋風般衝至,大斧斜劈而下,斧上生出猛烈的旋風,又是旋風斬!李樂措手不及,大刀只舉到一半,早被徐晃這開山般的大力連人帶刀和著跨下那匹馬跺成六段! 第九十三章智賺徐晃李樂一招斃命,後面大隊白波軍發一聲喊,十人中倒有七人扭頭就跑,後隊中一將大叫:「站住!站住,快上,快上!」 哪裡還有人理他,逃跑之人越來越多,這傢伙先還顯得勇武不凡,手起刀落連連砍了三五個逃兵,看看不對,一聲不吭地回馬就跑。,再不跑,自己的小命也得交代了。 徐晃怒道:「胡才休走!」策馬追上,這傢伙居然是白波三強豪中的胡才,和李樂一樣是92級的BOSS。徐晃喝聲震天,那胡才哪裡肯停,只管拍馬跑得歡,徐晃一時性起,竟是拖著大斧直追下去,看架勢還非得斬了這個小賊才甘心。 後面楊奉皺眉道:「公明總是如此戀戰,不知兵法。」 六隻手暗暗好笑,這亂殺一記有什麼兵法可言了,還不是誰的力氣大誰最牛,換作是李樂一刀劈了徐晃,這時侯拼了老命逃跑的就是你楊奉了。 看了半晌,忽地靈機一動,拱手向楊奉道:「徐將軍這一追唯恐有失,不如我去助他!」 楊奉不假思索道:「如此甚好,就有勞壯士了,只是壯士自己也要小心才好!」 六隻手得意道:「這個將軍不用擔心,我六隻手做這些事,正是拿手好戲,哈哈,哈哈,我們上!」 雙腿一夾,跨下戰馬縱身而出,張遼拍馬跟上,後面老蔥老曹小虎子一擁而出,五人五騎直衝徐晃追下的方向而去,漸漸人影見小終於消失不見,楊奉瞇著眼睛看了半天,忽地醒悟,怒喝一聲道:「中計了!」 當然是中計了,六隻手這傢伙什麼時候竟變得如此急人所難,會自告奮勇去救老是對不上眼的徐晃?真是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這小子確是鬼得很,算定憑楊奉的智商,定會一時不察,於是假裝去做追兵,其實卻是做了逃兵,玩了個金蟬脫鞘,原來所謂的拿手好戲,卻是逃命這一著,倒也說得沒錯。 一行五騎拼了老命狂奔一氣,終於力盡停下,老曹與小虎子這次心意相通,一齊將六隻手吹上天去,六隻手洋洋自得,囂張不可一世,昂首道:「論帶兵打仗,戰而勝之,看起來雖是極難,但能做到的人可是多了去了,像你張遼,我老弟呂布,甚至你老曹,都有這能耐,反倒就不顯得本事,不過論到在千軍萬馬中悠然逃命,神機妙算到像我這樣,換作你們來,可就有一點點難了。」 老曹媚笑道:「老六說得極是,想老六你英明神武,楊奉那種跳樑小丑,怎是你的對手,咱還是乘機趕往陳留去吧。」念念不忘他那該死的陳留,抱來的孩子養不大,真該收了他。 六隻手瞪他一眼,還未說話,小虎子早怒道:「我還道你老曹這次變聰明了,那楊奉那裡是什麼小丑了,明明厲害得很,只怕呂布大哥也不是對手,只是主人又比他厲害一大截,這才能耍得他團團轉,老曹你不會說話可不准亂講!」敢情小虎子這幾天耳濡目染,拍馬之功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六隻手聽得心花怒發,呵呵笑道:「好個小虎子,有前途,看來還非得把你弄成個高手不可,呵呵,呵呵。」 小虎子樂道:「謝主人成全!」轉念一想不對頭,忙又說道:「想來主人定有妙計,可以讓小虎子既不用打草人,練功練得還極快對吧。」 六隻手抓抓眉毛道:「那個……當然,我六隻手的手下,自然練功的方法也特別些,這個過會再說,再說吧。」腦中早將小虎子殺了無數遍,這小子居然打蛇隨棍上,真是反了他了,看來必得找個機會教訓教訓他才是。 老蔥手持丹丘碧血在前開路,張遼握槍殿後,五人一邊天花亂墜,一邊慢慢前進。走不多時,老蔥忽地勒馬回聲,沉喝道:「有人!」 六隻手渾身一激靈,可別是徐晃那傢伙啊,立即撥出亙古錘水藍匕,雖是沒什麼力氣,壯壯膽也好。老曹嗆的一聲七星刀出鞘,小虎子居然不知什麼時候拾到一把小刀,這時也握在手中,渾不知只得一級的他,就算拿把電鋸,又有什麼攻擊力可言了。 前方馬蹄聲起,樹林中轉出一群騎兵來,當先一人頷下飄著半長黑鬚,紅面之上英氣逼人,頭頂青巾,身著單衣,渾身上下給人充滿力量之感覺,身後跟著一群48級長斧騎兵,又是徐晃這瘟神! 六隻手差點沒從馬上摔下去,總算明白什麼叫不是冤家不聚頭了,張口結舌間,徐晃已到了跟前,六隻手腦中急轉了幾轉,搶先道:「哈哈,徐將軍,可算找到你啦,哈哈。」這就玩起花樣來了。 徐晃手一揮,後面大隊長斧兵一齊勒馬停下,這幫徐晃的親兵,果然訓練有素,要是動起手來,誰勝誰負可真不好說,最起碼六隻手這傢伙現在又累又餓頭暈眼花的狀態,絕不是和人拚命的好時機,別說和人動手,怕是讓他原地轉兩圈,估計都會暈倒的多。 徐晃奇道:「找我?你們找我幹什麼?」 六隻手哈哈一笑道:「自然是楊將軍讓我來找你唄,韓暹那傢伙往虎牢關跑去啦,楊將軍讓我們去追……哎呀,看來那什麼胡才是給你幹掉了吧,好身手啊好身手,果然是英雄好漢,我六隻手還真沒看錯人,選你同去虎牢還真是選對了!」 徐晃訝然道:「選我去虎牢?那誰陪楊將軍去洛陽接駕?」 六隻手一拍大腿道:「哎呀,看我這腦子,就是比不上將軍你,那乾脆我自己去虎牢追那韓暹老小子好了,徐將軍你還是去幫楊將軍的好,哎呀,是我糊塗,是我糊塗,總想著有將軍你出馬就一切輕鬆搞定,卻差點誤了大事!」 徐晃冷冷看他兩眼道:「看你油嘴滑舌,定是有詐,到底是何圖謀,快快講來,如其不然,開山斧可不認得人!」 六隻手腿肚子閃了兩閃,怒道:「你這傢伙真不知好歹,我敬你是忠義大將,才邀你去虎牢,你不聽楊將軍號令也就罷了,何苦來和我過不去,什麼人嘛真是的!」 小虎子恨道:「主人,別和他廢話,他不聽楊將軍的命令,不如我們回頭去告他一狀,給他好看!」這傢伙前身明明是個一勇之夫,偏偏跟了六隻手後竟是越來越機靈,看來同種小兵也有上下品之分,這小兵的潛質還真是不一般。 鬼王湊熱鬧道:「不錯不錯,最好是楊將軍當場發怒,就命我老鬼動手,收拾掉這個混球!」自六隻手收了小虎子,鬼王就少有鬥嘴機會,這次終於插上一句,心下爽利之極。 徐晃怒道:「楊奉耳根太軟,定是你這傢伙從中挑撥!」 六隻手心中一動,居然徐晃似對楊奉有所不滿,哈哈,這倒要好好利用利用,不動聲色道:「楊將軍向來沒主見,徐將軍誤以為我曾弒君,豈非正是受了他人蠱惑,看來楊將軍也終非成大事之人,只是可惜了閣下這身好本領!」這番話中已是施出了「離間」之計,自自然然避過自己不談,卻是扯到楊奉頭上去,竟是對徐晃用上心計了。 徐晃低頭不語,看來確是戳中了他的痛處。六隻手趁熱打鐵道:「其實以徐將軍經天緯地之才,天下大可去得,何必屈居楊奉之下!」 徐晃霍然抬頭道:「依你之意,倒是勸我反楊奉別投他主了?」 眼神中銳光傳來,六隻手頓覺渾身刺痛,這些見鬼的大BOSS們,一個個眼睛都像電棍般,稍一對上就吃點苦頭,也不想想自己還不到30級,和這幫三國的有數名將叫板,哪有好果子吃。 六隻手咬牙道:「不錯,我就是這意思!」心一橫,反正你徐晃後來也是投了曹操的,倒不相信說不過你。 徐晃面無表情,沉思不語,忽抬頭道:「你既出此言,自是有所計效,且說來聽聽,若是說得有理,我就聽你之勸,若是說得無理,休怪我問你叛逃挑撥之罪!」 六隻手怒道:「我勸你另投明主是為你好,管你有理沒理,你愛聽就聽,不愛聽就算,要打就打,好像我六隻手怕你似的,那個張遼呢……來來來……」 張遼應道:「六爺,張遼在此!」應聲而至,先倒是說得豪氣沖天,弄到最後還是叫來高手撐腰。 徐晃見張遼竟是如此聽話,不由得一愣,張遼笑道:「公明定是奇怪我為何恭敬如此了。」徐晃連連點頭,張遼臉色一正道:「六爺為人雖不羈,武功也極差,但論起義薄雲天,氣吞山河,我張遼識人無數,卻是無人可比!」 這番話真是擲地有聲,六隻手終於史無前例地小臉紅了個透,咧著嘴傻笑兩聲,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張遼也。 徐晃聽得一愣一愣,上下來回打量六隻手,除了頭大手長,實在是看不出什麼特別來。歎口氣道:「文遠既如此說,那倒是徐晃的錯了。也罷,今天徐晃就聽六先生一句,請六先生為徐晃指點迷津,晃不勝感激之至!」 第九十四章為將之道六隻手拚命撓頭,這下麻煩大了,耍耍貧嘴還行,真要說出個道道兒出來,這學問可是做大了,敢情比大學畢業寫論文還難。 偷偷看看老曹老蔥,兩個不爭氣的傢伙立即轉過臉去,不聞不問,真是枉為兄弟,枉為主僕。再看看張遼,竟是一臉的期待,這混蛋不是真以為自己竟是什麼都懂吧,真要能說個天花亂墜,那自己還不如設台說法去,何必在這窮耗? 不過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趕鴨子上架,走得一步是一步了,清清嗓子道:「這個嘛,我自然是有說法的,不過嘛,徐將軍的情況還真是特殊,所以嘛,我得好好研究研究,當然啦,那個什麼……」 張遼聽得直皺眉,徐晃忍不住道:「還望先生說得通俗易懂點好。」 看來耍花槍是耍不過了,六隻手咬咬牙,腦中一通亂翻,終於找到幾篇背得滾瓜爛熟的古文來,立即如獲至寶,洋洋得意道:「這個嘛,高見什麼的倒是說不上,不過既然將軍仍是當世之名將,我倒是有一點為將的道理,想和將軍討論討論,呵呵。」 徐晃朗聲道:「晃洗耳恭聽!」 六隻手咳了一聲道:「咳咳,這個這個,諸葛老先生曾說道『善將者,其剛不可折,其柔不可卷。純柔純弱,其勢必削;純剛純強,其勢必亡,不柔不剛,合道之常』。聽明白沒?」 徐晃以掌擊腿道:「說得好,雖不知這諸葛老先生是誰,但這話說得真妙!想我徐晃雖盡得陽剛之勁,卻失於易折,想那楊奉雖左右逢源,卻又失於易削,果然都不能成大器!」可憐諸葛亮老先生,洛陽大變時都不知道在哪呢,這番話倒先叫人拿來用了,難怪美國佬老說咱不尊重知識產權,卻是六隻手這傢伙闖的禍。 六隻手傻了一傻,這番道理他可說不上,卻不料徐晃竟是幫他說了,心下信心大增,又背書道:「為將之道,當先治心。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糜鹿興與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這段話你也明白?」心中惶惶,生怕徐晃回個不字,真要叫他來解釋,哪裡能說得出個名堂。 徐晃聽得默然,低頭沉思不語,六隻手看得心中砰砰亂跳,試探道:「徐將軍?徐將軍?那個糜鹿什麼的,又叫四不像的,當年是姜子牙騎的……」 正胡言亂語,徐晃忽抬起頭來,眼中精光閃閃,六隻手唬了一跳,眼中一陣生痛,徐晃長歎道:「六先生這句話說得妙極,為道之道,確是存乎一心。我知楊奉實是守成之輩,難成大事,早有心離他別投明主,做一傳世的名將,卻為心所累,怕擔上不忠不義之名。今日六先生教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糜鹿興與左而目不瞬,這才是真正的為將之道,我徐晃今天宛若重生,六先生,請受徐晃一拜!」 納頭便拜,六隻手忙不迭伸手去扶,徐晃一拜如座大山般的壓下來,六隻手哪裡扶得動,硬是連受了三記響頭。徐晃長身而起,長笑道:「徐晃今後但聞先生所驅,莫敢不從!今欲何住,還請先生明示!」 六隻手先是大喜,忽又沮喪不已,看這架勢,還以為這傢伙這一拜就此等級清零呢,誰知竟沒提示說收服,別是小召偷懶鬼混去了吧?不過既是脫得眼前的大難,心下倒還是開心佔了上風,笑道:「徐將軍不必多理,其實我還沒說完呢!」 徐晃奇道:「先生還有高論?」 六隻手傲然道:「那是當然,想我六隻手學富五車,家中藏書汗牛充棟,就這三兩句算什麼,你聽好了:體能不健,不可以為強將,進退不明,不可以為勇將,兵法不熟,不可以為大將,歷練不足,不可以為名將。剛剛那幾句都讓你聽懂了,這幾句可能深奧了點,想來你怕是不太明白。」 心中篤定,料這徐晃定又會大有感悟,說出一大堆道道兒來,省得自己多費口舌。 徐晃搖頭道:「徐晃不太明白,還望先生明示。」 六隻手怒道:「這麼簡單,居然要我明示,那你剛剛怎麼就懂,偏偏現在又不懂?早知我不說給你聽了。」實在是自己真能解釋得通,那還就見鬼了。 徐晃還未答話,一邊砰地又拜倒一個,六隻手又是嚇了一跳,定神一看,竟是張遼! 張遼伏地道:「六爺果然學貫古今,今天得聽先生教誨,實是三生有幸,請受張遼一拜!」想不倒一通亂吹,竟能唬倒兩大名將,六隻手差點笑得嗆死,咧著嘴道:「起來起來,我實在扶你不動……」 張遼哪裡肯定,通通三個響頭磕過,朗聲道:「張遼亦如公明所言,今後六爺但有所使,莫敢不從!」 體能不健,不可以為強將,進退不明,不可以為勇將,兵法不熟,不可以為大將,歷練不足,不可以為名將。這頭一句自然說的是強將要有強健的體魄,這句六隻手倒是真懂,第二句說所謂進退有道,能大勝,也會敗退,第三句說要知兵法,善領兵,明戰略,第四句則是說要知行和一,行解並重,這後三句,六隻手可就雲裡霧裡,不知所云了。 六隻手哈哈傻笑了一陣,見徐晃仍是眼巴巴地看道,信口道:「我義弟呂布,武技呢就是天下第一,所向無敵,人品呢就是忠貞不二,情義深重,智略呢就是神算無敵,智珠在握,徐將軍,有這等明主在經,你就一點也不動心?」呂布是有點小小謀略,但給說得像個呂布加諸葛亮般完美,所有形容詞全部用上,也只能六隻手這小子做得出。 徐晃歎道:「奉先雖是世之無敵名將,但論智略,我看無人可與六先生相比,既是六先生有此一說,徐晃莫敢不從,就煩先生引見,徐晃今後自奉呂將軍為主!」 六隻手勉強壓住臉上騰起的紅暈,呵呵笑了兩聲,原來自己竟是多智而近妖?想來諸葛亮也就不過如此了罷,難道自己和若孔明兄比上一比,竟還是自己勝面較大?想想終是不太現實,暫且放過與第一智者較勁的念頭,揮一揮亙古錘道:「走也!兵發虎牢關去者!哈哈!」 那番為將不為將的高論,六隻手不懂倒沒啥大不了,可偏偏徐晃張遼俱是世之名將,這些道理一點就透,自然對六隻手服個五體投地,看似六隻手說服二將,其實卻是後世的理論家出的大力,真是誰說讀書無用? 這也就是徐晃張遼均在任務中,要不然,六隻手可是又得兩大良將,定是威風不可一世,不知自己姓甚名誰了。縱是如此,六隻手仍是得意洋洋,一路春風得意馬蹄疾,直往虎牢而去。 只是這傢伙記性確是太壞,關了通話後竟是不再打開,那邊十虎狂密他不提,就連可憐的南宮兄弟直著嗓子叫了他半天,也盡被留言箱吞下。不過說來也怪不得他,六隻手可是幾天幾夜沒下線了,還好現實中有個師弟做保姆,在遊戲中又能讓腦袋稍稍息息,要不然別說到陳留,就是在洛陽時,就早變成腦死者一個。 六隻手雖是走得開心,但腦中卻始終對沒收下徐晃耿耿於懷。什麼東西嘛,明明這傢伙都伏地不起了,居然還收不了?心中一動,這定又是什麼任務了,記得老曹和張遼都說過,任務中可是收不了的。那既然是任務,這又是個什麼任務呢?難道說幫徐晃找個主人就結了? 心知這任務絕沒這麼簡單,要知進遊戲公測以來,自己接下的兩個任務還都只做了個半拉子呢,看系統這風格,要想三言兩語就搞定一個任務,絕對是白日做夢,越想越是心驚,隱隱覺得定不是送徐晃到虎牢就完事這般簡單。看看身邊徐晃,跑得畢恭畢敬,馬頭不敢稍有逾越,不禁又覺得好笑,這徐晃還真是有趣,不愧是老曹手下的有數大將。 想到此節,心中沒由來的跳了一跳,總算明白什麼地方不對勁了。這徐晃可是後來曹操的愛將啊,自己卻要他投呂布,難道系統這任務是幫徐晃亂選個主人這般無厘頭?想想也不像,定是徐晃身上,還有什麼古怪!這前路,怕是還有波折。 腦中盤算來盤算去,本來勸徐晃降曹的,是個叫滿寵的傢伙,據說這傢伙能言善辨之極,看自己這種貨色,居然也能說服徐晃,那靠嘴皮子混飯吃的滿寵會做不到?猛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一定是這樣,他奶奶的,這系統真是個豬!」 身邊眾人齊齊嚇了一跳,不知這位六先生又發什麼神經,老曹見怪不怪,自個躲得遠遠的看熱鬧,鬼王自然也是故意放慢馬步,想來是覺得留在後面比較安全。六隻手汗了一汗道:「呵呵,沒什麼,我試試音的……」 一言剛罷,前方有人擊掌道:「妙哉妙哉,六隻手果是異人,今日一見,確是言下無虛,佩服佩服!」 第九十五章豈有此理 第九十五章豈有此理話聲中一匹馬緩緩自林中走出,馬上一人拱手道:「六隻手?在下有禮了。」 六隻手抬頭看了一看,這人臉白得像抹了石灰,明明五官生得都挺齊整,可偏偏長在他臉上就顯得那麼彆扭,哭喪著一張苦瓜臉,典型的營養不良狀。 六隻手按下一肚子瞧不起,欠了一欠身道:「閣下是?」 苦瓜臉神秘兮兮道:「在下賤就輸,有一密事相告。」 好在肚子裡本就沒多少東西,六隻手還是差點將隔夜糧都吐出來,賤輸?賤當然就是會輸了,這名字倒也不是沒道理。 賤就輸賊眉鼠眼的催馬上前,鬼王急道:「主人,這傢伙明擺著不是什麼好東西,別聽他的鬼話!」 六隻手哈哈一笑道:「怕什麼,就聽聽鬼話又如何了,那什麼包輸賤的,有什麼事你就說說看吧。」 賤就輸誕著臉走近,湊在六隻手耳邊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六隻手頓時臉色大變,在馬上搖了兩搖,通地摔下馬來。鬼王怒吼聲中飛掠而至,丹丘碧血如一道天外飛虹般,嗤地一聲將賤就輸捅了個對穿! 豈有此理,這是哪跑出來個莫名其妙的東西,這句話就這麼厲害,六隻手是生?是死?這任務難道就此就完結了? 在這一瞬,六隻手腦中閃出的,是無敵小貓那張俏臉,還是談兒眼中的淚花?這一切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結束了六隻手這一路的風光,在不該結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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