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時空】--【乜視三國 】-- 作者:六隻手
吞食霸業_第七卷
第六十一章軍令如山

見於毒再無敵意,十虎一齊坐倒,大喘粗氣,一個個心有餘悸,後怕不已。這傢伙叫什麼高山仰止,還真是一點也沒吹牛,十虎與他交手,確是感覺如同撼山,都說火屬攻擊最高,看來這地屬也極是厲害。

於毒微微一笑道:「眾少俠果是好漢,於某失禮了。」神態不卑不亢,一番短兵相搏,竟是大氣也沒喘一聲,不愧是張燕麾下的首席大將。

大魔神欠身道:「新……新兵參見於毒將軍。」尤是調息未順。

於毒道:「你們幾人如此勇武,我正有一件大事需你們去做。」頓了一頓,見眾人不敢插嘴,又是微微一笑,只是眉宇間掩不住地透出了一股憂鬱之色,手指在案上那紙上輕輕點按,接道:「目前我軍與袁紹開戰在即,袁紹新滅鄴城韓馥,精兵強將如雲,我方主公目下卻臥病在床,軍中將士士氣低落,我軍與之交戰,必敗無疑!」

這話倒是不錯,難怪那羝公敢在執勤勞時吃個沒完,也難怪募兵官懶洋洋地要死不活地打瞌睡,將是軍之膽,主帥都病了,這戰還有什麼打頭,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張燕必敗了。

於毒道:「最近袁紹幾路人馬同時出擊,我黑山軍疲於應付,奈何用兵捉襟見肘,晉陽已是危城一座,眼看我黑山大旗,再也撐不了多時!好在曹公大兵將發,在官渡將袁軍擎肘,若非如此,黑山軍早不復在矣!」

十虎傻著眼聽他說書,沒辦法,做任務嘛,聽NPC嘮叨幾句哪裡免得了。於毒終於結束長篇大論,歎道:「我軍的精銳戰士黑山槍騎,近來折損甚多,我就煩諸位少俠去招來一千槍騎,充當來日戰場先鋒,不知眾壯士意下如何?若是此時順利,我當向主公請命,為諸位請得軍功。」

滅韓馥?都誰跟誰啊,吞食中壓根就沒讓這傢伙出場,找理由也不找個順口點的……自然要埋怨於毒是不敢的,十虎還要留下小命去救六隻手呢,總不能天天在這晉陽復活來復活去吧,那樣和六隻手被刷回洛陽有什麼分別。

牧羊曲兒不死心道:「若是完不成任務昨辦?」

於毒正色道:「若你們不是軍人來見我,完不成任務則無法獲得軍功而已,倒是沒什麼損失,但現下你們已是軍人,完不成任務自然是軍法處置了,還有什麼疑問?」

十虎一齊暈倒,旋又爬起,齊將鷓鴣天揍了個鼻青眼腫,鷓鴣天咬牙挺住,自歎倒霉,看來是時候辭去這可憐的軍師之職才是上策。

於毒將案上虎頭令遞與大魔神道:「憑此令可在晉陽領軍,祝眾位壯士好運,你們去吧!」

土匪拖起半死不活的鷓鴣天,十虎悶頭出帳,一齊上馬出城。

要說衰沒比這更衰的了,軍法從事哎,還真讓飛狐郎君這張烏鴉嘴給說中。這十個可憐的傢伙震驚之下,居然忘了問不接任務會如何,其實不接這任務,於毒會立即變臉,不過不會動手,只是痛罵幾句,將他們開除軍職了事,十虎還真是有夠倒霉。

十虎邊走邊罵鷓鴣天,這隻鳥兒不敢回嘴,悶悶地翻出信息來看,忽地大叫一聲,把騎在他身邊喋喋不休的飛狐郎君險些嚇下馬去。鷓鴣天叫道:「快看快看,等級榜!南宮兄弟!」

眾人一齊呼出等級榜來看,第一名雪夜無眠44級,第二名昔人43級,第三名……南宮無賴42級!第四名南宮雲飛42級!第五名天神王35級,十虎一齊掉出前十!

赫然發現六隻手的大名,26級,已經超過了十虎,排在第二十四位!

十虎面面相覷,這倒好,自己哥兒幾個天天催馬趕路沒空練功,這傢伙倒好,悠哉游哉竟練到26級了。

蕭逸憤怒道:「我要轉職!我要做高手!」

牧羊曲兒附和道:「同意,轉人妖你最合適不過,妝都不用化的,要不現在就陪你去?」二人就在馬上你一箭我一球打個不亦樂乎。

大魔神木然道:「你們這幾個小子不知死活,想想那1000名黑山槍騎吧,軍令如山啊,這下怕是要玩完了。」掏出那虎頭令扔來扔去,一臉的欲哭無淚。

這就叫那壺不開偏提那壺,眾人立即啞口無言。

土匪吼道:「怕毛!我們走我們的,管他什麼軍法不軍法,大不了刷回晉陽,正好殺個痛快!」蕭逸對他做了個悉聽尊便、但走無妨,但我們是絕不奉陪的手勢,往事隨風瞪他一眼,沉思不語,土匪立即像只洩了氣的皮球般軟下來。

鷓鴣天喃喃道:「我……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眾人大怒,撲上去扯下馬來再扁一氣,直打到出的氣多,進的氣少才恨恨罷手。這一番狂毆也挺費體力,往事隨風大口喘氣道:「有屁快放!」

鷓鴣天用手指指無敵小貓道:「這1000名黑山槍騎,就著落在她身上!」

眾人頓時恍然大悟,飛狐郎君抱起鷓鴣天啵了一個,小雨的清流立即向他落個不停,往事隨風當眾宣佈鷓鴣天軍師復職,直把鷓鴣天感動得熱淚盈眶,險些衝上去和救命稻草無敵小貓抱頭痛哭,想到此刻可能還不是六隻手的對手,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放棄。

往事隨風長槍一舉,叫道:「找白繞去者!」十虎一齊呼喝,得意洋洋去找那活寶NPC。

十虎原路返回,一通疾馳,一邊探討如何才能搞定白繞。

依牧羊曲兒的意思,只要無敵小貓上前拋兩個媚眼,那白繞還不是眼到降來?可惜眾人對此下策表示了極度鄙視,牧羊曲兒還要強辯,被早已懷恨在心的鷓鴣天發動眾人,也拖下馬來狂扁一通,總算老實許多,不再亂嚼舌頭。

只是其他人一時也想不出什麼上策來,那小白既會隱身,又能聽音,級別更是高達70,卻叫20來級的無敵小貓如何去讓他服氣?

一路走來一路鬱悶,不僅沒想到妙計,連個黑山槍騎的影子居然都沒看見,散兵游勇倒是殺掉一堆,開心的只得韓忠一個,輕輕鬆鬆升到了16級。

越走越遠,看看竟又到了黎陽地界,尤未發現白繞和他那一大隊騎兵。十虎正搖頭大歎倒霉,無敵小貓忽道:「不對,有動靜!」蕭逸第二個發現有狀況,十虎反應神速,無需發話,大魔神迅速下馬,布下幾個小陷阱,眾人一齊轉進路邊一座小樹林中去,藏起身形。

馬蹄聲漸起,越來越疾,雜著無數打殺之聲,聽在耳中說不出的混亂。

不多時,一群丟槍拋盾的黑山槍騎敗兵出現,個個神態慌張,衣衫不整,更有多人身上馬上中箭數枝,狼狽之極,十人中倒有六人槍也不見,盾也失蹤,只管拼了命地催馬向晉陽狂奔,當頭一人,青衣青馬,相貌清秀,分水青刺竟是咬在嘴裡,不是白繞是誰?

第六十二章大將張遼

那邊六隻手悟出絕技,開心之極,一路上擊出一個又一個「風火龍旋」,創出了特技哎,這可是喜事,看來自己終於時來運轉,眼前的大路也變得金光燦燦起來。

更新後系統對特技作了重大改動,不再局限於系統設定的固定特技,一旦玩家重複使用某個固定動作,或運用某種固定動氣方式,並且收到了效果的,系統便會將其作為該玩家的獨創特技,加入特技庫中。當然若是有其他玩家也採用了同樣的方式來出招或運氣,那他也有可能幸福地學會這項特技。不過像六隻手這種無屬性的怪胎創出的含有風火兩屬力量的特技,怕也只得他一個人有福享受。

反正體內真氣似是無有窮盡,恢復來又快,六隻手乾脆拿山崖出氣,一記又一記風火龍旋,轟得山上千瘡百孔,叫人不忍卒睹。越用手法越是嫻熟,運氣法門也越是巧妙,漸漸地已是收發自如,絕不至出現那日老曹放出火氣,卻收也不是、放也不是的尷尬。

面前到了一個彎道,六隻手正用得起勁,發出一團巨大的氣勁,往前方擊出,那氣勁居然也像拐了個彎似的,倏地沒入到彎道後面去。六隻手策馬上前,將將看到面前一匹高頭大馬,馬上一名身著粗布長袍的騎士,將手只在空中一招,那團龍旋乖乖泯於無形,竟是連聲響兒也沒能發出。

六隻手赫了一跳,定眼看去,那騎士濃眉大眼,鼻直口方,面色紅潤,頜下半長黑髯,無風自動,赤手空拳,馬上掛著一枝不起眼的長槍。長相普通之極,但一雙半瞇不瞇的眼睛轉處,精光閃閃,目光所及,竟似被針刺般地銳痛,身形說高不高,說矮不矮,但肩寬背闊,布袍下氣機流動,含而不發,卻令人感覺這氣機一發之下,定無活路!

一個可怕的NPC!

六隻手楞了半晌,這騎士展顏一笑道:「閣下就是六隻手了?」這一笑有如春風拂面,六隻手頓感說不出的舒爽,不假思索點頭道:「正是正是,不知您是?」

這人氣勢極盛,雖是含而不發,若是他不笑,六隻手只覺比對上那灰衣殺手還要難受,此時他一笑,卻彷彿是無敵小貓露出的笑靨,令人如沐春風。

這人笑笑,也不回話,輕聲道:「你可是犯下弒君之罪,自天牢逃出的那個六隻手?」

這可是六隻手的光輝業績,當下挺挺胸傲然道:「對極對極,想不到我的名頭竟如此響亮,哈哈,哈哈,大俠你又從何得知?」覺得有點不對勁,回頭看看曹操,老曹居然渾身打擺子般抖成一團,那張臭嘴半張不張,竟是嚇得傻了。

六隻手登覺一股寒意從頭頂直貫到腳跟,這下不得了了,連老曹都怕成這樣,這小子倒底是什麼人?

提起真氣戒備,一風一火之力頓時澎湃而起,將身上衣袍漲得鼓鼓,心中信心大增,怒喝道:「你是什麼人?裝神弄鬼的,老曹怕你,我可不在乎!」雖是腿肚子也有點抽筋,但對方畢竟沒露出惡意,總不至於又是來追自己的吧,還是先打起精神吼兩嗓子算給自己壯壯膽也好。

那人再次點頭微笑道:「六隻手不愧頭號欽犯,果然有膽識,難怪董將軍奈你不得,在下張遼,候教了!」說道最後兩字,張遼體內真氣高熾,鬚髮一齊張起,衣袍獵獵而動,那驚天的一擊像是就待發出。

六隻手通地從馬上摔下,險些頭破血流。張遼張文遠!130級,八百破十萬的張遼啊!還打什麼,裝死算了……

在地上躺了片刻,六隻手忽覺不對,這130級的風屬大將,怎會連副盔甲都置不起?難道董卓就窮成這樣?想了又想,忽地一骨碌爬起,歪著頭道:「張將軍是吧,哎呀,真是久仰啊久仰,想當年你八百鐵騎破孫權,在下一直津津樂道,津津樂道啊,早就想見識將軍一面,見上一面啊,哈哈。」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張遼仍是面帶微笑,但那激盪的氣息卻明顯有了緩和,鼓漲的衣袍也慢慢消下。六隻手心中大喜,待要說話,張遼道:「我非是什麼將軍,只是一徵兵官而已,我也未破孫權,孫權是誰?」

六隻手一時傻住,自己腦子是不是真進水啦?明明那是張遼以後的壯舉,現在他不過是董卓手下之將,還沒歸呂布呢。好在六隻手嘴皮子之利絕對列在全服前茅,臉上紅也不紅,陪笑道:「總之今日一見,果然張將軍雄武威猛,氣宇軒昂,儀表堂堂,算無遺策啊,在下驚為天人啊,還望張將軍給我簽個名,留作紀念,呵呵,留作紀念。」

張遼楞道:「簽名?什麼簽名?你有什麼文書要我簽?」

六隻手呆了一呆,人家是NPC哎,你和他玩明星的那一套,他那裡省得。但既是對方不懂,自己樂得賣弄才華,當下滔滔不絕地將簽名由來說出,直至說到如何使用支票,如何購物刷卡,張遼聽得入神,老曹忽道:「那六隻手你豈不是在騙張將軍的錢?」

張遼眼睛一瞇,精光大盛,慢慢道:「我此去徵兵,身上確是有帶有兵餉,難道六隻手你竟有意圖之?」

勁氣逼來,六隻手打了個寒噤,慌道:「哪有哪有,我只是請張將軍在我衣服上簽個名留作紀念罷了,哪裡敢騙將軍的兵餉,再說,將軍又沒有銀行戶頭,就算我弄張支票來給將軍簽過又有何用……」

張遼冷笑道:「你知我只是小官一個,欺我沒錢是不是?如此瞧不起我,你怎知我沒有那什麼銀行戶頭?」

六隻手擦擦頭上大汗,心中直將曹操罵了個祖墳冒煙,又費了許多口舌,總算讓張遼明白羊祜和偶像的區別。

張遼沉思半晌,終半信半疑道:「你這人極不可靠,本來我去徵兵,董將軍來抓人,兩不相干。受他之請推辭不過,只是來看看你是否真個大奸大惡而已,既你如此巧舌如簧,諒來也不會殺錯,閒話休要再提,接我三招再說!」

六隻手傻了一傻,接他三招?半招也就把自己報銷了,用得著三招那麼多?氣呼呼往地上一躺道:「你殺了我好了,反正接你三招也是死。」

老曹在一旁看了許久,插了一句話還害得張遼險些翻臉,本來是不想多說,但見得六隻手又耍賴皮,終於記起自己和六隻手總是一路,瞪起小眼道:「張將軍太不講理,要抓就抓走好了,你要他接三招,明擺著欺負人嘛,做NPC咋能做成你這樣,真是的!」邊說邊彎下腰去,讓地上六隻手在他肩頭拍了幾記,以資鼓勵。

張遼沉聲道:「那依你之說,我該如何?」老曹就是老曹,面對這後日手下愛將,不由自主透出霸氣,張遼居然就聽了他一句。

老曹道:「瞧你什麼腦子,你打他,他不是白白送死啊,我看你接他三招才是。」

張遼怒道:「好,就讓我接他三招,看他有什麼本事!」這穩健的大將,終於被兩個活寶搞出火來。

六隻手通地從地上彈起,雙眼直鉤鉤瞪住張遼道:「君子一言!」

第六十三章虎賁金騎

張遼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但話已出口,且是以自己的實力,確也不怕他翻出手心去,傲然道:「君子一言,擲地有聲!你若攻我三招而不敗,我就放你走,不過你若是敗了,就請隨我見董璜將軍。」

果然心思慎密,想起自己沒說三招後該是如何。

六隻手卻渾若不覺,大喜叫道:「擊掌為誓!」張開右掌拍出,拍到一半忽地停下,笑咪咪道:「拍掌哦,不許濫用真力啊!呵呵。」

張遼好氣又好笑,伸掌輕輕拍過,啪啪啪三聲脆響過後,果然六隻手毫髮無傷。六隻手一聲歡呼,向張遼拱拱手道:「就此別過,別再見面。」回頭招呼老曹上馬,夾夾馬腹就要走,竟是再也不看他一眼,生生將他晾在一邊。

張遼怒道:「說好我接你三招,還沒打就想走,當我是假的啊!」探手摘下馬上長槍,也不作勢,直直刺出,槍身劃出一線碧茫,呼嘯而至。六隻手離他怕有三個馬身之遠,槍茫未至,早覺槍風銳利,勢不可擋而來,忙不迭高舉雙手,大叫道:「且慢!」

張遼握槍之手輕輕一帶,槍氣頓時消個一絲不剩,怒道:「你還有何話說!」

六隻手訝道:「說好你接我三招,我不是和你拍了三下手掌啦,拍完啦,我當然走人了,難道你還請我吃晚飯?」就算是自己打上張遼三招,這130級的傢伙手都不要動,真氣隨便發發,自己小命就算交代了。就賭這張遼是個守信君子,畢竟關二爺的神交之友,諒也陰險不到哪去。

張遼怔住,沉喝道:「你!」

六隻手哈哈一笑,拱手道:「我那三招可是有名堂,第一招叫拍掌哦,第二招就叫不許濫用真力啊,第三招嘛,當然就叫呵呵。哈哈,就此別過,不送不送!」帶著老曹揚長而去,留下張遼楞了半天,忽地展顏笑道:「好小子!有意思!」連聲大笑,一夾馬腹,那戰馬輕嘶一聲,四蹄翻飛,掀起一路灰塵,逕投西北方向而去。可惜六隻手查不到系統數據,要不然就可看到與張遼親合度大增,若是機緣湊巧,能收了他也說不定。

六隻手奸計得逞,洋洋不可一世,老曹早將他那點諛詞背得爛熟,湊在他耳邊一句句地說出,說得六隻手心癢不已,拍拍老曹肩頭道:「既然你如此乖巧,就免了你胡說八道之罪。」

老曹大喜謝過,挺直腰桿道:「六兄真是深明大義,可惜我在任務中,要不然一定追隨閣下,執鞭隨鐙,風光無限啊。」

六隻手聽得嘴都笑不攏,嘻嘻道:「說得不錯,很感人,很感人,大不了等完成這該死的任務後我專程去收你一趟好了。」

老曹立即閉嘴,大罵自己得意忘形,禍從口出,心中盤算如何才能逃過此劫,正想得痛苦萬分,前面一聲呼哨,樹林中轉出一隊騎兵來,居然穿的是金色盔甲,手中一色的鐵柄沖槍,略數一數,人頭密密麻麻,竟是不下百人之多!

六隻手頓從雲端跌落,為什麼就想不到那姓董的既是能讓張遼準準候住自己,又怎不會帶上大群人馬再和自己殺過?正在心中痛罵自己人頭豬腦,一旁老曹探身過來,扯扯他衣角道:「老六啊,這下完啦,這是全服最強正規軍,90級火屬的虎賁金騎!」

六隻手倒吸了一口涼氣,90級的小兵?乖乖我的老天,這系統還有沒有天理人性,弄出這群東東出來對付自己這個才26級的小毛蟲?

虎賁金騎一擁而出,當中護著三員將領,居中那一個,模樣像極了老朋友董璜,年齡稍大,體形較之董璜更為富有,面白鬚短,手中握著一枝月牙戟。左手一將,一樣的手持長戟,面白肥胖,正是董璜。右手一將,丰神俊朗,相貌堂堂,全身金甲閃閃發光,手中也是握著一柄長戟,顧盼之間神色倨傲,雙目朝天,牛得不似人樣。

董璜狂笑道:「大膽欽犯,趕快下馬就擒,或可留你一命,否則虎賁金騎鐵槍之下,定叫你立歸極樂!」

曹操輕道:「中間那胖子是董璜的老頭子董旻,那個尾巴翹上天的是董卓的女婿牛輔。」難怪眼睛長在額頂上,卻是當朝相國的快婿到了。這三個傢伙雖然都是90級的BOSS,但論實力,六隻手倒也不是太怕,畢竟這三位都不是什麼名將悍臣,董卓的親戚嘛,一群酒囊飯袋而已,若不是靠了裙帶關係,哪能飛上天去。只不過後面那一群虎賁金騎一個個眼神堅定,神光煥發,手中鐵柄沖槍握得穩健無比,定是非常扎手,絕非那幫60級飛熊軍可比,要是單打獨鬥,怕實力還在那三位BOSS之上。

看來這次真是不用再打了,趕緊腳底抹油逃命要緊,要是乘雙方相距還遠,使個分身技拼了老命去溜,不知溜不溜得掉?這條路一邊是高山,一邊是密林,成功的機會還是挺大,只可惜身邊這該死的老曹又死不得,要不然來個丟帥保卒,保證成功,要不乾脆就先讓老曹讓他們逮去好了,以後再想辦法去救?

六隻手腦中電光火石般轉個不停,老曹提心吊膽地盯著他目光瞬也不瞬,生怕這怕死的傢伙喪失鬥志,若是知道這小子心中轉的竟是些齷齪念頭,不從馬上摔下來才怪。

沒等想出個計較,那邊牛輔等得不耐,吼道:「多說無益,胡赤兒何在?」

身後轉出一個步行的猥瑣中年漢子,留著兩撇小鬍子,深目鉤鼻,竟不似中土之人。這胡赤兒青衣小帽,赤手空拳,一副僕從打份,細聲細氣地應了一聲:「小人在。」這人一走出,身後還跟著五名相貌打扮差不多的僕從樣的人物,行動一致,竟似是訓練有素。

牛輔將手中大戟向六隻手一指,喝道:「與我拿下!」

胡赤兒道一聲遵命,伸手自懷中一摸,伸出時早多了一柄藍汪汪的匕首,疾步向六隻手衝來。那柄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藍影,忽地漲大成一團碩大的藍色煙團,將胡赤兒隱在其中,迅速向六隻手靠近。

那五名從人則是各自散開,一個將手往地上一甩,一團水光現處,那人就地失去影蹤,另四個也各自從懷中摸出匕首,分兩邊包抄而來,身法嫻熟,配合極是默契。

老曹暫時充當了耳目角色,輕聲道:「胡赤兒,水屬80級刺客,後面那幾個70級……哎呀你跑什麼,等等我……」敢情六隻手居然沒等胡赤兒衝到面前,青光轉處,馬上留下分身一動不動,真身竟是出現在樹林邊處,腳起處看樣子竟是要竄林而入,不管老曹死活了。

胡赤兒一聲獰笑,猥瑣的小臉上現出一絲不屑,藍匕向天一指,輕喝一聲:「水幕,起!」喝聲中藍匕上煙團忽地漲大,變作一股水柱沖天而起,那兩側的四人也是各將匕首指天,呼出水柱,五股水柱在空中一齊蓬開,化出一個巨大帳篷也似的水幕,將戰場上幾人悉數籠在其中。

六隻手通地撞在水幕上,那張水幕極是柔韌,一撞之下六隻手衣袍盡濕,卻是撞不過去,身邊氣流翻轉,水氣生處,那名消失的從人攜著一團水光現身,手中同樣一柄藍汪汪的匕首,嗆地刺入六隻手的心臟中去!

第六十四章離間之計

老曹一聲驚呼,那邊牛輔哈哈大笑道:「就知你玩這分身,哈哈,看你逃到哪去!」原來董璜吃了六隻手分身的大虧,回來請來董旻牛輔,說起六隻手神出鬼沒的身法,三人均是頭痛不已,計較之下,定出這個水幕之計,由牛輔手下胡赤兒等六名月胡族的殺手出手,騙六隻手使出分身,再由隱身的胡林兒完成致命一擊!

二董齊聲大笑相和,興奮之態還沒作出,胡林兒匕首刺處,嗆的一聲脆響,竟是刺中分身!

馬背上六隻手哈哈一笑,將手中鐵棍猛砸而出,棍上火光瀰漫,風氣流轉,一枚巨大的風火龍旋向胡赤兒急旋而至。原來這次幻出的竟是分身,留在馬上的才是實體!

胡赤兒陰陰一笑,手臂一揮收回水幕,微一運氣,渾身水光大作,竟是不閃不避,逕向那團龍旋衝去,水光火氣一觸之下,風火龍旋化了個精光,胡赤兒身形毫不受阻,瞬間就衝到六隻手面前,水藍匕破空而至。這80級的BOSS,竟是視六隻手壓箱底的絕技於無物。

胡林兒將分身擊個粉碎,捏出一團水霧一拋,又是失去身形,四名從人齊聲呼喝,四面環撲而上。

這下可把六隻手嚇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實在是沒想到實力差距如此之大,痛扁一通飛熊軍,嚇跑董璜,又悟得絕技,原以為即便不是天下無敵,起碼也算牛人一個。誰知這牛輔的小小僕從,竟一個敢以身相試自己的風火龍旋,一個會匪夷所思的水遁奇技,頓時鼓得滿滿的士氣一下洩個精光,悶悶不樂地一棍砸出。這一記再無半點威勢,如他本人般軟綿綿地無精打采,那意思我隨便應付你一棍好了,愛殺就殺吧!

水藍匕嗆地在鐵棍上一點,鐵棍竟似砸上了一團瀑布,通地被沖得砸向地面,胡赤兒借這一點之力彈身而起,水藍匕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直取六隻手咽喉!

身邊老曹一聲怒喝,細眼圓睜,七星刀嗆地擊出,胡赤兒水藍匕靈活地一閃一轉,七星刀失卻目標,竟是嗤地斬上了六隻手的跨下戰馬,戰馬一聲哀鳴,四蹄一軟,帶著背上六隻手一齊向地上倒去。那邊水藍匕去勢不減,直刺而至,胡赤兒眼中儘是輕蔑不屑之光,六隻手在他眼裡,分明是只待宰羔羊,不等落到地面,這匕首定可在他咽喉之上,刺出一個致命傷口。

身體下落,六隻手怔怔地盯著那柄匕首,眼中一片空白。這一刻空氣似乎已凝滯,匕首如一條毒蛇般,緩慢卻準確地尋著六隻手咽喉而來!耳邊只聽到老曹一聲虎吼,自馬背上縱身而起,和身向胡赤兒撲至。

胡赤兒身形分光掠影般一閃,老曹通地摔在地上,胡赤兒身形一閃即回,水藍匕仍是直取六隻手咽喉,竟是決心將六隻手一著擊斃!

水光中胡林兒身影出現,手中匕首嗤地刺出,老曹百忙中將身體盡力蜷了一蜷,險險避過要害,匕首直刺入老曹大腳中去。這胡林兒惡毒之極,竟將匕首在老曹腿中攪了一攪方才撥出,老曹痛嚎聲中,腿上血光四濺!

耳邊牛輔等三人狂笑不已,六隻手漸漸眼中射出怒火,眼見得胡赤兒匕首若隱若現地刺來,另四人也已一齊衝至,胡林兒匕首更是毫不停頓,一著著向老曹刺出,老曹在地上翻來滾去,不時被匕首刺破皮肉,一時險象環生。

看得老曹已危在旦夕,六隻手眼中似要滴出血來,耳邊彷彿聽得夢中駒跋那聲「洪斐,覺悟!」心中豪情大起,有死而已,何懼之有!大喝一聲:「死就死了,怕他怎的!」狠狠將鐵棍向地上一戳,身體借力躍起,險險避開胡赤兒勢在必得的一匕,在空中一個倒翻,騰地躍出了五人的包圍圈,鐵棍順手擲出,棍上火光湧起,竟是直奔胡林兒而去。

探手入懷,握住寶錘亙古,真氣激處,錘上那股祥和的氣息登時躍然而起,六隻手擎出寶錘,哈哈一笑,輕輕拭去頸上被胡赤兒氣茫劃出的一絲血痕,朗聲道:「小胡是吧,來來來,六爺爺就陪你玩個五七百招好了!」終於回復了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本性。

胡林兒閃過疾飛而至的鐵棍,老曹終於找到機會站起,怒喝道:「你奶奶的,摔在地上還打,沒教養的東西,我要殺了你!」小眼中神光閃閃,一股無可匹敵的霸王之氣從體表猛烈發出,七星刀兜頭罩臉地衝著胡林兒就是一通狂砍。胡林兒本是以詭異身法見長,以硬碰硬卻不是老曹的對手,老曹憤怒之下,霸氣盡露,催得七星刀刀勢虎虎生威,胡林兒受那霸氣所制,竟是一時施不出水遁奇技,仗著身法靈活,在刀光中閃來閃去,可惜老曹腿上中匕,大受影響,不然胡林兒還真是有難了。

六隻手笑道:「哎呀,老曹好樣的,加油!加油!什麼70級80級嘛,欺負欺負剛進遊戲的小菜鳥還行,要想和咱老六混,哎,那簡直就是壽星老兒上吊,活得煩了啊,哈哈,哎呀,沒刺著,哎呀,又沒刺著……」

嘻笑中連出分身,躲過胡赤兒兩擊,胡赤兒眼中再無輕蔑的影子,代之以兩團怒火,四名僕從分出兩名衝上幫助胡林兒,另兩名一左一右,成鼎足之勢將六隻手圍住,匕首上水光現處,再次張出水幕,將六隻手困在核心!

六隻手卻眉頭也不曾皺下,理也不理身側疾撲而至的胡赤兒,忽地抬頭叫道:「那個牛輔是吧,這傢伙是你的僕人?哎呀,真是有其僕必有其主,有其主必有其僕啊,瞧你僕人這水平,看你也牛不到那去哎,我看你還是叫牛祜好了,哦,還是羊祜好聽一點,總之就是個沒用的東西啦!」

嘴上不停,身體可也沒閒著,在匕首眼看就將及體之前騰地倒下,哧溜一下從胡赤兒腋下滑走,順勢用小錘在胡赤兒小腿上輕敲了一記,可惜練化沒能發出,倒是把自己一條手臂震得酸麻不已。

趕忙在地上滾了兩滾,二僕匕首唰唰刺入石地之中,帶起了兩團火星,六隻手靈機一動,提起胸中炎火之力,呼地一口氣吹出,竟是遇火即燃,兩團火星登時燃成兩團烈火。

二僕恨得牙癢癢的,各自聚出水氣,手忙腳亂地弄熄手上火團,又聽得六隻手得意道:「哈哈,又不中,變成烤豬手了吧,哎呀我說小牛啊,看來你這幫僕人沒管教好啊,哦,我明白了,這幫傢伙定是平時就不服管教,今天趁機在你老叔和你內兄面前塌你的台來了,哈哈,我滾!我再滾!」

連連在地上滾來滾去,胡赤兒三人氣得眼冒金星,卻苦於匕首太短,情急之下三人身法互受影響,一時還真刺不中地上那張著可惡臭嘴的傢伙。

六隻手顧自喋喋不休道:「人說家賊難防啊,小牛你要小心啊,這傢伙既是陰奉陽違,看來在你家裡呆著,定也是沒安好心,老六我勸你睡覺可要小心,別叫這傢伙割了你的頭去才好啊!」胡赤兒越聽越急,怒火沖頭,竟舍下詭異身法不用,水藍匕在地上戳個不停,卻哪裡夠得到地上那油滑的厭物。

原來六隻手猛然想起,牛輔應該是在董卓失勢後,被這胡赤兒貪他財富殺死,料來這主僕之間必也沒什麼深厚感情,情急之下,一張嘴胡說八道一氣,有心挑得這主僕失和,自己卻好乘機漁利!

第六十五章陰擊建功

牛輔果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一見80級的胡赤兒加上兩名70級的僕從居然還收拾不下一個26級的六隻手,早已心中不滿,此時被六隻手一挑之下,偷偷看看二董面色,果然似是有不屑之色,心頭火起,吼道:「胡赤兒,限你三招內拿下這欽犯,不然的話,提頭來見!」

胡赤兒眼中一股怨毒之色一閃而沒,眾人均未察覺,卻被六隻手覷個正著,心知離間生效。眼見胡赤兒憤怒之下,身法慚慚僵硬,六隻手在地上滾得愈發起勁,嘴裡也滔滔不絕,直將胡赤兒說成個有史以來頭一號的忘恩負義、吃裡扒外,不僅私通主母,偷盜家財,還暗與朝中七十多名大臣勾結,只待有朝一日,偷偷割下牛輔頭來,自己卻取而代之。

一番話說得牛輔渾身發抖,雖知六隻手所言必是胡編亂造,可細細一想卻不無道理,二胡本是月胡人氏,不是中原人物,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被六隻手一挑之下,登時這胡赤兒平時的諸般不是一起湧上心頭,越來越怒。

那邊六隻手雖說得起勁,滾得開心,但體內真氣漸竭,應付三人的攻勢開始力不從心,胡赤兒窺得機會,一匕在他臂上刺了個透明窟窿。六隻手負痛不已,卻是哼也不哼聲,在地上與胡赤兒側身而過之際,嘴裡嘟喃了兩句,轉頭大叫道:「小牛啊,你當心啊,我和小胡說好啦,等下他假裝擒下我,然後就乘你不備,一刀割下你的人頭啊,小心啊,哎呀!」

負痛之下身手不靈,終被胡赤兒一腳踹在腰間,緊跟著藍光一閃,水藍匕當胸刺下。胡赤兒恨他入骨,這一記凌厲無比,再無可逃,老曹關心則亂,眼見六隻手遇險,七星刀猛地蕩起,縱身來救時,早被胡林兒依樣劃葫盧一腳踹中,匕首當頭刺落。

眼見得二人小命不保,六隻手忽地大叫一聲:「殺人滅口啦!」

胡赤兒聞聲一震,心知主人必會起疑,他身子不震還好,這一抖之下,牛輔果然疑心大起,喝道:「停手!」

二胡悻悻住手,胡赤兒匕首停在六隻手心口,胡林兒的則是懸在曹操眼前,真就不敢刺下。牛輔道:「牛和牛興,把人帶過來!」竟是不再相信二胡,改叫另外二僕帶人。

二胡眼中俱是怨毒無比,看在牛輔眼中,卻是對六隻手所言又信幾分。

牛和牛興將二人帶至牛輔馬前,牛輔撫頷沉吟道:「你說這胡赤兒有所圖謀,可有證據?說得出來也就罷了,說不出來,你就自求多福吧!」這NPC雖是愚笨,卻還知道要講證據,其思維水平雖是和豬好有一比,倒也終究略勝一籌。

胡赤兒怒道:「大人怎可聽他亂嚼舌頭,這小子分明存心挑撥,還望大人明察!」

牛輔瞪他一眼道:「你既是問心無愧,我問他幾句又有何妨!」旁邊二董做和事佬道:「姑爺說得有理,胡將軍你就讓他說來聽聽,說得不好,把這小子交你隨便處置好了。」

胡赤兒恨道:「這小子油腔滑調,能說出什麼好話出來,我胡赤兒兄弟自跟隨牛大人以來,鞍前馬後,任意驅使,不敢有半句怨言,大人如何能受這小人挑撥,陷我兄弟於不忠不義!」

牛輔奇道:「我哪有說你不忠不義了,瞧你這架勢,莫非是做賊心虛?」胡赤兒在牛輔手下,狐假虎威,作威作福的事還真沒少做,說到做賊心虛四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時竟是想不到什麼話來反駁。牛輔看在眼裡疑在心中,對六隻手之言再信三分,說道:「六隻手,你且過來,說與我聽來!」

六隻手笑瞇瞇地走來,邊走邊道:「大人啊,這小子早就被曹操給收買下了啊,專門替曹操在洛陽收集情報,若不是如此,他兄弟胡林兒又怎會三打一都收拾不下個小曹操,他自己又怎會連我這26級的小菜菜也搞不定,而且……」

牛輔正專心聽時,忽覺六隻手走路之態不對,仔細一瞧,居然發現六隻手手中亙古握得緊緊,身上風火之光流動,明明在面前大步走近,卻感覺對方像躲在陰暗處偷偷近身般的古怪,心知這下上當,六隻手這下走來定是對自己不利,可就是動不了還手之念!

六隻手的「陰擊」之技!

這邊牛輔直著眼看著六隻手走近,二董發覺不對,董璜隔了一人無法動手,董旻情急下胡亂一戟刺來,那邊二胡較為警覺,擎起匕首呼喊而至,嗆嗆之聲中,六隻手身上青光一閃,留下分身受了三人的重擊,氣機旋轉中真身早落在牛輔身後,左手環繞而出,狠狠箍住牛輔的脖子,右手亙古錘指著牛輔太陽穴,哈哈一笑道:「通通放下武器,不然的話,你們相國的姑爺就是內丹一粒!」

牛輔枉有90級之高,卻動也不敢動,直著嗓子叫道:「都放下武器!放下!」董旻忙不迭收回長戟,胡赤兒恨恨道:「你這破錘子有成功率的,你就保證你這錘能成功?」

六隻手悠然道:「說的是啊,我這錘成功率低得很呢,要不我敲下試試?」作勢要敲,牛輔怒道:「反了你了胡赤兒!你居然敢讓我給他試錘?還不放下武器!」

這下胡赤兒有口難辨,長歎一聲,無奈將手中匕首扔下,眾僕從及身後大隊虎賁金騎有樣學樣,嗆嗆之聲不絕,將匕首和鐵柄沖槍扔了一地都是。

老曹一聲歡呼,不顧腿上痛疼,衝過去拾起水藍匕,正要放入腰間,六隻手輕咳一聲,老曹抖了一抖,乖乖走來,將水藍匕交給六隻手,心中鬱悶,走近胡赤兒啪的一個耳光,罵道:「這麼好的東西,為什麼只得一把!」走近胡林兒,又是啪的老大耳光打去,罵道:「他有把好匕首,你這混蛋為什麼也不搞把?」

兩個耳光打完,心中鬱悶盡消,咧著大嘴一拐一拐跨上戰馬,六隻手哈哈一笑,水藍匕架在牛輔頸上歎道:「唉,真是忠言逆耳啊,小胡說過這小錘成功率不高,你為什麼不相信呢?不過這水藍匕可是貨真價實,這下要不要試試?」

牛輔兩隻眼真瞪得像牛眼一般,眼中怒氣似要噴湧而出,六隻手漫不經心地將水藍匕緊上一緊,牛輔登時換上笑容道:「不敢不敢,六俠士你小心用刀,小心用刀……」

六隻手縱聲長笑,雙腿狠夾馬腹,與老曹二人大搖大擺揚長而去,二胡作勢要擋,心中想及定又是吃力不討好,不如不上,省得再給主人罵上兩句,卻是極不划算。

兩匹戰馬轉瞬間馳去無蹤,留下二董二胡及一干虎賁金騎大眼瞪小眼,過得良久,齊齊吶喊一聲,七手八腳拾起地上兵刃,沖六隻手逃走方向追去。

追不多遠,路邊草叢下躺著一人,全身給扒個精光,被布條捆得像只粽子似的,在地上翻來滾去,裹腳布被塞在嘴裡,唔唔有聲,眾人小心翼翼走近,不是可憐的牛輔是誰?

忙不迭救起牛輔,小牛蹲在地上乾嘔了片刻,猛地站起,辟里啪啦賞了二胡一人兩個正反燒餅,二胡按下心中怨恨,眾人一齊上馬追去。

第六十六章謀者逢紀

六隻手逃過一劫,十虎可是遇到了勁敵。

見到白繞,往事隨風從林中催馬而出,十虎一起跟上,白繞嚇了一跳,呀呀叫了兩聲,終於發現是友非敵,拍拍胸口大呼小叫道:「哎呀嚇死我啦,快走快走,袁軍追來啦!」

往事隨風笑道:「白將軍稍安,有十虎在此,怕那袁軍怎的?」其實心中打鼓,數千黑山槍騎加上一個70級的白繞都搞不定,自己這群小菜鳥能有什麼作為,不過為了招滿1000軍隊,說什麼也得搏一搏了。

白繞瞪起大眼道:「就你們?不要啊,會死人的……」眼睛瞟瞟無敵小貓,說道:「我說女俠啊,還是留下性命收我做手下好了,千萬別去送死啊。」

不斷有黑山槍騎敗到,越聚越多,不多時就聚了不下2000之數。大魔神看得心驚,問道:「白將軍,你們是如何敗下來的,看你們兵強馬壯,不至如此啊。」

白繞撓頭道:「慚愧啊慚愧,中了小樣的埋伏,一通亂箭咱們損了好幾十個,大傢伙兒當然回頭就跑啦。」

大魔神楞道:「那你這意思,連對手是誰都沒搞清楚就開溜啦?」

白繞抗道:「什麼啊,對手是袁軍,我當然搞得很清楚,他們前面箭雨如麻,後面煙塵滾滾,一定人多勢眾,要不我們跑什麼跑?」

往事隨風傲然道:「縱有千軍萬馬,十虎又何懼之有?白將軍你先歇著,看十虎替你掃平袁軍!」心說就賭這一記好了,反正收不了1000軍隊也是個死字,還不如拚一拚,說不定拼掉袁軍,收下白繞的敗軍,就把這任務給結了。

白繞啞然瞪了十虎兩眼,怪叫道:「有膽識!我喜歡!你們誰要是擊退袁軍,我白繞就認他為主,此生不渝!」

無敵小貓聞言挺身而出,脆聲道:「白將軍此話當真?」

白繞興奮道:「當然當然,若是女俠出手退敵,那是最好不過,最好不過,哈哈,也好讓我得償心願……不好,他們來了!」

遠處塵頭大起,果然不知來了有多少騎兵,旗幟飄飄,帥旗上一個斗大的「袁」字,確是袁軍無疑。

白繞一哆嗦,喃喃道:「看你們了啦……我……我先退後啊。」

鷓鴣天道:「白將軍,你讓黑山槍騎退入兩側樹林之中,等會我叫你名字,你就帶隊衝出,殺袁軍個措手不及!」

白繞喜道:「好計好計,我最喜歡偷襲了,我這就去安排!」吆喝了半天,總算眾黑山槍騎潮水般湧入兩邊樹林之去,一副潰敗之像,反倒沒讓追上的袁軍起疑。

遠處追兵衝近,十虎退到大魔神設下的幾個埋伏之後,定眼看時,蕭逸道:「嘿嘿,是老相識,呂家兄弟!」搭上一枝長箭,瞇起眼來瞄了片刻,喝一聲:「中!」射出一枝勁箭!

十虎其他人還只看到對方模模糊糊的影子,這小妖居然就能瞄住目標放箭,人不如妖,沒天理到令人慨歎。

追兵領頭的正是呂曠、呂翔,都是72級的地屬BOSS。槍為百兵之祖,三國將領中使槍者最多,二呂也都是槍中好手。蕭逸一箭射至,呂翔冷哼一聲,長槍輕輕一挑,搭住那枝箭轉了一轉,忽地一甩,長箭反射而回,力道卻是強了不止一倍。

蕭逸喝一聲:「來的好!」聚起全身真力,凝神屏氣射出一箭,這一箭去勢極緩,準準地對上來箭,竟將呂翔蘊著大力甩來的一箭劈為兩半!

十虎齊讚一聲:「好箭!」蕭逸射得性起,連珠箭發,一枝又一枝幾乎在空中連成一條直線,盡向呂翔射去。

呂翔手中長槍上下翻飛,將來箭一枝枝擊飛,箭雨越來越密,一個招架不及,嗆嗆兩箭射中呂翔肩頭,被戰甲擋下,又一箭唰地從頸邊射過,呂翔險險避過要害,還是被掛出了一道血槽!

蕭逸雙手動個不停,再往背後取箭時,竟是摸了個空,居然短短片刻,就將滿滿一壺箭射個精光。更不遲疑,迅速換上一壺,再次連珠箭發。呂翔恨得咬牙切齒,長槍舞得風車也似,嗆地一聲,這一次來箭竟未彈開,而是猛烈地爆炸,迸出一團烈日般的光華,撲頭蓋臉的轟來,呂翔卒不及防之下,早被幾團火光濺中,鬚髮一齊燃起,卻是鷓鴣天的「輝煌之箭」!

這陰險的火屬箭手,不讓蕭逸專美於前,混在箭雨中偷偷施出絕技,果然一箭奏效。敵方大將受傷,十虎均是精神一振,蕭逸更是一箭快似一箭地射出,呂翔身上青光閃動,顯是護身真氣發動,雙手在臉上拍個不停,嗷嗷亂叫,手忙腳亂地救火,蕭逸的箭雨射在他身上甲上,都是一彈即落,卻是再也傷不了他分毫。

眼見得追兵衝近,數來數去,也只得幾百騎兵,馬上都紮著大捆樹枝,難怪煙塵沖天,這二呂看似粗莽,倒還有點頭腦,竟懂得用疑兵之計。

二呂越衝越近,十虎人群中青光一閃,無敵小貓失去蹤影,再現身時已在呂翔馬前,乘著呂翔忙亂,越王匕唰地刺出,呂翔大腿上血花噴湧,狂吼一聲跌下馬來。這呂翔果然了得,人在半空中一個翻騰,雖是面上一片焦黑,閉起一眼,卻早已找準無敵小貓所在,長槍如砍刀般直劈而下,劃出一道弧形茫氣,矢志要將無敵小貓劈成兩半!

牧羊曲兒火球連發,速度不亞於蕭逸連珠箭雨,二人卻是換了呂曠作目標。呂曠怒吼連連,長槍擊火挑箭,身手比之呂翔更勝一籌,卻是再也騰不出手來助他兄弟一臂之力。

呂翔槍茫掃處,無敵小貓分身之技發動,槍茫掃破分身,無敵小貓真身高高躍起,手中早已握定流香鏡,紫光照處,呂翔那凌厲的一擊有如兒戲般緩慢,身上水光粼粼,卻是後排小雨適時發出「冰封」,水氣凝結成冰,將呂翔籠在其中!

呂翔一聲暴喝,全身青氣大作,冰氣一閃而沒,可惜聲勢雖雄,身形卻依然遲鈍,無敵小貓早找準這戰機,空中身體曼妙地一躍,越王匕無聲無息地刺向呂翔的後頸,這一擊已是志在必得,諒呂翔再也翻不上天去。

匕首即將入體之際,袁軍中衝出一騎來,馬上騎士赤手空拳,雙手一翻一放,喝道:「巨石,去!」喝聲中無敵小貓身側現出一塊圓桌大小的巨石,攜著勁風向無敵小貓撞到,無敵小貓長歎一聲,收回必殺一擊,分身使出,真身回到十虎人群之中。那巨石撞碎分身,來勢不減,直向十虎飛來,土匪握定大斧,吐氣開聲道:「破!」大斧狠狠劈出。

眼看要擊上大石,那騎士哈哈一笑,將手一指那巨石,喝道:「炸!」巨石猛地炸開,無數碎石雨點般向眾人飛落,大魔神早將結界撐起,碎石撞上黃色結界,紛紛彈回,落在地上消失不見,竟是以虛影為主,並無多少勁氣。

十虎正訝然間,那騎士緩緩策馬向前,在馬上抱拳稽首道:「眾位壯士身手不凡,逢紀有禮了。」

原來是袁紹四大謀士之一,88級的地屬BOSS逢紀!難怪又是疑兵之計嚇退白繞數千騎兵,又是幻出虛石救下呂翔一命,卻是有這麼個狡猾的傢伙在!

第六十七章當機大法

鷓鴣天挺身而出,回禮道:「在下等是霸業十虎,不知逢先生有何指教?」

逢紀笑道:「看諸位壯士英華煥發,逢某不禁想起少年之時,也是這般的慷慨悲歌,只是逢某自認識得大體,卻不知眾小友為何不知進退,可知諸位之處境,實在是危險得很啊!」

十虎對望幾眼,均道這傢伙開始玩嘴皮子了,可惜六隻手不在,要不正可發揮他那神鬼驚服的三寸不爛神功。不過鷓鴣天也是能說會道,佯裝驚奇道:「逢先生此言何意,小子不解?」

十虎肚裡一齊暗笑,三國時的謀士講究語不驚人死不休,總是開宗明義,先唬你一唬,這逢紀果然也是玩的這一套,只是鷓鴣天答的也妙,先作出付糊塗樣,再來扮豬吃老虎。

逢紀正色道:「眾小友不知冀州大勢,且讓逢某細細道來。」

鷓鴣天稽首道:「小子洗耳恭聽,還望先生不吝賜教。」十虎一齊猛搖其頭,瞧鷓鴣天這文掉的,十虎差點給酸得要吐出胃液來。

逢紀道:「當今冀州之地,兩強爭霸,我主袁紹,四世三公,雄材大略,麾下強兵不下數十萬,猛將不下數千員,先滅韓馥,再退公孫,正是鴻鵠展翅,前途不可計量。眾小友一身絕技,卻投在那跳樑小丑張燕手下,真是明珠投暗,張燕不日即滅,豈非連累了諸位壯士?可惜啊,可惜!」

鷓鴣天撓頭道:「聽逢先生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啊,逢先生的意思是要我們投降袁紹啦?」

逢紀搖頭晃腦道:「然也,不過並非投降,該說投效才是,我主袁公,生性愛才,眾小友俱非常人,此去投效,定獲重用,正是前途似錦,日後裂土封侯,誰不艷羨!」這傢伙果然會說,這就是十虎是過來人,換作真在三國時代,意志要稍不堅定的,還真給他騙了去。

鷓鴣天喜道:「老逢你這麼一說,我們十虎還真是不願在張燕手下干了!」

逢紀大喜,叫道:「那逢某定當為眾位向主公引見,就請眾位先助我去擒下白繞,好建下奇功一件!」本就瞧這幫小子不舒服,現在三言兩語騙得對方上當,興奮之下,終於露出狐狸尾巴,硬是沒注意鷓鴣天竟是改叫他老逢了。

鷓鴣天忸暱道:「離開張燕倒不是不可能,只是我們十虎性情古怪,還想請老逢幫個忙才好。」

逢紀滿口答應,鷓鴣天道:「我們仰慕逢先生已久,早就視逢先生為偶像,加不加入袁軍倒是小事,我們十個卻只想做逢先生手下,奉逢先生為主,殺袁紹,斬袁尚,今後老逢就做皇帝,我們就做將軍,這才算踐了平生之願,還望逢先生成全!」

十虎一齊楞住,想笑又怕壞事,一個個張開大嘴學呆頭鵝一動也不動,實是想不到鷓鴣天嚼舌頭嚼得不像話,居然拿老逢開涮玩來了。逢紀喃喃道:「這個……這個……」顯是程序員再厲害,想得再多,怕也想不到竟有個玩家說出這麼番話來。逢紀嘴裡「這個、那個」個不停,竟是沒完沒了,牧羊曲兒終於忍不住啞然失笑,湊在蕭逸耳邊道:「哈哈,老逢當機了啊。」

這句話說得雖輕,場中眾人卻全都聽個清楚,十虎一齊哈哈大笑,後面二呂對望一眼道:「逢先生糟了,我們上!」顯是在他們意識中,當機絕不是什麼好事,二人齊催戰馬,呼喝一聲,揮槍衝上,身後大隊袁軍也齊聲吶喊,一齊衝至。

既知對方沒多少人,最強的逢紀又在那嘟喃個沒完,十虎哪裡還會害怕,鷓鴣天大叫一聲:「白繞將軍,開殺!」

樹林中白繞應聲而出,數千黑山槍騎如潮水般殺出密林,二呂對望一眼,對方兵力佔了優勢,已方的老大逢紀又變成白癡一個,知是大勢已去,呂曠伸手夾過迷惘中的逢紀,二呂一齊回馬就走,大隊袁軍也紛紛回頭逃命。

牧羊曲兒放出一個巨大的火球,在袁軍陣中猛烈地爆開,十虎帶頭衝上。好傢伙,袁軍全是38級以上的各種軍士,幾百人一轟而退,十虎隨便出槍放箭,袁軍便倒下一片,卻是沒有一人還手,十虎興奮之下,各出拿手絕招,殺得開心之極。

黑山槍騎這時顯出了長槍突刺的威力,四五人一排挺槍疾衝之下,袁軍紛紛墜馬,化作白光消失。白繞一枝分水青刺更是所向無敵,在人群中隱來現去,所到之處袁軍一路倒下,殺得性起,白繞狂呼過癮,直追出去怕有十里,殺得袁軍只餘下三五騎逃走無影,這才陸續回頭。

一番好殺,十虎大有收穫,飛狐郎君仗著馬快甲堅,殺得最多,終於追上往事隨風和不改初衷,三大騎士一齊升到32級,小妖蕭逸速度驚人,到了36級,小雨殺傷力最差,排在十虎最未,只得24級。

最開心的卻是不改初衷的兩大手下,老程升到了30級,顧盼之間威風凜凜,38級的雙刀騎士竟只擋得了老程一擊,將領就是將領,果然是與小兵不可同日而語,老韓則升到26級,身法愈發利落,喜得不改初衷哈哈笑個不停,令十虎俱是眼中紅得冒出火來。

不改初衷看得心驚,忙不迭轉移話題道:「鷓鴣天這番話說得好啊,居然把老逢給搞得當機,真是妙不可言,佩服啊佩服。」

鷓鴣天得意道:「其實白繞大軍伏在林中,我只是心中有底,和他蠻攪一通罷了,誰知這傢伙的心理如此脆弱,竟是真的搞得像當機一樣,可是笑死我了。」

十虎笑了一通,眼看到了先前埋伏之地,等不多時,白繞屁顛顛地從後面趕上,躍下馬來衝著無敵小貓一揖到地,朗聲道:「多謝各位俠士相助,諸位可隨我前去晉陽,覲見主公,也好論功行賞!」

十虎均道這小子既是又背起書來,定又是任務設計了。大魔神挺身而出,還了個禮,笑道:「白將軍客氣了,我們本來就是主公手下,奉於將軍之令前去徵兵,大家自己人,無需多禮。」

白繞長吁一聲,抹抹汗道:「那敢情好,誰願意和你多禮啊,哦,既是奉於將軍之令,可有兵符?」

兵符?看來就是那虎頭令了,大魔神自腰間摸出虎頭令,白繞眼睛一亮,叫道:「對了對了,就是它了!」

十虎俱是心中大喜,看來白繞見此令符,他那手下的幾千黑山槍騎就要歸自己所有了。

白繞道:「誰是風屬?」

不改初衷與無敵小貓同聲道:「我!」

白繞道:「誰是騎士?」

不改初衷道:「我是騎士,還有什麼事嘛?」

白繞揮揮手,不耐煩道:「我知道你是,上次不是撞了你幾個跟頭的嘛,我記得你,問問而已,沒你什麼事,那個誰誰,把兵符給他,等著帶兵好了。」

十虎哈哈大笑,不改初衷被這NPC糗了一記,好在他胸懷坦蕩,倒也不以為意,順手接過大魔神遞來的兵符,塞在腰間。其實真的計較,又哪是這傢伙的對手,人家可是70級哎!

牧羊曲兒嘴快,問道:「等著帶兵?怎麼個帶法?」

白繞左手抽出分水青刺,右手指指無敵小貓道:「她打贏我,你們就帶兵走!」話未說完,身形忽地消失,無敵小貓頓覺身邊空氣異樣流轉,一股銳氣直刺咽喉而來!

正文第六十八章懸梯之路第六十八章懸梯之路二董及牛輔帶著大群虎賁金騎追了半天,連個人影都沒瞧見。牛輔嘴裡罵罵咧咧,二胡心中怨恨,胡赤兒雖對水藍匕有所感應,卻不敢回嘴,牛輔罵得愈發起勁,卻不知就此埋下殺身禍根。

大隊人馬走遠,六隻手和老曹在半上腰上探出頭來,六隻手哈哈一樂道:「果然中我妙計,嘿嘿,只是可惜了那幾匹好馬,哎呀,為什麼人生總是不圓滿啊!」

老曹靦著臉道:「老六啊,殘缺才是最美啊,比如你眼熱我的七星刀,可系統就是設置了讓你拿不到,就是這個道理啊。」對六隻手惦記自己的寶刀總是覺得不踏實,自然一有機會就來打消六隻手的貪念,確是狡猾之極的一代奸雄。

可惜這點技倆哪裡玩得過六隻手,六隻手翻翻白眼看看他,恨聲道:「寶刀的事你不要再多嘴,山人自有計較,總之上次說過,一到留你就把刀扔地上,不然,嘿嘿,小錘伺侯!」

老曹看看六隻手手中黑黝黝的亙古錘,打了個冷戰不再吱聲,小眼睛轉來轉去,還沒再想出個新招來,六隻手拍拍他肩頭道:「走啦!」

老曹差點以為被亙古錘敲上,嚇得怪叫一聲,六隻手大為不滿,砰地賞了記暴鑿,罵道:「要死了你,招來牛輔我掐死你!」

老曹嘟著嘴不敢出聲,揉揉腦袋爬起,二人不敢再走大路,直接翻山而過,沿著樹林不密處向山林深處走去。

前面就是洛陽的門戶虎牢關,前往陳留的必經之路,六隻手暗暗祈禱,千萬要繞過那雄關才好,要不然面對守關的三國第一勇者呂奉先,定是死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二人越走越累,尤其六隻手幾天幾夜沒下線,只覺全身像披著厚厚鐵板般的彆扭,想到惱火處,也沒那麼多力氣來罵。前面正是一個上坡,六隻手正嘴裡嘟喃個不停,埋頭爬得起勁,老曹忽道:「老六,前面有條路!」

六隻手頭也不抬,怒道:「你腦子進水啦,有山就有路,有條路你叫什麼叫!」

老曹委屈道:「這條路特別啊!」

六隻手奇道:「路就是路了,有什麼特別的,難道長在天上不成……哎呀,真的長在天上!」

前面山路到崖而止,山崖上另外開出一條路來。說是路,其實只是幾根木頭插在石壁中,木頭之間相距有兩三丈寬,木棍一支接地支,一支高過一支,在山崖上蜿蜒而去,消失在山崖背後。

六隻手腦中急轉,興奮道:「老曹啊,這下有救了!」

老曹也拍手道:「是啊是啊,要是從這條路轉過去,那些該死的什麼董旻牛輔就是追來,也只好乾瞪眼啊哈哈。」

二人歡呼雀躍,一時間全身疲意盡去,狂奔到山崖之下,興高采烈地就要向上爬。爬了片刻,忽覺頭頂木棍離自己越來越遠,這才想起二人均沒那輕身功夫,砰砰兩聲,齊齊摔在地上,大眼瞪小眼,一時竟是誰也沒說話,實是沮喪到了極點。

二人也不爬起,就躺在地上四眼朝天,自顧自的想心事。良久,六隻手忽然一骨碌爬起,興奮道:「老曹啊,我有了辦法了!」

老曹立即坐起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老六才思敏捷,必有良計,所以我才躺著啥也不想小睡了一會……哎呀,我說老實話你還打我……」

六隻手沒好氣道:「辦法是有,不過,嘿嘿,是用你的時候了。」這傢伙的鬼主意竟是叫老曹扔他上去,然後他再用繩子拉上老曹,辦法是笨了點,倒也不是無可取之處。

說到做到,老曹兩手攏在腹前,六隻手來了個助跑,腳在老曹手上一蹬,老曹順勢發力,六隻手騰空而起,果然準準地抓住了頭頂上的木棍,一個漂亮的旋體,人已坐到了木棍之上。

老曹喝采不迭,六隻手自腰中摸出一條繩子來,繫在木棍上,住下一拋,再也不管,什麼拉老曹上來,分明是拋到了九霄雲外。老曹無法,往手上吐了兩口唾沫,嘿哧嘿哧地爬上,爬到抓到木棍時,六隻手終是心地善良,伸出一隻手來拉了老曹一把,老曹登時熱淚盈眶,只覺這任務人對已之好,實是天下少有,舉世難求。

既是上了第一根木頭,二人再換新招,老曹運力將六隻手舉過頭頂,盡力將他高高拋起,六隻手在空中身體一個舒展,再次準準抓住第二根木棍。二人如法炮製,不多時已到了半山腰中。

六隻手正飛得起勁,老曹忽愁眉苦臉道:「老六,我……我沒勁了……」

六隻手差點從木頭上摔下去,下面雲氣翻騰,這要是掉下去,哪還有命在,趕忙拚命抱緊木棍,怒道:「你這豬頭,早不說晚不說,現在不上不下的你才說,被你害死了!」可惜二人分踞二木,想要伸手教訓教訓卻是手不夠長,只是恨得牙癢癢地,雙手可是抱緊木頭,死也不肯放鬆。

老曹期期艾艾道:「其實……我是餓了,老長時間沒吃東西了……」他不說還好,一說之下,六隻手腹中登如雷鳴,敢情五臟廟也是好久沒祭了。

於是一個在上面破口大罵,一個在下面垂頭傾聽,六隻手罵了片刻,肚中愈發餓得慌,無計可施下,改口痛罵遊戲商。正罵得過癮,差點忘了身在何處,忽見山腳下一道火紅旋風急捲而來!

這旋風剛剛開始還只是小小一點,但卻極是惹人注目,六隻手和老曹都是遠遠就在樹木蔥籠中發現這個火紅的一點,眼睜睜地看著這紅點越來越強,越來越大!

二人正驚疑間,那道旋風轉瞬間到了山崖下,竟是一個高大的身影,全身披著火紅戰甲,隱隱間竟似有火氣自體表散出,真如一團烈火般地氣勢驚人。

那人到得山崖下,抬頭往二人處看了一眼。六隻手和老曹雖是離那人還遠,看得並不仔細,但二人還是同覺一股烈日般的氣機撞來,如在沙漠之中,手足被縛,正自承受毒日炙曬,遍體不適!

二人差點魂飛魄散,連忙運功相抗,誰知不動還好,一運氣之下,那股炎勢的氣機陡然加重,那人明明並未有後續動作,可二人就是覺得那股氣機一下強了不止一倍,二人同時哇的一聲,竟是一口鮮血噴出!

二人大驚失色,這是什麼功夫?六隻手瞧瞧老曹臉上,竟似身在火爐邊似的,小白臉漲得通紅,額上大滴大滴汗珠滴下,原先茫然之色盡去,代之以深深的恐怖,六隻手心驚不已,自與這老曹相遇以來,自己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傢伙露出這種表情!

那人看了一眼,也不作勢,就地騰身而起,直衝而上,竟是一下就越過了那第一根木棍,需知這人身上還披著重重戰甲,這份輕功又是哧人之極。腳尖在木棍上只一點,伸腳一步跨出,高大的身形如大鳥般掠起,去勢迅捷,兩根木棍間相距何止兩丈,這人竟是一跨便至,另一隻腳再次跨出,又是高高掠起,準準踩上第三根木棍。竟將這山崖之上的懸梯之路,當作了自家後院的花間小徑,跨得瀟灑之極。

六隻手與老曹看得心驚肉跳,這是NPC還是玩家?百米外看了一眼,竟就讓二人吐血,來勢又是如此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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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九章四系呂布

第六十九章四系呂布那人身形起落間,不多時就到了二人面前。六隻手放眼看去,這人身形極是雄偉,面色白晰照人,標準的劍眉星目,眉宇緊鎖,英氣逼人,全身火紅戰甲襯得這人有如天神般威武,隱隱竟還有火氣在全身流轉,六隻手看得眼珠子著點沒掉出來。

再看老曹,竟是雙眼發直,咧著那張臭嘴,喃喃自語道:「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六隻手看著這人滿頭長髮在風中飄搖,腦中靈光一閃,叫道:「呂布!你就是呂布!」

那人倏地停步,立在木棍之上,來時迅捷如風,這一停自然之極,立得穩如泰山,身形隨風搖曳,卻又靈動如水,全身炙氣流動,又給人一團烈火之感。這人向六隻手展顏一笑,六隻手頓覺烈日之光大盛,無窮無盡的強勢擠壓過來,雙腿不由自主抖個不停,若不是身在空中,怕就是癱軟在地。

這人笑道:「在下正是呂布,不知二位何故在此?」

果然是身兼地水火風四屬體質的三國最強BOSS,單挑無敵的人中之龍,160級的四系呂布!

六隻手掙扎道:「我……我們是……拜脫,幫幫忙別讓我們掉下去……」話音未落,那邊老曹果然雙手一鬆,通地自木棍之上掉下!

六隻手眼前一黑,竟也是就此暈了過去,也是直直墜下!

雖說腹內空空也是掉下理由之一,可最大原因還是呂布那駭人的氣勢,雖未出手,那種蔑視一切的無敵霸氣和含而不放的四系真力,就足以讓六隻手失去鬥志。

呂布龐大的身形一掠而起,一把抄住曹操,半空中一個翻騰,穩穩立在老曹那根木棍上,眼看六隻手急墜而下,伸手已是不及,呂布臉色一青,沉喝一聲:「擒龍!」伸出右手在空中一招,大股青氣脫手而出,淡淡的並不起眼,可一觸六隻手的身體,卻是如有生命般的靈活,六隻手登被青氣裹個嚴嚴實實,青氣旋處,將六隻手一捲而回。

這三國第一人,竟是使出了聞所未聞的奇技,硬硬生的將六隻手倒吸入手中,一聲長嘯,身形起落間,消失在懸梯遠處。

也不知過了幾時,六隻手悠悠醒來,睜眼處竟是重重布帷,自己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張床上,腹上竟還披著一床被單,被單上清香撲鼻,一聞之下,精神立振。心道明明記得掉下懸梯,自己該是被刷回洛陽才是,難道這洛陽的復活點竟是換成了一張床了?運一運氣,還好真氣激盪,只是腹中飢餓而已,雖是極不舒適,卻顯然並未摔死,心中瞭然,定是被那戰神般的呂布救起。

一骨碌爬起,竟是身在一間極乾淨的客房之中,窗明几淨,佈置極是素雅,說是客房,實在倒像是間閨房。嚇了一跳,心說呂布的女人,別說這是貂禪的房間啊,想到這時拚命嗅了兩嗅,心說聞不到貂禪,聞點女兒香也好。

正胡思亂想,房門吱呀一聲,一年輕女子推門而入,手中托著一個果盤,盤上擺著幾色水果。那女子眉目極是清秀,體態婀娜,見六隻手傻坐在床邊發楞,嫣然一笑道:「公子醒了。」恰似一朵鮮花盛開般的絢麗。

六隻手自然是口水長流,腦中嗡的一聲:「貂禪?這就是貂禪吧!」眼直直地瞪著那女子走近,竟是驚艷之下,話也不會說了。

那女子在几上放下果盤,見六隻手仍是死眉活樣,掩口笑道:「公子?公子?」

叫得兩聲,六隻手終於清醒,忙不迭地應道:「有!在!不知小姐有何吩咐?哦,對了,我這是在哪裡?你是不是貂禪?是呂布救的我吧?咦,你發什麼楞?」

驚艷的勁頭一過,嘴裡連珠炮發,倒真是把那女子說得楞在原地,不知從何答起。女子又是一笑道:「奴家哪裡是貂禪小姐,奴家只是小姐的待女談兒,呂將軍說了,請公子醒後,去花園與他一敘。」這談兒顯是少見男子,說了這一大段話,俏臉羞得通紅,向六隻手福了一福,垂頭退去。六隻手大呼過癮,這談兒雖只是侍女一個,但丰姿絕色,體態玲瓏,竟和那大明星小召也好有一比。

笑瞇瞇地幻想了片刻,肚皮造起反來,於是乎也不客氣,將果盤中掃蕩一空,拍拍肚皮大叫好爽,雖說秀色可餐,倒底還是真材實料到了肚皮中比較舒服。

吃個水飽,六隻手施施然站起,這才想起頭痛的事來,呂布找他哎,自己可是欽犯一個,呂布還能放過自己?要是這傢伙想對自己不利,別說動手,就是多看上兩眼自己也鐵定玩完。

心中躊躇不下,忽地咬牙道:「奶奶的,有什麼大不了,見就見,誰怕誰啊!」料來呂布也不會太難為自己,自己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既是救了自己,當然就不會再殺。至於說什麼誰怕誰,當然只是壯壯膽而已,說句不好聽的,呂布想搞死自己還真像碾死只臭蟲,自己雖是有六隻手,但呂布怕只用一隻手指就足夠。

想到說不定還是呂布有求於已,弄不好自己還可以獅子大開口,狠狠敲上一筆三國第一竹槓。想到自己還假裝嚴辭拒絕,那呂布無奈之下,請出貂禪施出美人計來,自己再作出勉為其難之狀,簡直要笑到瘋掉,哈哈,哈哈!想到得意處,哼起小曲兒,摸出一張黃紙蒙住雙眼,邁步走出房門。竟是沒被沖昏頭腦,還知道呂布的目光如電,多看一眼也是受不了。

走出房門,談兒竟是恭立門外,見六隻手蒙眼出門,掩嘴一笑,道聲有請,逕自在前引路。透過黃紙,看著談兒腰肢扭來扭去,極不爽利,終於狠狠心一把撕去,這下看了個真切,真是受用之極。

正看得眼熱心跳,那談兒似有所覺,輕聲問道:「公子何故蒙了又撕,倒教奴家奇怪了。」

六隻手心裡登時怦怦怦猛跳了幾下,一時不假思索道:「撕了才看得清嘛!」

那談兒笑道:「不知公子要看什麼?可是看這百花齊發的絕美之態?」這庭院中滿栽各色花草,有的怒放有的含苞,可憐六隻手只認得一株最不入流的長壽花,哪裡能體會到賞花的美妙境界。

六隻手脫口道:「花有什麼好看,我是看你走路啊,小腰扭啊扭的……哎呀,不是不是……」一時看得著迷,竟是說了句實話,心中大呼不妙,正尷尬間,那談兒回頭嗔道:「原來公子竟不是好人,談兒定會告知小姐!」

小姐?那自然是貂禪了,六隻手心中大汗,暗罵自己急色,真像一輩子沒見過美女似的,抹出嘴角口水,哼哼唧唧了兩句,還沒想出個花言巧語來辯解兩句,轉過一道小圓門,談兒脆聲道:「呂將軍就在前面,公子,請!」

六隻手尤在嘟喃:「怪不了我啊,誰叫你扭得幅度那麼大,偏偏又走在我前面……哎喲……我不是故意的!」

收腳不及,竟是直挺挺地撞上談兒,談兒身上居然還蘊滿真氣,且是氣這色鬼不過,有意發力,一撞之下,六隻手只覺如同撞上一面鐵板,哎呀一聲高高彈起,正手舞足蹈下落間,眼看就將把身下幾株藍色花枝壓個稀爛,六隻手百忙中叫道:「花啊!花啊!」

話音未落,花園內響起一聲輕喝:「擒龍!」

一股大力隨著青氣倏地出現,將六隻手緊緊圍定,園中發聲那人將手一招,六隻手隨著青氣凌空飛入,落下時竟穩穩地坐上了一隻石凳。

六隻手驚魂未定,抬頭看去,這下近在咫尺,看了個一清二楚,這人雖頂束赤火金冠,長髮卻只束住一半,一半流水般披在肩頭,身著百花戰袍,半系半掩,袍內透出火紅戰甲,胸口一面護心鏡明如秋水,鏡上鐫著一隻威猛狻猊,腰間繫著火光閃閃一條腰帶,腰帶扣竟是一隻怒目猙獰的蠻獅之頭,直待擇人而噬。

盛裝之下是一張清俊的面龐,白晰有如處子,眼神中滿是憂鬱,讓人不禁要連聲歎息,可細看這雙憂鬱的眼睛,卻可見眼光深處灼人的精光,那股君臨天下的無敵霸氣隱隱顯露。

呂布呂奉先!

第七十章 對酒當歌

六隻手傻傻地望著呂布,一時眼中儘是崇拜之色,神情癡迷,雙手顫動不已。剛剛見到談兒,反應也沒有如此激烈,現在見到無敵的呂布,竟是比看到美女還要動心,只是奇怪這次呂布竟是有如常人,眼中再無那烈火般的殺氣,暗叫還好貪看美色扯掉蒙面黃紙,要不可是大丟面子。

呂布輕咳一聲,六隻手紋絲沒動,保持入定狀態,呂布微微一笑,伸出一隻手指在六隻手頭上只一敲,六隻手立即一蹦而起,叫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見呂布微笑而坐,大感尷尬,灰溜溜坐下,誕笑道:「呵呵,呂將軍威名顯赫,小子聞名已久,實在是害怕得很,呵呵,呂將軍別笑我,呵呵,別笑我。」

呂布笑道:「六隻手兄弟生性率直,正是性情中人,我呂布怎會笑你。」談笑間六隻手登覺對方真誠無比,句句發自肺腑,不由自己不信,歎道:「呂將軍神功蓋世,我六隻手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呂布道:「方纔我說話間,你可是覺得我語出真誠,不得不信?」

六隻手點頭道:「不錯不錯,我正覺得奇怪呢,難道這也是呂將軍的武技?」

呂布道:「我這技能就叫『坦誠相見』,今天與六兄弟見面,不知為何,只覺和六兄弟極是有緣,下意識間就使出了此技,為的就是坦誠相見,望六隻弟不要見怪。」

六隻手瞪大眼睛道:「呂將軍神乎其技,六隻手真是聞所未聞,那天在山崖上見到呂將軍,還當是天神下凡……不知這坦誠相見之技要是用在談兒身上……唔唔……」說到後頭心知不妙,居然真是連心裡頭的話一鍋倒出,慌忙用手摀住這張臭嘴。

呂布卻不以為忤,黯然道:「六兄弟快人快語,確是爽快,只是我雖天下無敵,卻遭天下人不屑,每日裡連真話也不敢多說一句。」

六隻手道:「你現在不過殺了丁原降董而已,唔唔,等你再殺董,看天下人如何說你,唔唔。」想到哪裡便說到哪裡,雙手雖緊緊摀住嘴巴,又哪裡捂得住,六隻手歎道:「呂將軍用此絕技,分明是讓我自己和自己過不去,你乾脆殺了我算了。」

呂布訝然道:「六兄弟何出此言?我每日裡面對群奸,像你這樣直言相向的機會難之又難,我又怎會怪罪於你!」

六隻手鬆口氣道:「那瞧你的意思是不會殺我啦?」

呂布奇道:「我為何要殺你?」

六隻手撓頭不已,辨道:「我是欽犯啊……而且董旻董璜也在追我……」真是賤命一條,竟是追著要人家殺他。

呂布大笑道:「你是欽犯,我又何嘗不是!董卓竊國,我是他膝下義子,是他的殺人利器,我這欽犯,可是比誰都夠資格!至於那二董,非但他們,總有一日,我定教這董卓一門,盡皆死無葬身之地!」

六隻手一楞,這呂布還真有自知之明,心念一到,立即脫口問道:「你既知如此,為何還要助紂為虐?」

呂布霍然站起,雙目中登時神光閃閃,抬首向天,一動也不動,六隻手嚇得大叫一聲:「哎呀,說好了不動手的啊,唔唔!」呂布卻只是站一站而已,哪裡有衝自己出手,饒是六隻手臉皮厚過城牆,這下也給臊了個滿面桃花開。

呂布沉默良久,緩緩道:「世人都道我真小人,都道我凶悍無匹,卻不知我亦是凡人,怎會沒有七情六慾!」

緩緩坐下,凝望六隻手道:「敢問六兄弟,你可有心上人?」

一問之下,輪到六隻手心中茫然,喃喃道:「應該算有吧,只是,只是我連話也沒和她多說兩句,看也沒能多看她幾眼,我不知道這算不算那什麼愛情之類,可我知道,只要她一聲召喚,縱是千山萬水,我也會立即奔去;只要她過得開心,便是叫我今世再也不見她一面,我也情願;只要她對我笑上一笑,我便是立即就死了,也死得香甜。」

呂布歎道:「我呂布果是沒有看錯人,六兄弟確是真情漢子,就請飲了此杯!」

端起石桌兩隻木杯,一杯遞與六隻手,六隻手心中憶起佳人,來者不拒,二人酒到杯乾,喝了個痛快爽利。

呂布道:「若是六兄弟的心上人被人橫刀奪愛,六隻弟卻待如何?」

六隻手恨恨道:「那自然是和他拚個你死我活!」想起說不定還是自己一廂情願,又洩氣道:「若是她也念著我,我去而無怨,若是去自尋沒趣,倒不如自己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呂布正色道:「若是佳人整日以淚洗面,你去是不去?」

六隻手大喝道:「可惡!若有這樣的事,就是明知必死,也要去拼他一拼,奶奶的,怕他怎的!」

交流起鍾情故事,二人一齊狂笑,令一旁服侍的談兒搖頭不迭。

兩人以愁言下酒,幾壺烈酒下肚,呂布面色漸紅,酒意已深,六隻手也是眼色朦朧,直將面前呂布看成了三頭六臂,笑道:「呂布大哥,原來你也有六隻手啊,嘻嘻。」喝得忘形,竟開始與呂布稱兄道弟起來。

呂布喜道:「六兄弟既是叫我大哥,咱倆喝得投緣,何不就結拜做兄弟?」

六隻手興奮道:「這個倒是求之不得,有你這樣個大哥罩著,天下我大可去得!」

呂布哈哈一笑,令談兒擺下香案,二人對天磕了幾個響頭,呂布誓道:「我呂布,與六隻手雖是異姓,義氣相投,今結為兄弟,自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實鑒此心,若有負義,天人共誅!」六隻手依樣劃葫蘆誓過,二人祭過天地,祭罷,一敘年庚,竟是六隻手為兄,呂布為弟,二人大笑回座。

再痛飲得幾杯,呂布忽悲聲道:「世人只道我呂布奸險,其實我與那佳人實是自小就相識,丁原老賊名為我之義父,竟欲對我佳人不軌,大哥你說,我呂布殺他,冤是不冤!」

六隻手怒道:「這種淫賊,三個字,殺!殺!殺!只是我那佳人,至令不知她心有何屬,甚至姓字名誰,大哥我一概不知,二弟你倒是說說,我想她到發狂,冤是不冤?」

呂布怪叫道:「不冤不冤!搶來洞房!搶來洞房!哈哈哈哈!」

二人一會自說自話,一會大呼小叫,一會放聲而歌,談兒忙著添酒不迭,老曹早就醒來,畏畏縮縮躲在圓門外不敢進來,六隻手也渾忘了還有這奸雄在,只顧喝得痛快,叫得開心。

呂布忽道:「大哥,你看這談兒如何?」

六隻手叫道:「怎一個美字了得!」

呂布笑道:「我知你對談兒有意,雖是你心有所屬,大丈夫三妻四妾,有何不可!談兒名為我那佳人侍女,實是閨中密友,諒也不辱沒了你!」

六隻手藉著酒勁道:「哈哈,固所願耳,不敢請耳!」那邊談兒登時臉上紅似胭脂,偷眼住六隻手處看來,這傢伙大頭大耳,說起話來唾沫橫飛,實在是不知有什麼好。也不知呂大哥哪根筋搭錯,既是結拜,又是許親,一時無奈,看到門外老曹,一腳踢出一個花盤,老曹忙不迭閃過,這俏佳人,卻是隻母老虎。

呂布傲然道:「我那佳人,卻是勝談兒百倍,談兒你說,是也不是?」

這小子還真是混,竟不知當著女人面贊另一女子,實是忌中之忌,誰料那談兒毫不動氣,悲聲道:「小姐花容月貌,何止勝談兒百倍,只恨那老賊王允不成人之美,老賊董卓奪人之愛,談兒有生之年,必手誅此二賊,才洩得心頭之恨!」

六隻手鼓掌稱快,呂布仰天長笑道:「好個談兒,說得好,只是這二賊卻由不得你殺,自有我呂布送他們歸天!今日和大哥說得痛快,喝得痛快,大慰平生!」

將那木杯往地上一擲,歎道:「此杯乃是佳人親手所製,既是睹物思人,何不去見真人?呂布就此別過!」

身形一晃,長嘯聲已在遠處,遠遠傳來最後一句話:「談兒,今日之後,我大哥即是你主人,你需盡心盡力服侍於他,我去也!」

雅瑪數位科技【雅瑪文閣】小說典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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