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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寫實】--【誘惑 】-- 作者:奧藤酒卷 |
| 發現與依賴_第66回 隅田川的見證 |
河堤下……石子被遠遠的拋向河心，濺起一抹水花，雲層高高地，像插入太空中的白色巨人。
斜陽映照河堤泛出一面銀白，被照射的河面則綻放一帶淡淡的藍，小石子激起的水花在夕陽餘暉下，閃耀著七彩絢爛的光點。
“經常是這樣，每當我感到沮喪時，你總會適時出現為我打氣；每當我遭遇危險時，你就突然出現在面前保護我，我發現我越來越依賴你了。”酒井法子說著又將一顆石子遠遠拋入水中。
“其實不是這樣，剛才我一直擔心，擔心妳就這麼走了。”
聞川楓也學她撿起石頭丟進河裡，他眺望著夕陽，臉上灑成一片金黃。
“為什麼？為什麼突然來找我呢？”
法子回頭問他，一個旋身，花格子折裙飄揚起來，像翩翩起舞的曼妙舞者，青春而優雅。
“因為我需要妳的力量！自從來到東京以後，在我心中一直有個影子，最近這幾天……那個影子越來越清楚了，我想確定一下……幸好，妳留下來了。”川楓凝視著她，法子那俏靈靈的臉部線條更讓他確信自己所想的，所要說的話。
“學校門口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出聲叫我？”法子說。
川楓停頓了一下，把視線移開法子柔柔的臉龐，吐出深深一口氣：“妳的身分不一樣了，不再是從前的黃毛丫頭，而我……今天的報紙妳應該也看見了……”
“那是誤會，對吧？”法子平靜的望著他。
“不，那不是誤會，美奈子是我同班同學，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她……”
“別再說了！我不想聽！”法子大聲打斷了他的話。
川楓微覺驚訝，望著夕陽下法子的側影，此時的她顯得瘦小而孤單，面對著隅田川，落寞的眼神，不知在思考些什麼。一直以來法子總是這樣，開心的時候就笑，悲傷的時候就哭，她的心情總是寫在臉上，川楓一眼便能看穿。可是進入青少女情竇初開時期的法子性格慢慢轉變了，川楓越來越無法由她的表情探索心事，越來越無法猜測她在想些什麼，校門外那些眼淚是感情的傷心嗎？剛才的嘶吼是吃醋的表現嗎？她在壓抑自己嗎？
“你今天來只是為了告訴我她的事嗎？算了，如果是川楓哥認可的女孩，我想她應該很不錯的，不管怎樣，我都站在你這邊，如果你真的喜歡她，那麼……我會默默的祝福你們。”
酒井法子扶起裙擺黯然地坐到草地上，她幽幽注視著安祥流動著的隅田川河面，又把一顆石子投入河心。
聞川楓也靠過來陪在她身旁坐下，看著眼前的河水緩緩的說：“法子，我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感覺，想向妳解釋，別人再怎麼好，妳仍是我心中唯一而無法取代的，我想我還需要多一點時間……”
川楓的話讓法子心中跳了一下，彷彿心海裡被投入的石子激起了漣漪，川楓哥這話什麼意思？無法取代？他在暗示什麼嗎？
川楓把手臂舉到法子眼前說：“丫頭，這道傷疤妳還記得嗎？”
法子輕輕撫摸著疤痕，眼中充滿著不忍：“當然，我怎可能忘記？這是小時候你為了保護我，和野狗打架被咬傷的，當時一定很痛吧？”
川楓淺淺一笑：“本來是很痛，可是妳當時哭著說出的那句話忽然就讓我覺得不痛了，還記得嗎？”
法子臉上一紅，川楓哥原來還記得那件事呀……她神情尷尬地：“呃……不……不記得了，那麼久以前的……”
“騙人。”川楓盯著她的臉頰笑罵：“妳說謊，否則為什麼臉紅？我可是記的一清二楚喲，當時妳說過長大後要嫁給我吧？沒錯吧？趕快點頭，趕快點頭，不許賴皮！”
這下法子臉蛋更紅了，神態扭捏不安地，連撫摸傷疤的手心也縮了回去，低頭不語。
川楓細心觀察她的神情，猶豫了一下，終於鼓起勇氣說：“我想……從今天起我不再喊妳丫頭了，可以嗎？”
酒井法子聞言驚愕地偏頭看他，不再喊我丫頭了？這句話的意思是……
聞川楓繼續說道：“從今天起，我不再把妳當成妹妹，我想把妳當成一個喜歡的女孩子看待，可以麼？”
酒井法子聞言更是吃驚，專注的望著川楓的眼神，聞川楓也同時偏頭微笑注視著她，他倆在注視中用眼神探索對方的心意，法子的瞳孔裡有川楓閃動的影子，而川楓的眼裡也浮現著夕陽映照下法子那張秋水般的臉龐。
法子的眼眶再度濕了，她含蓄的點點頭，立即別過頭去，川楓哥的意思……她懂。
微風拂過，法子俏麗的短髮在前額擺動，她撥開遮到眼前的髮梢，站了起來撿起一顆石子全力拋向河面溫和地說：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剛才說的那個影子是誰？看清楚了嗎？”
“是妳！”川楓肯定地回答。
“喔。那麼……你說找我想確定的是……”法子又問。
“我想確定妳的感情。”
“你好笨喔，難道看不出來嗎？我對你的感情一直沒變，除非你不喜歡我了。”
“這麼說……妳是答應了？”
“嗯，我從沒拒絕過你吧。所以……我在想……我的傳喚鈴一定與你相通，每當你出現身邊我總能感覺到，大概……這就是默契吧？”
“默契？”川楓反覆咀嚼覆誦著，也撿起一顆石頭用力一丟，石頭在水面上彈跳出三朶水花。
“幸好你來了，否則我無法專心做其他的事情。”法子輕舒雙臂做個深呼吸，終於露出俏皮的神情。
得到法子的諒解，川楓心上的重擔總算消失，工藤美奈子不知不覺成為他真正情感的加速器，川楓終於重拾往日的自信。
“我正在接受考驗，美奈子是很有魅力的女孩，過不了這一關我就沒臉來見妳了。”川楓露出艱難的笑容說。
法子見狀也甜甜一笑說：“那我該如何幫你呢？”然後撿起石子在水中彈射出四朵水花，她開懷地朝川楓擺了個勝利的V字型手勢。
“為我加油吧。”川楓回答著，不甘示弱的再丟出五朵水花，然後朝法子勝利一笑。
“好。”法子笑答，倆人默契十足的同時高舉右手，手掌在空中接觸，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後緊握。
秋風徐徐，黃昏的夕陽是他們的見證。
“怎樣？人家這次丟出六朵花，還要比麼？”
“厲害！不愧是壘球社的投手，我認輸。”聞川楓輸的很開心，他又說：“對了，我搬出宿舍了，今天中午的事。”
“咦？你搬進伯父的別墅了嗎？”
“嗯，宿舍裡恐怕住不下去了，妳和小遙、雅美上次來找我的事情已經鬧的全宿舍都知道了。”
“這麼嚴重啊？”
“是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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隅田川靜靜地流著，距離他倆不遠的河堤上，雅美、結衣、小遙三人遠遠觀察著，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書包和冰淇淋。
新垣結衣舔著冰淇淋，靠著欄杆，姿態十分可愛：“妳們說他倆是近似兄妹的關係？好像不對，越看越覺得不像。”
綾瀨遙也舔著冰淇淋，表情十分可愛：“那是他們自己說的，我也覺得不像，法子好像見到她的川楓哥心情就變好了耶。”
長澤雅美將胸部托在欄杆上，同樣舔著冰淇淋，嘴部的動作更加可愛：“好羨慕喔，青梅竹馬的感覺，我開始有點嫉妒了。”
綾瀨遙忽然起身離開欄杆：“耶？妳們兩個還不走啊？法子看來沒事了，我們也該回家了吧？”
“不要啦，我還想繼續看下去，順便欣賞一下夕陽吧。”雅美賴著不走。
“好，我陪妳，待會他倆說不定會接吻喔？妳看妳看，情調越來愈越好了。”結衣也依依不捨地。
綾瀨遙一個歎氣，這兩個三八，偷窺人家這麼有趣嗎？真無聊，不理妳們，我可要先回家做功課了。
小遙離開後，黃昏下的隅田川，河堤下法子和川楓親暱相處，河堤上結衣和雅美兩人並肩說笑欣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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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下午，經過公司緊急開會商討後，本田美奈子在記者會上鄭重否認報上的傳聞，她聲明那只是一場誤會而已，報上的男子只是普通大學朋友，並沒有謠傳的那種情侶關係。
接著，公司宣佈新的音樂錄影帶拍攝計畫立刻展開，地點在夏威夷，所以美奈子次日必須隨工作人員登上飛機前往拍攝地點，慶義大學校園內暫時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當晚工藤家二樓美奈子臥室的陽台……
夜，安祥而寧靜，四周黑漆漆的，應該是快九點了吧？工藤美奈子來到臥房陽台，幾許月光籠罩在她身上，秋風輕拂，美奈子長長的頭髮一如平常飄揚著。
她雙手扶著欄杆揚起頭，對著月亮做了一個深呼吸，
然後只是靜靜地站著，
只是靜靜的，
剛剛洗過的秀髮有著清晨露水的味道。
美奈子這回對著月亮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黯然神傷地垂下頭，雙肩微微抽搐……
第一次，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雙肩是如此弱小，自己的命運是如此無法掌握。
下雨了？
不，
夜裡的天空非常清朗，
但是她的手臂上感覺到有水珠滴落，
鹹鹹的，還帶點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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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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