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說到『生猛』這家海產店,附近的人無不舉起大拇指說讚,不但海鮮種類多,新鮮的程度更是無庸置疑的,活跳跳的讓你選,現殺現煮,連鐵公雞群最重視的價錢,都十分合理,所謂俗擱大碗,就是來形容這種的,再加上老闆為人親切好客,給你賒帳都行,心情好時甚至整店請客不用付錢,諸多優點,使這家『生猛』海產店的客人絡繹不絕、人山人海。 每到吃飯時間,一群群大老粗便會相約來光顧,叫幾盤海鮮下酒,大聲的吆喝著,有些還會划起酒拳來,總之,吃飯時間一到,沒到半夜,『生猛』海產店是絕對安靜不下來的,但今天,這家店卻出奇的安靜,但這並不是因為沒客人,店內照樣是客滿,一顆顆的頭訴說著主人的存在,但...這些人卻沒有出半點聲音,氣氛詭異至極。 仔細一看,所有的客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店中央,只見,一名二八年華的少女正用單手將一名志學之年的少年舉起,目帶凶光的看著少年,表情像是要將少年撕裂一般,但奇怪的是,被抓起的少年竟無絲毫的惶恐,連不安的沒有,反倒一臉平靜帶點戲謔的看著少女,雖然他的氣管被少女有意無意的壓到了,雖然他的臉有一半都是紫色的,少年的邪笑仍然述說著他心中的喜悅。 不過更奇怪的是,身為這家海產店的老闆以及老闆娘,眼見有人在店中鬧事,卻絲毫沒有勸阻之意,反倒一臉苦笑的看著兩人,眼神盡是期待之色,這不是幸災樂禍是什麼? 「死白目!你到底想怎樣?」少女語氣凶狠的對著少年說道。 「咳咳,我不想怎樣,只不過想叫點東西吃罷了,真不知道妳的凶什麼,我可是客人耶,從來沒見過有人用這種方式來對待客人的,這就是妳們這家店的待客之道嗎?」少年努力的振動被抓著的聲帶,用沙啞的話語說道。 「你!你那樣叫做叫點東西吃!?你自己想想你剛剛說了什麼!」少女搖晃著少年的腦袋,將嘴巴張大到足以將口水噴出的程度,厲聲叫道。 「咳咳...我...我沒做什麼啊。」脖子像條水管被彎來彎去,幾乎無法呼吸的少年,仍然將大俠燕南天歷盡滄桑的悲苦以及愛國詩人屈原無故受冤的委屈加到那小到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聽起來彷彿是個無緣無故被車子輾爆蛋蛋的老頭在「哭爸」。 二十分鐘前。 「歡迎光臨!請坐!」穿著服務生的衣服,少女將腰彎成九十度,面帶笑容的對著入店的客人說道。 看著店裡座無虛席的景象,少女喜悅萬分,同時又感到一陣欣慰,暗自忖道:「爸媽,這就是努力後的成果啊。」 少女開始回憶往事,想當年父親靠自己的努力開了一間公司,業績也不錯,每年都是淨賺,父親為人和善,人際關係十分良好,不少同行都與其有所交情,都壞在就壞在父親太相信人了,將所有的帳目都交給會計管,調用錢也不用經過他的同意,結果會計就來個捲款潛逃,整個公司資金全被清掃一空,開出去的支票全部跳票,客戶找上門來,父親挖出自己多年的積蓄才擺平掉,債務還清的同時,父親也變的一無所有,基於面子問題,父親與母親只好大舉搬家,從北部搬到南部來,母親拿出儲蓄多年的私房錢,買了個小店面,靠著自己的廚藝,擺起了攤子,經過數月來的努力,終於將這店搞的有聲有色。 這時,當年母親熬夜燉湯準備食材的情景忽然閃出,想起母親那疲勞日漸消瘦的身影,少女感到一陣鼻酸,眼淚在眼框打轉著。 忽然,自動門開啟,少女連忙推起那專業性的笑容,說道:「歡迎光臨!請問幾...」看清楚客人的長相,少女原本要說的話頓時卡住了,心中湧起大海浪,腦中不斷閃爍四個字:「白穆來了」 「嗨,好久不見啊,婷妹妹∼」令人起雞皮的噁心聲音,從白穆的口中傳出,如果他母親在旁邊,一定會嚇到暈過去,白穆在家中表現活像個大人一樣,舉止談吐都十分穩重,完全沒開過半點玩笑,就連對母親的明目張膽的「調戲」都能平靜的應付,但如今的白穆,一臉奸險樣,邪笑不斷,何來穩重之有,沒錯,這就是白穆的另一面-白目。 「你...你來這做什麼!?」聽到白穆那熟悉的噁爛叫法,少女只覺熟悉的反胃感襲來,面色頓時蒼白了下來。 「來海產店當然是來吃海鮮的啊,不然妳以為我是來找妳的啊,嗯?婷妹妹∼」白穆繼續用那噁死人不償命的語調說話。 「你!」少女正要開口罵人時,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著他們,其中包括正要進來的客人,怕嚇壞客人,少女連忙堆起笑容改口道:「歡迎歡迎!您∼請坐。」說到您字時,少女的嘴角不斷的抽搐,頻率幾乎可比擬被注入興奮劑後的心電圖。 「呵呵,謝謝您∼」白穆露出「靦腆」的笑容,找了個人剛走的空位坐了下來。 接下來的十分鐘,身為服務生的少女對於白穆的招手完全不理不睬,就連空閒時間也用幫人加茶水以及清理桌面來打發,但白穆仍然保持那一貫的邪笑,高高舉著手,注視著少女。
| |||
|
|||
版權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