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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鞦韆上,兩個嬌小的影子在夕陽的照映下,顯得十分細長,一個站在鞦韆上,注視著遠方發呆,另一個則是低頭輕盪鞦韆。 「阿白,你在想什麼?」坐在鞦韆上的女孩仰頭問道。 「...啊?...沒什麼...只是在想...唉∼算了...不關妳的事,婷婷。」被稱為阿白的男孩答道。 「什麼不關我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快說!」婷婷嘟起小嘴,生氣的說道。 「這...你不會了解的...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煩惱...別人是不會了解的...」阿白神情無奈,十分憂鬱的答道。 「別人?我算是別人嗎?我們是朋友耶,有煩惱就快點說出來,悶在心裡多不好受。」婷婷看阿白這樣子,原本的怒氣早就不見了,神情擔心的說道。 「還是不了...這種煩惱...說給別人聽...只會讓別人也跟著煩惱,說了又有什麼用呢?」阿白面帶「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神情,語氣十分堅定的說道。 「真的不說?」婷婷柔聲問著,但小小的粉拳卻在背後緊緊握著。 「沒錯!我要一個人承擔這種痛苦!」阿白眼泛淚光,再次堅決說道。 「真的?」婷婷的聲音顫抖了起來,粉額上細小的青筋跳動了起來。 「是的!」阿白注視著遠方,絲毫沒感受到周圍的殺氣正逐漸擴散。 「好吧,柔性勸導無效,程式改變,暴力系統,啟.動」話音一落,那可愛迷人的表情消失了,惹人憐惜的水汪大眼消失了,「蘿莉」變成了「蘿貴」... 「啊∼∼∼」夾帶著驚訝、恐懼以及疼痛的尖叫聲將公園的寂靜打破,無數的飛禽被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紛紛站振翅高飛。 帶著凶狠的目光、猙獰的面孔以及懼人的殺氣,婷婷用細嫩的小手將足足高她數個頭的阿白舉起,粉拳對著口吐白沫即將昏去的阿白,厲聲說道:「你!我再問最後一遍,要.不.要.說!」 「...噁...我...我說...別再打了。」阿白面色痛苦,哀求道。 「哼!算你識相,給你五秒鐘,說!」婷婷恐嚇性的揮舞著粉拳,這讓阿白想到一句名言:「拳頭雖小,但勁道俱全。」 「這個...你真的要聽?」阿白還是十分擔心,細聲問道。 婷婷給予他的回應既快且確實,沒錯,拳頭確實的砸在阿白的右眼上,照這種打眼睛頭與腳一起向後飛的力道,不用一分鐘,熊貓就會出現了... 「噢...別打了...我說就是了,先放我下來吧...」阿白痛苦的呻吟道。 婷婷手一放,阿白重重的摔在地上,艱難的爬起身,面對婷婷那猙獰的臉,阿白的身體不自主的顫抖,支吾的說道:「我啊...剛剛是在想...今天晚上宵夜是該吃泡麵還是麵包,不過我想了很久還是無法決定,妳幫我一起想吧。」說罷,期待的目光向婷婷射去,但期待...卻撞上了殺意...... 「!!!!!!!!!!」沉重的打擊聲響起,尖叫聲沒出現,或者說...沒辦法出現...... 「啊!」少年睜開雙眼坐起身,大口的喘著氣,佈滿汗水的臉帶著驚恐「靠...這惡夢...」 少年摸了摸背後,冷汗浸濕了睡衣,從床沿站起身,卻只覺一陣腿軟,跌坐在地板。 「靠...每次惡夢都是那個惡婆娘在主演,不好的回憶都是她在給我製造,穴特!我還真是從小給她欺負到大的。」少年忿忿不平的說著。 在心裡問候那女人N次後,少年艱難的站起,從衣櫃中拿出另一件睡衣換上,重新躺回床上,用手枕著頭,自言自語道:「不過...那個夢應該是六歲的時候吧,那時我們的對話還真是與眾不同啊,呵呵。」少年苦笑著。 的確是與眾不同,至少在同為六歲的小孩中,會說出如此悲悽的話語的人,也只有他而已,無奈的神情、憂鬱的語氣以及「我不入地獄誰不入地獄」的精神,並不是一個六歲的小孩該擁有的,很顯然的...是家教問題...... 「弟弟(前者三聲,後者二聲)快起來!你的「粉鳥」已經醒來在唱軍歌了。」熟悉的聲音穿透房門直達少年的耳朵。 「有這種老媽,想不早熟都難啊,不過老爸也沒好到哪去...唉∼」少年的無奈,代表著對這種言語方面的性騷擾早已司空見慣,沒錯,從出生到現在,少年所聽到任何出自母親對的嘴且對象是自己的話,從來沒有離開過健康教育,少年依稀記得,自己知道「打手槍」這個詞彙的意思時,自己才四歲,那時母親用手指一邊「逗著鳥」一邊講解這種行為給少年聽,當然,被逗的是少年的鳥...... 「喔...」少年慵懶的答道,起身將身上的睡衣脫去,但當少年脫掉上衣後,少年的動作忽然停住,少年的表情瞬間轉為無奈的說道:「老媽...怎麼有做母親的會來偷窺自己兒子換衣服的啊...」 「什麼偷窺?那多難聽啊,這叫做關心,做母親的關心一下兒子的生理狀況有什麼不對。」房門打開,一名流著黑色長髮的女士走了進來,經過年齡的洗禮,女士的臉不但無衰老之象,反倒有股成熟的韻味,如老鷹般銳利的眼睛配上細框的金絲眼鏡,頗有女強人的感覺,不受年齡與生產影響的傲人身材,前凸後翹,再加上一雙修長的美腿,一名氣質滿分的熟女就在這了,不過...會被其誘惑的只限於陌生男子,與之相處十多年之久的人,自然有所免疫。 「喂!我到底有沒有隱私權啊!?」少年不滿的說道。 「隱私權?你的身體是我生的耶,沒有我的卵子,哪來的你啊,我可算是你一半的製造者,我當然有資格查看自己的產品成長好壞。」少年的母親十分理直氣壯的說道。 「......」少年無言,少年自知跟這位曾為台灣第一名律師現今為『聯豪集團』副董事長的媽媽鬥嘴,自己還太嫩了,因為不管回她什麼話,她都能從中找出漏洞,加以反擊回來,少年往往被攻的體無完膚,啞口無言。 「...咦?...你的身體什麼時候這麼壯的啊?呦∼還有腹肌耶。」少年的母親嗲聲嗲氣的玩弄著少年的上身,神情動作宛如見到新玩具的小女孩,什麼女強人什麼氣質早就不見了。 「唉...」少年暗自長嘆道,對於母親這種近乎越軌的動作,少年已經學會讓其習慣,畢竟與之前她有事沒事就用手測或是目測來測量少年的命根子比起,這已經算是很規矩了,看著母親如小女孩般的時而驚呼時而嘻笑的模樣,少年不禁懷疑道:「這就是那個人稱『冰山』的金牌律師以及『鐵面』的『聯豪集團』副董事長?」 想著想著,少年忽覺下身一陣清涼,回神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褲子已被母親脫下,而此時母親正帶著七分興奮三分好奇的神情注視著少男的命根子,少年見狀,連忙向後退,將褲子迅速拉起,失聲叫道:「老媽!再這樣我跟老爸講喔!」 少年的母親十分不以為然道:「你在害羞什麼?你又不是沒被我看過,記住!是我生你養你的,你身上的東西也屬於我所製造的一部分。」忽然,語氣轉為憤怒道:「另外,那死鬼你要是聯絡得到他,你儘管去說吧,順便叫他趕快給老娘回來,竟敢將擔子丟給我就跑了,不給他點嚴厲的教訓是不行的!」臉因為憤怒整個漲紅了起來。 「呼...成功了...」少年暗自歡呼著,只有這件事,能夠讓沉著冷靜的母親被憤怒衝昏腦,沒發現自己被轉移了注意,不過想到那母親口中的死鬼,也就是少年的父親,少年就一陣氣憤與一陣無奈,氣憤是氣父親把工作都丟給母親一個人做,無奈是無奈自己沒辦法怪他,或者可以說是不敢責怪,一看到父親那因為聽到自己一句不到十個字的批評整張臉就完全崩潰的模樣,少年實在沒辦法做出厲聲責罵的動作,因為這樣父親會跳樓的...那他就造孽了...... 父親那極為悲哀的人生觀,以及那彷彿世間已無留戀的神情,無不讓少年擔心父親哪天會忽然想不開,去自殺,不過最令少年擔心的,是父親會拖他一起去...... 不過令少年訝異的是,父親在外在公司都帶著自信的笑容,不管是走路還是做工作,無不露出自信的光芒,開朗的表情更是少年從未見過的,跟在家裡簡直是兩個樣,少年常常在想,父母親是否是在精神病院中結識的呢?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電話聲忽然響起,打斷了少年的母親那無止盡的抱怨,少年的母親一個箭步到電話前,清了清嗓子,將電話筒拿起,少年的母親的聲音宛如從九幽深淵傳出般的陰沉:「喂?我是白思婷,請問要找哪位?」 「很抱歉打擾您,白副董事長,但是總部現在發生了緊急事件,請盡速趕回總部。」電話筒另一端傳來白思婷的秘書急迫的聲音。 「緊急事件?」白思婷眉頭皺了一下「好的,我馬上過去。」說罷,迅速的把話筒放下,飛奔到臥房內,不到一分鐘,白思婷已穿好衣服,只是還未上妝,想必是為了節省時間而打在開車的時候用吧。 「弟弟∼媽媽有事要去總部一趟,等會就會回來了,肚子餓就自己叫東西來吃吧。」說罷,親了少年的額頭一下,快速的將大門帶上,離開。 少年一臉呆滯的佇立原地,目送母親離開,嘴中不停喃喃道:「不...應該是在龍發堂。」少年看到母親那快速的變臉,更加肯定母親有雙重人格,試想看看,要一個人在急忙中將陰沉無比的聲音轉換為嗲勁十足的嗲音,將如鐵石心腸之人的臉轉變成一臉慈母樣,少年實在沒辦法用雙重人格來解釋這種現象。 ※※※※※ 『聯豪集團』總部 此時,總部的大門前被數條黃色塑膠條圍住,無數的人正在那圍觀,原本寬大的走道頓時擁擠無比,白思婷的秘書站在人群外,正焦急的望向車道。 一輛紅色跑車忽然以高速駛進車道,直接停在大門前,白思婷打開車門下車,迅速的奔向她的秘書。 「發生什麼事?情況如何?」白思婷冷靜的問道。 「白副董事長,大事不好了,不久前有個小偷闖入了機密資料庫,將裡面的資料全部都拿走了,出來時,還將大門的警衛打死。」秘書十分著急的答道。 「哪些資料?」 「就是白副董事長你兒子的住所啊!」秘書急得身體不停的顫抖。 「什麼!?」白思婷只覺腦袋一個重擊,險些昏了過去,『聯豪集團』這個大型企業,在台灣算是屬一屬二的,與其他企業競爭十分激烈,為了贏過對方,可說是不擇手段,什麼派商業間諜什麼綁架都會用,商業間諜還好,以『聯豪集團』的反間系統根本不用擔心,但綁架卻不一樣,為了讓兒子能安心讀書,白思婷找了個房子讓兒子住下,並且將相關資料都加密,給兒子換名字換戶籍,讓他變成一個平凡的高中生,而那棟房子就是白思婷剛剛出來的地方,如今資料被偷走了,那地址自然就落入對方手中,也就是說兒子-白穆有危險了! ※※※※ 「啊∼好無聊喔...都不知道要幹什麼。」白穆坐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 電視沒想看的,電動懶得玩,漫畫看膩了,白穆感到十分無聊。 「咕∼」肚子一陣哀鳴,白穆心想:「去吃飯吧,不過該去哪呢?對了!去找她!」 決定後,白穆換了身舒服的休閒服,將電燈都關掉後,順手將鑰匙帶上,關上大門,大步邁向目的地。 當白穆走過一個轉角時,一個身穿風衣頭戴牛仔帽的怪人忽然出現,白穆一時反應不過來,眼看就要正面撞上時,怪人身影忽然一晃,輕盈的繞過白穆,接著若無其事的繼續走。 白穆當場愣在那,不是因為對方詭異的身法,而是當怪人繞過他時,白穆明顯的感受到一陣寒意爬上脊梁,全身起雞皮,但最重要的是,那個人全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像一顆地雷,一經觸碰就會爆炸。 此時的白穆可說是連根手指都不敢動,深怕觸碰到那顆地雷,不久,怪人的身影消失在後方轉角,白穆緊繃的神經頓時放鬆了下來,摸了摸後背,衣服全被冷汗浸濕,被怪人這一鬧,讓白穆倍感飢餓,希望藉由進食來撫平心中的不安,白穆連忙加快腳步,往目的地前進。 白穆所住的房子前。 身穿風衣頭戴牛仔帽的怪人站在那,打量了一下房子,說道:「唉呀,還真是隱密啊,要是沒有地址,任我也猜不出這竟是『聯豪集團』未來接班人住的地方啊。」 「...咦?奇怪,燈是關著的,在睡覺?」認同自己的想法,怪人將雙手放於胸前,怪人低吼一聲,以怪人為中心,一道道輕微的風擴散了出去,目標乃是白穆的住所,但過沒多久,怪人眉一皺,心想:「沒人?怎麼會?難道地址是假的?咦?等等...不對...地址是真的...是他!」怪人往剛剛來的路線看去。 ※※※※ 看著眼前這塊巨大的招牌,白穆露出一絲邪笑,走入這家名為『生猛』的海產店,有著雙重人格的父母,其所生下的孩子又怎能例外?詭異的氣氛在空氣中跳動,今夜,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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