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戰爭】--【星空之翼 】-- 作者:傑迪
第一章 惡夢的過去 獲得的新生_31.憎恨與狂暴,終(更新)
約夏狄洋。

地球聯軍的領導,掌握著地球所有軍事勢力的男人。同時也是奪去迪克的一切,極為霸道和具有野心的可怕傢伙。原本、原本想親自用這雙手了結掉這個男人性命的……

可是。他卻死了,死在自己最為親信的部屬——雷斯可•榮•可特——的手上!這代表著約夏狄洋的霸權已經結束了嗎?不對,感覺上似乎還有什麼更為重大的事即將發生!而局勢似乎正逐漸朝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發展。

在千鈞一髮之際帶著小蒂、好不容易逃脫出來,重新回到灼熱之獅駕駛艙裡的迪克,腦中不斷思索整理著剛才看見的那一幕,以及判斷著目前的情況。看來,這一切的答案,恐怕就在眼前正飛在空中、奇特的西翁身上——隨著剛才那道巨大的光柱後,緩緩現身、所屬不明的西翁。

淡綠色的外漆,四肢猶如尖錐一般,與如同骨架的身體不成比例。頭部兩側有著像是羊角般的裝飾物,背後推進器正散發出微微的光芒,左手拿著一把有著細長槍身,在槍柄處還裝著如同鐮刀般的刀刃。

敵意?

雖然不知道這架西翁的駕駛員是誰,但是從其西翁將槍口瞄準了過來這一點,“絕對是敵人”這股直覺是不會錯的!就在灼熱之獅做出迴避動作時,綠西翁的也同時扣下扳機——三條拖著綠色軌跡的子彈,如同是慧星直追著灼熱之獅不放。

「消逝吧、消逝吧,像你們這種人……自私自利的大人們,最好全都消失在這地表上——」綠西翁的駕駛如此高聲喊著。那是一個小孩子的聲音,語氣之中充斥著極為濃厚的恨意。

縱使迪克的反應再怎麼快速,灼熱之獅依然無可避免的被三發槍擊給正面擊中。一陣轟然巨響後,體型龐大的它竟被震倒在地!

「怎麼可能?魂音值竟會出現這麼強烈的反應。不,這已經超越一般里法特所應該擁有的魂音了……他到底是?」小蒂雖然快速地查閱資料庫,仍然對眼前出現的奇特西翁一無所知,更別提找出如何應對的方法。

「小心,又來了!」

又是連續三發的射擊,面對有著自動追蹤功能的子彈,與其勉強迴避,倒不如徹底加強防禦。知道迪克想法的小蒂,隨即提高西翁本身的防禦力場,以求能抵擋這一波攻勢。

碰!碰!碰!——轟隆——

勉強擋下攻擊。很難想像只是三顆小小的子彈,其爆炸的威力卻幾乎將灼熱之獅的四周夷為平地。趁此時機,它立即還以顏色,從手背的寶珠迸射出金黃色的光束飛向空中而去。只是在這些光束能碰觸到敵人之前,綠西翁卻早已輕鬆地幾個轉身,迴避掉攻擊的同時逐漸逼近灼熱之獅。

一道劍影閃過。

適時對綠西翁達到嚇阻作用,逼得它立即改變飛行方向,以閃避迎面而來的刀刃。重新飛回空中時,也總算看清楚及時幫助灼熱之獅的“第三者”。

「什麼嘛,原來是妳啊——死神!又來了嗎?妳又想要阻止我,就跟其他人一樣!」

「……沒有意義的,巴風特。」突然現身的黑夜死神——裘卡,依然維持一貫的冷淡語氣。

「沒有意義?那女媧的死就有意義嗎!既然如此,妳也跟其他人一樣,對待著龍神真主的復活,一起迎向新世界——」

綠西翁——裘卡口中的“巴風特”——突然之間情緒發狂起來,魂音從機身中微微透露出。一揮手,便是數道強烈的藍色光柱像落雷般打在地上!

女媧、巴風特、死神……這些以各地神祇,甚至是邪靈的名字為名的西翁。按照過去遺留的資料文獻,只有一個充滿著禁忌的系列西翁。那是過去曾造成地球瀕臨毀滅的元凶。

「“妳”到底是誰?“開啟新世界”才是雷斯可真正的目的?」一邊閃躲著雷光,迪克一邊這麼問著。對於黑夜死神的真面目,雖然已經稍稍察覺到,但是他卻依然不敢確信,畢竟那只是個連記載都沒留下的“傳說”,更何況都事隔一百多年,怎可能就這樣現身在他面前。

「……」

裘卡保持著沈默。原本,會一直這麼沈默下去的。但是她的眼神中似乎有了某種覺悟——與其用“殺戮”的方法阻止這個世界迎向最後的黎明,不如,對那些真正需要拯救的可憐靈魂施以“救贖”——那是從另外一個人的身上,發自內心的共鳴與感動。

巴風特……

裘卡緩緩開口:「輝星——那是“我們”所被賦予的名號,同時也是被詛咒的存在。迪克•傑洛尼莫,我並不奢求你立刻相信我所說、以及眼前的一切,。但是不先擊倒巴風特,你所重視的事物將會完全消逝……」

「那,雷斯可那傢伙!?」

「不用擔憂那個人類,“他們”辦得到的。」

沒錯,相信那兩人。同時都擁有繼承者之力的“普通人類”;擁有血肉之軀,卻不畏懼任何事物的“普通人類”。其堅強如同鋼鐵的意志、以及永不放棄的信念,或許,才是真正能改變命運的力量。不管是對這世界,還是對他們自身而言。

距離迪克等人戰鬥不遠處,雷斯可正快步走向一座機庫。

計畫很完美。

礙事的傢伙縱使再怎樣地努力,絲毫無法影響這個計畫的完成進度。現在,最為關鍵的一步棋,也就是那個巨人——龍神真主的啟動——擁有凌駕於其他輝星的強大力量,以及那個無可比擬的特殊之力。長久以來的佈局,便是為了這重要的一刻。雷斯可看了一下手上握著的水晶,裡面儲存的靈魂雖然不足以應付提供給真主的能源,但是用來作啟動卻是已經綽綽有餘。接著,便是“大毀滅”前的三十分鐘,不過其感覺卻如同整整三天的漫長等待。

「嗯?」

雷斯可立即停下腳步,便看見眼前一道劍光揮空而過!沒有擊中,但是持刀的人影並沒有因此放棄,反而以更俐落、快速的劍法直逼而來。

名為“鬼斬•咆哮”的劍法——瞬間在空中切劃出三道軌跡的神速——三道劍光全都砍向雷斯可的要害。但是這一招卻無法達到預期的效果,相反的完全被雷斯可給看穿。他一個伸手,竟用兩指夾住迎面而來的刀刃!趁著對方遲疑的片刻,便將其給踢飛出去。

「……」

「哼哼——還是天真啊,傑迪。在我的眼裡看來,你所引以為豪的自創劍技,也只不過是三腳貓伎倆罷了。」面對雷斯可的諷刺,傑迪的臉上沒有過多的反應,維持平常一貫的冷酷神情並緩緩持起刀。

喀擦!

子彈上膛聲在雷斯可身後響起。即使不轉身,也知道身後的槍口正對準著自己的腦杓:「是野貓啊。原來如此,是算好時間差嗎?不過我現在可沒興趣陪貓玩耍,要玩的話……就讓“她”陪陪你們吧。」

「?」

雷斯可一個彈指,不知從何出現的炙熱火焰,瞬間便將四周給團團包覆。就在傑迪與凡妮分心的一刻,雷斯可也隨即不見蹤影。取而代之、出現在兩人面前,竟然是——應龍!

到底該怎麼做?明明是為了救應龍才會闖進這裡,面對眼前失去理智、活像野獸的應龍,凡妮是多麼渴望能立即將其抱在懷裡,並且去除她那股狂暴的意識……

「猶豫什麼!」傑迪喝叱道。

「不,我……」凡妮這時反而像無助的孩子般,手足無措著。

金色長髮的騎士沒有再給凡妮多開口的餘地,他把刀尖指向應龍,並且再次大聲喝道:「快去!只有妳辦得到的事、只有妳才能去做的事,應該清楚的擺在眼前了吧。」看著傑迪義無反顧的擋在面前,要她立刻離開去追上雷斯可,凡妮的心裡,稍稍能夠體會到這名騎士的決心。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只是倔強的她,在離去之前不忘回過頭補上一句:「那,應龍就拜託你了。不過要是你敢讓她受半點傷,等我回來你就吃不完兜著走,聽清楚了吧!——」語畢,黑色的身影隨即消失在火海之中。

我知道的,凡妮……想要救那孩子的心情,我跟妳,是一樣的。

聽到凡妮留下這句狠話,傑迪不禁此想著,並莞爾而笑。只是,他也試問自己真的有那份能力嗎?應龍的力量之強,他已經親身體驗過——在森林裡,如果不是有死神的幫助,他跟凡妮恐怕早消失在那道雷光之中。

正當他還在思索時,應龍一個展翅!其產生的風壓,剎時便將四周的火焰完全撲滅。一個衝刺,應龍轉眼間已經出現在傑迪的面前,縱使他即時反應的立刻以刀刃護住胸口,但是應龍的一記飛踢卻將他硬生生踢飛出去,直到撞至身後的一座鐵牆後才停下來。其力道之大,甚至在鐵牆上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凹陷。

傑迪勉強用一隻手撐起身體,口中還吐著些許鮮血。就身體上殘留的劇痛感看來,少說肋骨應該被踢斷了兩三根吧?還沒、還沒呢,不能就這樣倒下去……傑迪靠著這股意念忍住身上的劇痛,稍微擦拭、抹去口邊的鮮血,重新站了起來。

「應龍……」

金髮騎士緩緩開口,此時眼前的龍人也沒有再做出欲加以攻擊的舉動。

「哼,靠著妳那個好姊姊的“嚴刑逼問”下,死神倒是很爽快的將事情全盤托出——包括妳身後那對羽翼的秘密!」

傑迪緩緩述說著從裘卡那裡打聽到的「真實」,那是在黑暗降臨的末期,龍神真主陷入爆走的時候:由於最後一個、編號編號07的輝星——應龍,其從遺跡中挖掘出的機體並不完整。於是為了能立刻投入戰場,便從最初發現的輝星——真主——的機身上移植組裝了過去,才完成7號機的應龍。

沒想到這個急就章的決定,卻引發了意想不到的事態!在沒有找到適任者的情況下,強制啟動龍神真主的結果,便是系統發生致命性的錯誤。原本所給予的命令:「消滅卡斯洛」,卻被解讀成「消滅眼前的一切」。在完全制御不能的情況下,龍神真主開始了一場最為慘烈的屠殺秀,而此時的7號機,更因為與之共鳴的現象,不但力量大增、甚至同樣失去所有理智,只為了殺戮而殺戮……

結果,便是地球陷入瀕臨滅亡的邊緣。編號02的輝星——太陽神,犧牲付出自己的性命,總算阻止了龍神真主,並將其體內的動力魂音源完全抽取殆盡,陷入永無止盡的沈默之中。

述說到這裡,傑迪的語氣逐漸變得強硬起來:「所以呢?妳之前為了自己的罪行而落下的眼淚,全都是假的嗎!跟在凡妮•拉斯可爾的身邊,妳什麼也沒學習到、什麼也沒看到?——不被自己的過去所束縛,而敢繼續踏步向前的人,才是真正能夠迎接“未來”的人。妳呢,想再讓悲劇重演一次?回答我啊,天翔之龍——」

應龍吼叫著衝向傑迪,雙手抓住他的雙肩,將其強壓倒在地上!張牙舞爪的樣子,似乎已經失去身為人所應有的理智與良知,而身心都化為一隻嗜血的野獸。傑迪再度以刀刃護住自身,面對龍人一個勁地想咬斷自己的咽喉,傑迪也只能拚命抵抗。只是在這一來一往之中,傑迪卻瞥見,從應龍的眼眶中竟留下一行淚絲。

一個使勁!傑迪便靠著揮出刀刃,而將應龍甩了出去。被甩至後方的她,一樣是蹲低著身子,一副蓄勢待發的姿態。傑迪仔細看著應龍的眼神:代表著血腥的紅寶石瞳孔,其空洞的眼神、兇狠的神情下,微微透露出一股悲傷的氣息……

持續了一百多年的悲傷,每次閉上眼睛時,當年的景象便歷歷在目。充滿哀怨、憎恨的叫聲,不斷從耳邊傳來;與雙手無法洗清的血腥和罪孽,如同影子般緊緊跟在身後。名之為“罪”的枷鎖,層層地束縛住心靈,直到身體與靈魂因承受不住,而導致崩潰的一日……

「是嗎,這就是妳的回答……」傑迪這時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將刀刃緩緩收回劍鞘——這代表的,並不是放棄戰鬥、更不是乖乖地坐以待斃。

叮──叮──叮──

「應龍,我現在向妳誓言;賭上身為騎士的榮耀與尊嚴,我一定會把妳救出來的——絕對!」

不知為了什麼而揮舞的劍、為了殺人而揮舞的劍。沈淪在黑暗之海的獨行狼,如今,終於找到了其存在的價值,那便是——守護與救贖——接下來,拔劍!

機庫深層內部,地下20樓。

穿越了好幾條走道和房間,凡妮終於來到雷斯可所在的房間,眼前的景象不禁令她目瞪口呆。

巨大的密閉場所,其中間是一個空洞,直接連通各個樓層到上面。而現在,卻放置了一個比起一般西翁還要大上10倍的奇特西翁。頭部是龍頭的造型,由三片菱角合成的肩甲,如同猛獸般粗壯、附著尖銳利爪的雙手,以及身體那層厚重的裝甲。但是這西翁的下半身卻是不成比例、由無數隻機械觸手所組成。那些觸手就像是有生命的一般,不停蠕動著。但是其中一樣東西,吸引住她全部的目光與注意力。

那些機械觸手正在吞噬,將一架西翁完完全全的啃蝕掉、並且埋入體內中。而那架被「吃」掉的西翁,卻是極為熟悉的青藍色身影——龍牙——不消一會兒時間,它的軀體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一顆頭還被慢慢的吞食。

「真可惜,你來的太遲了。經過長久的歲月,龍神真主終於取回了被分離的一部份。光是這點,想起來就令人雀躍,不是嗎?」

從上方傳來的聲音,凡妮抬頭一望。在巨大西翁的頭上,還有一座由四邊鋼筋搭起來的平台,平台中間還嵌放著一顆巨大的綠寶石。此時聲音的主人一躍而下,一股奇異的的感覺,凡妮本能的往旁邊閃躲!人影落地的瞬間,身旁的貨櫃應聲而碎。

「居然空手將貨櫃……」仔細一看,人影——雷斯可——他的左手竟被灰白色、狀似刀刃的物體取代。身體出現的怪異症狀,那種超乎常人的力量;難道這傢伙也曾經被紫堂給實驗過?

「不要把我跟妳混為一談,低等種族——」像是解讀出凡妮的內心,雷斯可的臉……不,不只是臉。連同身體上每一個部分,逐漸化為詭異的灰白色,表面上甚至覆蓋一層如同岩石般的鱗片。

「沒錯,我可是比你們更為上等的存在——卡斯洛的末裔!」

凡妮毫不猶豫的開槍。

隨著槍聲迴盪在這密閉空間中,眼前的“人”卻沒有因此倒下,反而是露出更加詭異的笑容不停笑著。彷彿,那是從地獄而來的惡鬼才會有的神情。

「那種玩具,已經過時不知道多久了;如同妳這個快腐朽的身體,全都應該埋進墓地裡∼∼ 反正距離滅亡只剩幾十分鐘,在那之前就好好玩個過癮吧!」

凡妮心裡暗暗罵了句粗話,立刻替換掉槍裡的子彈、彈匣。

「卡斯洛……少騙人了!你們不是早就在那場被稱為“大毀滅”——由真主引起的爆炸中全部絕跡了嗎,怎麼可能還有殘存呢。」

雷斯可閃避,接著右手變化成巨型的利爪,拍向凡妮而去!凡妮一個箭步,立刻跳起來抓住身旁的樑柱,敏捷的順勢爬到上個樓層的平台。

回頭、持槍、瞄準!……底下的人影消失了?正當凡妮感到狐疑時,卻感到身後傳來一股“非人”的氣息。直覺地躲開,果然一隻類似尖錐的利器擦身而過!凡妮此時轉身重整態勢,這才看清身後敵人的模樣:像是與牆壁化為一體,雷斯可的上半身竟從牆壁中出現。

「這就是你們人類的愚蠢之處;對於自己不理解的事物,會想盡理由、方法去否定。卡斯洛跟你們比起來單純多了,由次元裂縫中誕生的負面物質,殺戮與毀滅是我們的天性,同時也是最大的娛樂!就跟你們需要陽光、食物、空氣與水才能生存下去一樣——」

「嘖!」

受不了雷斯可的廢話連篇,紅髮獵槍人立即掏出腰帶裡的“某些東西”,拉開其保險拴,隨即跳下這個平台。

碰!轟隆——

爆炸的火光隨即炸裂開來,將剛才的平台轟至粉碎。重新站起來的凡妮,依然不敢大意,仍是將槍口對準前方——不知何時,已經佇立在她面前的雷斯可——面對這傢伙嘲諷的冷笑,凡妮緩緩問著。

「那麼,你到底想要什麼,復仇?為此,不斷開發那些奇怪的機器、藉以吸取人的靈魂,接著又想利用應龍。這些都是為的,都是讓真主復活?別傻了,那架只會爆走的瘋狂里法特,除了摧毀一切之外什麼都不會,更別提要控制它了!」

「復仇,那太無趣了。身為末裔的我,當然是要完成我們一族當年無法完成的悲願——把這世界引領向最後終焉——為此,我可是準備不少很有利用價值的棋子∼」

對話同時,雷斯可的身體分裂出許多尖錐,像子彈般同時射向凡妮而去。而不甘示弱的凡妮,自然是報以相當的“回禮”。

「再過十五分鐘又三十秒,這個國家便會完全化為灰燼。到時諸多犧牲者的亡靈,將會成為龍神真主永生不息的祭品與能源。」一邊做出攻擊的同時,雷斯可身後一座螢幕牆突然顯示出類似人造衛星的設計藍圖。

「什、什麼?」眼尖的凡妮,一眼便看出這份設計圖的“特別”之處。這是建立在月球附近,表面是人造衛星的圓桶型,實際上用途卻是兵器——巨型雷射炮的存在!該不會,剛才那個將司令部完全消滅的巨大光束,便是這個兵器所造成的?

「判斷得很正確,不過那只是牛刀小試而已。接下來,才是“流星破魂箭”的功率全開,將這個名為聖都古的國家完全擊滅!妳將會是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唯一見證人,要感到無比的榮幸與光榮啊。」

「可惡——」

最後的決鬥、賭上彼此性命以及種族存亡的戰鬥,在這狹小密閉的空間持續著。

「獅吼雷牙!——」灼熱之獅猛然丟出奇異刀刃,只見刀刃快速地迴轉、直衝向巴風特而去。

飛在空中的巴風特往側邊一閃,輕鬆避開刀刃的軌跡,同時將槍口比向灼熱之獅。不過此時,緊接著灼熱之獅丟出飛行道具,死神竟將它的肩膀當成了踏板、一口氣飛躍起來,鐮刀直逼向巴風特!

雖然這一擊只造成些許擦傷,但是受損的地方,恰好是巴風特身後的推進器。只不過代價便是死神在落地之前,自己也被綠色光彈全部擊中,而重重地摔落地面。

「沒用的,只是這種程度的傷,自我修復系統很快就能完成。吸收了許多由人類靈魂萃煉而製成的“破魂玉”,現在這架巴風特就跟當年一樣強!而妳與其他人,那場劫難後只剩下不到40%的力量,實力之差可想而知吧。」綠色西翁落至地面後,如此嘲諷著。

「死小孩!不要無視於我和迪克主人的存在——」再也沒有比這時更加的難得機會,從灼熱之獅的雙腳的側部裝甲同時發射好幾枚飛彈,瞄準了巴風特飛去。只是這些飛彈在能夠碰觸敵人前,卻被突然降下的落雷全部擊潰!

「嘖!便宜貨果然不耐用,一下就壞掉了。」

「問題重點不是這個吧?……嗚!」

話還沒說完,機體竟陷入一陣麻痺,儀表上的系統也都陷入混亂,此時倒在一旁的死神竟也是相同情況!?而且仔細一看,兩架西翁的機身上,都出現一條條由藍色光芒形成的鎖鍊,將其完全鎖住。

「“電擊鎖鍊”——這下你們也只有乖乖認命的份了。我絕對不會忘記這個仇的。當年那場災難過後,所有人竟把我們當成瘟神一樣想剷除我們!完全忘記輝星到底是為了誰而願意犧牲自己、拚命戰鬥著。如果不是女媧為了保護輝星的大家,選擇一人獨自承擔眾人的憤怒與憎恨,因而死去……我絕不忘記的,絕不饒恕那些可惡的大人、只會利用別人的大人們!——」

這股強烈的憎恨,化為了實體。巴風特高舉著雙手,再度降下的落雷在其雙手間,漸漸化為一顆圓球——一顆由幾十萬、幾百萬伏特的電壓形成的圓球——而且體積居然還在慢慢增長。不消幾分鐘,已經變成一顆甚至比巴風特還要來得巨大的圓球!

要是被這種玩意砸到,恐怕就連龐大的機體都會在一瞬間被燒成焦炭吧!明知道這一點的迪克等人,卻無論怎麼樣也逃脫不出鎖鍊的束縛,只能眼睜睜坐以待斃……

一團火蛇再度襲來!來不及閃避、而使得衣服著火的傑迪,隨即將外衣一把脫掉。

無從辨識的語言,不停地從應龍的口中吐出。同時飛在空中的她,其身邊出現了數十顆水滴,而這些水滴竟在瞬間化為尖銳的冰柱,一一射向傑迪而去!而面對這眼前的攻勢,金髮男子不慌不忙的拔劍,其中產生的風壓,竟將來到面前距離還不到一公分的冰柱群一次全都粉碎。只可惜這波攻勢不過是前導,真正主攻卻是應龍從空中俯衝直落下的飛踢!

「!?」明明算好了時機、憑人類的身手絕不可能迴避的一踢。在即將踢中的一刻,傑迪的身影卻從眼前突然消失。

「得手了——」留下殘像、轉而跳躍起來的傑迪,一刀拍向應龍的背部而去!

碰——

巨大的衝擊,被撞飛出去的居然是傑迪!?好不容易從地上緩緩站起身的他,也只能自嘆太過於大意。認為是最佳時機的瞬間,才是最為疏忽大意的時刻。而這也為自己帶來致命的一擊。

「是尾巴……嗎?」

龍之尾,應龍身上的一部份,其力量自然也不可忽視。經過數十分鐘的激烈戰鬥,加上剛才被這樣撞擊、以及之前的傷,傑迪漸漸感覺到力不從心,眼前的景象也稍稍模糊起來。被應龍的利爪所劃過、遍體鱗傷的這副身體,血似乎有止不住的跡象,緩緩流出。

不妙,必須在這幾分鐘之內結束才行,這是此時傑迪心中的對策。隨著附近裘卡等人的戰鬥,地面跟著傳來一陣晃動的同時,兇惡的龍人再度衝過來——與其說是“衝”,倒不如說是以低空飛行的姿態,飛了過來!

「不是死、就是……“殺”嗎?」

持劍的手漸漸麻痺,就連意識也出現了一剎那的飄渺。只是這瞬間的空檔,應龍那尖銳的利爪已經來到眼前……

「怎麼了嗎,感到疲累?可是我還沒聽見妳絕望的叫聲,實在太不有趣了啊。」

「……」

時間,繼續流逝著。

應該分秒必爭的凡妮,這時不禁也覺得越來越吃力。腰帶上的彈匣,裡面的子彈已經快見底了,但對於雷斯可卻沒有太大的效果,每一槍都像是打在岩石上。一場戰鬥下來,身上反而更多添了好幾道傷痕。無法打倒這個畸形異狀的非人怪物,對於流星破魂箭的倒數計時又無力阻止……

「哇啊——」

凡妮不禁發出悲鳴!一支突如其來的鋼筋,準確地貫穿她的右肩。其力道甚至將整個人釘在身後的牆上,劇痛感也迅速地從肩膀竄至全身,右手臂整個垂下、無力抬起。

卡斯洛的末裔——雷斯可,這時緩緩走至凡妮的面前。他的眼神,就像是在嘲笑人類為“愚蠢之徒”的神情;輕視、不屑、狂妄……「看來,已經結束了。倒數只剩下一分鐘,不過我想在那之前,巴風特應該會先收拾掉迪克他們吧,哼哼哼——」

聽著非人的殘虐生物,其一派輕鬆的笑容,相較於自己面臨生死關頭、依舊保持冷靜的凡妮,眼睛稍稍瞄了一下四周。此時,雷斯可再度嘲諷著,並且緩緩舉起如同利刃的手:「不過待會兒的砲擊,會將地面上的一切摧毀掉,一想到我到覺得還挺可惜的。畢竟被我利用的巴風特是個很優秀的旗子,有著許多不錯的“創意”——破魂玉、破魂箭等,都是他所構想出來而創造的——更別提還有應龍了,她可是所有輝星中最有潛值的!只要能配合真主,想必將是有史以來最為強大、無可比擬的兵器吧∼」

「!!」凡妮的眉頭皺了一下。

「也罷,還是先讓我先享受一下妳瀕死前的哀嚎痛苦聲吧。像妳這種自我意識強的人,那種淒厲的叫聲便越是動人。真令人期待,當妳的“羽翼”被折斷的瞬間、還有臉上布滿絕望神情,那一定是個絕妙的畫面!看來,你們人類終究沒有“希望”可言啊……」

雷斯可話還沒說完,卻被凡妮的一陣笑聲給打斷!那並不是出自於對死亡有了覺悟,無奈、崩潰的悲哀笑聲;相反的,其中充滿的是自信、發自於內心的聲音。

「妳笑什麼?」雷斯可有點不悅。

「抱歉、抱歉,聽了那些自以為是的話語後,忍不住笑了出來……對了,“時間”呢?一分鐘應該已經到了吧。」

怎麼會!?

經凡妮提醒,雷斯可這時才驚覺到。預定的時間已經到了,照程序,流星破魂箭應該已經瞄準了這個國家進行砲擊才對。可是為什麼直到現在,地面上卻依然毫無動靜?一想到這,他立刻開啟了對破魂箭的監視螢幕。顯示在螢幕上的,卻是雷斯可完全沒料想的景象:由各宇宙殖民地聯合的大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突破了地球軍的防衛線,直攻向其設在月球的基地、以及流星破魂箭的設施。

「喂,凡妮!聽得到嗎?」一道聲音從凡妮那可以當作通訊器的耳環傳出。

「非常清楚呢……波蕾,進行的還順利吧?」

「別以為我退役了,技術就會跟著退步!與卡斯列夫軍聯合下,制壓行動非常順利。只差一步了,妳就稍微再忍耐一下。」波蕾笑著地切斷了通訊。

「怎麼可能,計畫到目前為止明明很順利……」聽著凡妮對著通訊器的談話,思緒陷入混亂的雷斯可如此說著。

「這樣看來,身為“卡斯洛末裔”的你也沒多聰明。“希望”,可不是你所想像、那種庸俗的東西喔——」

「什麼?……」

「休想傷害迪克大人!——」

巴風特飛在空中、正想丟下那一顆充滿著致命電光的圓球時,一個突如其來的斬擊狠狠往它的身體揮下!隨著激烈的火花,失去專注力的巴風特這次不但受到不小的傷害,就連原本由雙手舉著的圓球也消失無蹤。

從空氣中緩緩出現的,是名為雅雷斯的西翁!其駕駛員——艾蜜——不知道什麼時候趕來了這裡。並且用了隱匿模式,在沒引起巴風特的注意下,漂亮的給予了一記重擊。

「又有新手?沒關係,看我把你們全都……身、身體動彈不得了!?」巴風特發現,系統竟在他沒察覺的情況下被入侵了!仔細檢查才發現,機身上似乎遍布些細微的東西——那是充滿綠色光芒的沙子。

「噹噹∼噹噹噹∼∼ “抓”到你了吧,小鬼頭!居然費了我這麼多功夫,還挺厲害的嘛。可是遇到我這個天上天下超∼級無敵的美少女——月華蒂——再怎麼調皮、冥頑不靈的死小孩,都會被“調教”成乖孩子的,喔呵呵——」

「那是危險份子才會說的話啦,小蒂。」

掙脫了電擊鎖鍊的灼熱之獅與死神,靠著doll的幫助,一口氣扭轉了整個局勢!原本強勢的巴風特,在全系統被人入侵、控制的情況下,這下也只能乖乖任人宰割。

「艾蜜!配合我的動作。小蒂,這次就用你最喜歡的那一招,徹底收拾他——」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主人∼ 那麼,要上囉!」

此言一出,灼熱之獅打開腿部、背上的推進器,直衝向無法自由行動的巴風特而去。即將接觸的瞬間……

「正拳!」

灼熱之獅朝面前的敵人揮出重重的一拳。在對方來得及反應前,下一拳已經立即補上:「昇龍——」一記上鉤拳,將巴風特擊向了天空!

趁此時機,雅雷斯從身後抽出軍用短刀,並利用槍上的刀刃,兩手在空中畫出一記漂亮的X字!將被打上來的巴風特,再度砍回地面。而灼熱之獅則是好整以暇的等待這一刻的到來。

「來了,輔助系統正常,第一、第二制御回路全開,限制解除……小蒂!」

「這一招我可是苦練很久喔——獅吼•迅破雷!」

灼熱之獅的能量,在這一瞬間全都聚集在右腳上,猶如搭在弓上的箭、蓄勢待發。盯準巴風特掉下來的時機,站在原地的它,順勢踢出一記強烈的迴旋踢!隨著巨大衝擊的響聲,這一踢不但將巴風特踢飛出去、摔落至遠方,還將其埋入火紅的爆炸之中。

「巴風特……」看著這樣的景象,裘卡忍不住輕聲的叫喚著。

四濺的血花噴散在半空。

顧不了從左肩不斷滲出的血痕,傑迪立即往後退一步。只是應龍沒放過這機會,繼續追擊著即將無路可退的劍士。

足以致命的這一瞬間,暴露自己空隙的傑迪,其臉上卻絲毫沒有驚慌的神情。

沒錯,一切都在算計之中——就在應龍伸出手想撕裂他的身體時,傑迪左手迅速握住腰際的劍鞘:「啞斬•突影……」一個彈指,原本收回劍鞘的劍順勢飛出,正中應龍的腹部。突然受到衝擊、因而動作稍微停頓的應龍,更加想不到傑迪竟趁此往前踏了一步,將全身力量聚集在左手、往前頂出。這一舉動不禁收回劍,同時給予應龍一股強大、直穿身體內部的強烈衝擊!只見她臉上滿是驚訝的神情,一陣抽慉後,便昏死過去、順勢倒在傑迪的懷中。

「成功,了嗎?」看著抱在懷中的應龍,如同嬰兒般一臉安詳的睡臉,跟剛才那個擁有兇暴神情的她比起來,簡直是判若兩人,傑迪竟顯露出平常難得一見的會心一笑。在將應龍安置在一旁後,他此時也才能完全放下心來。只是這一“放心”,原本被壓抑下來的劇痛全都一口氣回到身上,不知不覺中,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血染紅:「看來……是不行了……真的很強呢,應龍。凡妮她,絕對會以妳為榮……的。」

這是金髮劍士失去意識前,所能說的最後一句話。

接踵而來的衝擊,雷斯可從一旁的監視螢幕也觀看到基地內的概況:不但巴風特被擊墜,就連應龍也被打倒。

「明明策劃那麼久的計畫,居然全都失敗了——憑你們人類怎麼可能有辦法辦到,這明明是完美無缺的……」強烈的憤怒,不斷從雷斯可的身上散發著。

「還不懂?」凡妮冷冷的說著:「“毫無希望可言”,說出這種話的你實在太可笑了。可見你真的也是有夠豬頭的呢——希望,那是由絕不放棄的意志所喚起的“奇蹟”,任何人……就算是你,都無法折斷這對飛向自由與未來的羽翼!」

堅定的眼神。

凡妮不慌不忙的說出希望的真意,同時這也是一直以來她所遵從的信念。不管是誰、不管是任何事物,都絕不可能扭曲這個信念與意志。

「這個下等物種——」

發狂的雷斯可,右手再度化為利劍,直戳向凡妮而去!沒想到紅髮女子卻俐落的,迅速將槍拋至左手、 開槍!快速、連續的五連發,卻都從雷斯可的身擦身而過。

「怎麼了,這麼近的距離都射不準。已經有覺悟,要乖乖受死了嗎!」

「覺悟是一定的,不過那可是打倒你的“覺悟”……」

「什麼?」

一瞬間,整個地下樓的照明燈全都熄滅、毫無欲警的陷入一片黑暗。凡妮剛才的子彈,原來是瞄準了上個樓層的總電源箱。利用龍舞天翔的射擊技巧,一口氣使得總電源完全癱瘓。現在整個場地,只剩下高高在上的龍之心,不斷透露出些微的光芒。

視線突然變得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根本無從辨別自己的所在、以及眼前的一切。是想趁黑逃走嗎?雷斯可不禁替凡妮感到悲哀,口中說什麼打倒他的覺悟,原來只不過是想藉機逃走的拖延之詞。

叮──叮──叮──

黑暗中,原本就異常寂靜的空間,清脆的鈴鐺聲顯得格外突出。

「白癡!身上帶著那種東西,分明是自尋死路。我們一族的聽覺要比你們人類強得太多,如此一來,妳在什麼地方我可是瞭若指掌。一個困在籠子裡的貓,最後只有死路一條——」仔細聽著鈴聲的來源,即使無法看見,雷斯可緩緩轉頭“看”著聲音的方向。

叮──叮──叮……

死吧!抓準鈴聲停止的剎那,雷斯可那化為利刃的五指跟著延伸出去,直射向鈴聲停止的地方。

結果,卻令他大感訝異!從手指傳回來的觸感,並沒有貫穿凡妮的身體。有的只是擊中鈴鐺、將其粉碎的感覺而已。接著,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隨著不知從何出現的沈重的金屬聲,身體竟被兩道鎖鍊困住、並且很快地被拋至空中。等到他回神過來,這才發現自己與龍之心,完全被鎖鍊緊緊束縛住。

當雷斯可拚命掙扎著、想掙脫鐵鍊時,藉由龍之心微弱的光芒,他似乎看見一個身影正站在對面的平台上。一時還無法看清身影,胸口便被人影手中射過來的小刀給貫穿!

那是個與四周的黑暗融為一體,擁有著金色瞳孔的人影。被一頭雪白色髮絲遮掩下,眼眸中透露出股淡淡的邪氣——尊貴、邪惡的眼神——宛如是從無盡的黑闇之中,悄悄降臨的妖貓……

「你剛才這麼說過吧,應龍是個很有利用價值的“旗子”?忘了說一件事,那孩子……是我的“夢想”。是那個在令人絕望、感到自己沒有生存價值的地獄中,逐漸引導我走向未來、活出自己的夢想之翼。」

人影如此述說著,拿著槍的手臂緩緩舉起來,將槍口對準了雷斯可,絲毫沒有偏差:「所以,我對自己立下誓言:要是有任何人,膽敢玷污那孩子的羽翼——我就親手讓他見識地獄的景象!」

傲視一切、向來無所畏懼的卡斯洛——雷斯可,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恐懼」為何物。眼前所看見的景象,也將是他最後所能看見的一幕。

「不、不要……快住手,住手啊——」

接著發生的一切,猶如是命運中注定好的。

事情的發展看起來,是如此的一氣呵成:就在哀嚎的慘叫之中,凡妮緩緩扣下扳機。從槍口噴射而出的子彈,精準地打中插在雷斯可胸口上的刀柄,進而引發鑲嵌在其中的特製爆彈。爆炸的餘威,造成龍之心表面出現龜裂,裡面蓄滿的魂音能源在這連鎖反應下,全都爆衝了出來!如同極光的奇異色彩裡,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詭異之聲。

龍之心完全地炸裂開來,其震波不僅是將凡妮震開,同時也將雷斯可整個人埋入極光之中。看到自己的身體一點一滴的逐漸消失,他忍不住害怕地大喊:「怎會這樣?勝利的人應該是我啊,一切都是按照計畫走、沒有出任何差錯才是。救我、救救我啊!——芬……」

就在充滿不安與恐懼的神情下,雷斯可完全地消失了。而碎裂的龍之心,碎片灑落在空中,看起來猶如黑夜中的銀河一般,看起來是如此的美麗。

終於,都結束了。

現在回想起來,自從到地球上來,發生過大大小小、不少的事情,也因此一直以來,好久都沒有好好睡上一覺,做個香甜的夢。

這麼想的凡妮,疲勞感一下就蔓延到全身,原本因為戰鬥而緊繃的肌肉,終於放鬆下來。手上的槍掉落至地上,整個人就地坐了下來,背部倚靠在身後的牆上。這次,應該可以好好睡個一覺了吧?女子習慣性地撫摸自己的頭髮——原本鮮豔、如同鮮血的紅髮,現在則是由純潔無垢的雪白色所取代。

什麼,都不管了……

眼皮越來越重的凡妮,輕輕闔上雙眼,沈睡在這充滿黑暗的寧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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