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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各自以華麗的雕刻及寶石炫耀著有所者的地位,引以為傲的家徽各別掛在馬車上最顯眼的地方。 一群少年在一陣鈴聲後紛紛自屋內衝出。 而站在車旁,衣服上打著領結的僕人,也在同時認出自己家的少爺,分別彎下腰並將車門打開,迎接自家少爺們上車。 轉眼間所有馬車就散的一乾二淨。 但仍有兩輛馬車仍立在街上,這二輛馬車不論是大小,還是氣勢及外表都比之前的馬車高上一等。 而馬車的小主人還在屋內廝殺。 局內的二人目不轉睛的直視戰局,而各自陪讀的兩個小書僮,被勒令站在離主子的兩步之遙,而且還是對方的主子後,一來監視對方的主子有沒有做弊,二來預防幫自家的主子做弊。 「放棄吧!」紫衣的小少爺冷笑,很冷血的宰了眼前的士兵。 「該放棄的是你。」黃衣的小少爺也不甘示弱的砍了眼前的騎士。 「哼∼垂死掙扎。」紫衣少爺果斷的進攻。 「真讓人吃驚,沒想到你的判斷是如此的沒大腦。」黃衣少爺也一反之前的退讓向前出擊。 菲特略在身後冒著冷汗,心中直冒完蛋的念頭,自家的少爺鐵是輸定了,連對方故意讓給他吃的圈套也看不出來,這局棋的結果早在他吃下那口餌的情況下出來了,但最讓他害怕的是他家少爺打賭的籌碼。 就在菲特略緊張的同時棋局也結束了。 「國王!」黃衣少爺笑著叫回自家的侍僮。 紫衣少爺的臉色也隨之異常難看。 「願賭服輸啊!明天記得把菲特略送來。」黃衣少爺更是故意強調一次,並且伴隨著刺耳的笑聲。 紫衣少爺原本難看的表情也隨著笑聲而變的更加難看,甚至扭曲了起來。 菲特略站在原位不敢出聲,一顆心涼了下去。 紫衣少年懊惱的表情充斥在臉上,看著菲特略的眼神是火大而掙扎。 「哼,算那小子今天運氣好。」他低頭咒罵。 要真得照賭約把菲特略讓出來嗎?不!想想怎麼也不甘心,他算是這兒所有人中最頂尖的陪讀侍僮,這可是一直讓那個臭小子眼紅的事,因為他那兩個陪讀的傢伙,沒有一個比得過菲特略,特別是他的廚藝,每回他拿著菲特略做的食物在那臭小子眼前吃時,總是聽到他吞口水的聲音,聽說還曾因為這樣回去就開除了那小子家的廚子,如果真得把他讓出來,不但會被那小子天天拿來氣自己,就算平時把他帶在那小子身後,也就夠讓自己火大的。 菲特略看著少爺臉上的神情變化,一顆心慢慢的沉下,自己待在他身邊也四年多了,主子心中想得也就那麼簡單,想也知道他絕對吞不下這口氣,那麼自己的處境可想而知,尤其是那階級差異的想法。 紫衣少年想著,要怎樣對方才會變臉,與其直接把人送去,不如弄斷一隻手還是腳,反正他又沒說要送過去是完好如初,只是要個人罷了,不過雖然對方會火大,這個舉動可能也會使自己的名譽往下掉,不然這招算得上不錯。可是真得不甘心,要怎麼辦才能氣死那小子,又能確保自己的名譽?啊!有了。紫衣少年笑了起來,自己真是聰明啊,這招果然不錯。 菲特略看到微笑,徹底心涼了,果然這四年,自己在少爺眼中仍是一件可以隨意捨棄的工具,而不是一個一起長大的玩伴,他悄悄拉過身旁的伙伴。 「杜奇,我房間的床底有一袋錢幣,一半想託你拿回我家,一半就給你當酬金,另外旁邊有一本簿子,裡面記了主子一家人的喜惡及個性,還有各個總管的看人基準,你好好記著,對你將來很有用,到時你升級了,記得要替我打點一下我的手足。」菲特略趁著少爺笑得很得意時快速交代。 「為什麼?」杜奇聽得一頭霧水。 「少爺會殺我。」菲特略注意少爺的表情,以免被發現自己早就看知道他的想法。 杜奇張口欲叫,菲特略早就先摀住他的嘴巴。 「別叫,你要裝做什麼都不知道,不然你也死定了。」菲特略壓低聲音警告,並立刻放下手站好。 紫衣少爺看起來心情不錯的看了看菲特略,和之前表情有著天壤之別的態度,他轉身腳步輕快的離開,哈!想到明天那小子的表情,今天一肚子的鳥氣也就消了。 菲特略二人也趕緊跟上。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最後一輛馬車也消失在街角。 在黑夜中,只有一盞搖曳不定的燈火,搭著答答的馬蹄聲,一明一滅的晃動,在微弱的燈火下,似乎看得到異常破爛的馬車,隨著前進而飄起的黑色車篷布,像極了送葬時掛在竿子的那抹送魂黑旗。 菲特略面無表情的坐在駕車的馬夫旁。 「唉∼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以你的機伶,在一開始就知道該阻止了。」馬夫說。 「我阻止過。」菲特略無奈,誰都知道主子脾氣一來,除了老爺外誰有辦法,自己只是個小小書僮。 「可惜,當初我可是很看好你。就連老爺本來也有意培養你做為少爺將來的左右手。」馬夫嘆,當初就是看好他才肯以高價買下,想說當成自己的班底,到時候在總大總管的爭權時就有力了,可是現在恐怕又得重新安插人脈了。 「小總管,那老爺怎麼講?」菲特略聞言,抬頭帶著一絲希望的問。 「還有怎麼講?你待得時間不短,加上老爺之前有意無意的透露,希望你能多了解家族結構,好讓你將來輔佐少爺方便,你知道的東西雖不算多但也不少,與其讓你到敵方有被挖出不利情報的機會,還不如現在斬草除根。」小總管想老爺可比少爺想得更遠,怎麼可能讓你逃得掉。 「說得也是。」菲特略自嘲,果然是自己想得太多,自己怎麼可能有重要到讓老爺特別留情,畢竟自己在他們眼中只是個工具,在還沒利用價值又會危害到他們時,不丟留下來做什麼。 月亮在此時緩緩從雲層露出。 「前面是月亮森林。」小總管指著前面並停下馬車。 「月亮森林啊。」看來自己以後沉睡的地方也不像想像中黑暗,菲特略的眼淚開始滑落。 「拿去,這袋是錢,你走過這座森林,隨你往北,往東,往南走都好,就是不要再回來這裡。」小總管摸了摸他的頭。 「老爺不殺我?」菲特略接著錢袋呆住了。 「錯,是我不殺你,反正你只要不要在出現,也沒有人知道是我放過你。」小總管說。 「好歹你也是我手底下的人,我也只能做到這裡了,那之後你就自己加油了。」 「這….」菲特略眼淚掉得更兇。 「你家我會幫你留意,你就記著千萬不要在回來。」小總管在馬車上揮了揮手。 馬車掉頭,然後沿著來時的路,在菲特略的眼中逐漸縮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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