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南投縣的山林深處,青山、碧湖、流泉盪漾,好一幅優美宜人的風光景緻,只可惜碧湖邊,卻出現了煞風景的人和物。 一大堆搞不清用途的儀器排放在湖邊臨時搭起的棚子裡,一群人忙碌不堪的在儀器旁來回紀錄著,棚子裡的一個角落,一老一少兩人,靜靜的看著忙碌的人群,似乎在等待什麼。 「上來了,上來了。」一個儀器前的人激動的叫了起來,老少兩人互望一眼,壓不住內心的激動,同時站了起來,往水潭邊走去。 潑喇ㄧ聲水響,碧湖冒出了一個全副武裝的潛水員,只見他潛水鏡上、氧氣筒上都結了薄冰,一上岸就支持不住倒了下來,老者身手敏捷的一把扶住人,卻被那人身上透過來的冰冷寒意嚇了一跳,連忙叫著年輕人幫忙把他身上的裝備謝下來,同時一股純泊的真氣傳了過去。 喝著熱水,披著毛毯,好一會那人才回復過來。 「二叔,怎麼樣,下面的情況如何?」年輕人耐不住性子,急急的問了起來。 年輕人的二叔苦笑搖頭,放下了手裡的杯子道:「不成,太深太冷了,我到了三百公尺就受不住,只能回頭。」 「但是確定是這裡沒錯,從湖底深處傳來的那股獨一無二的靈力,我潛的越深就越能感覺到牠的強大,那種令人戰慄的存在感,只要能夠掌握牠,我陸家必能稱霸通靈一界。」二叔興奮的說著。 「問題是我們下不去。」老者苦笑:「所有的機器只要下去超過兩百公尺就通通失靈,你已經是下去最深的一個人,可是我們根本不知道下面究竟有多深。」 「讓我去試試。」年輕人自告奮勇道。 「不行,誰也不知道下面會發生什麼事,你是陸家的希望,不能冒這個險。」老著立刻否決了他的提議。 「可是……」年輕人還想再說 「不用說了,總之你不準去。」老者打斷了年輕人的話,看著湖面久久嘆了一口氣:「如果金傀儡的鍊製法還在就好了,這小小的池子哪難的住能上天下地的金傀儡……現在,除了和他們合作,也沒有別的方法。」 「那些可惡的日本鬼子……」年輕人憤憤的道:「我非得娶她不可嗎?」 「有機會玩玩日本女人也不錯。」年輕人的二叔拍拍他的肩,臉上帶了一絲冷意:「至於以後……等得到想要的東西,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星雲門陸家,清末首曲一指的除靈世家,名聲勢力都遠大於當時排行第三的川流堂。 只是在經過戰亂後,川流堂的古老典籍在機緣巧合下很幸運的被保存下來,但星雲門卻沒有這麼幸運,戰爭的迫害下,陸家弟子慘遭屠殺,大部分的典籍被劫掠一空,如日中天的陸家,在短短幾年間快速凋零。 戰爭過後,在除靈ㄧ界,比起夏家的日漸興盛,陸家顯然是寒倉許多,也因為如此,陸家爲求生存,開始向外發展,憑藉著咒術及傀儡術如今的陸家,已經不是單純的除靈世家,而是黑白兩道聞之色變的強大家族。 但是陸家的子弟都不曾忘記過去在除靈界的輝煌,打敗夏家,重新奪回除靈界第一的寶座,是所有陸家弟子的心願。 車子緩緩駛入陸家大門,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見到車子進門,匆匆的迎了上來,朝先下車的老者請安後,立刻毛噪的抓著剛下車的陸紹天往裡跑,邊嚷嚷道:「紹天快點,等你好久了。」 「紹奇這孩子,什麼時候才能像紹天一樣沉穩?」老者擰著眉望著兩人背影搖頭。 陸紹奇可不知道老者的叨唸煩惱,直拉著陸紹天跑進一間明亮的房間裡,只見床上躺了個人,身體不斷的抖著,口裡不時傳出若有似無的低聲呻吟。 陸紹天疑惑的望了陸紹奇一眼,捲起袖子走上去探視那人的狀況,沒想到一碰到那人,手就被電了一下,一股又癢又麻的電流順著接觸的肌膚傳了過來,看著床上直打擺子的年輕人他直皺眉:「這是什麼?好奇怪的靈力……」 「奇怪吧。」陸紹奇道:「他這樣已經五六天了,再解不掉那股靈力就等著買棺材。」 「怎麼回事?這傢伙是誰?」陸紹天問道。 「我手下的一個小弟,這小子在路上調戲女孩,調戲到會家了。」陸紹奇沒好氣的道:「要不是看那靈力奇怪,我根本懶的理他。」 「一般行裡人不會做這麼絕,他惹到什麼人?」陸紹天疑惑道。 「一個女孩子,很面生,紹天你看看認不認識?」陸紹奇拿出手下暗中拍攝的一疊照片,交給陸紹天。 陸紹天看了幾張搖頭,看看床上痛苦到雙眼翻白的年輕人,他扶起那人,脫下他的衣服,在他身上各處摸索,當探查到他頸部時,感到一股特別強的電流彷彿活物似的往他手上咬了一下。 陸紹天想了一會,拔下手上的金屬戒指,貼在那人頸部,做勢虛抓,一股白色電光從那人脖子沿著戒指被硬生生抓了出來,他手一揮,白光連著戒指順勢飛了出去,正好落在桌上,劈哩啪啦一連串爆響,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塑膠被燒焦的惡臭氣息。 陸紹奇望著桌面慘叫一聲:「我的電腦!」 「怪了,怎麼會有這種事,他身上沒有任何支援法術持續的陣法,這電流居然能持續這麼久,還能主動攻擊人,從來沒聽過有這種法術。」沒理會他的哀叫,陸紹天低頭苦斯,卻想不到任何頭緒,拿起照片問道:「這女孩人在哪裡?」 陸紹奇捧著毀掉的電腦苦著臉道:「她啊!常常出沒在中山北路的婚紗館附近。」 「走,咱們去瞧瞧,看看她是何方神聖。」陸紹天的好奇心大起,拉著正為電腦哀悼的陸紹奇往外走。 白紗、雪紡,精緻的蕾絲花邊,美麗的新娘捧花,浪漫溫馨又羅曼蒂克的玻璃窗外,芭黛兒癡癡的望著那櫥窗內的展示模特兒發呆。 「好漂亮啊!」她嘆息。 「喵嗚~」一聲貓叫自她懷中傳出。 「奶茶,你也這麼覺得嗎?」摸摸懷中小貓的頭,芭黛兒喃喃的道:「大姐穿起來一定很美……不知道猗猗穿西裝是什麼樣子……」 在她充滿憧憬和幻想的目光中,掩不住的是沒說出口的期待:「好想……穿穿看喔……」 看了好久,芭黛兒才留連不捨的道:「走吧!奶茶,我們去看下ㄧ家。」 「喵嗚~」 這裡ㄧ人ㄧ貓悠哉的向前走,對街不遠處ㄧ台轎車的車窗緩緩降下,裡面傳來陸紹天的詢問聲:「就是她嗎?」 「沒錯,她每天都來這看婚紗。」陸紹奇沒精打采的回答:「想見她的話,到前面去,路口那家愛麗婚紗是三嬸開的,她ㄧ會就會晃過去。」 「三嬸……」陸紹天厭惡的皺起了眉,考慮一會道:「那過去吧。」 「呦,是紹天啊!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愛麗婚紗的老闆娘洪愛麗穿著一身亮眼的火紅繡金鳳凰旗袍,花枝招展的扭著腰肢迎了出來,手就這麼粘上了陸紹天的肩,一臉媚意的嬌笑:「該不會是替你那個日本來的娃娃新娘看婚紗吧?」 陸紹天最討厭這個修練姹女心法,成天笑得妖裡妖氣的三嬸,免強打了個招呼,不動聲色的抽出手,叫了一聲三嬸,就別過臉去。 「三嬸,紹天是來幫我看那個怪女孩的。」眼見場面有些尷尬,陸紹奇連忙接過話頭道。 「又看那女孩,看了這麼多天,你還看不膩啊!」洪愛麗訝異的張大眼:「不會是真的看上人家了吧? 「三嬸,你想到哪去了,我只不搞清楚她什麼來頭心裡不舒服。好了三嬸,貴賓房借一下。」說著陸紹奇拖著陸紹天進了貴賓房。 窗外,表情生動鮮明的芭黛兒邊走邊和抱在手上奶茶玩耍,沿著街邊走了過來,陸紹天看著她越看就越疑惑。 「你也覺得怪吧。」陸紹奇也皺著眉苦思:「我總覺得怪,可說不出哪裡怪。罪怪的就是那女孩給我的感覺,很熟悉,總覺得好像應該在哪裡見過……真怪了!」 「有啥怪的!」洪愛麗端著咖啡進了房:「不就不是人嘛!」 「三嬸你說什麼?」陸紹天身子一震,猛然回頭。 「我說她不是人啊!」洪愛麗一臉莫名其妙:「你們看了這麼久不會看不出來吧?她身上的氣息一看就不是人,應該是某種靈體寄居,我第ㄧ次看到她就發現了。」 看著兩人怪異的臉色,洪愛麗知道自己說中了,她不可置信的道:「虧你們還是修練傀儡術的,怎麼連真人假人都分不清?」 「傀儡術……難怪我說感覺怎麼這麼熟悉……」陸紹奇喃喃的道:「不可思議……誰能練出這麼真實的傀儡……連老爺子的身邊的湘月都沒辦法相比……」 陸紹天心裡的震驚不比陸紹奇小,可他想的更多、更透徹,正因為兩人修練的是傀儡術,又是陸家最核心的傳人,身具世界上傀儡術最精華的要義,兩人非常明白傀儡術的瓶頸所在,那就是自主性和情感。 傀儡,都是依主人的命令行動的,沒有智慧、沒有情感。 從小到大,陸紹天見過的傀儡沒有千,也有百,可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像芭黛兒這樣有這麼多表情又真實的傀儡,可以自在的和小貓玩耍,更別說她那明亮的眼睛哩,明明白白的寫著她對婚紗的嚮往和慾望,那是傀儡絕對不可能表達出來的情感。 也正因為如此,兩人才會根本沒想到她是個傀儡,反而深深被她身上的那股熟悉感迷惑,如今被沒有修練過傀儡術的洪愛麗提醒,陸紹天立刻明白,這女孩是個寶,對傀儡術難以突破的陸家來說,她是萬金難買的無價之寶。 「留下她,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留下她。」這是陸紹天心中的唯一想法,他斬釘截鐵的道,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洪愛麗:「三嬸,拜託妳。」 「那女孩到底是啥來頭,居然能讓這大少爺這麼感興趣?」洪愛麗心想,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可她知道陸紹天討厭她,更別說要陸紹天開口求她,這可是從來沒見過的事,她也不禁起了好奇心,點點頭道:「這樣,我想個方法。」 「小姐你好,看婚紗嗎?」親切的展售小姐推開大門朝芭黛兒微笑。 「沒有,我看看而已!」芭黛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要不要進來看看,我們有很多樣式哦!」展售小姐鼓起了三吋不爛之舌。 「這……可是……」芭黛兒有些猶豫:「我沒有要結婚……」 「沒關係,我們也有幫人製作寫真集,現在有特價,可以進來參考看看,不但替自己留下青春的寫真,還可以帶男友過來,留下甜蜜的回憶哦。」展售小姐拼命的鼓動她:「而且現在來店參觀只要留下資料就可以參加抽獎喔!」 「那……我進去看看好了!」芭黛兒終於抵不過誘惑,踏進了婚紗店的大門,裡面,等著她的是美艷妖嬈的老闆娘。 看著ㄧ件件或大方、或高貴、或神秘、或可愛的禮服,芭黛兒只覺得眼花撩亂,件件都愛不釋手,她期待的朝洪愛麗問道:「我可以試穿嗎?」 「很抱歉,除非有買我們的產品,否則不能試穿的!」洪愛麗ㄧ臉笑意的誘惑著她:「小姐喜歡的話,可以買我們的寫真組啊!現在ㄧ組16張才8888,還免費化妝和五套禮服換穿喔!」 「8888啊……」芭黛兒非常心動。 「對了,我們今天有專屬化妝師在現場,提供免費試妝活動,小姐要不要試試看,小姐長得這麼可愛,化起妝一定更好看。」洪愛麗笑瞇瞇的灑下香餌。 「真的嗎?那我試試好了。」芭黛兒眼睛都亮了起來。
| |||
|
|||
版權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