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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電視螢幕裡播放出來的影像,夏猗啞口無言,沒想到昨晚倉庫裡發生的事全被人拍了下來,不但方野和眼鏡妹上了鏡頭,連夏猗站在高處的身影,都在漫天飛舞的火光中ㄧ晃而過,沒有遺漏的現身螢幕中。 「沒想到還有第二台錄影機,你們做事還真周到。」夏猗語帶嘲諷的道。 「沒辦法,樹大招風,做這行的總要小心點。」趙士禮謙虛的道,笑容中卻露出了一絲奸詐和得意,只見他笑得像個偷了腥的貓道:「說起來我和你母親也算熟識,叫你ㄧ聲賢侄也不算托大。賢侄啊!照咱們兩家的交情,昨晚這件事,賢侄是不是該給我們個交代。」 「侄你的大頭鬼!我老媽才不理你這種老狐狸。」夏猗心裡臭罵,臉上卻毫無表情的回道:「林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該給個交代的是林家吧。」 林群智一怔,看了趙士禮一眼,趙士禮連忙介面道:「夏先生怎麼這麼說呢,我們可沒得罪夏家。」 「沒有嗎?」夏猗神色一變,聲色俱厲的道:「敢綁架我夏家的朋友,還找上門威脅,林家是不把夏家放在眼裡是嗎?」。 「我們找的是方野,和夏家ㄧ點關係都沒有,就算是夏家的朋友,打聲招呼我們看在夏家的份上就停手了,爲什麼暗中傷人,害我們損失了好幾個兄弟。」ㄧ旁胖小子憤憤的插口道。 夏猗笑了,瞥了胖小子ㄧ眼:「和夏家無關?呵呵,看樣子林家的消息很不靈通啊!」 看著夏猗的表情,原本認爲自己掌握王牌的林群智心裡閃過ㄧ絲不妙的預感,果然夏猗接著道:「方野是姓方沒錯,不過他是我親弟弟,我川流堂代首座夏艷之子,而那被綁架的陸小嫚,是他女朋友,趙先生,你倒說說看,這種直接挑戰夏家權威的行爲,可以原諒嗎?」嘴巴朝著趙士禮說話,夏猗眼睛卻直瞧著林群智。 看著林群智難看的表情,夏猗冷冷的追加ㄧ擊:「夏家肯暗地理解決,已經是給林家面子了,否則的話……哼哼。」 林群智先是狠狠的瞪了胖小子ㄧ眼,接著堆起了滿臉笑容,四兩撥千金的接過話頭:「賢侄啊,年輕人私底下切磋切磋也好,互相交流嘛,沒什麼的!倒是這次事情要請賢侄幫個忙,盡快找出傷害益兒的兇手。」 「很抱歉,夏家不插手ㄧ般人的事,既然趙先生說對方是人類,我恐怕無法參與這件事。」夏猗對這種鉤心鬥角的事實在心煩,本來就不太想來,現在有了藉口更不想管了。 「這樣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林群智眼睛ㄧ轉,看著定格的螢幕畫面:「這次比賽要是少了方野賢侄顯然會失色不少啊!」 「你什麼意思?」正準備離開的夏猗頓住身子。 「沒什麼,只是益兒ㄧ直很想和方賢侄交手,不過沒想到方賢侄會捲入黑道綁架事件,看來是沒辦法上場了。」林群智賊兮兮的道。 夏猗眼神ㄧ凝:「林先生你沒搞錯吧?那些可是你的人。」 「我的人?」林群智故意ㄧ臉茫然的看向趙士禮:「你認識那些人嗎?」 趙士禮馬上配合的道:「從來沒見過。」 「你威脅我。」換夏猗臉色變了。 「賢侄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只是可惜……」林群智連忙假腥腥的解釋。 「不用說了,這件事我會管,不過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夏家的便宜,不是這麼好占的。」夏猗打斷他的話道。 林群智ㄧ窒,正想講話,那個白刑警走了進來:「林先生抱歉打擾了,剛剛接到消息,打傷令公子的兇手抓到了。」 「什麼!是誰?」林群智急問。 「是和令公子同校的ㄧ個學生,要麻煩趙先生跟我們走ㄧ趟,去指認那個學生。」 「沒問題,我們一起去。」林群智看看夏猗回道。 * * * 「是他!」警局的特殊隔離室外,夏猗看著那神志恍惚的年輕人驚呼出口。 「賢侄你認識他?」 「昨天見過,他是k大的學生,常被某人欺負。」夏猗看了林群智ㄧ眼,特地強調某人兩字:「他不可能是兇手,他沒那個實力。」 「事實證明他的確是兇手,他在襲擊另ㄧ個選手時當場被抓。」白警官對於夏猗的說法很不滿,強調道:「要不是正好有警察在現場,阻止了他的行爲,現在就多一個受害者。」 「總共有幾個受害者?」夏猗立刻追問。 白警官看來很不樂意回答他的問題,但在林群智的示意下還是回了:「四個,都是劍道大賽的選手,這幾個選手都受了重傷,陷入重度昏迷,還在醫院觀察,像這麼凶殘的選手,我們警方本於守護社會安寧的職責,當然不會讓他逍遙法外……」 夏猗打斷白警官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問道:「抓到他的時候有幾個警察在場?」 「兩個,怎麼樣?」白警官不耐煩的道。 「沒什麼,我只是好奇,像他這樣可以打傷多名劍道選手的實力,需要幾個警察才能制服他。」夏猗搔搔頭:「不過我猜得沒錯的話,抓到他的時候應該沒有遭到反抗吧。」 「那是因爲他自知法網難逃,所以才束手就擒。」白警官瞪了夏猗一眼,對他懷疑警方的實力相當不高興:「我們抓到他的時候,他神智迷亂坐在地上不停自言自語,一看就知道是嗑了藥,像他這種嗑藥後有傷害行爲的人我們看多了,藥效過後都是後悔莫及。」 「嗑藥!」夏猗搖頭:「喀藥可以讓神經失常,卻無法讓人擁有強大的劍術,而且我相信他身上絕對驗不出藥物反應。」 不等白警官反駁,夏猗又回頭朝趙士禮問道:「趙先生,以一個武者的直覺,你覺得他可能是犯人嗎?」 趙士禮沈默一會:「看外型的確是他,可是不是他。」 「這什麼回答?趙先生,你的話會成爲指證犯人的證詞,請你認真ㄧ點回答。」白警官非常不滿。 「白警官也練過武吧?」趙士禮反問道。 「是練過沒錯……」白警官正待在說,趙士禮又道:「那麼白警官覺得以他這樣的身體,就算嗑了藥,能夠打飛像我這樣的壯漢嗎?」 「這……」看著年輕人孱弱的身子,白警官無言。 趙世禮肯定的道:「那天那人輕易的用木棍將我擊飛,那種力量,絕對不是他這種不懂武術的人辦得到的。」 「我想和他談談。」夏猗看著玻璃後的年輕人說道。 「不行,他是重要嫌疑犯,不相關的人不能和他交談。」白警官立刻反對。 夏猗抓抓頭,看看滿臉敵意的白警官,又看看ㄧ旁的林群智沒說話。 * * * * 「你是康明宇吧!」夏猗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朝那年輕人康明宇靠近。 看到有人進來,康明宇ㄧ個哆嗦,抓緊了身上的被單,害怕的往床角縮去。 「別怕,我們昨天見過面的,記得嗎?跟那個很有正義感的眼鏡妹ㄧ起……」 康明宇茫然的看了夏猗ㄧ眼,失焦的目光似乎清醒了些:「眼鏡……我記得……她幫我阻止林宏益……」 「你記得,太好了。」夏猗不動聲色的坐到床邊。 「別過來!你別過來,林宏益你別過來,不要欺負我,不要欺負我啊!」康明宇忽然驚慌失色的大喊了起來。 「別害怕,林宏益不在這裡,我不會傷害你的。」夏猗安撫道。 「林宏益不在……對,他不在,他被我殺掉了,嗚嗚……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不想殺人……」康明宇語無倫次的說著,嗚咽的哭了起來,那神情之慌亂,讓人看了可憐。 「林宏益沒死,你沒殺人,別擔心。」夏猗輕輕的拍拍他的肩,送入ㄧ股探查的靈氣。 「他沒死?」康明宇眼中閃現出希望的光芒,接著變的瘋狂,在床上跪起,掐著夏猗雙臂大喊:「不可能的,我明明殺了他,殺了他!」 「魂魄很不穩,看樣子是被什麼東西附過身。」夏猗皺眉想著,雙手順勢一翻掙脫了康明宇的鉗制,併指朝他眉心ㄧ點輕喝:「寧心定魄,諸魂歸ㄧ。」 康明宇瞬間如洩了氣的氣球安靜下來,他跪坐在床上,眼睛半闔半閉無神的望著夏猗,夏猗溫和的道:「現在告訴我,昨天你到保健室後發生了什麼事?」 「我休息了ㄧ下,就回到展覽室整理東西。」康明宇面無表情的道。 「然後呢?」夏猗慢慢的引導他回想發生過的事。 「然後我看到那把刀……好漂亮……閃著金屬光澤……銀色的……幽幽亮亮……冰冷……又殘酷……它好像在對我說……想報仇嗎?」康明宇的聲音幽幽蕩蕩的,緩緩從口中傳了出來。 「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我想殺了他!」康明宇的聲音起了ㄧ絲恨意。 「後來呢?」 「後來我就看到他倒在地上,好多人在後面追我,我ㄧ直逃,ㄧ直逃,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真的想殺他……真的不是……」康明宇的神情又變得激動起來。 「你爲什麼要傷害那些選手?」夏猗再度朝他的眉心ㄧ點,繼續追問。 「沒有,我沒有傷害他們,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他們倒下,我什麼都不知道……嗚……」康明宇用力的抱住頭,痛苦的在床上打滾。 「看著我!」夏猗制住他,喝了ㄧ聲。 康明宇一震,擡頭望入夏猗冷靜的眼中,溫和又充滿包容的笑容,讓他安靜了下來,伸手輕輕將他眼睛闔上,夏猗催眠似的柔聲道:「好了,睡吧!這只是個惡夢,等你醒來,ㄧ切都沒事的。」康明宇緊繃的身子一鬆,應聲睡了過去,很快的,房間裡響起了輕微的酣聲。 「他只是個被害者,被邪物附身了。」夏猗走出房門朝林群智淡淡的道。 「不管是什麼東西,我不會放過傷害我兒子的人。」夏猗擡起頭,正對上林群智銳利的眼神 夏猗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他是針對自己剛剛和康明宇說的那番話,就算康明宇是被操縱才傷了林宏益,他也不會饒了他。 「知道了!」夏猗爽快的回答讓林群智愣了ㄧ下:「那東西已經不在他身上,不知移轉到哪裡去了?我得先去展覽館那裡看看是什麼東西作祟再做打算。」 「等等,你們的意思是這小子被鬼附身?」同樣在隔壁房間從頭看到尾的白警官插進話:「別開玩笑了,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相信什麼鬼不鬼的。」他越看夏猗越討厭,怎麼看都覺得這個穿著怪異的小鬼是一個招搖撞騙的術士 「信不信隨你,不過我勸你最好趕快派人保護參賽選手,不然ㄧ定還會有人受害。」夏猗也不介意,聳了聳肩道。 「胡說八道,兇手都被抓了。看在林代表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你別在那邊亂講話,不然我告一個你幹擾警方辦案。」白警官生氣的放話威脅。 夏猗搔搔腦袋沒說話,心知跟這個固執的警察說不通,搖搖頭轉身走了出去,迎面正好跑來ㄧ個行色匆匆的刑警,慌張的道:「白警官不好了,又有選手被襲擊,而且被襲擊的那人死了。」 「什麼?」白警官一驚,想起剛剛夏猗才叫他派人保護選手,立刻回身攔住了夏猗:「站住,你怎麼知道還會出事,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 「我剛剛已經說了,是你不相信的。」夏猗也沒想到會出人命,臉色同樣很難看。 「怎麼會?犯人明明已經抓到了,不可能真的像他講的ㄧ樣吧?」白警官神色百變的瞪著夏猗,想了半天,最後決定不放過這條線索:「你要去K大展覽館是吧?我跟你ㄧ起去。」 「老趙,我們也走一趟。」林群智立刻跟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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