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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寫實】--【死亡拼圖 劉邦友血案 】-- 作者:狗血 |
| 2334611_第一章 亂 |
「你看我敢不敢殺掉你﹝們﹞，...你嗯好錐錐呦。」
﹝你嗯好錐錐﹞客家話意指你不要傻傻的，而﹝們﹞這個字他並沒帶出來。
樓梯那有腳步聲上來，房間這門他是從來不關的，轉身等著，一女人走了上來，在門口說。
「我要帶阿妹去看病。」
他的手機同時響起，他先接按了一下，未顯示來電，又才回答說「去呀！」
那女人轉身下去，他才正式接起了電話說。
「唯。」
電話那頭傳來的說「是我永平...，你近來好不好？」
「差不多。」他回答語調有些冷。
「我兒子下月三號要結婚，有空來讓我們請，也讓嫂子一起過來，熱鬧、熱鬧。」
「三號，我知道。」還是應付了一下。
「帖子我己經寄出去了，就這樣了，有空再聊，再見。」
他連想都沒想過這問題，切下電話後，他又看了看鏡子內的自己，梳理著頭髮，又放回了剛拿起了疏子，轉身穿了一條西裝褲，換上皮鞋，準備出門。
市街車陣中的雷諾二十五，也只是其中一輛，他人在裏面，心裏卻一直想的是周圍的關係與那幾個開發案...，農會、水利會方面...，關鍵的問題在那？而腦海中出現的卻又是劉邦友官邸的圖像，“哼”用鼻腔不自覺亦不屑的出了一口氣，我該這樣作嗎？他又自問著？逃的掉逃不掉？...這不再討論的範圍之內，他這樣回他答自己，我可以跟你說，我跟本不打算逃，也不會逃，話雖如此他的腦海中另又出現了他那兩個女兒，一個才滿周歲的圖像...，談不上冷靜，卻無可否認的增加他的茅頓，補選？他則又繼續憑空想到了這個問題。
業幕低垂，龍祥餐廳若大的招牌懸在那街邊，上頭霓虹燈的珠串總是帶著那幾分的土氣，車轉入停車場，老三己在餐廳門外那等著，老三身形算是壯碩，兩個肩頭老是有意無意的像後，老三見他已將車停好，也上前幾步，但沒說話，又回身跟上，一起走入了餐廳，寬敞內廳並不算熱鬧，迎面而來的是餐廳的副理，那連身祺袍讓她更顯曲線琳瓏，是多了幾分的女人韻味，胸前掛著是那兵副理的名牌，老三的目光還是在他那大腿高岔的部份，兵副理見到他便先曾稱謂了一聲說。
「輝大。」
輝大笑了笑說「不好意思，那天喝醉了。」
「那天你又不是帶我出場。」兵副理繼續冷領前一步走著說。
「那我就是真的喝醉了，哈...哈...哈...。」輝大自己笑了
兵副理說「會不會亂了一點？」
哈...哈...，輝大又笑了。
老三自言了一句說「顛馬。」﹝客語為瘋瘋顛顛的女人﹞
房間的包廂的大圓桌已坐了六人，海線烏雞、平鎮角頭芭樂、現己轉入中壢的風飛沙阿豐，一些青壯派、急於表現的人，...連豐原十七軍刀幫的人都有人出現，...輝大心在想，我怎麼會在這？芭樂起身先跟輝大握手，輝大也笑著跟上兩手跟上，其餘人都已起身，亦又先分別一一握手，芭樂又與輝大介紹說。
「忠堂，毛狗。」
輝大的同時握著毛狗的手又說「坐，....坐...。」
芭樂又說「侯友宜的同學。」
哈..哈....，幾人又已坐下，兵副理說「可以上菜了嗎？」
烏雞接下說「上菜。」
兵副理轉身招呼去，老三點起了一根煙，見輝大拒絕了別人的煙，先著他問說。
「高粱？」
「好。」輝大說，老三幫他到著酒，輝大轉問芭樂說「戲院的生意如何？」
「普普的，...中午林董也在蘭廷序，梁朝偉也來，梁朝偉一臉臉臭臭的，差點被我們打一頓。」
烏雞問著那毛狗說「定良是出來了沒有？」
「我去花連看過他，還兩年。」
烏雞又說「順利的話。」又抽冷的笑了一笑。
芭樂又與輝大說「人會到，來之前我己經連絡過了。」
輝大點點頭，又轉與烏雞喝上了一口酒，前面先同時上了兩道菜，第三道菜由兵副理親身端上，芭樂說。
「這又是什麼？」
兵副理說「你是不曾吃這麼好是不是？」
阿豐接下說「給他一碗蛋炒飯，跟下水湯就可以了。哈...、哈...。」
兵副理又說「來，我敬大家一杯。」自己拿著酒瓶在那倒著，也先乾為敬。
老三也跟著喝下，一心只想以手指順著那兵副理的大腿內側伸到他的褲當下，突然講了一句，對別人是沒頭沒尾的，他說。
「會不會很臭？」
哈...哈...，大夥還都是笑著那，兵副理又說「輝大，你有白頭毛。」也摸著那輝哥的頭髮。
輝大說「早就有了。」
老三見狀警告與那兵副理說「你不要亂來。」
輝大說「沒關係。」
兵副理雙手轉而又捏了捏那輝大的肩頭，幫忙按摩著，阿豐又說著輝大。
「你是民進黨，國民黨都是禿頭，哈、..哈..。」.
又來了幾兩位女副理進來敬酒、招呼，兵副理又說「那你們先坐，我去忙。」
巴樂說「記得要回來。嘿...嘿....。」
「會，一定會。」
老三另交待那正轉身的兵副理說「幫我拿兩包卡迪爾的煙。」
「好，我知道是輝大要吃這種煙。」
換由另兩位副理瞎起哄，著繼續喝酒吃飯，風花雪月著....，巴樂稍為降低音量的與輝大說「不知文昌最近在忙什麼？」
言下之意或有些漸行漸遠之意，輝大沒回應，先喝下了一口湯。
烏雞說「他太靠勢了。」
輝大只作一一個斜頭的動作，不之何意的，兩包卡迪亞也己送來，話峰又被打斷，幾人跟上相互敬酒、雜聊，此時的飯菜都已上了一半，芭樂拿起手機轉身到窗口打了一通電話，又坐回坐位的與輝大說「人馬上來。」
北市三環小剛與兩名小弟，一起被那兵副理帶了進來，輝大與小鋼說「坐，怎麼來這麼晚？」
「我剛從台中上來，幫人家弄有線電視。」
兩名小弟並沒坐下，副理又侍候著一付碗筷與酒杯，輝大繼續幫忙介紹，逐一著....，又說「都是好朋友。」
阿豐問說「那一環？」
「台大環。」小剛又說「毛狗我認識。」
毛狗說「三環只有兩種人，一毒犯，二不要命的，哈...哈...。」
輝大又說「他己經拜入四海了。」
小剛又說「忠堂算是內堂嘛！應該是很兇的是不是？。」
狗大一聽有些愣了一下，接下說「光養這些小弟，是也要有些財源才是。」
「一人賺一路。」也相互請教了一張名片，小鋼也將名片發一發。
「新同學。」芭樂與兵副理說，指的是小鋼...。
「年代，..顧問，港劇的年代？」兵副理拿到名片之後問說。
小剛說「也是有現電視的年代，哈...哈...。」
繼續又喝了一些酒，桌上的菜色來來去去，芭樂又問著一位女副理說「還有幾道菜？」
「兩道。」回說。
烏雞又問那芭樂說「文昌是不是要來？再打一通電話出去。」
輝大遂說「不用了，要來，他自己會來。」
芭樂說「我找不出還有什麼問題？」又與小剛喝下一杯。
烏雞說「這才是問題？」
輝大問小剛說「米糠呢？」
「似乎最近薛了不少，有賺到錢...。」
「幫我找找，讓他打個電話給我...。」
「好。」
幾人又喝了幾杯，繼續言不及意一翻，在上最後一道菜的同時，莊順興與那助理梁美驕一起現身，莊順興似已帶了一些酒意，烏雞問說「怎麼會是你來？」
莊順興自己坐下說「誰來還不是一樣？」
巴樂跟上說「人呢？」
大夥同時又移出兩個位置，莊順興也坐了下來說「不知，他臨時打個電話，要我趕過來這。」
巴樂又說「算說這邊都不是兄弟就對了。」
「是兄弟才會趕來。」莊順興說。
女副理又將那兩付茶碗放在莊順興與梁美嬌的前頭問說「還要不要加兩個菜？」
烏雞回說「隨便，...高粱再拿兩瓶過來。」
一女副理轉身離開，輝大拿起了香煙，老三幫他點上火，輝大在先吸了一口煙後說「事情不能這樣一天拖一天。」
「每一個人都有頭有臉...，兄弟一大群，頭嘴一大陣...。」莊順興邊拿出檳榔的說著。
芭樂先問「你是喝了多少？」
輝大搖搖頭的說「那我們就再賭一把吧！」
「不是啦！」莊順興一聽輝大這樣說，邊咬著那檳榔的，似在緩頰...。
巴樂接下說「不是什麼？...文昌不是連腳行到都沒有。」
莊順興又說「我不是說文昌臨時有事...。」
阿豐也說「這話說不通的，你既然代替他出面...。」巴樂又接下說「不然我們等到他人出現，我們再說。」
「不然你們要怎樣都無所謂。」莊順興接上了這句話。
巴樂說「幹您娘，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敢這樣說？」但人沒有動作出來。
莊順興冷靜了一會說「沒...看事情要怎樣？」
旁邊的梁美驕接下也說「事情都可以用說的，文昌那邊不會有問題的，來，我敬大家一杯。」
老三的目光又在那梁美驕的姿色上頭，這種幹練，還帶些霸氣的女人....，巴樂說「林祥玻那開發案怎樣了？」
莊順興回說「案子還壓在劉邦友的手上。」
巴樂又說「你不是講廢話，...壓在你手上，你跟本走不出去。」
阿豐跟上問「環中東路的事，劉邦友是打算怎樣？」
「一定是要依法行事的呀！」莊順興回說。
阿豐接下說「現在你才跟我說要依法行事，那我丟下去的錢，是不是要找你拿？」
莊順興回說「話怎麼可以這樣說？」
阿豐接下一句說「文昌死定了。」
烏雞卻與阿豐說「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那都是我們海線的兄弟。」
「誰又又何差別？」阿豐回說。
還沒開始處理事情，兄弟差點先鬩牆，場面有些混亂...，不，一直都很混亂，再又上了兩道菜之後，那兵副理又來敬酒，也問著。
「今晚的菜色如何？」
老三卻看到那原胸前的名片，卻別在那旗袍的開剎處，他問說「你別那幹嗎？」
「不然會被人看光。」
話峰又在跳來跳去，言各爾志一翻後，兵副理又問說。
「要不要叫那卡西？」
莊順興說「好，...這全部算我的，我馬上要走。」
阿豐接下說「你下次要回說『你們跟本見不到劉邦友。』所有的帳，都算我們這邊的。」
巴樂也接下說「說是你們要出面協調的，說要走還是你們。」
輝大說「沒關係，讓他先走。」
莊順興又交代梁美嬌去結帳，繼續閒話兩句後，又起身說。
「不好意思，我先走。」又喝下自己桌前的那杯。
在那莊順興與梁美嬌離去後，留下的人似乎興致缺缺，意興欄珊，小剛也說要走，大夥就這樣跟著匆匆離開了餐廳，也談不什麼不歡而散，巴樂還提議要續攤，輝大說「你們去就好了！」
再次到別後，即與老三一起走到停車場，輝大問老說「你農會的工作如何？」
「錢領的不多，假休的不少。」
「那很好，...明天要上班嗎？」
「要。」
輝大沒再說話，進入車內發動引擎，打開了車窗，說了一句「阿來呀又怎樣？」
老三也說「那我走了。」
其實老三早己精虫上腦，慾火焚身，心思早飄到另一頭，帶著幾分的酒意，遂步上了餐聽前頭的排班計程車，讓車往中壢的方向去。
不久，既在省道的一間理容院前面下車，人還沒下車，店頭前的三七仔便在那么喝的說
「坐呦...。」
「有沒認識的？」三七仔問著的同時也遞上了一根煙。
「十二號。」
老三直接就走上了二樓，二樓為開放式的隔間，裏頭黑漆媽烏的...，先上了廁所小便，就又坐在那理容倚上等著，十二號穿著一件黑色短群，由上頭走了下來，也看了他一眼，直接就說。
「我們上去。」
老三起身掏出皮夾，在問了價錢之後，就數了數給她，十二號說「你等我一下！」轉身要下樓付帳。
「保險套。」老三交待著。
酒後的老三可能只記得這件事，除身上的現金之外...，目光還帶了一下剛其餘走過的小姐，還些心猿意馬著，....，十二號又走了上來，先在那保溫箱中拿出幾條溫毛巾，倒出了兩杯茶時，老三已在她的身後等著，看著那短群、美腿...跟著而上，一連打開了三樓與四樓的門鎖，四樓都是一間一間的包廂，理面點的只有一個五瓦的燈泡，有些門是關上的，十二號說。
「這間。」
選擇了其中的一間進去，老三坐了下來，點起了一根煙，十二號將手上的東西放在那茶几上後，又說「你等我一下。」
老三自行脫下衣褲掛上，僅剩一條內褲，橫躺在那，繼續吸了一口煙，或而會想靜聽那隔壁的叫春...，十二號回來的算快，回身就把門給關上，老三擱下手上的煙說。
「過來！」
沒多餘的交談，也不太在乎對方的長像，直接就將手伸在她的兩腿之間，十二號也在他的身上撫摸著，老三感到那內褲總是橫檔在那，遂又說。
「把三角褲脫掉，...衣服不要脫。」或帶著那一點點命令的味道。
十二號又回身，再將三角褲脫掉，掛在那衣勾上後，倆人又作同樣的動作，老三再次伸手摸過那裙底，這次就是直接撥撩到那陰處，心想...，這種感覺就沒錯了。
早上鄧文昌走在桃園縣議會的走廊，直接轉進了莊順興的辦公室，一名助理回身看著，鄧文昌先以手勢比著那隔間，門也是沒關，助理也以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將頭一斜，示意著人在修息、睡覺，鄧文昌抬頭看了一眼那牆上的時鐘，以確定時間，還十分鐘就十一點了，進去前，鄧文昌順手就拿起那影印機上的廢紙一張，捲成圓筒狀，莊順興是在睡覺沒錯，還將兩條腿跨在自己的桌上，仰頭著睡，他就將那滾成圓筒狀的廢紙當喇叭之用，在辦室內吹起了軍中的起床號，答滴、答、答....答、答...答....起床...。
莊順興才睜開了雙眼，放下了那雙腿說「幹你娘，每次都來這套。」
此時鄧文昌也以坐下，自己拿起那報上的香煙點起來抽，莊順興又說「連煙都要吃我的。」
「我不吃你的，誰吃你的？」
「好坑？還是壞坑？」莊順興說。
「夠有什麼壞坑？」鄧文昌又問說「昨沒睡？」
「喝到天亮，回去正好載小孩上課，...想想還是先來縣議會的好。」
「美嬌呢？」
「昨天幫我擋了不少酒....。」
鄧文昌又吸了一口煙說「事情怎樣？」
「還不是一樣，來一些有的沒有的，講一些烏所的。」莊順興當然知道鄧文昌是指那龍祥餐廳，他委託之事。
「芭樂怎麼說？」
「幹！」莊順興說「講卡你爸搶睹。」
「說什麼？」
莊順興先搖了搖頭說「忘記了，昨天喝的是真多，...那些人跟本不用理它。」
鄧文昌稍了稍後腦，沒表示意見，莊順興又說「對了！芭樂說『要協調也是你，要走先也是你。』。」
鄧文昌也沒再理會，話峰一轉的說「臉去洗一洗，我們去見縣長。」也將煙息了。
莊順興才起身走出了辦公室，等著的同時，鄧文昌順手就翻開了那報紙，看了看那地方新聞，...而莊順興辦公桌上的手機卻響起了，鄧文昌回頭看了下那外頭的辦公室，也起身，直接接起了電話說。
「唯。」
「你順興是不是？」電話那頭的人操著一口閩南與說。
「不是，我文昌，那裏找？」
「盧照琴。」
「不知有何事？」鄧文昌又問。
「那跟你沒關係，要他打電話給我...。」
其餘的話都沒再說，鄧文昌也將電話關上，又回身到沙發上，翻開報紙看著的時後，也同時將它疊起，隨後莊順興又走了進來，鄧文昌在將報紙疊後，就起身跟著一起離開，原那名助理正由外頭走了進來與莊順興說。
「朱鳳芝打電來。」
「好。」
莊順興回答的同時人也走出了辦公室，鄧文昌接著說「有線電視？」
「不然找我還有什麼事？」
鄧文昌又說「剛照琴打電話來，我幫你接了手機。」
「依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
「這些人都是牛頭馬面、橫龍豹彪...。」
繼續轉走樓梯而下，縣長辦公室外站有一名警察，並未阻擋他倆進入，門口的第一位女助理見到人，遂問說。
「找縣長？」
「對。」莊順興應了一聲。
倆人又跟著那女助理一起進去，鄧文昌目光在女助理的腰身上，接下問著說。
「你是不是有穿束褲？」
莊順興接下說「你怎麼會問別人這個問題？」
助理才打開那辦公室的門，劉邦友見是鄧、莊倆人，遂招手說。
「你們來的正好。」
那女助理還沒開口說話，既又順手帶上了門，劉邦友繼續又與一些人在談事，其中一名為工務局長劉志清，鄧、莊倆人原是要坐那邊的沙發，劉邦友另以閩南語與他倆說「你們坐過來。」
倆人又才坐了過去，劉邦友再將那些問題，盡乎都是客語發言，先告一段落後的，又才以國語與他倆說。
「那還中東路居民的抗爭你們沒辦法化解嗎？」
莊順興回說「昨天才與他們協調到凌晨，到現在我都還沒睡。」
劉邦友又說「阿來呀有打電話給我...。」
鄧文昌問說「我爸！」
「沒是誰？」劉邦友說。
鄧文昌又說「我不是叫他不要採這件事？」
劉邦友又先交待那劉志清以客語說「拆掉它。」又轉與鄧、莊倆人說「你們出去吧！」
鄧、莊倆人也起身，鄧文昌說「我還有事...。」
「星期四晚上到我家。」劉邦友說了這句話後，又繼續那頭的工作。
離去前，劉邦友又回身交待鄧、莊倆人說「要出事，我就找你們算帳。」
鄧文昌心想，怎麼又是我...，
之前在雜貨舖買了一瓶高粱與一包卡迪爾的煙，將東西放置於機車的前置物箱，晚上下了班後的老三，又發動了引擎，往輝大家的方向去。
晚春的涼風，自然的讓人心情愉悅起來，他像一匹孤狼，沒又太多的為什麼？簡單自在，或又幾分漫不經心...，多時是這樣呈現沒錯...。
裏面有人，將機車停在那騎樓下，亦就是雷諾二十五的旁邊，嫂子也在坐，老三拿起了高粱與那卡迪爾的煙，自行拉開了那玻璃門進去，大嫂往這瞧上一眼叫著他，說。
「余三省。」
大嫂是都叫他的全名，而其它彼此間很少對老三有所稱謂，有也是三省，只有輝大會叫他老三，私下，某些的時後...。
老三以笑容回應，先停步在那入口處，入口處放有一座那豬槽與石磨所堆成的流水，裏頭養了兩條的小金魚，老三故意將手指頭放在水裏，又將一抽手的說。
「會咬人呀！」
小金魚當然是不會咬人，老三只是在娛樂自己罷了，也跟上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但將高粱放在桌角，只示出那卡迪爾的煙在桌上，那人是....，一名是輝大的好友，鎮民代表，柯生...，對，是梁兄，想起來了，另一人是梁兄，梁兄接下說。
「我不知道，有次她回來的時後臉上有傷，我問她為何？她說是自己在浴室跌倒的，她一但這樣說，我們也不便追問，三、四天之後人又將她接回去了。」
大嫂說「你該不會就這樣讓他回去了吧！」
「不然要怎樣？我跟本不知道他要幹嘛！輝大，你也算是看阿珠長大的，可不可以幫我們說句話。」
輝大說「他人現在那裏？」
「大園分局。」梁兄又說「之前我接過一通電話，阿珠說什麼他肚子痛，凌晨兩、三點，要我這老人家載他去醫院，我說『你們家男人呢？』說什麼喝醉了，我當然是跑了這一趟，我以為事情會這樣結束...。」
大嫂說「這事我有聽阿珠說。」
梁兄又說「兩次了。」
柯生問著大嫂說「你的女兒比較大，還是阿珠的。」
「他的比較大，我的才九歲...不到。」大嫂說。
老三看到今天的大嫂忽然讓他想到明華園的孫翠鳳。輝大說「好，我來處理。」
「謝謝！」梁兄也才與老三點點頭。
「別客氣，自己人。」輝大先拿起了煙要遞給他們抽。
梁兄搖搖手的說「不要，我也要先走了。」人也起身。
輝大見柯生也要走的樣子，遂與他說「沒事你就多留一會。」
柯生與那梁兄說「不然你先走。」
梁兄又再次到謝後，輝大回說「好，慢走。」
梁兄轉身一人離去，大嫂跟著送到了門口，但沒再坐下的，直接上樓去了，輝大這才點起了煙，亦順手關上了原已是靜音的電視，與老三說。
「我想答應那陳總那大陸的投資。」
柯生接下說「林口作射出的那個陳總？」
「對。」輝大說。
「陳總這人沒問題，要投資也算我一份。」柯生說「文具嘛！」
「對。」輝大又只是應了一聲。
老三才說「是工場嗎？」
輝大說「工場的部份為比較複雜，先應會是以業務為主，我想讓你過去幫我看著，你一個人，去那是最合適不過了。」
「去是沒問題，我是怕三個月業績作不出來就斷頭出場，一堆人作是不答不七、離離落落的。」老三又問說「他現在在大陸是在東莞嗎？」
「公司移到廣州了。」輝大又說。
老三轉而拿起那原桌角的高粱說「喝酒？」
柯生說「現在我看到酒會怕。」
輝大笑了笑，老三遂起身在那飲水機邊上拿了三個茶杯過來，輝大又問柯生說。
「你們“掛紙”掛完了沒有？」掛紙的客語意為掃墓，在清明節之前。
「還沒，還要問。」柯生說。
老三接下說「老二娶媳婦你要不要去？」
輝大沒回應。老三了解，當輝大沒回應就是拒絕了，或跟本就知道彼此的關係，只是這麼問了而已，又將酒先倒了出來的說。
「其它的也是死的死逃的逃。」
柯生說「老二不是要稿進口車？」
輝大搖頭說「不知道。」
老三說「什麼金主的國策顧，資金一次到位，也跟劉泰英打了幾次高爾夫球，說是投資了兩千萬，結果公司三個月就收了，我問他『為何？』他說『被騙了。』我說『你們就是金光黨，還被誰騙？』老二回答的真妙，他說『小金光黨碰到了大金光黨。』，哈..，哈...，最後還開了三槍，可能就與他們有關？」
柯生說「那外頭二十五的車不就是他拿來賣的。」
老三先喝下一口酒的問輝大說「你會不會大陸去？」
「暫時不會。」輝大只也是淺酌著，又回說「有空我們去走一趟。」
「好。」
輝大又問老三穿的新球鞋說「新的。」
「190元，髒了就可以扔了，連洗都不用洗。」老三又說。
柯生又說「那余中興似有插手三坑的事。」
輝大有只是點點頭說「我現只是一直在想農會的事，它是金庫、也是票倉。」
三人又喝了一些，也繼續聊了一會....。
「你怎麼會來？」
下午老三見到他同年的堂哥走了進，他堂哥由台北開車下來。
他堂哥回說「剛去你家，沒人...。」
老三只是負責那農產運銷班的警衛，或還兼清潔的工作，老三說「坐。」
「還不錯的樣子。」
「東混西混，一帆風順。」老三又說「還在賣水果？」
「對，又跟人家簽了三年的約。」他堂哥說。
外面一個老頭子走了進來，坐在後頭的辦公桌上，自顧的在看報紙、喝茶，老三又與他堂哥說。
「你坐一下。」
老三忙去了，他堂哥在那坐了一會，也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或也無聊的想去上廁所，轉身走了出去，找了一會，老三也就在裏面打掃，他堂哥沒進去，在外頭問說。
「這事你也作？」
「外錄...，也沒太多的事。」
「補貼一些才是對的。」
他堂哥又看他忙了一會，才又與老三一起回到那房間內，老三與那老伯說。
「我帶我哥哥出去一下，...那廁所我弄好了。」轉身又與他堂哥說「走。」
倆人一起走出那農產運銷處，騎一台機車離開，想當然爾的就是往公園去，賭博去，才剛到公園，那賭桌上就有人打開了，或應說一人在打，另一人在躲，老三見狀說。
「那人差點被我殺掉。」當然是指那打人的那人。
奇怪的是那賭桌沒一分鐘卻又恢復原來的秩序，繼續賭著，老三跟上邊瞧邊賭著，而他堂哥並未靠近，或跟本與這些人與事都無關，公園旁剛一台銀色BMW，同樣是年青人，一身行頭的走了下來，老三只是看了一眼，目光又還是在那骰子的點數上，桌邊卻有人叫著說。
「老三。」
這老三才又看了一眼，知道不是在叫他，就是指那開BMW的人，這老三心想，怎麼又是一個老三？或也沒太多賭運的，也就離開了賭桌，那人又與“那”老三說。
「現在玩的很好呦？」
這老三才走到涼停邊上，他堂哥問說「輸還贏？」
「沒輸沒贏，剛剛原還贏七、八千，本來是想走的。」...也又離開了公園，老三繼續說「他們都說我是聰明的睹。」
他堂哥聽了只是在想，賭就是賭，還有什麼聰不聰明的？
時間還不到黃昏，繼續穿出市場，轉而來到邊上的一間小吃攤，老三與店主用客語聊了幾句，又與他堂哥說。
「要吃什麼？自己點。」換了國語。
「你點就好了。」
「喝什麼酒？」
「...小茅台。」他堂哥想了想說。
老三又點了幾道小菜，既又坐回了桌邊，轉身又叫著那店家說「叫酋長過來。」或嫌倆個人喝酒氣份總是冷了些。
也與他堂哥喝上兩杯，閒話家常著，酋長隨後也跟著來到，一付虎背熊腰，粗里粗氣的的兄弟人樣子，久喝起來是架勢十足，話峰談及那作山藥的生意，酋長又說「只要你有些錢，你就可以叫女人趴下來幫你吹喇叭。」還作了那壓頭的動作。
他堂哥一聽哈哈的大笑，或原還互有些保留之意，倆人必竟只是首次見面，老三說。
「我有機會過去大陸。」
「作什麼？」酋長那一直是用口吃力的國語說。
「文具，...文化事業。」老三說的是一付上等人的樣子。
「那你爽了。」酋長說。
老三又說「我堂哥，客家人。」這次強調的是客家人三字。
「講嘛該國語呦。」客家話為﹝講什麼國語呀？﹞酋長與老三的堂哥說，又轉問著老三說「何時要去？」
「還不知道，過兩天還要去跟人談一談。」老三回話之後又自飲了一杯。
以後照鏡看一下坐在後頭的輝大，老三在前頭開著那雷諾二十五，走大園要往林口的方向去，在濱海公路上直行著，前方的天氣似乎有些陰霾...，但這邊的視線還不錯，路邊上的土地公廟前站著一人...，老三認識這人說。
「那不是梁兄的女婿，作警察那個？」
「將車靠過去。」輝大說同時也將這邊的窗戶降下。
老三遂將車停在那梁兄的女婿前面，輝大直接打開了車門人，亦移坐向內，梁兄的女婿先亦低身座了進來，也將車門帶上，或會還不知所以然的，並沒主動開口，輝大先問說。
「你與阿珠是怎麼一回事？」
「那有怎樣？」
「阿珠生病了，你還要她人打電話叫她爸，叫他去你家送她到醫院。」
梁兄的女婿說「我喝醉了。」
想當然爾的答案。輝大先是橫眼看著梁兄的女婿，才回說「如果你不知道疼惜，就把她送回去。」
梁兄的女婿將頭撇開，沒回應...。輝大又說「你有沒有要去那？我送你一程。」
「沒有。」梁兄的女婿才又用餘光看著那輝大，又直接打開車門離去。
老三繼續開著車前行，另由那後照鏡看著那梁兄的女婿，面無表情的，....輝大與老三說。
「你最好。」
老三自顧的問說「你是否考慮過拒絕這一些人？」
「你是怎樣看待黑幫或黑社會...？」輝大先問「之所以稱黑社會，那是另外一個世界，他們看不起黑幫或跟本無視於他們...我們的存在，話再說回來，還是如何贏得別人的尊重的問題？而我們永遠也沒有機會了，也或許你還可以去幫助這一些人，所謂的表示一些義氣出來，為何？起碼最後你有一句話可說『你們是受惠者，...我對你們是仁慈的。』。」
『我對你們是仁慈的？』老三不解，輝大為何會這樣說？前面那句『你們是受惠者』他是可以理解...，他也只是接下說「教父劇集中，愛爾帕希諾說『我父親...。』指的是馬龍白蘭度『他贏得的是別人的尊重，而我卻只是另人害怕。』。」
「馬龍白蘭度的角色在現實中是不存在的，因都與利益有關，愛爾帕希諾的角色倒是較趨近於事實，恐嚇、暴力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就如同那盤尼西林一樣，錯綜複雜之間，沒有比這收效更快的，但不同的是，並不應為別人的所謂同意，暫時的求全而事情會化下休止符，那只是在孕釀另一起風暴而己。」
老三沒回應繼續開著車，前方似大有那山雨欲來的感覺，輝大又說「當你被在一個正式的場合介紹出來說，這是竹連聯某某？這是四海的誰？桌上其餘的都是安善良民、事業有成之人的時候，你又在想什麼？同樣的你也只能無視於他們的存在，....陳啟禮至今都沒承認他與竹聯有關，為何？江南命案、一清都一肩扛了下來？為何又不承認他與竹聯的關係？這點讓他身邊兄弟是是大失所望，原因無它，當江南命案發生之後，他母親與他說『什麼事你都可以承認，就是不能承認你與竹聯幫的關係。』為何？這會遺禍子孫的，成人有成人地世界，但當你小孩出去跟你吵架，人家會說你有一個鱸鰻的老爸、鱸鰻家庭，這會讓你的小孩受挫的，甚或很深層的打擊，而你又將何何處理這事？...還是裝著沒這事發生。」
不知覺中車行已過了竹圍，老三問說。「你小孩生的算晚。」
「對。」
「如果讓你重新選擇你會結婚嗎？」
「我都要。」話雖如此...，輝大改將目光移向車窗外的景色。
「或許會有一些小小的悲哀，反正別人也看不出來。」老三喃喃的引述了那陳淑樺的一首歌。
同時輝大的手機響起，他回應說是「我是，.....嗯、....嗯，...好。」輝大又才與老三說。
「目孔，...弄個賭場，講說要我去。黑子啦﹝天九牌﹞我又不玩。」
「你現也都不打痲雀了不是？」
「好幾年了。」輝大又拿起手機撥了電話出去說「你爸爸在不在，....金城，我輝哥，...是，.....是，....近來有比較忙一些，.....現在我要去林口忽然想到你，....好、....好、....回來我看有沒有空。」輝大切掉了電話。
老三問「金城是誰？」
「竹圍漁港那個。」
「他常常送魚來嘛！」老三說。
「他要我們回程過去給他請，正好廟裏拜拜。」輝大話峰一轉的又說「那名片我已經讓他印了，先掛業務專員，去大陸還是小心點好，電腦你會用吧！」
「world我會。」
「有空就去陳總那幫幫忙，熟悉、熟悉、...我也會讓你去東莞一趟，先去玩玩、看看，商業週刊、英文等等你都要開始準備...，就如同他們的看法，那是另外一個世界，或許你不是隨時都很有禮貌，但...你必須開始學習。」
老三說「我記得你說過一句話，當你不懂得什麼叫作禮貌的同時你就必須學會開槍。」
有嗎？輝大已記不得了，又交待說「老三，記住，那是另外一個世界。」
倆人的話峰都又在那陳總、文具與大陸的市場上，一直到了林口...。
「這邊。」輝大又指著路。
一排農田加蓋的鐵皮屋間，左彎右轉的終於找到了地方，車就直接開了進去，裏頭的陳總斜身望了一下外頭，見是輝大，也先放下手邊的工作，上前走來說。
「又換車？」
「換半年了。」輝大又介紹老三說「余三省。」
「見過幾次面了...。」
老三與陳總點頭示意，陳總又說「我們裏面坐。」
轉身又走入了辦公室後，陳總先開了冷氣，繼續說「有些亂。」又從冰箱內出了三瓶飲料，置於桌上的說「坐，別客氣。」
老三先沒坐下，看著那牆上的大陸地圖，輝大說「工場還好吧！」
「花花的。」陳總說「現在的射出工場都過去的差不多了，主要那邊我是按算由廣東開始作、上海、北京。」
輝大說「他會有空會過還幫忙，到時你再交他。」
老三又面向陳總點頭，陳總說「沒問題。」
「看何時也安排讓他跟你出去一趟？」
陳總翻了翻那邊上的桌曆說「要下個月...，到時將那護照，照片拿給，我再交給旅行社。」
老三回說「好。」
輝大又說「那越南那如何？」
「還不知道。」陳總又與老三說「坐呀！」
同時外面一人走了進來說「外面是誰的車，紳士車呦。」
是陳總的弟弟，一見到是輝大說「怎麼這樣罕行？」
輝大笑了笑回說「我要叫他去大陸。」指著老三。
「好呀！好呀！」陳總的弟弟說「大陸那邊、贊。」
老三才坐下，又站了來與他弟弟握手示意，是已開始學習了，幾人的話峰又跟著那“贊”字，轉入了風花雪月、食色之中，或許...，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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