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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 離別 清晨的曙光灑落在海音港口,海風吹送下,一艘帆船鼓帆順風而航。 船舷邊,安琪看著岸上的兩個孩子,眼淚終究不爭氣的落下。算一算,相處也有十五個年頭了,說自己能完全割捨這份感情,那是騙人的,她對著岸上的珍妮與理查用沙啞的聲音大喊︰「快回去吧,孩子!準備好,就快點上路…婆婆會永遠記住你們的…」 「婆婆…」珍妮哭的像淚人兒似的,不顧一切的在岸旁追著帆船跑。理查紅著雙眼,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後。 船,終於還是駛離了港口,安琪拖著瘦小的身軀,來到船尾。 看著這最後一眼… 「再會了海音村、亞丁大陸、珍妮、理查還有昔日的戰友們,愛德華、拉爾、瓊斯蓓菈…終於我要向你們告別了…」含著淚,安琪抬起頭望向悠悠藍天,幾隻海鷗盤旋在藍天白雲間,她深呼吸後,笑著說:「愛德華,拉爾以及亞倫斯王,安琪過不了多久,也會去陪你們的…」 離別的日子,早在心中預演多次,只是那種悲傷,卻不是自己心頭能夠壓抑的。 珍妮看著帆船,不死心的追著。從港口追到了沙灘邊,最後腳步一個不穩,跌倒在沙灘上…跪坐在地上,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朝向遠方海面那幾乎已經成為黑點的帆船大喊:「婆婆…」 「珍妮…」理查一時間找不到任何安慰她的話,來到她身旁,默然的將她扶起。 珍妮就像在汪洋中尋找到唯一的一根枯木,撲向他懷中,緊緊的抓住,然後放聲大哭。 「婆婆,她一定還會回來看我們的,一定的…」低頭安慰珍妮,感受著胸口因眼淚而沾濕,他望向即將消失在海面的黑點… 「只要我們能活著…」理查的心中暗自接著這句話 海浪輕拍沙灘,海風吹乾臉龐淚珠,天空依然湛藍,浮雲依舊白皙,路還是要走下去,面對未知的可怕未來,還是要努力的生存。海風中混著悲泣聲,海邊沙灘上,理查緊緊抱著珍妮… -------------------------------------------------------------------- 幾天之後,珍妮情緒較為回復,兩人準備好行囊,拜過愛德華的墳後,便駕著馬車朝著象牙塔,往西北方前進。 在經過半個多月的路途,他們來到位於亞丁大陸中央的奇岩城鎮,哪是全亞丁最繁華的都市,兩人也沒有多做停留,問清楚接下來的路後,便繼續朝向西北方的歐瑞村莊前進。 隨著越往西北走,天氣也漸漸寒冷,終於他們在穿越愛爾摩山脈後,眼前出現一片雪白的森林,讓從沒見過雪的珍妮與理查大開眼界。 夜裡,兩人在森林中過夜,火光通紅中,珍妮搓著手問道:「還有多久會到達歐瑞村莊?」 「應該明天中午前就會到了,穿過森林,就是愛爾摩平原跟冰鏡湖,村莊就在旁邊。」理查藉著火光,看著地圖回答。 「有湖啊?可是早上在山頭上,都沒看到啊…」珍妮回想起早上剛剛穿越愛爾摩山脈時,看著腳底下的大地,都是一片白靄靄的雪,除了森林之外,根本沒看到什麼。 「在這麼冷的天氣,有湖也早結冰了,不然怎會叫冰鏡湖?」理查笑著說完,收好地圖又接著說:「早點休息,明早還要趕路呢。」 「說的也是喔…嗯,明天終於可以到村莊休息了!」珍妮捎捎頭,想了想,天真的露出許久未見的燦爛笑容,歪著頭靠在理查肩膀上,便沉沉睡去。 看著睡去的珍妮,靠在樹幹上的理查,思緒不知飄往何處,盯著火堆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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