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訝異地看著她﹔

原來她笑起來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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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悠一進門，便看見姑媽正坐在沙發上哭泣著，她訝異地問道：「姑媽！妳怎麼了？」

「我心裡難過！」她拉著姪女的手哀哀切切地哭訴著：「今天我回去拿我的東西，卻看到那個老傢伙把那隻狐狸精帶回家裡！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我前腳才出門，他後腳就接了那個狐狸精進門！而且還睡在我的床上！那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姑媽。」戮悠嘆了口氣：「妳的東西不是都收拾好了嗎？還到人家家裡去做什麼？」

「什麼人家家？那是我的家！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可是妳已經和姑丈離婚了啊！」

「我－－－」

「姑媽。」戮悠替她拭淚，溫和地說著：「既然已經離婚了，妳就不應該再到那個地方去了﹔以後還有什麼東西要拿的，叫我或越去就可以了。」

「為什麼！」她不甘心地嚷了起來：「那明明是我的家！」

「姑媽，那已經不是妳的家了！」

「小悠，怎麼連妳也向著那對不要臉的東西！我是妳姑媽啊！」

「我沒有向著誰﹔如果有，也是向著妳。」她耐心地說著：「妳既然已經和姑丈離婚了，那個地方就不再是妳的家了！妳如果再去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連吟哭的更傷心了，她難過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著：「我就知道沒有人幫我！現在連我自己的姪女都幫著外人！」

「我－－－」戮悠有理說不清，哭笑不得地坐在那裡。「這怎麼說呢？」

「我才不會讓他們有好日子過！我不會讓他們就這樣把我趕出門，我一定要叫那隻狐狸精好看！」她憤憤不平地說著，臉上充滿了怨恨。

戮悠嘆了口氣﹔真的讓越說中了！姑媽根本不打算到國外去，她只不過是轉移陣地而已。「姑媽，妳不是打算到國外去看表哥的嗎？機票訂好了沒？如果還沒，我可以叫公司小姐幫妳。」

「妳要趕姑媽走？」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我老了、不中用了！所以連妳也不要我了！妳也不想想，當年如果不是我照顧妳媽，她可以走得那麼安心嗎？現在我只不過是借住幾天而已，妳就急著趕我走！」她哭得更厲害了。

「我－－－」戮悠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我根本－－－唉！算了，隨便妳吧！越呢？他回來了沒有？」

「沒有。」她還是哭。

「那個小子最近不知道在搞什麼？每天都這麼晚才回來。」戮悠怪異地咕噥著。

「小悠啊！妳可要小心看好妳弟弟，千萬不要讓他給狐狸精迷走了！」連吟哭哭啼啼地說著：「我知道狐狸精有多厲害－－－」

戮悠翻翻白眼，除了搖頭之外，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回來了！」戮越在門口大叫著，然後傻傻地看著房子裡的景象，莫名其妙地說：「怎麼了？就算我晚點回來也不必這麼悽慘吧！」

「你也知道你挽回來？」戮悠沒好氣地說著：「跑到哪裡去了？」

「在醫院啊。」戮越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面前，瞄著沙發上哭哭啼啼的女人。「她又怎麼了？」

「沒你的事！」

「妳姊姊要趕我這個老太婆走！」連吟哭訴著。

戮悠忍無可忍地說：「我去洗澡。」

戮越吐吐舌頭咕噥：「很好啊－－－」

「越！」

他扮個鬼臉，坐到她的身邊嘻皮笑臉地說：「姑媽，悠怎麼會想趕妳走呢？她每天都對我說妳對我們家恩重如山，叫我要孝順您呢！」

「光會耍嘴皮子有什麼用？」她憤恨地說著：「我要那對不要臉的東西好看！你們姊弟倆怎麼不多幫幫姑媽？」

「這－－－」戮越古靈精怪地想了想。「我會幫妳的！」

「真的？怎麼幫？」她立刻收拾起淚水問著。

「這我得好好想一想。」戮越跳了起來，一本正經地說著：「這需要計畫！我現在立刻就進房去想個萬全的計畫！姑媽晚安！」他說著便一溜煙溜進他的房裡去。

「阿越！阿越！」連吟氣得大叫，眼淚又掉了下來。「我就知道！這兩個孩子根本不是誠心誠意要幫我的！」她越想越氣，索性放聲大哭。「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浴室裡的戮悠聽得簡直要瘋了。她將水龍頭開到最大，把頭放到急促的水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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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了？」當戮悠走進她和琙星的辦公室時，看見琙星正坐在沙發上哭，手裡拿著一本小說。她訝異地瞪著她，「千萬不要告訴我，妳身為一個二十七歲的女人，卻還會因為看小說而哭！」

「我就是！」琙星邊擦著眼淚邊咕噥著：「真的很可憐啊！」

「天哪！」戮悠叫了起來：「柳琙星，妳真的太令我意外了！妳知道妳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嗎？」

「是又怎樣？誰規定二十七歲的女人，就不能因為受到感動而哭的？」她不服氣地瞪著她。「妳不會是真的活到這麼大了，卻還不懂得人間情愛吧？罪過、罪過！」

「妳有毛病啊！」

「妳才有毛病呢！」琙星嘟著嘴：「我就是這樣啊！妳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看電影會哭我還可以忍受﹔可是連看小說也哭就太扯了！」

「我倒覺得沒什麼兩樣。」琙星終於收起小說，瞪著她向看到怪物似的。「妳怎麼了？昨天去打拳擊？怎麼兩個眼睛黑的像熊貓一樣！」

「謝謝！」戮悠澀澀地咕噥著：「如果妳有我那種姑媽，妳大概也好不到哪裡去！」

「哈，報應！」

「小星！妳就不能有點同情心嗎？」

「同情心現在一斤值多少錢？哪裡有得賣？」琙星竊笑說著：「我早就告訴過妳了！誰叫妳不聽我的話！妳那個姑媽我領教過了，比魔鬼還可怕！」

「謝謝妳啊！不過如果妳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不要再說『我早就告訴過妳』這句話？」她呻吟地說著：「我昨天一個晚上都在看越那副『妳看吧！我早就說過了』的表情，他就是用那種『妳真的很笨』的樣子看了我一晚上！」

琙星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真是於我心戚戚焉！」

戮悠翻翻白眼：「我真的被你們兩個打敗了！我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你們嗎？」

琙星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她坐在戮悠的辦公桌上。「這樣吧！我給妳一個建議－－－送妳那位姑媽走如何？」

「是喔！她現在成天哭哭啼啼地說我要趕她出去﹔我送走她，就立刻變成天下第一罪人了！」

「沒辦法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琙星聳聳肩說道：「有她在，妳和阿越根本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小星。」戮悠狐疑地望著她。「我真的很懷疑妳是不是越失散已久的姊姊？或許當年我們的爸媽是在醫院把我們兩個搞錯了！妳怎麼和越說得一模一樣？」

「因為我和阿越一樣聰明。」她笑了起來，一臉同情地望著她。「而妳呢？則是天下第一大呆瓜！瞧！妳有兩種選擇﹔一是當天下第一的聰明罪人﹔另一種是當天下第一的傻瓜倒楣蛋。」

戮悠撇撇嘴：「我可不可以兩種都不選？」

「可以，不過妳親愛的弟弟、唯一的弟弟將會生生世世恨妳。」她齜牙咧嘴地威脅：「可憐的、悲慘的戮悠將會失去她唯一的弟弟！這真是人間第一大悲劇啊。」

「小星！」她笑罵著用設計圖扔她。「去妳的！什麼嘛！」

「不信就算了。」她朝她扮個鬼臉。「到時候別怪我沒警告妳喔！」

「兩位尊貴、可愛、美麗的老闆，有人來找妳們唷！」她們的助理小姐這時探頭進來笑著說：「妳們要繼續討論嗎？」她朝她們神秘地抸抸眼。「是兩個大帥哥喔！」

「那還等什麼？快叫他們進來啊！」

「柳琙星！等一下別說我認識妳！」戮悠笑罵著。「請他們進來。」正說著他們已走了進來，她們連忙收拾起玩笑的心情。戮悠一看到來人便愣住了，「寒董事長？」

「兩位早。」寒翼和亦魁各站在他們的面前。「方便嗎？」

「來我們這小小的公司有何貴幹啊？該不會是親自來通知我們，要換掉我們的消息吧！」

「小星！」戮悠輕聲警告：「他們是客人。」

「好吧！」琙星嘟起嘴：「那就請坐吧！」她說著還瞇起眼睛警告：「小心喔！我們這裡機關重重，坐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我可不知道的！」

戮悠歉疚地朝他們微笑。「對不起！小星一向是這樣的。」

「沒關係。」寒翼微微一笑。「她只不過是嫉惡如仇罷了。」

「是啊！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對每個人都是潑婦？」琙星假笑地說著。

「小星！妳再搗蛋我就轟妳出去。」戮悠警告著。

「好嘛！」琙星委屈地咕噥著，乖乖地坐在一旁。

戮悠這才面對一臉尷尬的他們，「兩位來有什麼事嗎？」

寒翼將手上的設計圖交給她。「關於工程的事我已經查清楚了﹔燄經理我也給他應得的處分！我很抱歉給兩位添了麻煩。」

「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我們又可以做這份工作了？」琙星狐疑地瞪著他。

「小星－－－」戮悠呻吟一聲。

「沒關係！柳小姐說得對，我的意思正是這樣。我今天來，一方面是跟兩位致歉，另一方面是想請兩位繼續做這份工作。」他停了一下，「不過我也希望請兩位和齊先生合作。」

「為什麼！」琙星叫了起來：「我們做得不好嗎？為什麼要和他合作！」

「是啊！我們為什麼要和齊先生合作？」戮悠禮貌地問著：「並不是我們不願意，但是當初說好的，這份工作是由我們單獨承包的。」

寒翼點點頭。「我知道，不過我並沒有別的意思，我請妳們和齊先生合作，只是希望多一個人可以使進度方面快一點，但是在工程費方面還是和當初談的時候一樣！妳們也知道現在離我所預定的時間實在已經很緊迫了。」

「那也是你們自找的啊！」琙星不以為然地說著。

「小星。」戮悠示意她別再說了。她轉向寒翼，「既然是這樣，那我也沒話說了！我同意和齊先生合作。不過我必須聲明的是：這份工作必須由我們主導！如果齊先生有任何意見的話，我們最好現在就說清楚。」

寒翼讚賞地看了她一眼，才轉向亦魁。

亦魁點點頭。「這個工程本來就是由戮小姐主導的，我只不過是臨時加入幫忙而已，關於這點我沒有意見﹔不過，我可不可以有建議的發言權？」

戮悠笑了起來。「當然可以！」

寒翼有些訝異地看著她﹔原來她笑起來是這個樣子！

戮悠不但會笑，而且笑起來十分撫媚！

「寒董事長？」琙星瞪著他，「寒董事長！」

寒翼嚇了一跳：「嗄？」

「都談完了啊！你發什麼呆？」琙星不懷好意地望著他。「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了。」他連忙收斂心神，有些歉然地說：「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他站了起來，伸出手和戮悠握了一下。「一切就拜託妳們了。」

「哪裡。」戮悠被他的眼神看得有點不自在，她笑了笑。「進度方面會有齊先生向你報告，你放心吧。」

「那好！我們先走了。」寒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後便和亦魁走了出去。

「什麼嘛！」琙星氣嘟嘟地朝他們的背影扮個鬼臉。「『寒董事長』？噁！」

「小星，妳幹嘛那麼討厭他？他得罪妳了？」戮悠不禁揉揉自己的手……

「我就是討厭他那種高高在上的樣子！」琙星打量著她，「他好像對妳特別有意思！」

「妳又在胡說什麼？」

「我是不是胡說將來就知道啦！」琙星賊賊地笑了起來。「而且啊－－－我看妳也一樣喔！」

「柳琙星！」

「我不說了！而且我現在就出去，行了吧？」她笑了起來走出去。

戮悠鬆了口氣搖搖頭﹔手卻仍有些發麻……

寒翼－－－

她蹙起了眉﹔可能嗎？呵！她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她受小星影響太深了！到現在還相信世界上真會有像小說中一樣浪漫的情節發生？

戮悠笑著拍拍自己的臉﹔還是工作吧！浪漫只是一種想法，那可養不活任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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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戀！小戀！」戮越興高采烈地奔進她的病房。「妳看！」

寒戀卻沒精打采地坐在床上。「看什麼？」

「怎麼又沒精神了？」戮越將門關上，輕輕坐在她的身邊。「怎麼啦？又掉頭髮了？」

「反正都快掉光了！有什麼好沒精神的？」寒戀懊惱地扯著自己已所剩不多的頭髮。「我才不是擔心這個。」

「那妳擔心什麼？」他想了想，「喔－－－又是為了妳大嫂所說的話？」

「是啊。」寒戀苦惱地蹙起了眉。「昨天哥哥來的時候我不敢說，今天還是不敢說。可是我大嫂好可憐，不說我又覺得對不起她。」

戮越無奈地看著她﹔小戀實在太天真了！她根本不知道她那個大嫂其實是在利用她。可是這種事他怎麼忍心對她說？小戀根本不懂人世間的險惡！那個女人就是不敢面對寒翼才會讓小戀來替她說，事實上小戀根本沒必要替她煩惱這個﹔如果她真的非見寒翼不可，為什麼不自己去想辦法？

「越，你說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如果妳一定要幫她，又不敢說的話，就我來替妳說嘍！」

「不行啦！你不知道我大哥的脾氣，如果你去說他一定會更生氣的！」寒戀搖搖頭。「他會罵你！」

「那有什麼關係？我挨罵總比妳挨罵好吧！」

「不可以！我還是自己說好了。」寒戀嘆口氣：「誰叫她是我大嫂呢？」

「不要說這個了！妳看我替妳帶什麼來了！」戮越神秘兮兮地看看四周，「妳千萬不可以尖叫喔！」

「是什麼？」她輕輕地問著，抸抸她的大眼睛。「什麼東西嘛！」

「妳看！」戮越小心翼翼地自懷裡捉出一隻毛絨絨的東西來。

寒戀瞪大了雙眼，驚喜地叫了起來：「貓咪！」

「噓！」戮越連忙緊張地摀住她的嘴。「不要叫！被發現我就慘了！」

她開心地接過那隻小貓咪，感動得眼淚又在眼框裡打轉。「越……」

「我替牠消毒過了，很安全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喜不喜歡？」

「好喜歡！」寒戀抱著毛絨絨的小貓，快樂得說不出話。「我可以養牠嗎？」

「當然不可以！」戮越笑著揉揉她的頭。「不過如果妳喜歡，我每天都帶牠來看妳。」

「真的？」寒戀抬起水汪汪的大眼。「那不會很麻煩嗎？」戮越理所當然地說著。「只要妳開心就行了。」

她害羞地將臉藏在貓咪的毛裡。「你對我真好－－－」

「別又來這一套！」戮越故作粗魯地嚷著：「只不過是舉手之勞嘛！」他的臉不由自主紅了起來。「妳不可以哭！也不可以肉麻兮兮地說那種很奇怪的話。」他說著將她的臉自貓咪的身上抬起來，「妳也不可以太接近牠！萬一牠身上有病菌怎麼辦？」

「不會的！你不是說牠已經消毒過了嗎？」寒戀不依地抱著貓不肯放手。

「是消毒過了﹔可是我怎麼知道到底夠不夠乾淨？我又不是醫生。」戮越將貓放在床上，「妳這樣跟牠玩就好了嘛！」

「好吧。」寒戀雖有點不情願，卻還是乖乖地聽話。她一邊輕輕逗弄著小貓，一邊問道：「牠叫什麼名字？」

「名字？什麼名字！貓啊。」

「越！你沒給牠取名字？」寒戀不可思議地輕嚷著：「一隻貓怎麼可以沒有名字？」

他翻翻白眼，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貓就是貓嘛！還要什麼名字？妳想給牠取名字就取吧！別問我。」

「可是－－－這是你的貓。」

「誰說這是我的？」戮越莫名其妙地說：「這是妳的貓！我只不過是暫時替妳養牠而已，等妳病好了，妳就得帶牠回去自己養﹔一個大男人養一隻貓像什麼樣子！」

「這是送給我的？」寒戀開心地嚷了起來：「你要把牠送給我？」

「對啦！」他害羞地嚷著：「因為妳考試考得好，所以給妳獎勵，行了吧！」

「謝謝你！」她興奮地跳了起來，在他的頰上輕吻了一下，用力地擁抱他。「我真的很開心！」

戮越紅了臉，咕噥著：「那就好……」

「你說我們給牠取什麼名字好？」寒戀思索著，渾然不知自己的雙手仍放在他的肩上。

戮越紅著臉，不知所措地退開一步囁嚅著：「是妳的貓，隨便妳啊！」

寒戀這才發覺，自己也不由得紅了臉，連忙又將臉藏進了貓咪的貓裡咕噥著：「我不知道……」

「好啊！那就叫『我不知道』好了！」

「越！」

他笑著將她的臉自貓咪的身上抬起來，「好了啦！我又沒有說什麼！」

「你取笑我！」她羞得滿臉通紅，不敢看他。

「我沒有取笑妳！我發誓！」戮越一本正經地說著，並舉起了雙手。「如果我笑妳，我就是小貓！」

「好耶！那我就叫這隻貓『戮越』！」寒戀大笑著說，伸手抱起貓咪。「戮越！」

「妳試試看！」戮越笑著去搶貓咪。「我看牠應該叫『戀』才對！寒戀！」

「戮越！」

「是寒戀！」

笑聲充滿在小小的病房裡﹔這裡的春天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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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你那件工程怎麼樣了？」

「已經在進行了。」寒翼詫異地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怎麼？你好像對這件事特別關心？」

「唔……」

「『唔』？可不可以請問一下，這『唔』是什麼意思？」

「『唔』就是『唔』還有什麼意思？」邪忌咕噥著：「關心你還不好嗎？」

「是嗎？我看你關心的大概不是我吧！是誰？柳琙星還是戮悠？」

他看了他兩眼又低下頭去吃他的晚餐﹔像是一輩子都沒吃過東西似的專注。

「邪？」

「柳琙星！可以了吧？」

他為什麼會有那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寒翼搖搖頭，笑了起來。「她啊！那我看你有苦頭吃了！柳琙星可是有一口尖牙利齒的，你小心屍骨無存！」

「是嗎？我怎麼可能會那麼笨，送上門去當她的晚餐？」邪忌猛吃他桌上的牛排。「她的牙利不利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她正好有個朋友很合你胃口﹔如果你想娶她的話，可不可以『順便』叫琙星嫁過來給我？」

寒翼抸抸眼，「你說什麼話？」

「中國話。」他終於抬起他的頭，心滿意足的喝了口水。「怎麼樣？我說錯了嗎？」

「你說我和戮悠？」

「我沒說﹔這是你說的！」他笑了起來。「不過我想戮悠也不錯﹔我們有緣啊！」

「什麼？」

「你還裝蒜！那天我們在醫院看到的就是她們兩個啊！」

寒翼一愣。「原來是這樣！難怪我老是覺得戮悠眼熟，原來是那天在醫院見過。」

「我那天還在想，如果有機會認識她們就好了！才過一天她們就自己找上門來了，這不是有緣是什麼？」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去追她？」

邪忌笑了起來。「你當我白痴？那天的情形我又不是沒看到！柳琙星像個超級戰鬥機一樣，我去追她不粉身碎骨才怪！」

「那你這不是白搭？喜歡她又不去追！難道要等她自己送上門來？還是等她寄張喜帖給你？」寒翼也笑了起來。「你還指望我去替你追？」

「當然不是！不過總要等到有機會的時候吧？」他好整以暇地擦擦嘴。「譬如說，你什麼時候要到工地去看看，而我『正好』有空可以陪你去！」

「邪，我今天才知道你是真人不露相！」寒翼搖搖頭，啼笑皆非地說：「原來你也會為了女人花心思，我還以為你這輩子是真的沒救了呢！」

「現在已經證明不是了！你什麼時候去？」

寒翼聳聳肩，「既然是為了朋友，那什麼時候去都無所謂啦！」

「那就現在吧！」他說著已站了起來。

「現在？」寒翼訝異地說：「現在都下班了！」

「你不是要人家趕工的嗎？既然要趕工怎麼可能現在下班？走吧！」邪忌朝他抸抸眼睛，「我向你保證，戮悠跟你一樣是個工作狂，她絕不會現在下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