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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維麒呆了好一陣子,才又問道:「你到底是誰啊?哪來的老...老頭啊?」白維麒一時想不出怎麼稱呼眼前的老者,只得叫他「老頭」。劉翼瓶一聽,心中一怒,衝口而出道:「連『二武羅王』的『宙武羅』都對師父那般敬佩,你這臭小子卻對師父直呼『老頭』,你這...」 凌深邃卻揮揮手,回頭對劉翼瓶道:「翼瓶,小兄弟的敬意,難道你聽不出來?他只是辭窮而已,並非不敬。小兄弟,我們昨天日間才見過面的,你忘了嗎?」白維麒這時聽了這個少年大吼的聲音,才憶起昨天在街上被這少年逮到的事,便只微微點頭。又聽得凌深邃續道:「我比你年長五十餘歲,你可以叫我『前輩』,知道嗎?」白維麒心中怔了一怔,忙道:「前輩!謝謝你救我!」白維麒雖然聽不太懂他之前說的,但也約略知道是他救了自己。 凌深邃喜道:「好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住哪的?」白維麒應道:「我叫白維麒,住在三十里外的小廟裡。」凌深邃又問道:「教你武功的師父呢?他怎麼會教你如此練內功呢?」白維麒應道:「他死了!我是後來自己換方法練的。」凌深邃奇道:「換方法練?你怎麼換方法?」白維麒道:「因為...因為他說自己是壞人,我就想說那我把內功逆練,就可以當好人了。」劉翼瓶一聽,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白痴小子!以為內功逆練就是好人...呵呵呵...笑死我了!」連凌深邃也不覺莞爾。 白維麒被兩人笑得惱羞成怒,大聲吼道:「有什麼好笑啊!」 凌深邃也不生氣,只微笑道:「小兄弟,你內功精進如此,且心存正氣,武林之中想必又有一番新氣象,此事當然很值得讓人高興。」劉翼瓶一聽,笑聲漸止,當下滿腹不是滋味。 白維麒雖然聽得滿頭霧水,但見劉翼瓶的嘲笑停止,跟著變得滿臉大便的表情,心頭一陣暗爽。 這時候,凌深邃又道:「我送你一本內功心法,以你此刻內功修為,當可順利練成。但...你之前練的內功不可再練。」說著,見他拿出一本冊子,上面寫著六個字,而白維麒只看得懂最後的「心法」兩字。 白維麒似乎想起了什麼,當下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不想學這個。」 凌深邃奇道:「為什麼呢?你學了這個便可...」白維麒只是搖頭道:「我不想學。」凌深邃只得嘆口氣道:「唉!這部『萬象歸源心法』,是我畢生之心血。小兄弟心高氣傲,不願修習,也由得你。只要你心存正氣,將來必然有不小成就的。」白維麒應道:「是!前輩。」 凌深邃又道:「你現下先照我的口訣運轉內息,把我先前封住的穴道衝開。」劉翼瓶一聽,連忙問道:「師父!若要解開穴道,不是只要推拿就可以化解了嗎?您為何還要...?」凌深邃搖頭道:「此時他的內力太過強盛,外力推拿的效力會被化解掉,因此只好讓他自行衝開穴道。」說著,教了口訣。白維麒記訟之後,閉著眼睛,照著口訣緩緩運轉內息。 莫約一刻鐘的光景,白維麒收勢散功,睜開雙眼,見那師徒二人都已不見蹤影,自己身邊則留著一張布條,而白維麒只看懂「心、一、之、山」等四個字。這時候,白維麒想到了什麼,將布條收起來,跟著在一塊木板上,刻上一排簡單的字,便離開了。 小姿這天帶著一籃食物要送去給白維麒時,才走到門外,即見到木板上的字跡,不覺手上的籃子墜落地面,雙手掩面,只覺淚水悄悄滑落雙頰,難過之餘,卻不覺淚中含笑的望著板上的字跡。 「小姿. 我回去了,有○見。(白維麒還不會寫”緣”字。) 白.」 白維麒走了一整天,才回到熟悉的環境,回到樹洞時,天色已見昏黃,白維麒見到樹洞中一塊布在抖動,仔細一看,原來是黃明石縮在裡面,滿身傷痕累累,只見他雙手緊緊環抱著胸口,兀自喃喃自語道:「...你們不能拿...這是白維麒的東西,你們不能搶走...不能搶走...」白維麒鑽進去,伸手要拉黃明石,黃明石兀自歇斯底里得道:「怎樣都不給你們拿走!」白維麒叫道:「黃明石!明石!是我啦!」黃明石又喃喃道:「不給...絕不!」白維麒拉著他破碎的衣服,把他拉抬起頭來,吼道:「是我啊!我是白維麒!」 黃明石抬頭一看,立刻拋下手中的東西,拉著白維麒,劈哩叭啦的哭道:「他們要來打我,我後來要找你找不到...他們跟了過來,還想要搶走你的東西,我...」說著,黃明石撿起地上的東西,交給白維麒。白維麒接過一看,是他從楓紅派偷來的書,白維麒看了看,心想:「果然差不多!」將書包回油紙中,從衣衫背領塞進背後,正要問黃明石是誰打他,便聽得一群人道:「看!是那個『大便石』,走!這次一定要把書搶過來。」白維麒一聽,皺起眉頭,抬頭望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見一群比自己年紀大一些的人,圍了過來,黃明石拉著他的衣角,躲到他背後去,一群人將兩個人圍了起來。白維麒冷靜得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一人認出了他,道:「是你...你是...是上回那個小鬼!」白維麒道:「是我又如何!比起你們這些專搶別人東西,外加欺負弱小的傢伙好多了吧!」 那帶頭的少年怒喝道:「死小鬼!看我拔光你的牙。」白維麒喝道:「看你有沒這膽!」當下想運聚內力高躍而起,好使出仇天尋教的一招「天外飛隕」,卻在這時,內息一滯,白維麒只感血氣逆行,力量無法凝聚,感到一陣頭昏眼花。那人這時衝上前來,往白維麒身上狠狠的揍了一拳,白維麒只感血氣一震,內力竟反而開始凝聚起來,定眼一看,那人已倒飛向半空。身後兩人想接住他,卻被那個人以泰山壓頂之勢壓倒在地,其餘數人見了,竟像見鬼似的,一溜煙的跑了。那人身後那兩人還來不及站起身來,直接把他拉開後,一下子也跑得不見人影。而那人還想放話嚇人,卻見他站起身來,一手指著他們倆,道:「你給我記著,我知鳴...」話還沒說完,只見他兩眼翻白,昏了過去。 白維麒見他昏了過去,轉頭對黃明石道:「我們把他抬回去!你知道他住哪嗎?」見黃明石聽了自己的話,嚇得臉色更是蒼白,道:「那我一個人去,你只告訴我他住哪裡!」聽明白黃明石說的地點後,白維麒從懷中取出一粒已經有些壓扁的包子給他吃,隨手輕拍他肩膀一下,自行扛著那人前往他的住處。 按著黃明石所給的路徑,白維麒走到時,已經過了酉時,天色早已灰暗,而那人還沒醒來過,聽他鼻息細微,竟已睡著了,白維麒見這場地廣擴的建築,比之「楓紅派」豪不遜色,將他放在門口,本想一走了之,走沒多久,卻聽得有人追了出來,一群人個個手持火把,照印得圍場邊門口有如白晝一般。白維麒聽得有人高叫:「傷了少主人還想走,看你哪裡逃!」一群人將白維麒團團的圍住,火光照耀下,一伙人仔細一看,有些人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白維麒隱約聽得這群人竊竊私語:「怎麼會是個孩子...他怎麼打得過少主人...少主人怎麼被這小孩打昏了...」之類的耳語。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雙手負在背後,獨自走了出來,白維麒跟他四目交投一陣,那人過了一會兒才道:「這位小兄弟,為何輕意出手傷人?難道不怕我知鳴派的...」這時候,白維麒衝口道:「我沒出手打他,是他出手打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昏倒了。」那人一聽,驚道:「什麼!」回頭看了看左右。 白維麒見那人望向自己身後的一人,跟著回身望去,見那人微低著頭,一臉尷尬,突然認出他就是之前被那「少主人」壓倒的兩人其中之一。這時候,那位中年男子回過頭來,突然出手如電,一掌往白維麒頭頂轟落。白維麒見狀大驚,忙伸雙手往頭頂擋駕,豈知他一掌還未碰到白維麒雙手,另一掌勁力雄渾,已直往白維麒胸口轟來。 白維麒只覺內息被掌風逼得急往胸口凝聚,似要透體而出一般,胸口破衣衫被掌風撫開,那人收手道:「原來如此,看不出小兄弟內力竟是如此深厚,武功卻使不出,小犬只是被自己的內力反震。」那人輕輕拍了拍白維麒肩頭,跟著嘆口氣道:「看來是小犬輕意出手傷人,卻碰到小兄弟這塊鐵板,在下管教不嚴,還望小兄弟海涵。」白維麒雖然聽不太懂他的話,見他拱手曲身,表達歉意,也就猜到幾分,道:「你叫他們別再來找我兄弟黃明石的喳(麻煩)就好!」說著,白維麒伸手揉了揉胸口,藏在胸口的紙條露了出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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