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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女孩的尖叫聲,響徹整個樹林,嚇得那個黑影趕緊捂住她的嘴,並輕聲叫道:「是我啦!」小女孩才聽到他的聲音,就立刻停止尖叫,扯下他的手,回頭嗔道:「討厭!你真壞!這樣子...包子都弄髒了!」只見她紅著臉說著,急忙蹲到地上,將籃子旁的包子撿起。 那人撿起一個咬了一口,另一手又幫忙將包子撿回籃中,一邊道:「除了前陣子吃到烤兔肉外,好久沒吃到肉了。」見他撿起地上的包子就吃,小女孩忙幫他拍掉包子粘上的砂子,聽得他邊嚼邊含糊得道:「好粗!唔...唔...泥唔粗哇?(你不吃啊?)」只見她輕輕搖了搖頭,那人又咬了一大口包子。 小女孩一邊看著他吃東西,一邊輕聲得道:「小姐說,想要請你學識字呢!白公子...」一邊說著,一邊檢視剛撿起的包子上還有無粘上砂礪。那人一聽,硬是嚥下剛吃下的一口包子,沈聲道:「跟妳說過了,我叫白維麒!別叫我什麼公不公子,聽起來怪肉麻的。」小女孩只得應道:「是!小姐說有話想跟你說,但又不想讓我知道,所以要我教你識字,這樣她以後才能寫信給你。」 原來這個人正是白維麒,當日和仇天尋一同逃走後,便躲到這個被燒得半毀的木屋中,休養了半個月,內傷才痊癒。其間仇天尋因內傷發作,躲到這個地方沒兩天便死了。 而後來白維麒跑出去大街上找吃的時,又巧遇李永瑜的女兒和那個丫環,白維麒正感到怨家路窄,想要開溜時,即被她們給認了出來,兩個女孩當下纏住了他,纏到他回到養傷的地方。雖然白維麒將仇天尋的屍體埋到約五里外,還是依然有些微的屍臭傳來,李永瑜的女兒來了第二次後,便受不了了臭味,其後便只有指派她的那個貼身丫環,送東西過來給他。 由於那時仇天尋出現在附近,李永瑜他女兒的比武招親之事,便耽擱了下來,連李永瑜都已經淡忘,直到這陣子,江湖上再沒有仇天尋的下落後,李永瑜才又想起這檔子事兒。 而這時白維麒除了有時肚子餓,跑出去偷東西吃外,閒時便練練仇天尋教過他的招勢與內功,因為每當練完功後,白維麒便覺神清氣爽,但...心裡也有些躊躇,仇天尋自己曾說過的話,依然在耳邊回響著:「我是武林的壞人,你可千萬別學我,但...除非被逼,否則別跟人說你和我稱兄弟。」白維麒心想:「他雖然是被逼當壞人,也要我別學他,那...我若用他的武功的話,那我會不會也變成壞人啊?」想著,白維麒忽然靈機一動,心中有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當下白維麒先將仇天尋教的招式演練一次,又將動作反著做,沒想到招勢使到一半就跌了個四腳朝天,痛得他叫不出聲來,白維麒用手搓了搓背部,心想:「看來招勢反著練這一點是做不到了,那...總不能全都和仇老兄的一樣吧!」想起仇天尋教他的還有內功,當下試著將內功口訣逆練,一試之下,發覺精神更好了,好像之前被李永瑜打傷後,練內功時,總是覺得胸口會痛,過了約三、四天後,雖然不會那麼痛了,但一直感到胸口氣悶,這時將內功逆練後,感覺胸口的氣悶感漸漸消失,一陣舒泰感急速流竄全身,由丹田擴散到四肢百胲中,內息逆轉了八大週天,白維麒才收勁回氣。 其後白維麒便一直將內功口訣逆練,遇到李永瑜他女兒後,便多了些時間練招式,因為可以不用花那麼多時間去找吃的,雖然那丫環隔三、五天才偷偷送吃的來一次,但那些食物,也夠白維麒吃個一天多。 又過了半個月後,白維麒覺得內傷似乎已經痊癒,某天出去找東西吃時,一不小心被人抓到,白維麒想反抗,卻覺得使不上力,那人抓住白維麒,往他臉上打去,邊叫道:「偷東西!」白維麒忙伸另一手擋格,一擋之下,只覺得氣血逆流,而那人卻倒退開來,一臉訝異道:「你會武功!」這時只見一名老者,大步走來,而先前那人大叫,早就一群人圍起來,打算要圍毆白維麒了,這時老人走來,那捉白維麒的人立刻叫道:「師父,這個人...」 老人看了看白維麒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小兄弟,偷東西不是什麼好事,這些錢給你拿去買東西吃。」豈知白維麒怒道:「老子又不是乞丐!用不著你可憐!」豈知那老人不怒反笑道:「小小年紀這般傲,不為極惡或為俠客!」說著,對那小販道:「這位朋友,請看在小老兒的份上,饒過這位小兄弟吧!」說著,指使那少年拿錢出來賠給那小販。那小販抬頭一看,道:「常山潛墨龍!這面子當然要給。」老人睜眼看了一下,道:「萬紫千虹嗎?」那少年一聽,便停止了動作,看著那小販。 白維麒見那老人抬頭望那小販時,感到一陣精光四射,讓人覺得很舒服,但...背上卻在此時冒了一陣冷汗。 好不容易回到藏身處,見那小女婢躲在裡面等他,還幫他準備了筆、墨、硯台等東西,白維麒看了看,嘆道:「學這個有啥做用啊?又不能當飯吃!」小女婢忙道:「嗯...白公子,小姐說...」白維麒插嘴道:「唉...!妳∼唷∼!」小女婢只得細聲道:「維...維麒...(公子)...」說著,只覺臉上發燙,「公子」兩字說得極為輕細,幾乎連自己都聽不到。小女婢又接著道:「小姐要...希望公子你學字,好寫信給你。」說著,只見她又拿出了幾張草紙,又道:「小姐還說,若公子沒學好字,便要怪我偷懶沒教好你,那...」說著,只見她抽抽噎噎得哭了起來。白維麒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她哭就心軟,忙哄道:「好好好,我學便是,妳別哭了!」說著,只見她破涕為笑,臉上掛著兩滴清淚,看似夜裡的星星。 不到半天的時間,小女婢帶來的幾張紙便寫得滿滿的。後來白維麒見小女婢一臉煩惱的神情,便看了看窗外,見溪邊一叢芭蕉葉,腦子飛快轉念,跟著大叫一聲:「有辦法了!」小女婢這時一呆,見白維麒採了一片芭蕉葉,平舖在先前寫字的平石上。小女婢會意,喜道:「公子真聰明!」寫完正面又用背面繼續寫,小女婢耐心得看著指點著,白維麒將芭蕉葉寫滿了字,丟在一旁,又採了一片。小女婢見他這樣寫,沒兩天葉子便會被採光,拿起先前那一片到溪中沖洗,就這麼重覆使用著。就這樣,白維麒平日除了出去找東西吃外,閒時便逆練仇天尋教的內功,而招式依然順著使。或者那小女婢來時,伴著他學寫字。 某天,白維麒想起自己不喜歡別人胡亂叫自己,便對小女婢問道:「喂!你叫什麼名字啊?...怎麼寫呢?」小女婢忽然聽他問起自己的名字,臉上一紅,道:「我...公子你可以叫我小姿!是這麼寫得...!」說著,提起筆在葉子上寫了自己的名字。白維麒見了,唸道:「小∼姿∼...嗯!那我以後就這麼叫你囉!」小女婢細聲道:「當然可以!嗯∼!對了,這是我家小姐的名字...」說著,停下的手又開始在葉子上寫著,還邊唸道:「李∼秀∼絹∼!」白維麒看了看,覺得筆劃多,有些難寫,便沒多花心思去記那麼多,心想:「小姿的名字便好記多了!」 某天白維麒寫字寫得無聊,而小姿在一旁等得累了,便趴在桌上睡著了,白維麒見她睡得正熟,童心忽起,便在她臉上寫了她自己的名字,寫完時小姿正好醒了,她羞得忙跑到溪邊洗臉。回來時,只見她微低著頭,兩頰被溪水凍得微微泛紅,讓白維麒看得呆了。就這樣相處的時間多了,兩人的感情也漸漸熱絡了起來。 這天,白維麒逆練內功時,卻不知為何,只覺內息狂奔不止,忽然覺得體內一股真氣狂暴而出,不覺張口發出一聲狂嘯,竟把剛走到門外的小姿給震得尖叫一聲,昏了過去,白維麒狂嘯了好一陣才停止,而體內內息仍然有若狂濤決堤,只覺全身快將爆裂開來一般。 這時四顆石子從窗外飛來,正巧雙雙打中白維麒背門,白維麒感到一陣暈眩,「唔」了一聲,向後倒去昏死了過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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