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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滿天星斗的夜裡,一輪柳眉般新月,高掛在星空中。忽見一個黑影,從一座大莊院的高牆翻了進去。剛落地時,卻一個踉蹌,跌在地上,屁股好不疼痛,忽然聽得有人走近,忙躲到一旁牆角,卻聽得一人道:「你們兩個小心看守,不然掌教師叔回來時,若發現東西被人偷走了,可要倒楣的,說不定還要了你們的小命。」另一人接口道:「大師兄,你別嚇唬人啦!」先一個人道:「從前聽我師父說,這是『雪雁派』的武學至寶,一般人最多偷學了外功,不會內功心法,偷看是看得到,到底內息是如韟璆\的,卻不會知道的,就算練了也等於白練...」只見一個瘦小的身影,縮在牆角。 說話的那人似乎聽到聲息,稍微四處張望了一陣,話說到一半時,便改口道:「嗯∼!反正這幾天你們小心看守,若遺失了,唯你們是問。」另外兩個才齊聲應道:「是,大∼師∼兄∼!」口氣有些不願意似的。 那身影聽得這兩聲應聲,似乎感到一陣激動,全身顫抖不已,幾乎就要爆發了,但想他們人多勢眾,平時他們光是一個人,就打得自己全身是傷,心想:「平時這兩個混蛋整天欺侮我,若衝出去打他們,一定打不過,何況還有一個大師兄,只有我一個人,絕對打不過,但是要這樣放過他們,老子可不甘心...等等,剛才他們那個臭師兄不是說有什麼書嗎...!看我來整整他們。」心念即動,當下低伏著身子,蹲在牆邊肆機而動,微風吹過,將烏雲吹散了,淡淡的月光隱約照到那人身上,卻是個衣衫褸襴的小男孩。 莫約過了兩刻鐘,聽得其中一人似喝醉了,口中喃喃自語,似在說些什麼夢話。當下緩緩走近,果然見二人喝得爛醉如泥,趴在欄杆上呼呼大睡,當下躡手躡腳的從一旁掩著的門進去,在庫房中找了一陣,也沒找到什麼「破書」,小男孩心想:「莫非那些臭傢伙在唬人(騙人)!」正氣惱間,忽然聽得外面似乎有異聲,心中一急,伸手便往牆上靠去,想冷靜下來,若是自己又會藏在哪裡呢?豈知這一靠,手掌卻險些跟著陷入,嚇了他一大跳,忙收手站穩。 再仔細一看,這一塊青磚似剛糊上泥水,當下伸手往磚旁縫隙一摸,果然是剛糊上去的,立刻將青磚取出一看,果然見到一部書,封皮上黑黑的東西,自然是半個也不認得,便聽得有腳步聲快步奔來,外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從門縫看出去,只見外面兩個看守的人都不在了,還傳來「霹霹啪啪」的聲響,似乎起了大火。 那小男孩心想:「原來有人來搗亂,難怪我在庫房中那麼久了,都沒人來查!」心下暗鬆了口氣。一出來外頭,忙往一旁竄去,由於火勢甚大,莊中眾人亂成一團,誰也沒有留心身旁的人,是否是莊中的人。那小男孩一路躲躲藏藏的,生怕被人捉住。 逃到一處花叢旁,突然聽見一聲慘叫,小男孩好奇心起,便向聲音的方向尋去,走了幾步,見到花叢前面,一群莊中的人擠在一起,提著軟鞭和鍊條準備指向兩個人,鍊條「噹噹噹」的作響著,那伙人似乎都相當害怕,那小男孩忙躲到一旁花叢中。只聽得那兩個人其中之一,冷冷的道:「那本書在哪裡?」卻是女子的聲音,莫約二十來歲。 小男孩聽得是女子的聲音,好奇心起,從花叢之後探頭偷看。見到一位女子和一位女孩,聽得一人道:「那部書被師叔收起來了,不在我們身上...」那小孩認得這聲音,正是剛才的那位「大師兄」,心想:「這『大師兄』怎麼怕得這樣...」這時候,只聽另一個聲音道:「你們師父到我們『雪雁宮』中盜走了一部書,還不快歸還,莫非要我們開殺戒?」聲音甚是嬌嫩,約七、八歲年紀。那位大師兄道:「姑娘,在下奉師尊之命,在此看守,只得捨命護書了,得罪!」說著,擺出架勢準備上前搶攻,其餘二人在一旁害怕得很。 那小男孩心想:「看來這兩個女人要來拿回這本書,可給了我偷溜的機會了!」正在盤算等他們打起來時,再開溜時,卻聽得那女子道:「琳兒,妳先到一旁去!」那小女孩應道:「是!大師姊。」說著,便向花叢方向走去。 那小男孩一見,先是嚇了一跳,跟著心中暗罵:「妳這臭小娘,什麼地方不躲,偏偏往我躲的地方鑽,等一下害我被發現...」又在心中穢言穢語的罵了一堆,卻也不敢罵出聲來。 那小女孩往花叢另一面走去,突然見到一個腳踝縮了進去,好奇心起,便跟著鑽了進去。在叢中只見到一雙小小的眼睛,只覺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個聲音道:「別出聲。」當下點了點頭。小男孩感覺她點點頭,似是答應了,這才放開了手。 忽然聽得那女子急喚道:「琳兒,快躲起來,有壞人要來捉妳,快走。」小女孩一聽,正要答應,那小男孩一見,又伸手捂住她的嘴,細聲道:「別出聲,躲在這裡才不會有事!」這時,聽得有一陣腳步聲快步奔過,一個聲音道:「朱師弟,你往那邊找,我往這邊找。」另一個道:「是,林師兄!那小女孩跑不遠的。」二人奔去之後,小男孩這才鬆了手。 一會兒,忽然聽得那姓林的道:「抓到了,就在這裡!」小男孩一聽,暗想:「她明明在這裡,怎麼他們卻說抓到了...」這時聽得那女子喚道:「琳兒!...」跟著,一聲「唉喲」,似是已經受了傷,小男孩見那小女孩又要答應,趕緊又捂住小女孩的嘴。這才知道,這是要使那女子分心,心想:「這幫臭傢伙還真是奸詐!」當下拉了拉小女孩,要她跟著自己走。那小女孩這時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後來見他好像要幫自己,這才哽咽著擦了擦淚水,跟著他走。 那小男孩帶著小女孩從高牆翻了出去,找了棵大榕樹樹幹的樹洞,要她在那裡躲著,說道:「妳躲在這裡,千萬別出聲,我去救妳師姊。」只見那小女孩滿臉是淚水,點了點頭,才又從高牆翻了進去。 回到院中,忙找了個花叢躲著,只見那個大師兄已經將那女子打倒在地,聽得風聲正響,立即拾起一顆石子,用力向一旁叢中丟去,跟著縮頭蹲在花叢中。那大師兄聽得聲息,立即回頭看,卻沒見到半個人影,由於天色昏暗,加上那時風聲「呼呼」作響,小男孩的呼吸聲便被掩滅了。那女子一見他回頭,當下出手如電,發招向那大師兄攻去。 豈知那大師兄武功不壞,雖然被她攻得錯手不及,模樣已有些狼狽,還是硬生生擋住了這一招突襲,只聽得那大師兄怒喝道:「好一招『雙羽飄凌』!」那女子道:「今日敗在你手裡,就此告辭!相信楓紅派的『孤風落葉』-洪葉飄也不會為難小女孩吧!」說著,幾個起伏,翻出牆去了。 那大師兄心想:「若非師弟去捉那小姑娘,還真的打不過她!雪雁派的『寒泉幽芳』果然名不虛傳!更何況她那快絕無倫的『寒羽鏢』尚未出手...。」當下也不敢追了,聽了她的話,向遠處嚷聲道:「兩位師弟,快請讓那位小姑娘走吧!」頓了頓又輕聲道:「小兄弟,你請自便吧!」 小男孩一聽,嚇了一跳,暗想:「原來你早就知道老子躲在這裡了!」當下依然照原路出去,來到藏那小女孩的樹洞,才發現那小女孩已經被帶走了,心想:「那兩個白癡還沒發現書被偷了,老子得先把它藏起來,免得下次他們又來海扁我,說不定就又被搶走。」當下從樹洞中取出一張油紙,將書包裹著,藏在樹洞中。 這油紙是平時在街上偷雞摸狗時,偶然間撿到的。那時正下著雨,他見油紙不會浸水,便拿來遮雨,後來那紙也沒濕,就一直藏在樹洞中。將書藏好之後,心裡暗笑道:「這些笨蛋再怎麼保護也沒用了...」由於一整晚在那裡爬進爬出,只覺睏得要命,便躺在樹洞中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聽得外面傳來滴答的聲響,卻見那男孩似是作了什麼惡夢般的驚 醒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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