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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在這裡!」單揚踩著重重地步伐走著,「死小子,居然拋下工作!你不知道我累死了嗎?」他張大嘴巴奮力地咆嘯著。 「不過就是保護個人嘛,憑你一個人就夠了。」誰不知道單大少爺功力非凡,打個哈欠一掌就能打死十隻蚊子。 「什麼保護個人!你不知道那女人居然要我倒茶遞水,把我當成傭人嗎?」該死的月明,一點也不體諒多年好友的辛勞。 月明挑了挑眉,一臉興災樂禍地說著:「哦,是什麼人敢勞動我們單大少爺?」 「還不就是那個繞指柔!本大爺好歹也是堂堂一品保鑣。」單揚愈說愈氣,青筋不知不覺中佈滿了額頭。 月明頓了頓,低聲道:「霸刀少主謝馨?」 單揚沒發覺月明的異樣,仍能大聲囔囔:「不然還有誰,真是見到鬼了,這女人整天臭著老臉,冰冰冷冷的,差點凍死我了。」 月明面無表情地說道:「當然了,不然怎麼被人稱作繞指柔,你可知道繞指柔是說別人見到她的美貌而陶醉溶化,至於她本人,則是百煉鋼,硬到不行。」 單揚張大雙眼,一臉驚訝,「什麼溶化,我怎麼沒感覺?明明就像冰塊而已啊?」 月明嘴角抽蓄著,要不是他老兄性格怪怪的,神經又十分大條,憑他的武功與相貌早就建起後宮了。不過,也該是時候向謝馨討教討教了。 月明搖搖手,認命地看著單揚,「我知道了,我會接替你的工作,你先回去休息吧。」 單揚張大了嘴巴,「你居然會主動回去工作,是我在作夢,還是我認錯人了?」從認識他開始,從沒看過這小子安分地接任務,是變天了嗎? 月明咧嘴傻笑著,「哪有,一定是你想太多了。我一向這麼認真。」在別人眼裡,難道自己真的那麼懶散嗎?月明額頭不禁滴了幾滴冷汗。 單揚邊走邊滴咕著:「怪怪的,一定有什麼事瞞著我。」 月明望著單揚消逝的身影,不禁搖搖頭,對不起了,兄弟,我不是故意隱瞞你的……謝馨,我會讓妳敗在我的手中的,擊敗父親親手授傳予你的霸刀刀法! 月明嘆了口氣,凝視著父親的牌碑,我將親自挑戰你的徒兒,不知道你在地下是希望誰贏呢?我想,應該是她吧。我在你的心中,佔了多少地位,我知道的。 月明挾帶著孤寂的眼眸,毫不猶豫地轉身,甩動的披風飄揚在寧靜的空中,掩蓋住月明修長冷漠的臉孔,也遮蔽了他早已破碎的記憶。 月明凝空伸手一探,破地豎立的秋蟬劍挾帶響亮地破空聲,迅雷不及耳之速回到主人掌中。 他搖身一晃,隱沒在人煙罕少的南山竹林中。 ※ ※ ※ ※ ※ ※ 謝馨一如往常,將已拿至手中的鐵觀音一飲而盡,她輕輕吐出暖烘烘的白霧,也帶走胸口不快的悶氣。 單揚怎麼還沒回來,費得我得自己倒水泡茶。謝馨又替自己倒了一杯,她隨意地擲起茶杯,欲飲之際卻愕然發現茶面上映著雪白肌膚的少女,那少女英氣勃發,雙眼瞳瞳有神。 謝馨皺起黛眉,光陰匆匆,她的記憶還擱在君道山上的刀君府裡,在那一個她所陌生的豪宅之中,好似一恍神,時光就會如同急湍上的漂葉,嘩啦嘩啦不停地流轉的,無所依憑地漂蕩,等到她擱了岸,才訝然發覺記憶的曾經已不在。 自義父死後,她不願擲刀,這刀中,鎖住了老人的期望,少年的悲切,以及……父親的靈魂。 她一直都知情,父親慘敗於義父之手,她難以想像,當義父舉刀橫掃砍入父親身子時,是怎麼樣的痛楚,是如何的慘烈。 但她知道,死於宿敵全力的一擊,對於父親來說是他最美的結局,她無力抵抗,也無法挽留。 茶,涼了。 謝馨闔起秀眸,挺直的睫毛掩蓋著眼角閃動的星芒,那斷了線的淚珠,在沒人看著的時分,嘩地滴落幾希黃土,點入風沙吹拂的深邃中。 謝馨低垂的額頭,輕輕撥開眼前的黑亮發光的秀髮,專注地盼著那一點因淚珠而濕淋淋的土壤,潮濕而看似深遠的色澤和四周班黃土質顯得格格不入,宛若處於永遠不屬於她的君刀府,即使眾人接納她,疼惜她,但她知道她永遠不屬於君刀府,永遠不屬於君刀府…… 她,不過是個,外人罷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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