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武俠】--【封靈(山水天境) 】-- 作者:境天
五靈亂世_(參拾壹)風波再起
回到草堂內,眾人看見古雲、少陽與漁叟的神情,再以感應到的五靈靈氣推斷,可以肯定,五靈之事已經告個段落了。蒼生終於免去苦難,可喜可賀,雖然鬆了口氣,但大伙仍沒告辭離開,有些事總得要弄個明白才行。

乙空沒頭沒腦的開口問道:「如何?」

漁叟與少陽一愣,是什麼如何?

古雲先是一陣輕笑,才言:「都處理好了,青靈已被封了靈識,恐怕要再修個上萬年……才會有靈識吧。」沒有靈識,便如同一顆徒有靈力的石頭,沒有自己的思想,自然無法再作怪。

「那上萬年後……」又是一場耗劫嗎?只希望青靈能自己想通才好。乙空不禁憂心。

「上萬年後……就等那時再討論吧。」搔搔後腦勺,古雲累的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你呀,總是這麼樂天。」真不知是優點還是缺點,乙空搖著頭一嘆:「唉,算了。」

還是沒講到重點,百靈甘脆自己問:「五靈作亂的原因,有查出來嗎?」至今仍不願相信寒泉靈是為了得不到供奉而作怪,也不相信青靈只是為了跟隨寒泉靈所以跟著作怪。

「青靈說……是為了長孫無忌。」漁叟早料到大伙聽到這話的模樣,果然,沒有一人不錯愕。

只有玉竹不懂眾人的反應,悄悄的拉了拉百靈的衣袖,問道:「姥姥,長孫無忌是誰?」

「長孫無忌本是當朝的宰相,後來因為某些原故,被抄家滅族。」漁叟概略的簡述,續道:「青靈說他與寒泉靈,是看不過武則天的作為,所以才要作亂。」

「這……怎又扯上武則天、長孫無忌的。」聽的一頭霧水,百靈揉了揉額際。

「呵,誰曉得。」古雲還是沒個正經。

「罷了罷了,事情都過去了,不管是什麼原故,我們在這聊,也聊不出結論不是?」漁叟揮了揮袖子,不想多費腦筋想這檔事。

「話不能這麼說。」百靈不是挺讚成,雖然漁叟說的沒錯。

古雲倒是一反常態,不反駁漁叟,「是呀,討論不出什麼,辛苦這麼些天,也該好好休息了,就別想了吧。」

「這就對了,就是這樣。」漁叟笑的開懷。

沉著臉,乙空可不打算這麼就算了,「古雲,你覺得青靈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八分,可信度八分。」一手搖扇,一手伸出三根指頭比著。

一副不敢置信,漁叟怪叫:「喔?你相信他的鬼話?」

「怎不相信,呵,你想想……之前攻擊玄兒他們的影魅,還有我取鼎時也遇上一隻山魈,這可不是巧合。」幕後的主使者,應是同一人。

「嗯……說下去。」百靈催促。

「如果真有心阻止,怎只派出這種小角色?若沒心阻止,又何苦叫兩隻妖怪來送死,然後讓我們察覺背後有主謀?」這對主使者並沒好處。

齊翁點頭,明白古雲的言下之意,「所以,這幕後主謀應該只是烏合之眾,能驅使的也只有低級妖怪。」

「是呀,例如長孫無忌。」對於長孫無忌不熟,正確而言,根本不認識,但是低級的妖怪只要是學道有些許基礎的都能控制,就算長孫無忌本不是道家弟子,花個功夫苦練,要驅使這些妖怪不難。

「加上他受武則天迫害……確實有可能以偏激手段報負。」漁叟也開始認同古雲的說法,撫著鬍子思考。

「答案可能只有長孫無忌自己知道了。」結論。

「可五靈怎會這麼容易受他人影響?」怎說也是天地靈物。

「呵呵,五靈又如何?他們的天命是維持五行平衡,那管的了人類的心機?越是高等的靈物,心境越是澄淨,像純真的孩子,寒泉靈當然會不滿自己不受尊重。長孫無忌是何許人?當朝宰相,要挑撥人心是輕而易舉之事。」齊夫人淺笑,這麼一來,全搞明白了。

「是呀,最讓我擔心的是……」古雲欲言又止。

「是什麼?」乙空緊張的皺緊眉頭。

「是長孫無忌怎麼找到五靈的?」眾仙要找都得費上一番苦心,區區一個平凡人……

「你是指?」漁叟也開始冒汗。

「我沒指什麼。」撇的乾淨。

「古雲……」乙空不滿的沉下聲音低喚。

「哎呀,饒了我吧,我現在只想睡一覺。」仍不露半點口風。

「古雲,你的意思是……另有主謀幫著長孫?」百靈試探的詢問。

「哈,我可沒這個意思,全是妳瞎猜。」搖著扇子笑,那張笑臉,直叫眾人想扯爛它。

「古雲!」乙空怒喊。

「好了,討論到此。」明明不是主人,卻代主人下令。古雲不等眾人抗議,直接走進內室。

留下眾人個個搖頭嘆氣。

「玄兒……玄兒?」古雲來到房裡,玄兒與休元還在睡,兩人中間躺著一隻長朵靈鼠,亦是睡的不醒鼠事。

見兩人累成這般,古雲也捨不得叫醒他們,對著窩在床頭被吵醒的阿碧比了個噤聲的手聲,阿碧這才沒興奮的圍著古雲飛舞。

離開房間,阿碧眼中是依依難捨,古雲不過是去廳裡罷了,要不是怕振翅會擾人清夢,阿碧早就跟上去了。

再回到廳裡,眾人的目光全集中在古雲身上,瞬間,古雲只覺背上多了若重的壓力。

「別這麼看我,沒把握的事,我可不想亂說。」舉起扇子擋在面前,卻遮不住如火般炙熱的視線。

「沒關係,我就是愛聽你亂說。」漁叟故意找碴,就是不想看古雲無事一身輕。

「你愛聽,我不愛講,我可不是廟口說書的,哈哈,各位告辭了,古雲走一步先。」一拱手,又走回房間。

只是這回,沒再走出來。

古雲的座蓮由床邊冒出。細心的把玄兒與休元抱上蓮花,接著把長朵靈鼠也放上,古雲像想到什麼,歪著頭打量靈鼠,一手以扇柄拄著下巴,心裡暗想:還是把這隻沒用的東西還給病老頭好了。

向漁叟借了床被子,或許說偷比較適合,總之是拿了被子為熟睡中的兩人蓋上,古雲帶著阿碧跨上座蓮,乘著蓮花離開房間。

只見蓮花騰空飛起,不算大的窗子嗖的一聲,像有生命般自動擴大成蓮花能通過的大小,待蓮花飛出,又隨即化成原狀。

「他走了?」感覺靈氣遠離,少陽有些訝異。

「是呀,他剛不就說要先走一步嗎?」大概只有不了解古雲的人才會以為他在說笑吧。漁叟撇撇嘴,古雲這傢伙……真令人無言。

「真的走了?」齊夫人也是微愣。

百靈向齊夫人輕點頭,道:「習慣就好。」

「嗯,感謝大家這次為五靈的事奔波,看要不要在我這草堂睡一晚再走。」漁叟招呼著。

「不了,我們先回去了,這回沒幫上什麼忙,還來打擾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齊翁一躬身,牽起齊夫人的手。

「前輩,那我們也回去了,謝謝您的照顧。」行雲、流水亦是急著回去,畢竟這回是偷跑出來的。

「好吧,那我不送了。」漁叟自己也挺累,懶得寒喧了。

「嗯,留步。」少陽跟著眾人退出門外。

「漁叟,那你就保重了。」百靈也沒打算在草堂睡一晚,早晚都得走,何必多叨擾人家。

「嗯,慢走。」站在廳裡,目送眾人。

不到片刻,草堂恢復平靜……

漁叟還真有些不習慣這片冷冷清清的,「呼。」還好還有一隻阿蠻陪著自己。想想,自己也多日冷落了阿蠻,漁叟往屋後走去,得把這陣子的冷落補償回來才行。

古雲回到雲塵棧,先是溫柔的安置好兩個小傢伙,這才自己也回房休息。不知多久沒睡了,有些生疏的躺在床上,平時這床是拿來盤腿打坐用的,想不到還有睡到它的機會……意識逐漸矇矓,墜入夢鄉,可見是真的累了。

天光初亮,清爽的晨風吹進洞裡,古雲立刻睜眼,畢竟靠打坐就能養精神,靠睡眠更是花不了幾個時辰便把氣力全補回來了。

睡在一邊的阿碧在古雲醒來沒多久,亦是睜眼。

「呼。」吁了口氣,古雲懶懶的梳理髮絲,胡亂洗了把臉,換上衣服便趕著往玄兒房裡去。

阿碧乖巧的躍上古雲肩頭,不吵不鬧。

沒叫醒玄兒與休元,古雲一把抓起長朵靈鼠,便往洞外走。

化為蓮形,飛向久違的赤竹林。阿碧振翅,如護法般緊跟蓮花。

「古雲呀,怎又不通知就上門了?」病老頭來到洞府前接待,早在古雲一進赤竹林便發現他的蹤跡,怎說也是自己的地盤。

「哈,送東西來給你的。」掏出懷中的長耳靈鼠,往病老頭面前一遞。長耳鼠靈眨著眼,望著病老頭看。

病老頭略微皺眉,盯著長朵靈鼠打量了一會兒,並沒接下,道:「送麻煩來給我的吧?這是……靈獸?」一隻看來沒啥作用的靈獸,比起來,還較為中意古雲肩上那隻。

「對,靈獸,斷月。」手這麼擺著也酸,古雲直接拉過病老頭的手,把靈鼠往他手裡塞。

「等,這……斷月?」不太懂,斷月這麼個標致的姑娘,怎會變成靈獸?病老頭仔細端詳靈鼠,實在難以相信。

「斷月的命是注定為我而死,我改不了她的命,她死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她把魂轉入九冥珠,讓她重生。」簡單的解釋,古雲淡下笑容,這算恩怨勾消,還是自己欠斷月一筆?

「斷……月。」不懂什麼是九冥珠,病老頭只是疼惜的看著手中的靈鼠。

「還麻煩你照顧她了。」古雲躬身。

「嗯,我會的。」就算古雲不說,自己也會這麼做,病老頭直點頭。

「那我先走了。」帶著阿碧,瀟灑離去。

回到雲塵棧,讓古雲訝異的是,除了兩個小傢伙,居然還多了兩人?

急急進入洞府,不是怕洞府被賊偷光顧,而是好奇是誰會前來?

「古雲,一早就出去,忙什麼?」金凌淺笑,拿起手邊的茶杯就口。

「我們可是等你一早了,瞧,茶都泡好了。」乙空體貼的為古雲斟了一杯。而玄兒與休元則是在旁充當小茶僮。

「金凌,怎麼劍這麼快就煉好了?」古雲拉開椅子,感覺十方哭靈劍的邪氣已消。

「嗯,比我想像的順利,昨兒半夜就煉好了,聽乙空說了些青靈的事,所以過來看看。」好茶,為自己又倒滿杯。

「嗯,煌呢?」蹺著腳,啜了口茶。

「我送他回去了。」

沒多問煌的事,古雲表情難看的怪叫:「這茶……那來的?」

「你櫃裡翻出來的。」理所當然的指向另一方的木櫃。

「你……知不知道這茶難得?」自從偷來後,一直捨不得喝,想不到金凌真像土匪,還是有眼光的土匪,挑了最好的茶葉來泡。

「不難得就不會泡來喝了,呵呵。」此話一出,乙空亦彆不住的笑出聲。

「談正事,古雲,你昨天說的……背後主謀是?」乙空正是為此事前來。

「不知道。」搖頭。

「這沒外人,就別再裝了。」怎可能古雲心中沒猜測對象。

「不知為不知,知之為知之,是知也……我是真不知,想知恐怕得問長孫無忌了。」飲了口茶,搧了搧扇。

「我去找他。」衝動的欲起身,卻被古雲反拉住手。

「別急,你去也問不出什麼。長孫他……死了,恐怕早就投胎了。」收起扇子,這事也頗令古雲頭疼。

三人皆陷入沉思。

「啊。」撫胸,古雲忽然痛苦的揪著眉,扇子啪答落地,不像是裝出來的。

「古雲?怎了?」乙空著實嚇了一跳,拉著古雲手臂急問。

眾人亦是緊張的看著古雲。

「師尊。」玄兒由後撐住古雲的背,看著古雲艱辛的呼吸,胸口劇烈的一起一伏。

「茶……有毒。」伸出雙指,指著桌上的茶,立刻遭來乙空與金凌白眼。

「你毒的死就好了,世間少個禍害。」乙空隨即喝了一大口茶。

「呵呵,說個笑也生氣,呼……」喘著氣,看來方才的痛苦是真。「心悸了一下。」

「心悸?」金凌聽出端倪,古雲的預感總是八分準,可見又有大事了。

「嗯,痛的我差些暈死。」這話誇大了些,金凌與乙空沒讓古雲騙去,斜瞄了古雲一眼。

不在意的乾笑兩聲,古雲將桌面清出一塊位置,掏著袖中的銅幣,往桌上一扔,「乙空保祐呀。」

「我能保祐什麼?」乙空氣的雙手環胸。

「井卦……靜也。」搖頭,不是好卦象。

「如何?」乙空擔憂的問。

「目前只能靜守,以不變應萬變。」收起銅幣,古雲自若的喝茶。

「看來,真有一場天變了。」金凌再次喝茶,卻感到索然無味。

「要通知眾人嗎?」乙空眉目低下,已沒有方才的精神。

「不了,再看看吧。」給了乙空一個安心的笑,古雲搖動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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